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卿长安回到寻遇阁便见秦髯痛苦的倒在他的屋子里。卿长安上去拍拍他的脸,秦髯恍惚的醒过来看见卿长安立马双眼发光,急切的说:“快快,快给我解药”
卿长安早就怀疑黑衣人是他,所以没有下重手。他看见秦髯这样倒在地上痛苦不堪,转身去拿了颗解药给他。卿长安蹲下来,又拍了拍他的脸,面无表情道:“起来吧,解释解释”
秦髯慢慢的从地上爬起来,没力气的躺倒在椅子上,苦闷得看着卿长安说道:“还不是为了帮你,怎么样,那小丫头现在是不是特崇拜你,一直缠着你呀。哎,为了你的姻缘我也是操碎了心那,你也不知道下手轻点,竟然对我用毒烟。”
“你倒是厉害,要不是我有一丝的怀疑你早就没命了。”卿长安乜斜这他。
“呵,长安啊,找个喜欢的人过下去吧,别再让你爹娘的事再牵绊着你”,秦髯长叹口气,“哎——,这日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卿长安轻笑了一声,很是冷淡没有说一句话,自从几年前答应了郢都为他做事后时至今日,郢都才放出了一个老李而已,什么时候放出他的爹娘更是遥遥无期。在这漫长的等待中是不是可以找一个人陪着自己风雨同舟,而那样危险重重的日子又会持续到什么时候谁也不能预料。唯一能做的就是保护她,教她保护自己。卿长安不想去逃避,明知会带给木弦危险,也不想逃避。逃避不是他的性格,那个意气风发的丫头也不会逃避。
木弦的脑海里重放了几千遍卿长安飞身而至的画面,实在是实在是太帅气了,木弦不禁想了一遍又一遍。
“弦儿,你在吃空气吗?”娘问她。
木弦举着筷子痴痴的笑了,如果没有面纱遮着娘亲一定会被木弦这副春风荡漾的样子吓一跳。木弦觉得这面纱甚是烦人,一想到还有一个月便是新年,到时候就可以摘下面纱了木弦就无比的期待。摘下了面纱第一个给谁看呢?第一个给谁看就可以嫁给他了吗?木弦摇了摇微红的脸庞笑话自己。
第二日。
“拿着这颗石头,用手劲把它射到对面的那颗竹子上”卿长安拿着一颗小石头放在她手心。
木弦瞪着那颗小石头,叹道:“这也太小了,这明显是一粒大一点的沙子嘛。”
卿长安嫌弃的点了一下木弦的脑袋,拿起那颗石头掂了掂,“难道别人看见一块石头飞过来会傻到不躲吗?当然要小一点才不会被人注意咯,暗器懂不懂,你拿块砖头就是明着打人了知道吗?”
木弦觉得很有道理,猛地点点头。卿长安又把小石头放到她手里,点点一根站立的竹子示意她出手。木弦吞了口口水,一仰头盯着那竹子就是一丢。哗啦啦,竹子抖落了许多叶子。卿长安不可思议的看着木弦,木弦很骄傲的一抬头道:“我以前在塞北可是拉惯了烈马的,这点也是小意思。”
“那就再练多次点,这附近看得见的竹子都打一遍”卿长安抱臂玩味得看着她。
“你嫉妒我的才华”木弦抽了鼻子。然后听话的开始打击每一棵竹子。(竹子:不要啊!)
有时卿长安会在一旁指导,有时也会静静的看着。渐进寒冬,天愈发的冷了,卿长安很适时的带了茶具来默默的泡上一壶热茶。木弦练得累了就会跑过来拿一杯一饮而尽,还噗噗噗的吐掉嘴巴里的茶叶,然后又跑出去大竹子。每每这样卿长安就会在心里哀嚎一声:“我泡了半刻钟的茶呀,我的晨霜雨茶呀。”
练了许多天后,卿长安带来了一桌子瓶瓶罐罐,说要教她辩毒,因为他觉得再让木弦练下去这竹林恐怕是要废了。日子愈近春节就越发冷,这两天总是阴阴的老天好像在准备着什么。木弦裹得严严实实的出门,乘着阴风似有冰冰凉凉的触感落在她的脖子上。木弦抬头一看才发现头上的天空零零星星的飘着点点白雪,飞舞着落在地上就钻入泥土了无痕迹。木弦心里一喜,赶忙跑进竹林深处。竹林里的小亭子已经被卿长安据为己有,他挂上一帘帘避风帘,把整个小亭子包裹起来。帘子透出一丝丝亮光,一个模糊的身影吸引着木弦过去。木弦跑到亭子前掀开帘子,帘子外猛然涌进一股伺机已久的寒风,带进一两片雪花飘进亭子里安宁的气息里。
卿长安很是安然的站着,一身轻薄的狐裘好像初见那样。飘雪很是调皮的去亲吻他的脸颊,在遇上温热的瞬间融化,点点星光映衬着他俊朗的容颜。尽管木弦天天见到他还是忍不住惊叹,而且似乎有每一天都看不够也看不厌的样子。毕竟寒风刺骨,木弦打了个哆嗦立马跳进亭子里来了。看见桌上摆着的瓶瓶罐罐,木弦指着它们脑抽筋的问他:“外面的雪是你用这些东西弄出来的吗?”
卿长安被她逗笑了,本来每次见她都强装镇定但常常都被她打败,于是耐心的跟她解释起来:“不是的,这些是药剂,拿来做毒暗器的”
“哦,这样啊,我总觉得你很厉害,大侠”木弦笑着对他拱手。
卿长安看她这样笑着,心里噗噗跳个不停,偏过头去拿起一个小瓶子道:“这是石灰散,可以产生大量烟雾让人头晕眼花,然后你就可以跑了。”
木弦好奇的拿起小瓶子专注的看了看,转头对卿长安认真的说:“逃跑不是我的风格,我不喜欢这个。”
卿长安不由得脸上泛起微笑,柔声到:“也不是我的风格。”
“这是臻烟,就是上次我对那个秦。。。额。。黑衣人用的。可以让人全身麻痹不得动弹。这个是袭幽,颗粒很小,很难发觉,可以让人无力攻击,痉挛痛苦。这个是月落。。。。。”卿长安指着一个个小瓶子对木弦说,木弦一个个看过去微微有些头痛。
卿长安停下来,“我说的太快,记不住吗?”
“没有,这是这亭子不透气,我有些闷罢了。你继续说吧,我记得住。”木弦显然被闷的有些面红耳赤,不好意思的随意指着一个瓶子问道:“这是什么?”
“这是绕梁,可以让人意乱情迷。”卿长安嘴快说完就呆住了,他尴尬的看着木弦,明明记得自己出来时没带这个瓶子啊。忽的想起秦髯在他临走时偷偷动他的东西,很是奸邪的样子。他现在才明白过来,对着木弦不知道说什么好。亭子里不透风久了,果然是闷的很,看到木弦满脸绯红,卿长安也染上了一抹异样的神色。
“怎样意乱情迷?”木弦腆着脸问,她看到卿长安尴尬的样子觉得好笑,想整整他。
卿长安听见木弦问这样的问题,更是一脸的尴尬,脸色更加红起来。他觉得是否是亭子里太闷,一股奇异的气氛悠然而生。木弦一副戏弄的样子站在他面前,透着外面的光明卿长安好像看到她的目光里的自己,红着脸一无所措,他顿时脑子一片模糊。他俯身,微透的面纱下一起一伏的呼吸牵动着他的心,忍不住凑了上去。。。。
隔了一层薄纱,那是一片温热的唇,柔软的触感忽然在全身爆炸开来。木弦瞪大了眼睛,一动不敢动,沉香的气息扑面袭来。卿长安只是蜻蜓点水的一下,然后就分开。他咬了咬嘴唇,看着眼前惊讶的人儿深吸一口气说道:“这就是意乱情迷”,转过身去整个脸都喷发出火一样的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