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清辉捏了捏秦浩,秦浩悄悄点点头,示意看到了。那两个雪貂跟雪团似的滚到崖上,像是不放心,又看看崖下,然后转过身,慢悠悠的向秦浩和月清辉躲的方向走过来。
越来越近,离石头还有三尺左右时,雪貂似有所觉,突然停下,秦浩以眼示意月清辉,然后闪电般的窜出去,手中的网也扔过去,她的动作很快,可是雪貂的动作更快,一转身飞一般跑走,转眼就消失在崖边不见,月清辉从石头后窜出来时,雪貂已经没影了,只剩下秦浩悻悻的站在崖边。
月清辉苦笑着,对秦浩说道:“小浩姐,这雪貂跑的太快了,人根本追不上。以前秦大姨真的抓到过?”
秦浩懊恼的道:“我娘真的说她捉到过,不过那时布的陷阱,我没想到它能跑的这么快,唉,白来一趟!”
月清辉走过去说道:“小浩姐,别恼----------咦?”月清辉没说完,就惊讶的咦了一声,说道:“小浩姐,你嗅到了吗?好香!”
一阵寒凛凛的异香从崖下飘了上来,闻之神清气爽,精神为之一震。秦浩也抽抽鼻子道:“不错,好香!是什么?”
月清辉扑通一下扑在崖边的地上,说道:“小浩姐,你千万拉住我,我看看崖下有什么?”秦浩见她扑在地上,先吃了一吓,方明白她要向崖下探看。可实在危险,刚要反对,月清辉已经把头探出崖边,吓得她忙将月清辉的大腿抱住。
好在她比月清辉壮硕的多,抱的住她,月清辉探头先看向崖底,下面深不见底,很是怕人。她一阵眩晕,忙闭了眼睛,一会方睁开,又看向崖壁,发现在离崖边三尺多远的崖壁上竟紧挨着开着两朵脸盆大小的花。
那花的花瓣是纯白色的,层层叠叠,花心似是一片嫩嫩的黄蕊,想是刚开,花瓣还在继续伸展,在风中摇摇曳曳,身姿绰约,散发出阵阵异香,不似凡花,倒像是瑶池仙品坠落凡间。
月清辉使劲揉了揉眼睛,定睛再瞧,一阵狂喜涌上心头,只觉眼前发黑差点晕过去,定了定神,才喃喃道:“圣药雪莲花!只听说大山里有,确没人采到过,小浩姐,你千万抱住我,我一定要把它摘下来。”
秦浩使劲拽住她的大腿道:“清辉,别急,我在你身上系上绳子,保险些。你先别动。”
秦浩听了圣药雪莲花这几个字,狂喜不已,先抖着手将月清辉拖了回来,然后解下腰间的绳子,一端拴在一棵直径足有三尺粗的大树上,一端牢牢系在月清辉的腰上,又在自己腰上也系了一根绳子,然后抱住月清辉的双脚,慢慢将她放了下去,秦浩身高力大,并不觉怎样吃力。
月清辉头下脚上,忍着不适,发现这圣药的根是深深插进崖缝里的,她努力了半天,也没能将根茎动了分毫,只好忍痛放弃根茎,用小刀将花朵整个割了下来,正要割第二个,突然看到刚才那两只雪貂从离雪莲花一尺左右的一个小崖洞里钻了出来,攀在崖壁上,看了一眼剩下的那朵雪莲花,又可怜巴巴的望着月清辉,眼里带着哀求,似是求月清辉给它们留下一朵。
月清辉想了一想,雪莲花是圣药,据说是无价之宝,那一朵也就够生计了,这两只雪貂实在可爱,还是给它们留一朵,心下想定,就冲雪貂笑了一笑,抱着一朵雪莲花,让秦浩拉她上去,那雪貂竟似人一样,将上肢抬起向她拱手,不由得吃惊,这两只貂只怕是大有灵性通了人性。
到了崖上,只向秦浩道:摘了一朵,另一朵留给雪貂,秦浩笑她稚气,竟说雪貂通人性,到没怪她只摘一朵。向崖下探头再看,不过这一会功夫,那朵雪莲花已不见,想是被雪貂弄走了。
仔细端详着到手的雪莲花,秦浩感叹道:“也只有这花才配叫雪莲花!”两人解下腰间的绳子,月清辉脱下了外面的罩衣将雪莲花小心翼翼轻轻包起来,对秦浩说道:“小浩姐,我听我娘说,这雪莲花是圣药,只开在深山峭壁上,五十年长叶,一百年开花,而且花只开在冬天,一日就凋零,世上少见,卖了它,咱两家后半生都不愁生计了,多亏你今日说来捉雪貂,要不咱俩也发现不了这奇花。”
秦浩笑的白牙都露了出来,说道:“可不是,我就说今日出来必有收获,哈哈哈。”欢喜不尽。
歇了一会,两人正要走,忽然听到后面悉悉索索的有动静,一回头,靠近月清辉脚下的地上竟放着一支树杈,上面还有零星的冰碴,枝杈上结着五六棵红艳艳的大拇指头大小的果子,看着很是喜人,那两只雪貂在崖边探头探脑看着月清辉,见月清辉捡起来,才消失不见。
这下,秦浩也相信这两只雪貂通了人性,采了这红果子给月清辉,分明是报答月清辉给它们留下了一朵雪莲花,只不知这红果子又是什么稀罕东西。
两人将树杈装在罩衣里,喜气洋洋的回了家。天蒙蒙黑才到家,先到月家,见了雪莲花和那果子,月家明先是大喜,一听说他们两个自己进了山,又狠狠说教了一番,方领着她们到了秦家。
那不知名的红果子秦东认得,说叫灵珠果,是一味稀罕药材,配了别的药草,能使练武之人增长功力,端的是好东西。雪莲花和灵珠果都要放在玉盒中长期保存才行,否则药性会渐渐消失。月家明和秦东商议转天就去药铺。秦浩和月清辉又长了一番见识。
第二日,秦东和月家明到玉林家借了马车,再次到了西林镇常去的那家药铺,可巧大掌柜在,进了密室后,二人拿出雪莲花和灵珠果,那大掌柜喜的差点厥过去,开口就给两万银子,月家明和秦东呆愣过后一口答应。
二人自是知道,远不只两万银子,掌柜的转手可翻几倍十几倍银钱,不过二人都不是贪心的人,一人一万银子,几辈子都花用不尽。大掌柜给的是不同面值的银票。三人商议保密已定,月家明和秦东就告辞出来。
二人怕引来歹人窥伺,用了水磨功夫,一个月在各大银号陆陆续续提出全部的银钱,一千二百两黄金,八千两银子。好在两人不张扬,每次都妥妥当当,安全将银子全部运回了家。
两家都欣喜若狂。月家明和她爹、叔叔、月清辉商议之后,月家明和月清辉夜里在院子里和两个书房各挖了个大坑,将六百两黄金和两千两银子分别埋了进去。剩下的两千两银子,给了月清辉一千两做私房,月家明存了一百两,留三百两放在书房的箱子里做家用,又给了她爹和她叔叔一人三百两做私房。四人各自回房休息不提。
那边,秦东只将正夫云丽和女儿秦浩叫了出来,告诉了他们,喜悦兴奋不必提,不约而同,她们也似月家一般,将黄金和两千两银子埋在院子里,给了秦浩五百两,秦东自己留了五百两做家用,余下的一千两交给云丽收着。
秦浩乐的不行,她手中从没有这么多银子,何况还是自家挣的。她小心的将一堆银锭子装在卧房床下的木箱里,放在衣衫下面,在身上留了几两碎银子零用。
因秦浩和月清辉为家里赚了许多银子,两人渐渐以大人自居。这日在一起谈论日后做什么营生。月清辉说道:“我只想考个秀才回来,若是能考中举人自是更好,听说只要考中秀才,就免了赋税,日后就是官府抽丁,也抽不到我家。”
秦浩就道:“我自小不爱念书,你也知道,我就想做个大侠,闯荡江湖,只可惜我不会武功,我娘也不让我去,家里就我一个女儿,我娘肯定让我娶一大堆夫侍,好给她多生些孙女。”
哈哈哈,月清辉大笑道:“小浩姐,你太可怜了,我娘可没逼我,一切由我自己。”
秦浩悻悻的说道:“你也别乐,听说秀才难考着呢。”
月清辉摇摇头道:“这几年,咱们俩也大了,你还不知道这里面的道道吗,若是从前,自是难考,现下家里有了钱,若是进了官塾,考秀才不过几年之间。”
秦浩道:“你说的是,来年开春,你若到县里念官塾,我就去送你,还能长点见识,没准就遇到落难的大侠收我当个徒弟啥的。”两人哈哈大笑。
不得不说,手中有了这笔银子,月家明的底气足了不少。她在心底里已经把玉家村当成了自家的福地。到处走走的心也淡了,觉得在这住着也挺好。
她们家到玉家村十几年,月家的小院一直未重新修葺,本来就小,如今已经显得有些破败,以前没钱就罢了,如今有了钱,昔日商家大小姐的月家明不免动了重建的念头。
月家明和女儿月清辉商量着,先买一辆马车,到镇上也方便,省的总去租玉林家的。待到明年开春,再扩建院子,买几个仆人,文氏兄弟虽然看起来年轻,毕竟有年纪了,家里的杂事都是他两做的,也该让他们歇歇享享福了。
挑了个大晴天,月家明领着月清辉到了西林镇,找了个经济,买了一辆马车,一共花了四十两银子,给了经济一两银子。这马车是镇上常见的单马双轮马车,四周的车帷俱是蓝布的,车帘子是厚厚的蓝色棉帘,很是简素,母女二人都爱那马,那马一身黑色鬃毛,油光水滑,一见就养的挺好。
两人又买了好些马吃的豆料,想着家里院中还有些干草,这个冬天喂马应该尽够了。
月清辉骤然有了一大笔私房银子,虽然素来性子沉稳,也不免乐的有些晕头。好些天才缓过来,决定只拿出一小部分花用,剩下的存起来,以备不时之需。
这日,她闲来无事,到镇上买些日常吃食。她到镇上采买,必要带着小真家的,先买了两只板鸭、两只大火腿、两扇排骨,又到药铺买了些补药,到点心铺子买了些云片糕、果脯、麦芽糖等等吃食,买了两坛子酒,俱都分成两份,带了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