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呀”,卿长安一拉木弦的手道,木弦被他一拉俯身到他颈间,卿长安侧过脸去轻吻她。木弦甜甜的抿着嘴离开,这一俯身她颈间的痕迹也被看得清楚。卿长安还是笑着,低下头不再去看也没有多说什么。
洗完澡以后,秦髯带人进来给卿长安上药,木弦非要呆在一边却被他赶走。
秦髯欠揍似的跟她说道:“啊呀我说木弦啊,能不能回避一下啊。”木弦看着卿长安,卿长安冲她笑笑,“先走吧。”
木弦白秦髯一眼,收拾了换下来的衣服出去。秦髯把药放在卿长安手里问道:“今后怎么办?”
卿长安低眉,“先离开黎国吧,千国是一定要回去的。”
“可是离开黎国也不是那么容易的。”秦髯蹙眉,“我的智商已经用尽了。”
卿长安深吸口气,缓缓呼出来,“我刚才想过这件事了,不能从原路返回千国了,黎亦无和郢都的人都在等着我们。所以现在只能先到黎国的邻国许国避一避,然后从许国回程千国,路途虽长但是很安全。”
秦髯抬眼,“许国?好,我这就派人去先行准备,此地也是不宜久留的,你的身体撑得住吗?”
卿长安点点头,拿起药瓶给自己上药。秦髯正要出去,没踏出几步就忽然想到什么似的,笑盈盈的转过头来对着卿长安戏谑道:“卿长安,你这小子教了木弦不少嘛。”
卿长安一歪头,“什么?”
“还装”,秦髯神秘道,“她脖子上和手臂上的东西可不是你教她弄的。”
“啊?”,卿长安不明,秦髯就唰一下退了出去,他唰的一下退出去的时候木弦就等在门外就进来了。
她红着脸,一副羞恼的样子,“我我。。我自己嘬的,脖子上是自己抠的。”
卿长安才明白了秦髯的意思,去他的,他什么时候教过这些。“过来”卿长安装着严肃道,木弦讪讪的走了过去,卿长安摊开她的手把药瓶放到她手里,“帮我上药”。
木弦连连点头,脱下他的衣服给他上药,“痛的话,就骂骂人,比如秦髯。”
“。。。。”
一早大家就上了马车奔往向许国的路上,许国是北国,如今是初夏的天气在那里还是有些凉爽的。卿长安预定在这里先呆一个月,然后接下来是两个月的长途跋涉。先行的人早已备好的一切,一座僻静的小院,栀子花只打了几个小小的花苞就懒懒的睡着了。几天的奔波下来大家都有些累了,各自回房休息,卿长安的伤好得很快,他搂着木弦一步一步的向他们的小屋子走去。木弦一路被颠得厉害,靠在他怀里头都不想抬一下。走到无人的地方,卿长安就拦腰把她抱起,木弦微睁着眼看着他。
卿长安吻了吻她的额角,“夫人辛苦了”,说着就抱了木弦去了屋子里,把她轻轻的放到床上。木弦凑过去抱住卿长安的腰,安心的睡去了。再也不用担心会有人来追杀,这一路的颠簸都是为了安心入睡。木弦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卿长安在灯下给自己上药。木弦掀起被子,走过去,桌上的饭菜还是热乎乎的,她顾不上吃先帮卿长安上了药才动手。卿长安坐在旁边看着她一筷子一筷子的夹着,一眼的温柔,“慢点吃,别噎死了。”
木弦别他一眼,吞下口饭道:“心情终于好点了啊”。这几天卿长安都是厌厌的说不上很高兴,木弦也弄不懂他只好乖乖的呆在他身边陪着他。
卿长安轻叹口气,看着木弦道:“木弦,是不是觉得我特别没用,自己要去做这件事却还要连累你来救我。”
木弦明白了原来他是因为这个,他是在自责保护不了她还要她来救他。木弦摇摇头,急道:“哪有,我就是凑个数,事情都是穷人他们做的。”
卿长安笑了一下,“唉。。。我这个大侠的夫人可比我厉害多了。”
“对啊”,木弦忽然想到什么应到,“你第一次救我还是和秦髯合着演的戏呢。”说完她抬着头含笑看着卿长安。
卿长安即瘪下去,摸着木弦扬起的小脑袋道,“秦髯告诉你的?看我不打死他。”
木弦嘿嘿嘿的笑着,肚子咕咕一叫,她即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去吃饭。
卿长安看着她,眼里有些许的寂寥,“只是。。。我没想到,郢都对你的执念会那么深,他竟然会用国来换你。”
木弦停住筷子,“我。。。我。。。我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我始终弄不懂他。”
气氛有些沉静,卿长安看着她局促的样子,几月不见她似乎成熟了一下,整个人有一种宁静而独立的感觉。可是她局促不安的样子,又很是可爱,还是像当年初见她一般的紧张的样子。
“长安,现在你要救救我了。”木弦打破沉静的气氛道。
“怎么了?”,卿长安急问道。
木弦委屈道:“噎住了”
“。。。”,卿长安扬起唇角伸手去给木弦轻拍后背,对她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好点没?”
木弦摇摇头,进而凑上去亲吻卿长安,她微颤着睫毛吻在卿长安温热的双唇上。卿长安先是一愣,然后就是也凑上去加深了这个吻,他热烈的攻城略池,愈发交缠的气息里这个吻变成由他主导。他的刚好手就放在木弦后背上,在木弦呼吸喘喘的时候卿长安放开她的双唇把她拦腰抱起到了床上。正当他要吻下时,木弦忽然睁开眼关切道:“你的伤。。。”
“没事”他很干脆的回答,然后就重重的吻下,木弦的话都湮灭在他的深情里。影成双,隔帘一灯。
在许国几日,日子也放慢下来,午时吃完饭,卿长安就和秦髯坐在树下下棋。秦髯技不如人没几下就输了,他不爽的一丢棋子,“你赢了你赢了,木弦能不能帮我问问他怎么样才能赢他?”
木弦在旁边笑笑,转过头去问卿长安,“长安,他让我问你怎么样才能赢你。”
卿长安侧身勾住她的肩,轻语道:“只有你能赢我啊”,木弦忍不住的笑意,靠在卿长安肩头,对着秦髯扬眉道:“他说我能赢他。”
秦髯看他们卿卿我我的样子很是看不惯,他佯怒道:“好好好,欺负我孤家寡人一个是吧,你们都欺负我,不跟你们玩了。”
卿长安即起身拉着木弦回房,他伸展了一下道,“回去睡午觉去了”。
木弦一歪头,“你不是没睡午觉这个习惯吗?”
卿长安凑近她耳边,“从现在起有了”。
“那我自己去玩。。。”,木弦还没说完就被他拉进了屋子里。
“不是说睡午觉吗?”,屋子里传来木弦稍有些气恼的声音。
“骗你的”卿长安无赖道,好呗,木弦只有陪他“睡午觉”的份了。
千里之遥的千国,郢都对外说木弦得了重病,不许任何人去自古楼看望,时间久了渐渐的她也被人遗忘了。灯火灰暗的书房里,郢都阴翳着脸站在窗前,“找到了吗?”
江长跪在地上颤声道:“禀皇上,没有,黎国那边什么消息也没有。”
郢都沉默着不说话,果然还是这样,这几个月来这是他听的最多的一句话,然而每一次希望都是失望。
“皇上,臣斗胆求进言,贤妃娘娘如此对皇上,皇上为什么就不能放弃她呢,后宫佳丽三千哪一个不是风姿卓卓,新进的亭美人她。。。”,江长伏在地上恳求道。
“放弃她?”郢都语气轻蔑道,“也要等我见到她再说”。他手里还攥着木弦留给他的纸条,那只是木弦随手一写的东西,他却始终舍不得扔,就像不能放弃她一样。这张信条,是她第一次叫他的名字,第一次好好和他说话,第一次留下些什么给他。还有她说她会回来,明知道她回来是为了被他囚禁的木升,却好像是一句承诺一样刻在他心头。为什么会爱上她?他自己都觉得很奇怪,或许是因为她每一次的避讳,或许是因为她花间的一笑,或许是因为她的果断决绝。这一切的原因都已经说不清了,就像幽深的地道里她侧过脸灯火缭绕下她说:“我为什么喜欢他”。原来她从不曾与那个人吵架生气,原来她可以很轻易的就原谅那个人,可是那个人终归不是自己,只因为差了一步,也因为差了一步。差了一步遇见她,差了一步让她如此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