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卿长安蒙着面潜进入黎国某一不同意攻打千国的大臣府里。他一跃而入,然后点燃桌上的烛台。睡梦中的大臣猛然惊醒,“你你你,你是谁,来…。”
话还没喊出就被卿长安喂下一颗药丸,声音都压在嗓子里出不来。卿长安拔出剑来,在他面前随意晃了几下,那人忽的从枕头后抽出一把刀来向卿长安挥过去,卿长安敏捷的用手里的剑挑去他手里的小刀,小刀叮的一声被他挑飞到远处。那人见状就想要逃跑却刚挪动一步就被卿长安制住,他用剑拍拍那人的脸颊道:“想要残废吗?”
那人跪在地上就不动了,一双老眼瞪得老大。卿长安就问他,联名上书的名单在哪里。那人被他逼着去拿那一份名单,卿长安看名单的时候,那人想要挣脱开他逃跑。卿长安不慌不乱的旋剑一指,那人的咽喉即见一抹血色。
“呵,你们这些老顽固,我黎国的大事可能由你们坏了,杀了你们这些人千国就尽在我们手下了。”说完他就一跃窗而走,顺便撞碎一个花瓶。
外面的人听到屋里花瓶破碎的声音急赶过来,一推门便见他家大人躺在地上,花瓶碎了一地,他捡起一片花瓶碎片割破了手指,在地上写到:“反对者杀我”,刚好写完就咽了气。卿长安远远的听见屋里的哀嚎,心里一叹,转身去了佛寺,他想还是积点德吧,他现在可是有家的人了。
第二日,朝堂上便满是争吵,赞成攻打千国和不赞成的人吵成一片。起因是赞成的人派人去杀联名反对的人妄图把控朝政,而不赞成的人坚决否认这件事。当晚名单上的人接连死去几个,不由得不信,双方各执一词吵得激烈。
“够了!”高台上呼传来一声,抚着额穴的男人很是不耐烦的看着他们。这人正是黎国的皇帝黎亦无,大约是快近三十的年纪,正值青壮年,眉眼飞翘灿然若星辰,最听不得这些叽叽喳喳的人,他抚额道屏住气道:“这是朝堂,都回去各自调查清楚了再说,是否攻打千国的事暂且先搁置吧。”
众人即拱手退下,黎亦无摇摇头眼神看似混无,实则深沉如海。他本就是一个看似心若无物的人,实则是心藏万千,今日朝堂上的一幕他看得清清楚楚,其实那一方不是想独占朝臣呢,不过各自找一个借口罢了。
“少主,黎国朝堂之上已经吵得不可开交了。”一隐卫禀告他道。
卿长安抿了口茶道,“嗯,黎亦无怎么说。”
“他叫他们各自查清楚,关于千国的事也暂时搁置了。”
卿长安:“哦,搁置了,那就是说等他们吵好了就又要开始了。”
隐卫默然,“那少主接下来该怎么做。”
卿长安沉思片刻,“怎么快怎么做,耽搁的越久威胁越大,去把皇宫的地图找来,我过几日就去一趟。”
一连几日再不需卿长安他们动手,黎国的大臣结成两派各自暗杀,上上下下皆人心惶惶,。
几日后的一个黑夜里,卿长安潜入黎国皇城,黎亦无今晚是去锦夫人那里了,卿长安很顺利的进入了他的书房。书房里黑洞洞的一片,他进去以后直取暗格,刚想转身的瞬间,身后的灯火便唰的明了。后面的椅上安安坐着一个黎亦无挑眉看着背对着他的人,明亮的灯火照出他身边的一批黑衣侍卫,他浅浅道:“来了我黎国这才不过半月,就杀了我黎国这么多大臣,可惜还是露出了马脚。”
卿长安拿着暗格里的书册慢慢转过身来,触到书册的时候他就知道这书册上有毒只消一摸就会失去力气。
“把他的蒙面拿下来”,黎亦无命令道。
侍卫得令过去一把拉下他的蒙面,灯光之下,那人一脸的惊恐,黎亦无面色一变,这分明就是他黎国的议政大臣。
他一掌拍在桌上,“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议政大臣扯了几嗓子说不出话来,也没有力气求饶,眼神呆滞的跪在黎亦无面前。是卿长安给他服了毒,叫他去做这事的。卿长安就没打算去黎亦无的书房,朝中大乱他若还有这些心思那只怕真是一个昏君了,果然在离书房不远的地方他就看见几个黑影移动。相反他去了锦夫人的伊夏殿,他总觉得那里应该是有什么的。
进了伊夏殿,花木皆寂然,卿长安悄然入了大殿里,帷幔里躺着一个人,看来应该是锦夫人。卿长安顺手拿起一颗药丸想放入她口中,走进了才霍然发现她呼吸很缓是比一般人睡着还要低缓的气息,他顿然转身而去。然而外面已经稀稀疏疏站了许多侍卫,他心下先平稳下来。黎亦无在书房发火的时候,忽有一人闯过侍卫来告诉他他要找的人就在伊夏殿,那人自然是郢都的人,黎亦无知晓了以后即带人过去,路上下令解决了跟着他们的郢都的人。感到伊夏殿时,他的人已经把伊夏殿围的水泄不通。
卿长安走到后门,门外有他的人也有黎亦无的人,然而他没想到的是郢都竟然真的会用他的国来和他赌。现在冲出去怕是有去无回,不冲出去他们就会进来,所以他现在只有在房里寻找出路。卿长安很快点过殿里寸寸,以他对暗阁的了解他很快发现了一块踩去空空的地方就在床后,他在附近找了一番找到暗藏机关的文青花瓶,地上的暗阁就霍然打开了。他探身走进去,李免幽深绵长走了一段路他即听见上面有声音想必是黎亦无的人也进来了,于是他不免加快了步子向着那头跑去。后面的响动越来越近,卿长安这边跑了几步即停下步子,他一剑刺过去,实心的墙,已经到头了,没路了。那么只有奋力一拼了,他翩然转过身向着来时的方向而去。
很快他就与黎亦无的人撞上,来的人都是拼死上前,他也毫无波澜的迎接下他们的一招一式,狭窄的过道里,回荡的尽是刀剑的拼杀之声。卿长安安定的站在原地,直往前,以免腹背受敌。外面也有打斗之声,应该是他的隐卫和他们打了起来,卿长安这边长剑凌空。面前的热硬是过不去一个,他努力平定着心气,不惊风云的气场让许多涌进来的人都不敢再上前。过道里烛火摇曳,晃动着一个个上来然后又倒下的身影,卿长安身上染了几滴血玄色衣裳看不出来,他心里默念:“佛祖见谅,今日怕是免不了大开杀戒了”
他手起剑落又是一条血河,身前倒下的人开出一条血路来。明暗的灯火出事又一批的侍卫,他持剑仿若遗世独立,浴血而战恍若泣红黑莲。侍卫拔剑而来,只消一瞬便接连被他斩落,鲜红的血溅在他的手背上一阵灼热。卿长安即感觉到不好,那血入手背化为乌紫,血里有毒,那些侍卫原是服了血毒丹。这毒是郢都的人交给黎亦无的,他们说只要让他的人服下,血只要沾入皮肤即渗入体内,也正是因为这一毒药黎亦无才杀了郢都的人。他不全信他们,还是找了几个侍卫给他们服下。
“郢都,你真是疯了。”卿长安一手按住心脉阻止毒入心脉,一手挥剑御敌。不一会儿,他额角就尽是苍白的汗滴,畏畏缩缩的侍卫见了即冲上去,卿长安不似看上去那般虚弱,还能准确的杀尽冲上来的人,一剑划开一道长长的血河。他苍白如雪的脸,映着淡红色的嘴唇,已是毒进气竭,长剑还是指着前方欲来的每一个人。
狭长的走道入口处忽传来一阵缓慢的掌声,“不错,中了毒还能杀我这么多人,怪不得能只杀一人就惹得我全朝上下不安。”
来人是黎亦无,他一步一步穿过拥满侍卫的走道,颀长的身子致使他格外显眼,他始终怀着笑意看着卿长安。卿长安按着心口,呼吸已是紊乱,他的眸光也渐渐涣散只是凭着他的自身意志在苦苦支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