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剑影散乱，情理缠绵(VIP13)

天高云远，莺雀绕枝。
“静安，”郭奕如忽然推了推挂在他身上的静安，道：“快进去。”
“怎么了？”静安正眯着正香，郭奕如忽然叫他进去，有些不解，便问道。
“有危险，快进去。”郭奕如无暇多说，一面停下马车，一面催促着静安回到马车里。
静安刚一进去，就听车外风声嗖嗖作响，心中还纳闷怎么突然刮起了疾风，可还来不及思考，便马上被车外利剑锋刀的碰撞声打断了思绪。
“将军！”静安想都没想，第一反应便是要出去，却被郭奕如呵止：“别出来！”
忽然马车一晃，静安即刻又趴到床边，掀起帘子的一角，偷偷看着外面的情况。却见郭奕如已然离了马车三丈之外，与两个黑衣人纠缠着。静安登时心里一惊——莫非是刺客？！一时间，静安却不知该如何是好，隔着帘子，看着郭奕如处于这样危险的境地，自己更加害怕。每一次剑与剑的交锋，发出那清脆无比的响声，都是在震荡着静安的灵魂。
只见郭奕如轻松挑开面前刺客从上刺下的剑，一击刺入刺客的胸膛。而面前的刺客面上却露出诡异的笑容，死死地抓住郭奕如的剑。郭奕如正觉奇怪，却已觉出身后有杀气袭来，来不及与面前的刺客拉扯，左手奋力一掌便将那人推出好远。抽出剑后，正准备回身招架，却突然脚下绵软，连直立都困难。郭奕如心下暗道：“不好，莫非是中了什么下三滥的手段？”可即便无力，招式却没有打折，只是变攻为守，一步步被逼落下风。
刺客瞧着郭奕如全身渐渐乏力，不免更觉自信，步步紧逼，丝毫不给郭奕如喘息的机会。另一边，郭奕如已是满头大汗，喘息不匀。瞧着郭奕如如此，静安实在按捺不住，跳下马车，直奔着郭奕如跑去。
郭奕如余光瞧见静安朝他跑来，心中又是一阵焦急，即刻朝他喊道：“快回去！”只是这一喊，却引得刺客侧目。静安瞧准机会，一把抓住郭奕如握着剑的手腕，使出全身的力气，将郭奕如的剑没入刺客的胸口。
“噗！”静安拔出剑，滚烫的血液喷涌而出，染红了静安的衣襟，飞溅到静安的脸颊上。郭奕如几乎是和刺客同一时间倒下的，沉重的身躯将静安一并带倒。
待静安渐渐平复了心情，却发现，他仍死死抓着郭奕如的袖口。
松开手，郭奕如才缓缓开口，道：“几月不见，进益了。”说罢，伸手将静安脸上的血迹拂去。
“什么时候，将军还开我的玩笑。”静安伏在郭奕如的胸口，爬起身，手指轻轻按上了郭奕如的脉搏。
“做什么？”郭奕如吃力地坐起身。
“我不明白，将军怎么忽然就好似全身无力一般？”静安专心把着脉。
“原来我叫你好好呆在马车里，你却不听我的。”郭奕如故作轻松。
“我若听你的，你现在还能好好地在这打趣我么？”静安白了郭奕如一眼“欸？你瞧不起我是不是？”郭奕如欲伸手去掐静安的脸，却被静安一脸严肃地呵止：“别动！”
“哦。”郭奕如乖乖躺下:“怎么样，大夫，我还能活多久？”
静安板着脸，松开脉搏，伸出双手托起郭奕如的头，让他枕在自己的膝上，冷冷道：“别贫，你吃了什么？”
“吃了什么？”郭奕如仰头看着静安一本正经:“没吃什么啊。”
“真的？”静安质问道。
“我发誓。”
静安瞧着郭奕如不像是故意瞒着他的样子，眉头又锁得更深了些。心中疑问，郭奕如怎会中了霞醉？这种下流的做法……静安忽然冒出来一个想法，伸手又将郭奕如挪到了地上，自己站起身便向刺客走去。
“欸，你做什么？”郭奕如撑起上身，只见静安蹲在刺客的尸体边，扒开他们的衣服翻来覆去地查看过后，又赌气般扔到一边，慢慢又走回到郭奕如身边。
“你去做什么了？”郭奕如又问了一遍。
“没事，先回车上去吧。”静安起身，费力拉起郭奕如，将他架在自己的肩上，一步一步朝马车挪着。
“欸，欸”郭奕如想说些什么。
“别说话，你现在虚弱得很。”静安打断道。
“我是想说，我自己走得动。”郭奕如笑道。
静安抬眼瞧了瞧郭奕如，又转过头，道：“别逞能，你忘了我是做什么的？”
郭奕如沉默，不再说话，任凭静安架着他。郭奕如骗得过众人，却骗不过一个医生。他人前再强硬，装得再天衣无缝，在一个医生眼里，也是毫无用处的——特别是在一个深爱着他的医生眼里。
霞醉，东瀛的一种香料，不论是吸入或是食入，都会产生身体上的反应。摄入者首先是浑身绵软无力，其次便会欲火难耐。到底是谁，如此下流龌龊？不过还好郭奕如摄入不多，静安心里盘算着，不管怎么说，先找个客栈给郭奕如洗个冷水澡才是正事。
待静安把郭奕如搬回到车上，郭奕如才问：“静安，我到底是怎么了？”
“你中了毒。”静安道。
“我想也是。”郭奕如点了点头。
“是什么是！”静安嗔道：“你中的是春药！”
“春药？！”郭奕如惊讶：“怎么可能？就算是刺客使了些毒，也不至于给我下春药吧？”
“谁说不是呢？”静安转过脸，不再理郭奕如，自己去驾马了。
“静安，”郭奕如唤道：“那我们现在去哪啊？”
“找个客栈。”静安答道。
“静安要给我解毒么？”郭奕如一下子来了兴致。
“想得美！”静安朝身后瞥了一眼：“去给你降降火！”说罢，忍不住低声笑着。
“啪！”静安正笑着，忽然头顶被人拍了一下。
“不许笑！”郭奕如板起一张脸，故作生气的样子。
静安回想着这一路，郭奕如有可能摄入迷香的地点，方式，却都意义被否定。那么到底，郭奕如是如何中了迷香？静安忽然想到……这么长一段路以来，郭奕如所有接触过的人，除了那两个刺客，也就只有他了。
静安的注意力，一下子转到了自己身上。他身上的衣服，里里外外，全部都是仇士良准备的，自他进了仇士良府，他的所用用品，便全部归仇士良所管……如此一来，静安才发现，仇士良原来那样早，便已经在他身上下药了。只是仇士良不知，这药若第一次用在一个人身上，效力固然是大，但若反复在同一个人身上使用，效力反而会大大减幅。
只是……现在又要如何向郭奕如解释呢？
绝对不能让郭奕如知道，仇士良和他之间的那些……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