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弦烧着脸,亭子里的气氛太尴尬,她很不好意思,思索了一番后便开口打破了沉默:“那这是什么?”,木弦胡乱地点了一个。
卿长安转过来看她若无其事的样子,心里顿时一阵失落:“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我就那么没吸引力吗?”。卿长安幽怨的望着木弦,“杨桑,致命,这是它的解药。”卿长安指了指旁边的瓶子,看着木弦。可惜木弦正专注的看着药瓶,这让卿长安又涌上一阵一阵的酸。木弦哪里敢看他,她觉得再看他一眼自己就会尴尬的晕倒了。
木弦和卿长安道别后,各自满怀心事的回府了。木弦咬着手指,坐在床上揪紧了眉毛。“他今天中午是中了绕梁吗,那这个毒药也太危险了吧,害的我。。。我第一次被人亲啊。”木弦想起卿长安越来越靠近的脸,心就乱跳起来,跳的毫无章法让她头晕目眩的。卿长安也没好到哪里去,他想着木弦若无其事的神态直让他很是灰心。卿长安咬咬嘴唇,不禁失笑,那柔软温热的味道一直萦绕。
第二天,木弦顶着个大大的黑眼圈起床了,做什么事都恍恍惚惚的,娘叫她干嘛回去休息,她下意识的应了一声,回房倒下就模模糊糊的睡着了。一觉醒来已是日落西山,木弦心里一惊直叫:“不好!”,连忙套了衣服匆匆忙忙的跑出去。她不管不顾地跑着,尽管心里有一千个声音告诉她卿长安会不会已经走了,可是自己就是停不下来的奔跑。终于到了地方,已是气喘吁吁,木弦软着脚去掀开帘子。
“你来啦,我还以为你今天不来了呢”,卿长安放下心来,安定的看着跑的气喘吁吁地她。她的额头上都泛上了一抹粉红,引着夕阳血红的光格外让他觉得温暖。
“额,对不起我今天睡过头了,昨天晚上没睡好我”木弦见他独自一人等她等了这么久也很不好意思。
“没事,一起吃饭吧,我刚刚叫老李送来的,还以为要等你到晚上呢”,卿长安招手让她过来,听到她说她一夜没睡好,心里震动心想:“是因为我吗?”,只要你来,我等一下算什么,我只怕你不见我,你不见我,我的生活就又失去了意义了。
“嗯”,木弦挂上帘子让夕阳的光照进,傍晚的风不是很大,和着夕阳也微微懒惰下来,他们很舒心的坐着,即使是相对无言也没有什么好尴尬的。
还有几天便是新年,木弦一家早早的开始准备起来。卿长安府里的下人都回去过年了,只剩了他,秦髯,老李还有几个下人。新年的气氛渐浓,往年这个时候他总是一个人坐在桌上喝酒一直喝到天明,今年好像不一样了,有个小丫头就要成年了呢。
木弦一边练习发射暗器一边问他:“卿长安,你新年怎么过的?”
他看着灵动的她很认真的答道:“我今年不想喝酒,第二日一早便来找你。”
“找我?做什么?”木弦击中一片飘叶然后问。
卿长安没有再说,只是微笑的看着木弦。木弦一歪头,不解的看着他。
晚上秦髯来找他说皇上找,卿长安心头一震,坐上马车去了醉凝楼以后再转道去了皇宫。
皇宫内。郢都安然的倚着,一声也不言语却是威严毕露。烟妃,他的宠妃,哭着跪在地上,泪眼盈盈的求着他:“皇上,求求你救救臣妾,臣妾不是有意顶撞皇太后的,皇上。”
郢都伸手捻着烟妃的下颚,烟妃哭的梨花带雨,娇娇柔柔的好不让人心疼,他却无情的看了看然后一挥手甩开了她。烟妃被摔到了地上,一阵闷响。郢都不耐烦的斜了身后的太监一眼怒道:“还不快把这个贱人拉下去,跋扈的女人我最不喜欢了。”
烟妃一听,猛地从地上爬起来喊道:“不是这样的,皇上,你以前不是这样说的,皇上你不是说,嗯”话还没说完就被一个太监一棍打晕,被拖了下去。
卿长安面无表情的站在旁边,目睹着一切。郢都处理完烟妃以后,回身让所有人都退下,对着卿长安问道:“木府的事查的怎么样了?”
卿长安早在路上就一直在想如何回答,他没有去查木府但是他既不能让郢都怀疑自己,也不能让他怀疑木升。如何回答才好。
卿长安拱手道:“臣在木府并未找到木升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不知便是最好。
“哦?你是真的不知吗?”郢都反问他。
卿长安面不改色道:“臣不会拿自己爹娘的性命开玩笑”。
郢都冷笑了一声,没有再过问,摆了摆手道:“走吧”
踏出冰冷的殿门,阴凉的月光沉沉的打在身上,卿长安攥紧了手:“木弦,我不能连你都失去。”
新年前的那一天,木弦被娘拉着试新衣,试了好久以后木弦急着出去找卿长安。娘叫住她道:“明天就要过年了,就不要出去了好吗弦儿?”
木弦娇笑着对着娘说:“娘,我出去一下就好,一下就回来。”木弦竖着一根手指抿嘴向娘娇嗔的保证,然后一溜烟就跑了。
卿长安今天来的格外早,一个人悠悠的在亭子里等着。沙拉沙拉,竹林外传来脚步声,他听到后很是高兴:“这个小丫头今天来的也很早嘛。”
沙拉,沙拉,沙拉。脚步声越来越急,越来越近。卿长安侧耳听着觉得不对劲,听脚步声应该是有许多人的,而且来的人都是轻踏落叶。卿长安握紧了手里的剑,警觉的站了起来。不一会儿,一剑银光刺穿了帘子从卿长安身侧掠过。卿长安立马拔剑后退,向那帘子刺去。右边的帘子也突然被人刺破,然后又是后面透出一个个光圈。光圈外移动着数个人影,卿长安挥着剑应付着。左面的帘子已经残破不堪,卿长安见状就从右边的帘子飞身而出。落在地上后一群黑影马上围上来,卿长安打量了一眼,人数有二三十个。
卿长安嗤笑了一下,黑衣人动手群攻,腹背受敌。他脚尖轻点跃起,目光凌厉,手里的长剑左挥右砍。黑衣人尽数往上扑,也不害怕死亡。卿长安应付着,每一个凑上来的人和他过不了几招就被他打落在地。可是这样他们还是依然进攻,卿长安刺了一个黑衣人一剑后皱眉心想:“有些麻烦了”
不及深思就又围上一批黑衣人,源源不断拼命砍杀。卿长安原本是不疾不徐的动作着,渐渐的也体力不支起来。地上已经躺了一片又一片的黑衣,鲜红的血液溅了他一身。又是一剑,他的眼角泣血,玉白的脸上染上点点红梅。
“人海战术”,卿长安划开一个黑衣人的脖子道,忽的有涌上一批人,“看来今天是要我死了”,他提剑拨了腰间的暗器飞过去。黑衣人应身而倒,倒下去又是一群扑上来。再强大的人也抵不住体力的消耗,他拿出暗器,现在已是拼命强撑着。身心俱疲后,恍然间一道银光划开了他的右臂,他挥剑向右猛地刺去。刺去的同时,后背又是一阵刺痛,涌上来的黑衣人朝各个方向攻击他。他抵死挥剑,一抬手便忽的全身麻痹,跪倒下来,再撑手已是无力反抗。是中毒了,是袭幽,全身痉挛,无力攻击,但不致命。
见他跪倒,一片黑衣人也旋即退下,一个旁观了多时的人随即出现在他眼前。卿长安单膝跪地,苦苦用剑支撑着,嘴角渗出血来,死死的看着那人。那人徐徐走进,是黄陆。
“卿长安,你也会有今天吗,我还以为只有我跪在你面前的份”,黄陆轻蔑的说。
当年,黄家黄昌成在朝廷上居功自大不可一世,卿长安帮郢都找到了扳倒他的证据,也杀了逃跑的黄昌成的一家。他记得,黄路坠下深崖不知所踪,他觉得到他没死,如果这般出现了。
黄路恨极卿长安,死里逃生后找来一大批死士就是为了等今天。他抽起一把剑缓缓走进,“这是最后一批人,我本来以为要失败了呢”,卿长安不停的抽搐着,他想到木弦,哪个还没来得及看上一眼的人。
木弦的脚步虽然大,但被竹林里的打斗声掩盖了,她躲在一处看着眼前的一切。卿长安披散着头发,跪在地上的一,她很想冲上去救他。无奈边上有五六个黑衣人,木弦受卿长安教导不可轻举妄动所以她只能等待时机。木弦从腰间摸出一些毒药来,臻烟,袭幽,月落。。。她都认得,只是这样的情况下怕是一用就会打草惊蛇。木弦找了找,找到了一颗杨桑,卿长安说这毒药太凶险,只给她一颗不能多。木弦攥紧了那一颗,深吸一口气。
黄陆的剑已经快指到卿长安的咽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