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再次向桑海进发

自从高风一行遇上强盗，车夫阿九听高风的话，带着高云先走，谁知等他觉得跑的够远了才发现，车内空无一人。车夫阿九（以下称阿九）痛心不已，也不知是什么时候将人给甩了下去，现在看来，这俩兄妹肯定是凶多吉少。
阿九现在离梅花镇近十里，他不是第一次遇见强盗，但，却是第一次弄丢了雇主。真是心急如焚，恨不得立马去救那两兄妹，可他也清楚自己的实力，现在只有去找官衙来帮忙了。可这也是个大难题，九原与桑海之间并没有郡县，更没有官衙，眼下他只有两条路走。
第一，往前，去桑海搬救兵，但这里距桑海还有近十天路程。等他找回来救兵，估计这两兄妹都快化作白骨了。那就只剩第二条路，退后，绕过梅花镇，转回九原，请求蒙将军，他记得这两兄妹是从将军府里出来的，应该也是身份地位不俗，这群贼也真是会挑人。
说走就走，阿九给马匹喂足了粮草，就又朝着九原进发。
高云高风出了长恨寨，直奔山下，寻找车夫阿九，未果。
高风抖了抖身上的大红喜袍，面露难色，当时怕那俩父女反悔，走得太急，竟是连衣服都没能换下。想想现在是白天，梅花镇应该不会关门，便带着高云又返回了镇子。
雀鸟在青色瓦房上跳跃欢唱，那条河仍是静静地流淌，一切都是那么祥和，街上人来人往，小贩的吆喝声，街边茶馆的闲谈声，买菜人的讨价还价声，一点也没有昨日黄昏的死寂。这当真是盗贼茹毛的地儿？
高风走在街上，瞬间吸引了所有目光，还有众人的交头接耳。
“那个人怎么回事？”大妈甲。
“就是啊，怎么穿着喜服到处走？”大叔乙。
“看他身后的姑娘。”大叔丙。
“这男的不会是被逼婚，然后带着心爱女子私逃了吧？”大妈丁。
“我看像。”大妈戊。
高风有些尴尬，低了头，不去看路人的目光。高云跟在高风身后，听着这些言论还真是…挺受用的，不管怎么说这个哥哥也是帅得一塌糊涂，被误会就误会吧，其实她不止一次YY着自己跟帅哥走一路被人当成情侣议论呢。
高风尴尬归尴尬，但事儿还是要做的，他们现在身无分文，只有先找个玉器店，把胸前挂着的玉给典当了，以充路费。说起来还真得感谢恨玉，没把这块玉也给搜了去，要不是情况紧急，他就是死也不会那这块玉出来典当。就是不知道这小镇子上有没有玉器店。
这梅花镇不大，不大时就一条街走到了底，也终于在街尾找到了玉器店。高风领着高云走进店去。因为没生意，年已过半百，精瘦的老板正在打盹，以至于两人都到了身前也没发觉，还真不怕别人来店里偷东西。
“老板。”高风轻唤一声，老板一个激灵站起，看到高风兄妹立在面前，这才知道是来了客人。
“两位好，您看您们需要点什么？小店虽然没什么好货色，但精致的小玉器还是有的。”老板双手握在身前，灿灿笑着。
“我们不是来买，而是来典当。”
“典当？”老板还以为是来买东西的，没想到这两人反而是要来卖东西，这对于久未有收入的他来说无疑是不满的，他都两个月没有生意了，哪来的闲钱去收购别的东西。
“二位怕是搞错了，小老儿这只卖不买。”
高风从脖子上解下半块翡玉，递了过去。“你不妨先看看，再做决定。”
老板只一眼，整个目光都被吸引了过来，颤颤接过高风手上的残玉，细细端详，细细摩挲。这半块玉翠绿，颜色晶莹剔透，肌肤触摸，冰凉润滑，上面刻着猛兽，虽然只有一半，也不难辨别这是只猛虎，鎏着金，非常漂亮。老板喜色难掩，这可是上等货，安全起见，又将玉用舌尖舐了下，有涩的感觉，果然是真货！
“这玉是上等货，可怎么只有一半？”老板爱不释手，只是这玉只有一半，难免觉得可惜。
“这玉是师父所赠，另一半在师父好友手中。”
“原来如此，若能凑成一块那可就是价值连城啊。”
高风笑笑，这玉确是珍贵，于他而言就是无价之宝。高云在一旁听得一愣一愣的，没想到高风身上还藏了这样的好宝贝，价值连城啊，不当了行吗哥？
“这玉小老儿想是想要，就是出不起这个价，尽管这只有半块，也是爱莫能助啊。”老板面色犯难，这玉他确实想要，但出不起价钱，这两个人也不像是冤大头，骗不过去的。
高风本就没想真卖，只是想先典当在这，他日再来赎回。毕竟这是师父唯一的遗物，他怎敢做那种大逆不道的事。
“不卖，只是暂时典当，这玉于我，意义重大，他日，我必定前来赎回。”
可惜归可惜，店老板还是愿意帮他们这个忙的，于是问：“公子想典当多少？”
高风深知这里不太平，像客栈都没生意，更何况是玉器行业，就算是自己出了价，恐怕这老板也是付不起的。
“从这里到桑海的盘缠，你说多少吧。”
老板没想到高风这么爽快，这快玉的价他的确出不起，但既然玉的主人都这样说了，那就好办了。于是老板拿出了从这里到桑海的路费。
高风一再叮嘱，这玉他以后回来赎回，还请老板千万不要转手他人，日后必有重谢。老板也爽快应下，当时就将玉收了起来。
临走时高云问道：“对了，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请问。”
“你们这里盗贼横行，你这店是怎么保住的？”高云问出了困惑许久的问题，高云也一脸很有兴趣。
老板手搁在木桌算盘上，轻抚着，脸色说不上好，也说算不得坏。
“这个啊，说来话长，两个月梅花镇就来了群强盗，但这群强盗跟其他强盗不一样。他们只有在酉时才会出来活动，一家家掠夺粮食，却从不抢金玉钱财，只有在过路人身上才会掠财。”
高云高风对望一眼，这强盗未免太奇怪了，又想到那俩父女的名字，还真是又恨金又恨玉！
“镇上人知道了他们的出没时间，于是在酉时前便关门闭户，而强盗们虽还是准时到来，但面对着关闭了的门户却不做抢劫，只是在外叫嚣。就这样过了两个月，我们不知道强盗想做什么，只有每天准时关门，以避灾祸。”
“难怪街上的人还能过得那么开心。”高云不禁想起刚刚街上的情景。
“这事对普通住户没什么影响，就只有我们这些本就不景气的小店，以及客栈吃了大亏。本来人口流动量就少，现在更是没有人愿意留在这里多待一会。”
老板长叹口气，脸上那些岁月刻刀刻出的痕迹更加明显。
高风高云真心觉得这群强盗的行为很怪，又想到恨金的态度，怎么也不敢相信这是群盗贼。他们到底是抱着怎样的心态来做这打家劫舍的勾搭？
“原来如此。”高云做不出顿悟的模样，毕竟她还不了解那群强盗为什么这么做。
“多谢老板，告辞！”
“两位好走。”老板只是点头示意，并未出门相送。
出了玉器店高风就直奔卖服装的地儿，他得赶紧把这身行头给换下来。卖服装的是位中年妇女，云鬓高盘，未施粉黛，眼角岁月的痕迹很明显的暴露出来。见有人来了赶忙迎上。
“二位好，您看您们需要什么样的衣裳。”
高云被墙上挂的那些衣服吸引住了，自顾自走上前去，这件瞧瞧，那件摸摸。虽然颜色不多，料子也算不上好，但都是做工精致。高风看妹妹兴奋，于是说：“喜欢就买吧。”
“不，我就看看，快挑你的吧。”
高云知道身上财物不多，去桑海路途甚远，得节约些才行。边说边往男装那边走，一眼就看中了那件米色袍子，于是指着衣裳让老板娘取下来。
“你把那件取下来我看看。”
“姑娘真是好眼力，这件衣裳可是本店最好的了。”老板娘取下衣服笑眯眯说。
高云不想吐槽，这些卖东西的都这样，你随便拿一件他都说是最好，你再拿一件他就换为这是本店镇店宝什么的，敢不敢有点新意？不过这衣裳不管是看是摸，都比其他的好很多，看来老板娘没乱说。高云举着衣裳在高风身上比着。
“挺适合你的哦。”
高风也觉得这衣服不错，没想到妹妹眼光这么好，满意接过，往里去了。
“我去换下。”
高云坐在外面等，老板娘贼兮兮凑过来，“姑娘可真有眼光。”
“那是，我挑的都是最好的。”高云丝毫不觉老板娘话里有何不妥。
“恩恩，我也觉得，不管是衣服，还是人。”
恍悟扭头，对上老板娘羡慕嫉妒的眼神，高云抽了嘴角，这老板娘眼光也不错嘛！
“你误会了，他是我兄长。”
老板娘一脸被噎到，尴尬笑笑，道着歉，闪一边去了。高云不禁失笑，她与高风的相像，在他人眼里也可做夫妻相吗？真想象不出这个哥哥会喜欢什么样的人，应该说接近完美的哥哥什么样的女子才配得上？高云想着高风就出来了。
“如何？”高风原地转了圈询问。
这衣服穿在高风身上很合适，果然人好看穿什么都好看。高云连连点头，老板娘也荡漾了春心。
“俊，俊啊！”
高云“嘿嘿”笑着，老板娘的夸赞她也很受用，不过她的哥哥岂这一个‘俊’字就形容的了的？
随后两兄妹付了账，寻了客栈吃饭，又匆匆赶路了。
出了梅花镇，高风担心还会撞上恨玉那伙人，于是绕了点远路，也正是这样，遇才上了回转的阿九。三人欢欢喜喜聚在一起，马车转了路线，向着桑海进发。
高云一夜未眠，又走了一个多时辰，真心累的不成样子，爬上马车就沉沉睡去。高风则坐在外面，与车夫闲聊。
夏日炎炎，鸟叫虫鸣，远处还传来零星蝉声，这些夏日精灵的高歌汇在一起，谱写了一曲盛夏绝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