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子兴领命而去,只留郎校尉一脸早知如此的表情杵在那里,但那明显挂着诡异之笑的嘴角,却让我莫名觉着该不是又有人要在离魅手下遭殃了罢!
真不怪乎我对他有如此消极看法,实在是这人前科太多,诸多虐行简直令人发指!
譬如当年爹爹带我初到苍术府历练之时,许多天兵天将很是瞧不上我的女儿身,总觉得在一届女子手下做事简直是对他们的侮辱!
我左思右想百思不得其解,其实侮辱什么的,呃,就他们的外形来讲,我还真下不去手,实在是长得。。。太过天怒人怨了啊!我就一直在想莫不是长期无战事,加上某方面身心不调,精力过旺无处发泄内里憋屈所致么!
彼时离魅听了我的疑惑,嘿嘿阴笑,嗓音无比欢快的说道:“精力过旺还不好说么,若我没有记错,你是精力无限最能打的罢?”
我闻言挑了挑眉,示意他继续,看人被整什么的我最是热衷不过了,咳咳,大概人都是将自己的快乐建在别人的痛苦之上的罢!
他见我如此反应果然笑的更加阴险欢快,“我早就想试试天河游个来回需时多少了,这样,你将那些对你不服的天兵各个单挑,若是嫌麻烦来个以一敌众一次性解决也可以,凡是输了的人到天河里游个来回!”
我心砰然一动,此计甚妙!
然我却不知道他只给我讲了这个赌局的开头,我竟也忘了问他要个事后的结局!
当我将不服我的一众苍术府的天兵天将或单个或群战挑战一圈并统统打败后,已是三天四夜过去了,我累得跟个傻子似的,离魅却在一旁观战观的兴致盎然,最后由他宣布了战果,并对众天兵言明他乃按照事先梅洛定的规则监督赏罚。
当一众天兵从天河水中两股战战的游出来后,我便赢了个煞神之名,而离魅却因着对那些两股战战的天兵投以关切的慰问眼神并好心搀扶嘘寒问暖后,最终赢得了善神头衔。
虽说自此之后,再无天兵对我不服,然而看着他们探向我的眼神,呃,那是神马眼神,我是妖怪会吃他们的么!双眼一眯,自此我在天兵面前从来不苟言笑,天兵们更是对我敬而远之。而他们对时不时跑到校场搅搅局的离魅却是趋之若鹜,千般欢喜万般情愿!我相当憋屈,我能告诉他们其实当初一切都是离魅出的主意么!
离魅此人从来都是阴你没商量啊!
面对离魅,不论何时即便知道了开头也要牢牢算计好后果啊,不然最是容易掉到别人挖好的坑里了!
譬如此次,事件的开头本是我想将自己的快乐建立在他人的痛苦之上,不想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别人也将他的快乐建立在了我的痛苦之上,自此我对离魅算是有了更深切的了解,对待此人有多远要躲多远,不然他将我卖了我还得乐颠的给他数钱,呃,想想就傻到了家!
自此我对他千防万防,然而他总能突破我在苍术府设的禁制,堂而皇之的踱进天苑校场同一众天兵打成一片,将我这个正经头头晾在一旁!
我对他的如此挑衅,不知在随爹爹殿前禀事之时,同天君明里暗里表示过多少次,却总是在天君祥和的笑声中被告知,“年轻人就是要充满活力。。。本天君看着这劲头心里头也跟着颇是爽快啊!”呃,天君啊,您确认您宽和所待之人真的是别人的亲儿子罢!
从殿前出的来,我才从爹爹处得知,早已不知有多少神仙道友到驾前提过诸如此类之事,统统被天君以今日对我的同样一句话给堵了回去!
我默然半晌,暗下决心,以后绝不招惹此人,然我不犯人人要犯我啊!
我早已想不起是如何同他认识的,然对他施诸于我身上的恶行却是记忆深刻到不能再深刻啊!记得我曾问他,“你到底是看我哪里不顺眼我改还不成吗?我改了后你就去招惹他人罢!”
没想到他一双桃花眼险微微一眨,“我就是看你不一直看我不顺眼,你以后经常看我罢看我罢!”
我无力的垂下头,转头就走,离魅你是欺负我口齿不灵活言语不利索么!
“这便是我的大帐了,以后你也便住在这里近身伺候我罢。”神思不属的我被突然发出的声音一惊,下意识回了个‘哦’,当触及郎校尉一脸暧昧的笑意才意识到离魅说的话有多么不妥,我究竟在哦什么哦啊!
“这里没有多余的毡房给你用了,”但见他双眸危险一眯,“或者,你喜欢同别的男人同享一个毡房,譬如朱子兴?或者郎校尉?”说着眼神又危险的瞟向被提到后如吞了大便涨红了一张脸的震惊郎校尉。
我也随着离魅看向郎校尉,当看清他那如吞了大便的恶心表情,我相当不爽,你那是怎样一副嫌弃神情,我有那么不堪入目么,不过就是比我原本的面貌差那么一点点而已么,一点点而已,再如何我也是一个女人,一个在这方圆十几里都不容易见到的女人!
呃,不过,也可能,他不喜欢女人,我眼神不怀好意的瞥向那人的。。。咳咳。。。莫非他竟是个受么!毕竟只有将自己视为女子的男人才会如此讨厌同女子相处的罢。
如此想着,我便释然多了,暧昧的看着郎校尉笑了笑,朝着他挑了挑眉,放心我都懂得,都懂的啊,毕竟林子大了什么鸟都会有的么,哦呵呵呵呵。
心情舒爽的看向离魅,却发现他的脸色比之方才更是难看了许多,简直莫名其妙,这人究竟在别扭什么,哎,我为什么要同别的男人一个毡房呢,我如此想了也就如此说了。
不想,听到我的回答,离魅的脸色一下风消雨霁,大笑着走到桌案之后坐下,目光灼灼的看向我,“我就知道你只愿意同我同住一个毡房。”说完面色愉悦的对着郎校尉吩咐去叫了左右中骑兵统领、步行军大统领,以及三位幕僚。
我眨了眨疑惑的双眸,我怎么不知道我是这个意思呢,我是说我不喜欢同别的男人一个毡房,可也没说你不在那别的男人之列啊,你为毛将自己自动排除在外了呢!
刚想再争辩一番,却见他大手一挥,语含威胁,“就这么定了吧,你毕竟身份未明,还是乖乖听话的好,”威胁完眼神却不怀好意的将我自上而下一扫,最后停在脖子以下腰部以上,欠揍的话也随之而出,“本将军还不至于如此饥不择食!。。。如此之小!”
后面似乎还嘀咕了一句‘。。。居然一点变化都没有。’然那时的我太过激愤以至于也并未听得分明,只想着为何面前之人永远的有让人欲揍之而后快的冲动呢!
对上离魅我就从未讨过什么好过,在我愤愤不平却又无可奈何之时,朱子兴掀了帐帘携着一股稍寒的春风进的帐来,身后还跟着两个气喘吁吁,仪容不整之人,进来后便远远的跪在地上,忙碌的系着身上的各种带子。。。这二人想来便是离魅要见的修文修武了,两人一看面相便知是,咳咳,。。。倒霉催的!哦呵呵呵呵,我为终于见到比我更为悲催命运之人感到心底平衡而兴奋!
却见坐在桌案后面的离魅见到二人如此形容方才还明媚的面容瞬间有些转阴,‘嗒’的一下将手中的茶杯置于桌上挑着眉问道:“从哪里来?”
看戏什么的我最喜欢了,找了个最舒服的姿势倚靠在了旁侧的木柱旁,我津津有味的看着整人的人整人,被整的人被整!
听到离魅的问话,我啧啧两声,这家伙果然还是惯喜虚张声势啊,明明从二人进来时帐里就充斥满了浓浓的刺鼻女子脂粉味道便知大抵是从青楼而来,却挟着威严明知故问。
我同情的将目光投向那满脸苦逼模样的二人,只见他们哆哆嗦嗦的却如何也系不好那侧肩系带,嘴巴开合了半晌也未吐出半个字,哎,兄弟们,千万挺住啊,总会千帆过尽,苦尽甘来的,只要你熬得过某人啊。。。
“到底从哪里来?”离魅却是真个动了怒了!甚少见他如此正经的模样,还真是。。。不习惯!
“芙蓉楼。”战战兢兢的二人还是抵不过某人威严,老实的招了供。
“军规第十三条是如何说的,嗯?”此时的离魅脸上原本邪魅调笑之态尽收,紧绷的俊颜竟有一种让人莫名臣服之感,呃,果真是我的错觉吧,以前的离魅不是从没正形的么。。。。。。
“禁止踏足青楼,严防军事机密走漏,校尉以上将士尤以为甚!”二人终究只得认命的说出第十三条!
“明知故犯!”离魅啪的一声拍的桌案震天响,我皱了皱眉,哎,即便是死物在离魅手底下也果是讨不得好啊!
只见那二人纠结着眉头,悲催之意溢于言表,“主子啊,您又不是不晓得打随了您来了这么个鬼地方,兄弟们哪里风流快活过,既得了假自然想着快活快活,实在是憋不住了,再憋下去老二就该废了啊!况且,况且”二人的神色更加萎顿,“况且正在千钧一发之时,主子就派了人来,老二,老二。。。。。。”
“扑哧”一声再忍不得我笑出了声,呃,莫怪我,实在是那二人的颓势看得我忍无可忍,哈哈哈哈,这算不算是老二激情高涨之时,老大受了惊吓,导致了丢盔弃甲,会不会再战不能啊!哦哈哈哈哈哈。
呃,原谅我这几年过得太清汤寡水,如今这么点点肉料就让我兴奋异常吧!
谁料那二人听到我这女子一笑,登时瘫坐在地,瞠目结舌的将我瞅着,好吧,二人终于意识到帐中还有别人存在,且这个别人还是个女人!看着那二人明显被雷劈似的模样,我觉着这哥俩一惊一乍之下,咳咳,那个该不会真不行了吧,如此真是罪过罪过。呃,也是了,当着女子的面,老二不行的事是让人多么尴尬难堪的事呃!
离魅只冷冷瞥了二人一眼,“讨论完军事,记得到郎校尉那里各领军棍五十。”
二人闻言瞬间垮了脸,一脸欲哭无泪欲说还休的哀恸神色令人不忍直视啊。
因而我将同情怜悯的目光从二人的脸上移到即将挨板子的地方,咳咳,话说他们老二今日受了莫大的刺激,他们后面屁屁竟然也不能逃出生天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