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免,长安去哪里了,怎么不来找我。”木弦无力的翻着卿长安给的书道,这本书她已经翻了不下十遍,还总是能找出点乐子来。
李免揣着手脚进来,以为木弦在专心看书,还是被发现,“少夫人,少主他。。。。”
听她欲言又止的话,木弦不由得一个寒颤,她即坐立起来,“他怎么了?”
“少妇人先不要着急,好好听我说。”李免过去按着她的肩膀在她耳边耳语道:“少主去了黎国,大约是一个月的脚程才能到。”
木弦抓着她的手臂,急切的问道:“怎么不早告诉我,他去黎国干什么?”
“大约是郢都派他去做什么,条件是木升。”李免道。
木弦怔住,条件是她爹的话,那么只要木升一被释放那么她就再也不用留在皇宫,郢都会这么容易放过她?“免免,这件事肯定没那么简单,我隐约觉得长安会出什么事,他已经走了几日了?”
李免想了一下,“七日了,少夫人打算怎么办?少夫人要不要去郢都那里打探一下?”
木弦凝眉,伏在李免耳畔道:“他不会告诉我,长安叫我不要轻信任何人,况且这些日子郢都守我守得愈发紧了,我原本是不在意的,现在想来该是他想瞒住我什么事,我一定要出去的。”
李免面露难色,“要不要再等几日,少主如此聪慧。。。。”
“如果郢都要做什么的话,我在旁边也好牵制他。”木弦望着李免点点头。
李免只好点头,“我叫秦髯去准备”
“嗯,越快越好。”
一日后,李免把一块出城腰牌交给她,“皇城后有一马车,出了长安城外即可。”
木弦鼓鼓气,“一刻都不要耽搁,我们这么出这自古楼?”
言罢,木弦和李免对视一眼,两人都好像明白了什么。
李免问道:“你先还是我先?”
“我先吧,我跑得慢。”木弦笑着道,“去找两个宫女来。”
李免下去,不一会儿就找来两个自古楼的宫女,她们都是郢都的人样貌平平却武功了得这木弦是知道的。
她们一福身,“娘娘找我们何事?”
木弦从袖里拿出两颗小药丸藏在手后,笑着走进她们,“有件事想找你们帮忙”。说着她就把藏在手后的小药丸分别塞进她们的嘴里,一抬下颚就顺着咽喉下了肚子。两个小丫头忙按着舌头催吐,可无奈药已下肚。
“娘娘何必这样对我们?”,她们跪在地上捂着肚子道。
木弦耸肩,“别捂了,没用的,这药拿不到解药会死得很惨的。先是耳朵掉下来,再是手啊脚啊,最后是眼睛一颗一颗掉出来,知道为什么是眼睛最后掉出来吗?”木弦转身一笑,“因为要你们看着自己是怎么一点一点死去的。”
两个小丫头吓得不行直趴在地上连连磕头,“求娘娘饶命啊,求娘娘饶命啊。”
“好啊,本来我就和你们无冤无仇的。废话不多说,我要你们一人等下听我和李免都出去以后,过一会儿施展轻功也跟着我们出去,一人穿着我的衣服呆在自古楼里。”
两人听了即愣住,哭着嗓子道:“娘娘不行啊,皇上不要放过我们的”
“不行?没关系,我会写个纸条给他的。”木弦蹲在她们面前,伸手摸了摸她们的耳后,就是一片鲜红,“啊呀,耳朵已经流血了呀,怎么办啊?”
看着木弦手指上鲜红的血腥两人更是深信不疑了,她们伏在地上,“任凭娘娘差遣。”
木弦勾唇,“啧,早点说耳朵就不会流血了嘛吗,真是的。”
她很快穿上一身黑衣,在里衣的袖子里塞了些棉花显得自己臃肿些,然后就是要等郢都来了。
过了一会儿,李免在自古楼上远远的就看见郢都过来了,忙跑去告诉木弦,“少夫人,您的轻功真的没问题吗?”
木弦摆摆手,练了才一年都不到的时间,很有问题啊那是,“一小段路是可以的,出来这里一点就有隐卫接应不是吗?”
郢都快要走到门口的时候,忽然一个黑影一窜而出,从自古楼后庭而去,侍卫见了匆匆去了几个去追。江长急大叫道:“快去追,快去,所有人都给我去!”
郢都看了一眼那个身影,是个女人的身影,没有木弦那样瘦,而且她的轻功好像是要故意露出自己给他们看的。“等一下,叫两个人去追就好。”
江长疑惑,还是派了两个人过去,“皇上,那好像是贤妃娘娘啊”
郢都嗤笑,“不是她,她还想用对付齐华迦的招数而已。而且她既然要跑,为什么偏等我来了再跑呢?”
江长明白过来,一会儿又是一道身影闪过,这个身影一看就不是木弦,是李免越了过去,同样郢都还是派了两个人去追。郢都负手站在自古楼外,“还有一个”。
果然不一会儿又有一个身影飞身而出,他等了一会儿再没有人出来,这才进去。
木弦用她蹩脚的轻功一跃而出,后面立马就有人追了上来,她回身甩出几颗毒药,拦住不少。来的人不多,看来郢都是中计了,“一个计策用两次你当我真的傻啊!”木弦默默念叨。跑出一段路以后,木弦的轻功就彻底使不出来了,她在地上站定,追过来的侍卫都冲上来。木弦也管不了那么多手里的毒药就是一撒,应声倒下去几个,那刚到眼前的刀刃也颓然消失。就剩下寥寥几人,木弦不想和他们浪费时间,转身边跑边放毒药,侍卫躲闪不及被打到就倒了下去。跑了一小段路以后忽然她就被一个黑影掠走,是隐卫。隐卫带着她越过几重宫闱,安安落在城墙根下的马车里,坐上了马车他们一刻也不耽搁就绝尘而去,连个影都不见了。马车狂呼着一路跑到长安城门,木弦他们被拦住,马夫出示了腰牌很顺利的出了城。城外即有一辆马车,是秦髯驾着赶过来,木弦迅速换了马车,原本的马车向另一个方向而去。她在马车里换好衣裳,拿出衣间的棉花,一会儿的时间,李免就赶到了。
木弦冲她眨了一下眼,“免免,行啊,够快的啊。”
李免笑笑也开始换衣裳,“少夫人现在骗人也有一手啊,郢都的人约莫现在是到城门口了,不过我们现在已经离他们够远了。”
木弦吐舌,“还不是长安这个大骗子教的,不过那两个小丫头真是比我还笨啊,世界如果真的有这种毒药我不就天下无敌了。”
自古楼里,郢都大力推门而入,被木弦指令站在阁楼里的宫女很快被找到,她穿着木弦的衣服背对着郢都而立。
“你还想骗我?”郢都不屑的走过去,那个身影却一直战栗着不动。走到她的侧身他就知道不对了,扳过身来,果然是一个哭得稀里哗啦的宫女。
“皇上饶命啊”她跪下,呈上木弦留的纸条给郢都。
郢都压着怒火一把抽过来,“郢都,我会回来,她们都是被我逼的。”
“给我往黎国去追,无论如何都要给我把她抓回来!”他攥着纸条,额角上曝露的青筋似要爆出来,没有人再敢说什么。而此时,木弦他们都已经出了城,再也难追。
经过春寒料峭,卿长安抵达黎国,他一进黎国就觉得很奇怪,这一月的路程派出去的信鸽都没有回音,派出去的隐卫也没有回来过。他知道后面是有郢都的人在窥伺他,进退不能。
一进黎国他就找了个客栈落脚,派了人出去打探消息,打探消息的人很快回来,告诉他有关于黎国对千国的计划都在黎国的军机大臣那里。是夜,卿长安即潜进军机大臣府,以他的经验飞快找到军机大臣,喂了颗毒药给他,自从教木弦学毒以后他是觉得毒药越来越管用了。
军机大臣掐着自己的喉咙,奄奄的倒在地上打滚,卿长安好整以暇的看着他,“名单和计划都在哪里?”
军机大臣受不了他的毒药,疼的满地打滚,“在在在。。。那边的暗格里,移动那个花瓶就出来了。”
卿长安顺着他指的方向看了一眼,“你去。”
军机大臣吃力的从地上爬起来,一抖一抖的过去了,移动花瓶果然出现了个暗格,他颤着手拿出东西给卿长安。卿长安看着手里的东西,挑了挑眉,转身就要走,却被他拉住脚跟。
“大侠求求你救救我吧,不是说把东西给你了就给我解药吗?”
卿长安抽开脚,“大侠也是你叫的?况且你要是说出去我怎么办啊,我上有老下将来会有小,我妻子还在家里等着我,我可不能出什么事。”
军机大臣瘫软在地,卿长安嫌弃的把他搬到床上,“唉,年纪大了小心中风啊。”
第二日,军机大臣被诊断为中风,他躺在床上瞪大了眼睛,看皇上派人来取走了他藏在暗格里的东西,那自然是卿长安放回去的不过就是随手抄录了一份而已。
卿长安回到客栈里看着手上的东西,黎国有一部分人主张对千国用兵,这上面就是那些人的联名上书,还有如何用兵的事。
“少主,我们是否去杀了名单上的人?”隐卫道。
卿长安细思了一番,一切都太顺利了,堂堂黎国军机大臣就这么容易把东西交给他了。“不去,去杀这个名单上他们反对的人吧。”
隐卫大惊,“少主是要杀不同意攻打千国的人?莫非少主是要反。。。。”
卿长安拍了他的头一下,“想什么呢,我夫人还在那里我怎么会做这样的事。杀一个人容易可是杀对人才难,我们可以把杀人的罪名推到那些支持的人头上,叫他们闹得更厉害。你不知道物极必反吗?越是不想让他们打他们就是越想打。”
隐卫摸摸头,“少主英明”,心里暗自叹道,“少主成了家以后可真是三句不离少夫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