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娘子，今天早上送来的水里有东西，奴婢和奶奶说了不让大家用那水。”嘟嘟低低的和碧寒说道。
“你知道什么药吗？有解药吗？”碧寒没想到王氏马上就到手还回来。
“那个不是好东西，娘子您说给三少爷送去怎么，让立春姐今天晚上偷偷换了三少爷的水，三少爷一定会很开心。”嘟嘟开始还有点吞吞吐吐，后来说着说着就开始坏笑。
“好，听我们嘟嘟的，让去个人和二少爷交待下，别他没注意给吃了。”。”碧寒摸摸嘟嘟的头笑了笑。
“不用娘子说，嬷嬷刚才就让大喜去找司棋。”嘟嘟说完后，又在碧寒身边转来转去，转转又看看碧寒，然后又接着转。
“说吧，你个丫头一定有事。”碧寒拿本话本边看边对嘟嘟说道。
“娘子，嘟嘟说了娘子不能生气！”嘟嘟听了马上站着说道。
碧寒点点头。
嘟嘟看着碧寒答应后马上说道：“大喜想让奴婢和您说能不能改改名字，您看二少爷身边司棋、司书，还有大少爷身边崇武、崇文，就娘子大喜、二喜一直到八喜，立冬、立春、立夏、立秋，一个好听的名字也没有。”
碧寒看了眼嘟嘟说：“嘟嘟，你说名字的作用是什么？”
“名字是让人叫的呀。”嘟嘟马上答道。
“让人叫，那就要好记好叫就行，司棋、司书我觉得也没好听到那里，大喜也没难听到那里，不过就一符号，比喻你叫嘟嘟，也可以叫肉肉，反正都是你，叫嘟嘟不会多块肉，叫肉肉也不会不块肉，反正都是你，你没听过《好了歌》吗？”碧寒双眼没离开过书，用眼角看着嘟嘟说着。
“什么《好了歌》，嘟嘟没听过，可是《好了歌》和名字有什么关系呢，娘子又转移话题。”嘟嘟嘟嘟嘴说道。
“来来，本娘子给你念念曹老的《好了歌》了，听了后你就知道什么都是空的。世人都晓神仙好，唯有功名忘不了；古今将相在何方？荒冢一堆草没了。世人都晓神仙好，只有金银忘不了；终朝只恨聚无多，及到多时眼闭了。”碧寒说完，看了看嘟嘟，摊了摊手。
嘟嘟嘟着嘴说：“嘟嘟知道了，人都没了还名字不名字的呢，可是问题人没不了以前名字还是很重要呀，哎呀，不管了，又不是嘟嘟不好听。”嘟嘟低头丧气的嘟嘟囔囔出去了。
碧寒看着垂头丧气的嘟嘟偷偷乐了起来，自己真是起名无力呀，给这多人起名还都要好听好记，很有压力的。
几天后，辰时碧寒已经准时到了芙蓉院王氏的主屋里，看着屋里摆件少了不少，碧寒就知道自己的计谋成功了，昨天是初一，但谢阁老却没留在王氏这里。看来谢阁老也不是什么情深意长之人，也是喜新厌旧，以前是人不对，现在扬州瘦马一出谁能争锋。
王氏一定没听过一句话：出来混迟早要还的。
因为王氏有了情敌，所以碧寒清静了月余，还有10多天碧寒就要出嫁了，立冬回来冲着碧寒点点头，然后碧寒就开始乐，看来王氏回过神来了。
“嬷嬷显北请族老明天来清点我的嫁妆，你说我能不能去？”碧寒实在是想去看戏去。
“娘子，嫁妆可是娘子的命根子，再说夫人不在了，您要不亲自看着点，可不行，要当您面亲点的。”嬷嬷看着碧寒故作思考样，不禁心里偷着乐，娘子顽皮了，本来想去看热闹就看吧，以后嫁了就不会这样自由了。
第二天一早，碧寒早早把自己梳洗好拿了本书斜靠在软塌上，边看书边乐，娘亲放心吧，女儿会一点点把亏待我的都拿回来，以后呀我也不讲什么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了，我以后只讲女子报仇绝不过晚。
我会把门窗都打开，欢迎暴风雨来的更猛列些，摧枯拉朽何所顾虑乎！希望以后显北打开门窗能看到洁净的天空。
有时想想，对显北真真是用了养儿的心态，真真体会了养儿养女忧心九十九的感觉，看着他从婴儿一点点的长大，从只知酣吃酣睡的婴儿到牙牙学语的幼儿，从跌跌撞撞学走路到熟读四书五经，看着他如同小鸟一般，扑向那父爱的灯火，但那父爱其实是一张铁丝网，经过次次碰壁后显北慢慢沉默下来。显北受伤去了莲花村，看着他夜夜噩梦，，每每都能听到心碎的声音，每当那个时候，我就因为心痛而愤怒，看着他绝望的样子，我狠不能拿把刀砍杀那伤他之人。然后看着他心烧成灰，一点点平静下来，我知道他对父爱心死。父爱如山多么伟大的一种爱，父爱是一缕阳光，让人在寒冬也能感到温暖；父爱是一泓清泉，冲洗风尘让心依然纯洁明净，显北和显炅从来没有享受过。
“娘子，族老们到了，是不是您也应过去了。”嬷嬷轻轻推推失神的碧寒说道。
碧寒带着孙嬷嬷、丫丫、立春和立夏浩浩荡荡向娘亲生前的院子出发，立秋和嘟嘟看守门户，不能前面看热闹让王氏把后方给攻破。
碧寒看到上座的族老和谢阁老紧走两步上前行礼道：“碧寒给各位长辈、父亲和夫人见礼了。”
谢阁老端起茶杯拉着脸搭着眼“哼”了一声，族长看了眼谢阁老，含笑点点头。
显北过来扶着碧寒坐在他旁边，低声道：“姐姐坐好了。”
碧寒没说话，只是含笑对着显北点点头，用眼神示意显北，姐姐明白，我们今天就痛打落水狗。
看着应到的都到了，显北站起来向族老和谢阁老行了礼，用谦卑的声音说道：“大哥和我商量后决定，把娘亲的所有嫁妆都给姐姐带去，娘亲的嫁妆丢失后父亲拿钱和物出来把娘亲的嫁妆补充，并当面和舅舅点清，定国公见证后直接封存在库房，一把钥匙父亲拿着，一把钥匙由舅舅拿回交给哥哥，现在请父亲拿钥匙出来把娘亲陪嫁清点，今天特请各位族老来做个见证。”显北说完看了看谢阁老和王氏，谢阁老还是面无表情，王氏除了手指有点发白也是面无表情。
“去，把库房打开。”谢阁老看了眼王氏说道。
王氏从怀中拿出钥匙，交给谢嬷嬷说道：“要小心，都是些贵重物品，你亲自去亲自点。”
碧寒看了看孙嬷嬷吩咐道：“嬷嬷，你是我娘亲的奶娘，最是稳重之人，就过去帮帮谢嬷嬷。”
孙嬷嬷还没出声，王氏就用尖锐的声音说：“不用，有谢嬷嬷就够了，不用劳动孙嬷嬷了。”
“多谢夫人关心，老奴伸伸手的事，不累。”孙嬷嬷上前一步感激的回王氏。
族长看看谢阁老，又看看王氏，特别注意了下王氏因用力有些发白的手指，然后说道：“这是要给娘子陪嫁的，孙嬷嬷也去正合适。”
王氏张了张嘴最终没说话，低下头狠狠的看了碧寒一眼，用力扭了扭手中的帕子。
半个时辰后，孙嬷嬷低着头进来对着碧寒行了行礼，然后低声说道：“老奴有点看着不对，娘子最好请阁老和族长出去看看。”
碧寒点点头，上前给谢阁老和族长见礼后说道：“请父亲夫人和各位长辈借步看看。”
谢阁老不耐烦的看了看碧寒，站起身一甩袖子先走了出去，族长眼睛闪了闪也跟着走了出去，王氏看了看走出去的族老和谢阁老狠狠的瞪了碧寒一眼也跟着走出去。
碧寒看了看一个个打开的箱子，看了看贪婪的族老们，心里不禁冷笑，谢家不败天理不容，且看你们的下场，到时还大哥和显北一个清清世界。
“父亲大人，显北觉得这些好象不对，已经请了定国公了。”显北看着走出来的谢阁老说道。
谢阁老看都没看显北就走到打开箱子边上，看了眼后不禁拿起来细细看了看，然后回过头对王氏喊了声：“过来。”
王氏听到谢阁老的声音，头上不禁出来一头汗，然后小碎步上前：“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