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长安赶走了秦髯他们,秦髯笑他见色忘义,回去再收拾他。
木弦坐在床沿上拨撩着头上的珠帘,卿长安过来了拉下她没空的手拿起酒杯放到她手里,绕过她的手臂柔声道:“合衾酒”
木弦也绕过他的手,喝了交杯酒。卿长安放下酒杯就去撩她的珠帘,珠帘半启,他想有言道:“靥辅奇牙,宜笑焉只”便大概是这样的吧,木弦看着他浅浅的笑着,螓首蛾眉带着人面桃花相映红,樱桃樊素口还沾了清酒点香。卿长安倾身过去,慢慢靠近她。
贝齿轻启,“秋后算账了。”
卿长安泄了口气,但还是凑过去轻吻了她一下,“我会遇见你确实是因为郢都让我去打探木府的深浅,那日晚上没想到会见到你情急之下才打晕了你带走了”,他说着咽了一下嗓子,“一般人我都直接杀了的。”
“噢”木弦看着他,“然后呢?”
“后来我知道了你就是木升的女儿,想从你这里得知木府的事情就把你留了下来,可是后来发现你什么也不知道也太笨了就把你送了回了”,卿长安看着木弦慢慢沉下的脸,心里惴惴不安的就是急道,“一般人我都是直接杀了的,真的。”
木弦还是“噢”了一声,装作生气的样子道,“那么我还要感谢你救了我的命。”
卿长安干笑着摆摆手,“呵呵,这就不用了,我们俩谁跟谁啊。”
木弦别他一眼,“继续”。
卿长安微笑,“好的,然后我就看上你了,每天都想见到你,所以找了个竹林勾引你,后面的事我就再也没有骗过你,郢都叫我去问我木府的事,我义正言辞的告诉他,没有。”
“嗯,这还不错”,木弦拍拍他的脸满意道。
卿长安得了便宜立马又凑过去,“夫人,亲一个。”
木弦对上他亲吻了他薄削的嘴唇,卿长安正要深入却被她一把推开,他一脸憋屈的看着木弦。
“等等,今天娶了两个夫人开不开心啊?”
“我今天只娶了一个夫人”,卿长安寻思着自己竟然被木弦震慑了,即正色道,“我与她没有结角,也没有喝合衾酒。”
木弦惊疑,“没有结角?”
卿长安温柔的摘下木弦的珠钗道:“嗯,千国的风俗是新人在行礼时要结角才算是礼成,我与她没有结角自然定不了百年。”
乌云高绾一朝落下,发垂委榻,木弦眸光闪动着,“是我太小心眼了”。他真的是这样处处为她考虑,让她什么也不用担心。她看着卿长安略带青白的脸,心就不觉化开了,眼眸温热,一闭眼就滑落了珠光。木弦闭上眼又去亲吻卿长安,卿长安擦干了她的眼泪也去回吻她。
卿长安吻得越来越深,像是要掠夺木弦嘴里所有的空气,木弦被他吻得面红耳赤的但又挣脱不开只好任由着他。不知不觉衣裳尽解,本是冬日寒窗此时却是红绡帐暖春意融融。卿长安亲吻着木弦细长的脖颈,落下点点红梅,欺霜赛雪之肤如桃花含露。卿长安托起木弦的腰肢,挺身慢慢进入她的地方。木弦一个激灵,紧紧抓着他的手臂,闷哼了一声。卿长安也是紧张的很,看她这样更是炽热。木弦咬咬牙,勾住他的脖子去迎合他,卿长安吻了吻她的肩窝,声音很是湿暖,“别怕,睡一觉就过去了。”
听见他的声音木弦一下子安心了许多,她也放松下来。卿长安慢慢进入最深的地方却被阻隔,他轻吻了木弦了一下,进而没入。木弦嘶的长长一声,眼泪就直接涌了出来,卿长安一边抚慰着她一边动作。
在长安的第七年,第七年的开始,她终于嫁给了长安。
清晨,寒霜正浓,卿长安撑着手看着睡得正好的木弦,脸上还带了些泪痕红扑扑的。木弦醒来的时候就是一阵腰酸背痛,睁开眼就看见卿长安勾着唇角,眼带波光的看着她。见她醒来,他一把搂过她,把头埋在她暖暖的颈间。
“夫人,睡得可好?”
木弦感到肩头他的呼吸缓缓的热气传来,“长安,你又骗我。”
卿长安表示很无辜,“什么?”
木弦脸上浮起一抹微红,她轻声道:“腰酸背痛”
卿长安笑了一下,呼出来的热气都打在她身上,他回答说:“情至深处”。说着他吻着木弦的颈肩,木弦动一下就浑身酸痛的不行,只能又让他为所欲为了。
木弦忽然想起什么,怯声问他:“长安,郢都已经放了你一家了,你是不是要走了?”
卿长安给了她一个爆栗,“谁说他放过我一家了,我的家人不是好在这里吗,我的妻子还在这里我怎么会走。”
家人,妻子。木弦笑着回味这两个词,有一种看见未来的感觉,很明亮很温暖。
卿长安回府的时候正巧碰上秦髯,秦髯阴笑着环顾了他一圈,摸摸下巴道:“不错不错,回来的挺晚。”
卿长安白他一眼,“别这样看着我,我已经是成家的人了。”
秦髯可吓坏了,“你怎么会是成家的人呢,我看是木家的人吧。”
卿长安无奈的推了他一把,走进了屋子里,秦髯跟着进来。卿长安进了屋就径直躺靠在了床上,秦髯坐在椅子上还是那副挑逗的样子看着他。
“你干嘛呀,都说了我已经是成了家的人了。”卿长安别过脸去对他说道。
秦髯抿了口茶,“你说你这忘也忘得够快得,要不是我尽心布置木弦能那么感动吗,你能成家吗?”
卿长安耸耸肩,“能啊”。
秦髯深吸口气保持冷静,“这么累啊。”
卿长安没有回应他,让他一个人嘚瑟去,“呦呦,看你的样子可是累的不轻啊。”
卿长安确实觉得挺累的,他在这又太吵,于是他甩手送秦髯一个凉飕飕的掌风。秦髯一个寒颤,颤着手指着躺在床上的卿长安,“你呀你呀,我找小红去了。”
刚踏出没几步,他又反身过来,“噢,对了,那个钟晨暮你打算怎么办,三日后可是要归宁的。”
卿长安本来心情大好,听到他这一句就有些烦躁,“等郢都放了人,我安置好我爹和我岳母再说。”
“好吧,人家可是穿着嫁衣苦苦等了你一晚上哟。”秦髯丢下这一句就飞快的跑了,是怕卿长安再送他一个掌风,大冬天的怪冷的。
卿长安起身的时候,卿父刚好被送到。好些年了,记忆中永远不会老的人,如今也生了白发,从前总是威风凛凛的人如今受尽了风霜也变得慈蔼起来。
“爹”他颤着声音叫道。
卿父更是老泪纵横,他听着卿长安一字一句的讲着这些年的事,讲到木弦是他的神色也变得柔和。卿父抚了抚儿子头,长叹口气道:“那是个好姑娘,你可不要负了她,我和你娘就在塞北等你们。”
卿长安哽咽着点点头,一把抱住他,“爹,我…。”
卿父笑笑,拍拍卿长安的肩膀,“好了好了,都成家的人了怎么见了爹还像小时候一样哭哭啼啼的。”
一日后,卿长安在城楼分别送了卿父和木夫人离开,木弦没法过来,木夫人临走前紧握着卿长安的手泪眼婆娑道:“就是你这小子日日骗了我家弦儿过去与你相见啊,不错,我家弦儿的眼光不错。我家弦儿啊,她就是倔,认准了什么就是什么,她不听话的时候可不能顺着她。我的弦儿啊,你可要好好待她呀。”
卿长安答应她,他的妻子他定然是要保护好的。这偌大的长安城,本来可以再也不见,可没了她,去哪里不是囚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