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寒一直奇怪怎么一个人能有那多的汗,闻到尿骚味的时候才明白,王氏是尿裤子了。
本来想让谢阁老把王氏休回王家的,结果没有想到王氏有个好哥哥和好母亲,最后各方妥协成王氏还是谢家妇但是要到谢氏家庙为谢氏繁荣昌盛祈福,没有谢家族长的命令王氏不能出。
娘亲的嫁妆后来从碧柔的院子里搬出来,碧柔和显嗣没有为王氏求过一句情,两人只是翻来覆去一句话:“我真不知这件事,这件事和我没有一点关系”。显嗣还有可能是真不知,但我不相信碧柔不不知道。
碧寒不知王氏作为母亲听到这话有什么感想,但碧寒听了后想到了一种动物:蛇,无论用多高的体温都捂不热。
其实谢氏出品都是冷漠凉薄之人,血管里流的血液都是冷血,但我们三人还有所在乎的东西,我们三人血液里流淌着公孙氏的血性,我们有生为人的自尊。
王氏虽然贪婪,但她的血液里还有一种热情,对夫君子女对父母对兄弟的热情,碧柔和显嗣没有,他们俩没有这些枝枝蔓蔓,他们只有王氏的贪婪,只有谢氏的冷漠凉薄,只在意自己,和谢阁老是真真亲父子亲父女。
显炅在王氏入住家庙当天回来的,回来后显炅带着礼物拜访了妙玉太妃和族长,碧寒的嫁妆最后是妙玉太妃坐镇,族长夫人帮着整理的,整整一百二十八抬,手都插不进。
其中有逼于压力谢阁老拿出来二万两银子,娘亲嫁妆、大哥显炅个人体己、舅舅妙玉太妃等亲戚添嫁,碧寒粗粗算了下大约有近七十万两。算完后碧寒就明白了王氏了,三个不大的孩子抱着一大堆元宝,能不让人惦记吗?
母亲公孙氏真是经商的一把好手,十几年间把十几万的嫁妆变成了五十多万,这还不包括平时的花费。还是谢家祖母当年有眼光,等于搬了一个聚宝盆回来,谢家现在的光鲜又有多少是娘亲的贡献,谢阁老其实很不靠谱,他要是好好经营家庭,不弄王氏回来气娘亲,他的成就一定不是靠毒死女儿才换来入阁。
碧寒看着让丫丫抱来的葡萄酒,狠狠瞪了一眼,然后对着丫丫挥挥手。
其实现在碧寒的心情当浮一大白才真真应景,但想到在莲花山喝了点葡萄酒后控制不了自己说了一堆心里话,碧寒就决心不能喝一点点酒了,最后在莲花村酿了好多葡萄酒都便宜无为老尼了。
“丫丫儿,今天我们品茶,快去准备。”
碧寒决定今天高雅一把。
在前世自己老板是潮州人,最钟情于啜凤凰单丛茶,还喜欢用潮州枫溪象牙白小杯啜茶。碧寒那时为了应酬专门学过茶道,但是来了古代后才知那真真是肤浅,娘亲公孙氏对茶痴迷,常常说茶是天赐、地献之物,吸天地灵气而成,茶道博大精深,崇尚“禅茶一味”以茶助禅,以茶礼佛,啜茶时动作行云流水天人合一。
碧寒觉得自己没有那种境界,她只能学个形,而学不了境,因为自己太功利了,所以很少啜茶,觉得自己会亵渎茶道。
丫丫把茶具摆好,然后坐回到琴边看着碧寒。
碧寒看着丫丫一举手一投足,真真才是这个社会贵女的典范“形神合一,而自己做什么都只是形似,内心却是放纵任性不喜约束向往自由。
碧寒静坐平心静气,在空灵的佛乐中,轻轻抬手先用沸水温洗壶,再置乌龙入壶,冲入现烧的梅花雪水,刮去茶汤上浮沫,“内外夹攻”使壶内水温提高茶汁更易浸出,然后“关公巡城”、“韩信点兵”、“三龙护鼎”,先嗅其香,再试其味,清芬扑鼻,舌有余甘,茶韵袅袅,啜茶三昧只得二昧。
“本是粗俗之人,非要装高雅装清高。”一声清脆的声音打断了碧寒的“神明凌霄汉,思想驰古今”,碧寒就知道自己不能装清雅,这不有人来踢场子了。
“妹妹真说对了,姐姐真是想装装高雅,结果被猪给拱了。”碧寒放下茶杯,拿手对着太阳细看自己纤纤玉手葱葱玉指,然后轻轻回道。
“你。。。。。。你太恶毒了,苏世子娶了你个毒妇真真是前辈子造孽了,谢碧寒你嫁过去不出三天就让苏家给休回来。”碧柔指着碧寒的鼻子骂预测着。
碧寒把挡在她前面的立春轻轻拉开,依旧对着太阳细看自己的玉手,对丫丫说道:“丫丫儿,你觉得我的手是不是手如柔荑,肤如凝脂,真真素者,绚也。”
“是,奴婢也觉得娘子的手是最美的手,奴婢就没有见过比娘子更美的手。”丫丫回应道。
碧寒收回手,站起来,用她绚也的手轻轻拍拍碧柔的脸,掏出手帕擦了擦手,丢掉,用脚踩过后,围着碧柔转了一圈,然后坐回到椅子上看着紧紧握拳的碧柔道:“放心,现在不会给你的脸到手术,要动也是晚上,你说我这毒妇给你拿刀在脸上刻个什么好呢,老鼠、乌龟还是蛇呢?”
碧柔指着碧寒:“你。。。。。。你。。。。。。”
碧寒看了眼碧柔轻声安慰道:“别急,我问问立春她刻什么最拿手,让她给你刻好呀,不然你这脸面就不好看了。”
碧寒转身拉过立春的手细细看着,低声问:“立春你和娘子说实话,你这手刻什么最拿手,我们可不能毁了柔妹妹的脸。”
立春看着碧寒拉着自己的那只手,想想说:“娘子说的奴婢好象都刻不好,奴婢最喜欢刻骷髅头,行吗?”
碧柔听了后退两步,如果不是她的丫鬟扶着可能会吓得摊在地上。
碧柔靠着丫鬟强装镇定的说:“谢碧寒,你等着你等着。。。。。。”然后转身踉踉跄跄扶着丫鬟走出了碧寒的凌风院。
碧寒挥挥手帕热情的说:“妹妹慢走,姐姐喜欢你来聊天。”
碧寒挥完手帕转身看到孙嬷嬷一脸不赞同的看着自己。
碧寒低着头吐了吐舌头,拉着嬷嬷胳膊摇了摇:“奶嬷嬷,你怎么出来了,快回去休息休息。”
孙嬷嬷无奈的摇摇头,“娘子呀,做什么理她,当她是根草看不到,让她叫嚣叫嚣就完了,娘子是玉瓶,做什么和瓦罐计较。”
得,您老比我更黑,碧寒听了孙嬷嬷的话心里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