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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于穗儿的疯(上)

相思成疾 小红 2024-11-20 18:37
“云连”福雅唤了一声,云连在贤妃荣妃走后也进了正殿,此时正要掀帘入内,就听见福雅在叫她,赶忙进去到了福雅跟前
待云连走到了福雅面前,福雅才轻声地说:“你去把昨日在御花园里当值的太监宫女统统找来。办好后去西门等钱远回来,吩咐他找到这个地址,把里面于贵人母家的人控制起来。里面应该只有于贵人的母亲和弟弟,也许会有几个护卫,钱远一个人也应付的过来,就不用另带他人去了。切记,此事不能让旁人知晓。待此时办好了,速回宫中复命”
“是”云连将福雅放到她手心的纸条握紧,向福雅行了礼也离开了
栖凰宫所有人都离开了以后,福雅环顾了一圈空荡的正殿,明明摆放着金鹤鲜花,该是拥挤的,可到底还是空空旷旷的,叫人感到孤寂。福雅叹了叹气,唤来其他宫人撤下那盘只少了些许的枣花糕
半个时辰后,栖凰宫正殿“臣妾参见皇上”福雅听见太监来报皇上快到栖凰宫了,就领着比皇帝早来的一众妃嫔在栖凰宫正殿外跪着迎候
“都起来吧”皇帝走进来,拉起童贵人进了正殿。而福雅和其他人则微微愣住,随即也在福雅的带领下进了正殿
皇帝应该是刚下早朝,身上还穿着明黄色上绣九条龙和五色云纹的朝服,一股子让人臣服威严毫不收敛,威武霸气却又不失庄重贵气。而皇上拉着的身穿雪青色柔丝苏绣芙蓉衬衫,梳着两把头,佩戴着蝶戏杜鹃金步摇的童贵人,则从始至终都宠辱不惊淡然处之,倒也没被皇帝的气势所压,更衬她清丽高雅之态。只是旁人心里想的则是她自命清高恃宠而骄,毫不将众人和皇帝的恩宠放在眼里。
“朕听贤妃说,皇后对柔嫔溺毙一事已有眉目?”皇帝看也没看福雅,拉着童贵人就让她坐在了凤榻左侧,本该是身为皇后的福雅所坐的位置。而皇帝自己也是坐在了凤榻之上
“此事多亏了荣妃,臣妾才得以顺藤摸瓜地找到凶手”福雅淡然一笑,也不计较,命云连重新抬了一张紫檀木的椅子放在凤榻右侧然后坐下
“哼,凶手?皇后怎知这柔嫔不是自戕,也不是意外失足,而是被人杀害的呢”静皇贵妃冷笑了一声质问福雅。今日的静皇贵妃穿着的是紫色缎面层叠金边旗装,头上顶着一副以金色为主,配有绿松石和珍珠的大拉翅。两旁垂下的金色流苏衬着紫色的旗装,贵气逼人,倒有些抢了福雅风头的意思
“就凭柔嫔尸体上毫无挣扎的痕迹。无论是自戕还是意外,只要是活着落入修心池中,必定会因为进水不能呼吸而挣扎,而挣扎就必定会因为慌乱而留下痕迹。本宫请了太医院的太医看过,柔嫔身上并无此番痕迹,连身上穿着的旗装也未曾乱过,可见是有人杀害了柔嫔再将其推入水中的。而此人也是与柔嫔相识,才会让柔嫔毫无挣扎的被杀死”福雅说完轻笑一声,直直地看着凤榻下方左侧第一位的静皇贵妃,“更何况,本宫私下曾去明月阁看过柔嫔的尸身,其指尖如覆一层黑紫色薄雾。而西域有一奇毒名绝艳,中此毒者,尸体宛如沉睡一般,五脏里更是验不出任何毒素,唯有指尖,因为毒素随着血在全身游走后聚于指尖,而呈现出淡淡的并不明显黑紫色。此毒向来鲜为人知,且仅是几滴便可致人性命”
福雅一直边说边看着静皇贵妃,只见她听见福雅说起绝艳,顿时瞳孔一缩,双唇也抿地紧紧的,连头两侧的流苏也因为她忽然的一震而轻微地晃动着
“那皇后查出的凶手是谁”皇帝听福雅描述着中了绝艳的人的症状,不禁皱起了眉,似是想起了什么
“臣妾今日听了荣妃所述又召来昨日在御花园当值的宫女太监证实了,杀害柔嫔的凶手就是”福雅扫了一眼各宫嫔妃,除了与柔嫔一宫的马常在皱着眉在听凶手的事,其他人皆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是了,柔嫔不止是与于贵人交恶,有于贵人为例在前,谁也不敢与柔嫔交好,自然是毫不关心此事的,特别是于贵人知道了柔嫔的死讯,更是一脸不加掩饰的欢喜。不过,恐怕很快她就开心不起来了。福雅嘴角微微上扬,又很快压了下去,伸手指向静皇贵妃一侧,“凶手就是浮碧宫的贵人于氏”
于穗儿听闻了福雅的话,一下子瞪大了眼睛,她昨日根本未曾见过柔嫔,又如何能杀死她。于穗儿看到对面的贤妃和荣妃,立马明白此事福雅是要嫁祸给她,让她去做替死鬼。于穗儿起身快步走到皇帝面前跪下,哭喊到:“皇上!嫔妾冤枉,嫔妾并未杀害柔嫔”
“于贵人与柔嫔之间的恩怨已非一天两天的了,这是大家姐妹都知道的事儿。若是说柔嫔是被人杀害的,我看也就于贵人最有可能了”坐在右侧的茹嫔抚了下自己歪把子头上的桃红色流苏接了于贵人的话说
“你!皇上,嫔妾不过是一个贵人,而柔嫔位高嫔妾一等,这尊卑有别,嫔妾又怎敢对柔嫔下手呢。跟何况嫔妾如今身怀龙种,身形笨拙,又如何能让柔嫔毫无反抗地将她杀死呢”于贵人侧头瞪了茹嫔一眼,然后转过头向皇帝哭诉,只着了一件浅粉色印花旗装的于贵人本就娇小,此刻哭起来也是梨花带雨娇弱不堪
“贤妃当时也不也是嫔位,贵人不也照样敢了?”荣妃听见于贵人说什么尊卑有别,那位分说时,不免想起贤妃的事,气极之下也没忍住出口嘲讽,也轻蔑地看了于贵人一眼,“何况这区区下毒,还能累着贵人不成”
“哭闹不止,殿前失仪,你们这般吵闹,成何体统!”福雅看于贵人气得发抖要回嘴,眼泪又是止不住地要流出来,赶忙出口大声训斥,将于贵人的话堵在了喉咙中,后又起身向皇帝福了福身,“臣妾教导无方,惊扰了圣驾,望皇上恕罪”
“坐着吧,既然有证人,婉卿,你且说说你昨日所见。于氏,待听完荣妃所说,你再喊冤也不迟”皇帝身子微微往前倾,用左手食指转着左手拇指上戴着的帝王绿指环说到
福雅颔首坐回位子上,坐下的时候眼睛微转看了荣妃一眼,示意她起身按早上所计划的说
“是。昨日嫔妾在去向皇后娘娘请安的时候,曾在路上偶遇于贵人,也是于贵人叫住了嫔妾。不过当时贵人神色慌张,像是受了惊吓,连宫礼也不曾向嫔妾行。而后与嫔妾闲话了几句,也像是有心事似的前言不搭后语的。嫔妾见时候不早了,而贵人似乎也心不在焉,就先行一步去向皇后娘娘请安了。对了,如欢,当时于贵人是从何方过来的?”荣妃得到福雅示意,也听见皇帝叫她,便起身站到于贵人身边,说完还侧头问仍站在自己座椅后的贴身宫女如欢
“回禀皇上,皇后,娘娘,于贵人昨日”如欢早就被荣妃打过招呼,知道此时是要扳倒于贵人。如欢与八宝因为两位娘娘交好,也是情同姐妹的,现在要为贤妃报仇,自是义不容辞。如欢说着看了一眼于贵人,像是害怕却又被问起而不得不说地说,“确是从御花园方向而来”
“你们说谎!你们都串通好了的!如欢是你沈婉卿的贴身宫女,而你与贤妃情同姐妹,因着贤妃小产一事记恨于我,今日你便陷害我。沈婉卿,是你陷害我!”于穗儿怒极,也不顾皇帝在和方才所说的尊卑有别,指着荣妃大声地叫嚷,全无方才哭得梨花带雨娇弱的模样
“大胆!谁准的你直呼荣妃的名号!不过既然你说如欢是荣妃的贴身宫女不可信,那昨日你可有带自己的随侍?”福雅早料到于穗儿会崩溃,会质疑如欢和荣妃。不过就是要她质疑,自己埋了这么久的棋子,才能用上。福雅像是在嘲笑于穗儿的愚蠢,挑了挑眉毛,勾着嘴角平静地问
已经濒临崩溃的于穗儿哪里还有脑子去揣测福雅的意思,一经福雅提醒,立马想起自己的贴身宫女萍儿,也没看福雅的表情。不过她现在还知道此事必有福雅一份,全然不看福雅,只向着皇帝喊冤:“皇上!嫔妾的确是冤枉的!嫔妾的贴身宫女萍儿可以作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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