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银色软剑飞快地刺穿她的胸膛,把她牢牢钉在假山上。
那一瞬间,流下的血顺着衣裙滴在地上,仿佛如同亘古不变的忘川河一般,血腥妖冶。
彼时,他在那头,她在这头。
面前的少年握着剑把,笑的依旧高雅,依旧那么欠扁。
白浅浅瞪着眼睛看向少年,漆黑明亮的眼瞳中没有背叛的伤痛,却深邃的让人琢磨不透。
最后,白浅浅还是问了少年:“你爽么?”
少年挑挑眉梢,脸上的笑意不减半分,“谈何而来的爽?”
白浅浅极力忽略插在自己胸膛的剑,那刺疼到骨子里和眼前阵阵的晕眩,撇撇嘴,算是认栽了。
“你信不信我下辈子把这一剑给讨回来?”
说话一如既往的嚣张跋扈。
“信如何,不信又如何?”
白浅浅只觉得自己好像凭空转了十二百圈一样,昏昏的,眼前也几欲昏暗,眼皮也打着架。狠狠咬了一下舌尖,精神一振,张口就骂骂咧咧,“你丫的别给老娘说的云里雾里的,最讨厌你这一套了!”
虽然说话时有气场,但是不断从嘴里溢出的血硬是减了几分。
一阵风吹过,少年耳边碎发散开。
白浅浅艰难的眯着眼睛看着这一幕,右手也习惯性地抬起。
未料,少年先白浅浅一步用空余的手把碎发捋到耳后。
她的手颓然垂下。
方才,算是用尽了她全部的力气罢。
少年似乎没有在意白浅浅越加黯淡的眸子,只笑道:“这些,我从来不信。”
“那么,我便在下辈子讨回来……”
最后几个字硬生生的挤出齿缝。
少年依然笑的欠揍,亦或者说他在这个过程中都在笑。
软剑很长,把白浅浅整个身子刺透了还留出一小截在外面。
自然而然,少年慢慢推动剑把,白浅浅似乎都能感觉已经痛到麻木的伤口还能感受到剑刃的划过。
“……玉时,你别忘了!”
就在踏入死亡边缘的那一刻,白浅浅突然诡异的叫了一声。
少年勾唇,整个剑身都没入白浅浅的身子,只余一个剑把。自然,剑从白浅浅的后背蔓延出,牢牢的深深的进入假山,似乎拔也拔不出来。
白浅浅闭上了眼睛,垂耷着脑袋。
无声。
血慢慢滴下,有从白浅浅嘴边落下的,也有从胸前的伤口流下的。滴在地上,溅出朵朵血花,绘成一幅死亡画卷……
少年知道白浅浅死的那一刻想要说什么。
在下一世,把这一剑,还给他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