第30章：迷雾重重（3）

毛延寿本想着过来给赵姨娘请安，没想到却听到了赵姨娘和秋菊的对话，平日里连对粗使的婆子都温柔和善的母亲竟这样的狠毒，他心里一惊，手就不小心碰到了窗下的花架子。
赵姨娘和秋菊出来的时候，正好看到站在窗下发楞的毛延寿。
“寿儿”
“二少爷。”
毛延寿听到赵姨娘的喊声，回过神来，正对上赵姨娘猜测的眼神。
“母亲，您竟......”面对着生育自己的母亲，毛延寿连指责的话都说不出来。
“秋菊，你先下去吧，一会儿如若蓬莱阁那里来人，你要记得怎么说。”赵姨娘恶狠狠的吩咐道。
秋菊答应一声，躲到了西厢房，清风阁赵姨娘住上房，二少爷领着几个未成年的小厮住在东厢房，他们这些丫头婆子就挤在东厢房住了。
赵姨娘转身面对着毛延寿的时候，眼睛里已经含了泪，说到：“寿儿，随我来。”
毛延寿并不动，只是对着赵姨娘摇头，眼睛里也开始含了泪。
赵姨娘看毛延寿不动，只得上前，拽了儿子的手进了上房，将毛延寿按在了锦凳上。
“寿儿，你都听见了？”
“母亲，您怎么能这样，那周姨娘和她腹中的孩儿并没有对不起母亲，秋菊姐姐更是对母亲忠心耿耿。”毛延寿看着赵姨娘，眼神里充满了不解和委屈，他一直觉得母亲虽然是姨娘，没有毛夫人那样尊贵的地位，也没有周姨娘那样的美貌，但是母亲待人一向是待人最和善的，就算是有时候因为不懂规矩闹出什么笑话，那也正说明母亲是个至善至纯之人。没想到，母亲私底下竟是那么狠毒。
“寿儿，你不明白吗？母亲都是为了你，毛延福那个病秧子活不多长时间，如果他死了，你就是你父亲唯一的儿子，以后这偌大的家业都会留给你，若是周姨娘那个贱人再生下个儿子，老爷那么宠那贱人，你拿什么跟他争呢？”赵姨娘看儿子那么不理解她，竟还有指责她的意思，她如何不伤心。
“母亲，我并没有这些心思，这城主府，本来就应该是哥哥的，他是嫡长子，全府的人都在盼望哥哥能好起来，您怎么能盼着哥哥死呢，我以后会分府出去另过，会考取功名，会孝顺母亲，母亲何必要争这些？”
“寿儿，你现在还小，不知道即使你考取了功名，出府另过了，日子也绝对没有做毛家的长房嫡长子舒心。”赵姨娘听毛延寿说会努力自己出头，自然会高兴的，但是就算是儿子做了个小官又如何，若是任职的地方清贫些，油水恐怕还不如做毛家的管家来的多，她这样想着，就和颜悦色的劝到：“你可以一边努力考功名，娘一边给你铺路，到时候若是你考取了功名，给毛家争了光，你爹一高兴，不管那个病秧子还在不在，就都把家产给了你呢？”
毛延寿听母亲一直强词夺理，心里升起一股疼痛，一甩手，就往门外走去。
赵姨娘看毛延寿往外走，忙的拉住了他一边的衣袖。
“寿儿，娘答应你，这样事情再也不做了，你不要去告诉你父亲好不好？”
“母亲放心，寿儿不是无情无义之人，自然不敢去告母亲，但是母亲说的话，也一定要算数。”
毛延寿说完，将自己的衣袖抽开，出了上房。
赵姨娘得了儿子的保证，眼睛里虽然还含着泪水，但是心里却在冷笑：“儿子，总有一天，你知道母亲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你好。”
蓬莱阁。
牡丹已经从秋华园请了王嫱来，王嫱先是向毛正宏和毛夫人请安。
毛夫人就向她说明了请她来的原因：“本来这些事情是不应该麻烦你的，但是我和老爷皆把你当做亲生女儿，所以也没有什么好避讳的。”
王嫱也不推脱，只说到：“嫱儿知道，是义父、义母善良，不愿意杀生，否则随便找只什么畜生来，喂它喝了，不是就能测出来吗？”
屋里的人皆是一愣，对啊，随便找只鸡啦鸭啦的试毒就行了，还巴巴的请了王小姐来，他们真是急糊涂了。
毛正宏本就性子正直，听她这样说，也不避讳，说到：“我们倒是都没想起来呢。”
王嫱就笑道：“那是义父、义母看到周姨娘中毒太过着急了，哪还有空再想起这个，这也说明了义父、义母宅心仁厚，体恤周姨娘，周姨娘能得义父、义母这样挂心，也是高兴的。”
一席话，把三个人的马屁都拍了，既夸了毛正宏和毛夫人仁厚，又夸了周姨娘得宠。
三人自然都是高兴的，毛正宏就立刻吩咐人去大厨房抱只活鸡来。
王嫱就说到：“嫱儿倒也听说过银子遇毒则变黑的，也做过实验，倒是真的。”
毛夫人听了，摘了自己头上一个赤金凤凰展翅步摇，那凤凰展翅的图案是金子的，但是那所带的簪子却是纯银的。问到：“这个可行？”
王嫱自己是不带金银首饰的，她现在年龄还小，戴朵绢花即可，这满屋的都是下人，怕就是有银簪子，也是不纯的，王嫱就上前双手接了毛夫人的步摇，说到：“正合适。”
山茶端了那碗酸梅汤过来，王嫱就把那步摇轻轻的插进了那碗里。
那步摇进水起初还看不出来什么，但慢慢的开始变乌，最后整根都变成了黑色。
众人看在眼里，盛怒到：“把接触过酸梅汤的奴才都给我抓起来拷问。”
吓的等在院子里的奴才皆是一哆嗦。
“义父，虽然嫱儿已经试出这汤有毒，但是为了让人心服口服，还是抓只鸡试试的好。”
宋培听着，就将那碗酸梅汁倒进了早就抓来的鸡嘴了，只见那鸡伸了伸脖子，就躺在地上不动了，众人就又是一阵惊呼。
这时已经有婆子去带了厨房管事的来，那厨房管事姓刘，因和宋培家的从小一起长大，所以就走了宋培的路子，做了大厨房的管事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