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珠联璧合?惊中脱险

见皇子退到了灵渠岸边，我大呼一声：“小心！”，说时迟那时快！不及上前，就见皇子脚下一滑，顺着陡坡掉入了灵渠中！我呼喊着，吓的两腿发软。待跑到跟前，见皇子在水中噗通着挣扎，我的脑袋一片空白。纵身就要跳下去，采菱死死拉住我：“少使，使不得啊！您不会游泳，跳下去也没用啊。”又大喊道：“来人呐！皇子掉到灵渠里啦！来人呐！救命啊！”再望向水面，哪里还有皇子的影子！水面只有激起的涟漪，层层开去。我也大声哭喊着：“救命啊！来人啊！”采菱继续呼救，我用力挣开她，“再不救他，皇子会死的！”她拉住我，用力把我往岸上一推，“少使我去！”说完，纵身跳了下去。相继赶来的侍卫也都跳了下去。王夫人也赶来了，一路哭喊。“闳儿，我的闳儿！你可不能有事啊！”见到在一旁呆滞的我，便怒冲冲走过来，甩手就是一巴掌，“贱人！”然后死死的掐住我的脖子：“你还我儿子！你还我儿子！”我觉得快要窒息了，正难分难解，就见侍卫们抱着皇子上来了。王夫人才松了手，慌忙去看皇子。我也跟了过去，见皇子脸色惨白，昏迷不醒。王夫人泪如倾雨，心肝肉的呼喊着。我默默流着泪，心里害怕极了，我知道自己闯了大祸了。皇子，你一定不能有事啊。
漪澜殿。
陛下也赶了来，太医正在号脉。王夫人已经哭哑了声，喊着若是皇子有事，她也不活了。陛下将她拥入怀中，安慰道：“咱的闳儿会没事的，朕不会让他有事的。”他转头看了一眼杵在一旁的我，我双膝跪下，流泪道：“臣妾有罪，对不住皇子！也不敢请求陛下饶恕，任凭陛下处置。”王夫人冲过来就对我拳脚相加，“你这个贱人！你安的什么心！我不会放过你的！”又一把扯过我的头发，将我按在地上。我蜷缩在地上，身子抖成一团，狠狠地咬着自己的手臂，无声的哭泣着，就让她打吧，让她打死我吧。他过来拉开了近乎失去理智的王夫人，吼道：“你干什么！”然后他将我抱起，回首对王夫人道：“看好你的儿子吧！”身后的王夫人痛苦地嚎啕着：“陛下！”
在他怀里的我终于哭出了声音，“陛下我不是有意的！我也不想的！我也不想的……”他吻了吻我的额头：“朕知道。”到了宣室殿，他将我放下，用手拭去我的泪，“会没事的。”我拉着他的手，“陛下快去看看皇子吧。”他摩挲着我的脸，“朕不许他有事，也不许你有事。”我含泪点了点头，他拍拍我的手，“在这好好的。”转身健步而去。望着他疾步匆匆的身影，我的心里七上八下，不确定皇子的安慰，我怎能在这坐得住。还有采菱，不知采菱怎么样了。不及多想，我便跟了上去。
漪澜殿。
他正襟危坐，太医回禀道：“回陛下，臣已将皇子腹内积水排出，幸而岸边水浅，抢救及时。皇子福大命大，已无性命之忧。只是暂时昏迷，并无大碍。”我长长的舒了口气，上苍保佑。王夫人跪倒在他面前，幽厉地哭诉道：“求陛下为臣妾做主啊！南少使她安的什么心！她是在谋害皇子！她要害死我们的闳儿啊！”他低眉道：“闳儿既已脱险，无心之失，息事宁人吧。”王夫人声泪俱下，“无心之失？她分明是预谋在先，有意为之。有了第一次，还会有第二次、第三次的！陛下，闳儿是你的骨肉啊！他差点就没命了啊。”他的眉头紧锁，静默不语。“咳，咳。”里面传来皇子的咳声，“闳儿，闳儿醒了。”王夫人擦了眼泪冲进内室，陛下随之前往。我也悄悄跟了进去。王夫人将皇子抱在怀中，用脸摩挲着他的额头，泪如散珠：“闳儿，闳儿你醒了。我苦命的孩子。”皇子半睁着眼看着他，“父皇。”他摸了摸皇子的头，“好孩子，还难受吗？”皇子摇了摇头。他微笑着点了点头。王夫人厉声道：“闳儿你说，你是怎么掉到灵渠中去的？放心，父皇和娘在这呢。父皇会为你做主的！”王夫人、他和我的眼睛都锁在了皇子的嘴唇上，我想谁也无法理解我们三个人此刻错综复杂的心情。期待、害怕、纠结、挣扎相互交织着，此刻都凝聚成一种焦灼，锁定在一个地方。皇子慢慢开了口：“对不起，父皇，娘亲。我不该偷跑出去找南少使玩。是我自己不小心掉到河里的。”我流下一行泪，是自己太紧张了吗，他还是个孩子，他当然会照实说的。他也轻舒了一口气。王夫人怒睁着眼睛，“你怎么会不小心，南少使不是在你旁边吗？她没有看护着你吗？”我不由得一惊，但见皇子低下了眼睑，摇了摇头。登时心底一凉，我本不该报什么希望。王夫人痛诉道：“你看，我就知道她是故意的！她就是制造闳儿失足落水的假象来害死闳儿！陛下，陛下要为我们娘俩做主啊！”我苦苦摇头，“不是的，不是的。”“不是的？事情都已经这么明显了，你还不承认吗？”面对王夫人的凌人之势，我竟没有话来对她，我真没用，种种的委屈就只能说出“不是的”三个字。怎么办，谁又能帮我。
“我来作证！”是采菱！面无血色的采菱闯了进来，当即跪拜道：“陛下，我是证人！当时我也在旁边，皇子落水的时候我们都来不及上前。若不是我苦苦拦住，少使就要去跳水救人。正是少使在岸上呼救，皇子才得救的啊。若少使真的要害皇子，又怎么会呼救呢，我又何必下水呢！”“一派胡言！你的话也能信吗？你们分明是串通好的！”王夫人怒嚷道。我望着咄咄逼人的王夫人，含泪悲戚道：“王夫人，为什么你一定要认定我要害皇子呢。那么即便有一万个证明我清白的理由，你也不会信的！”王夫人依旧不依不饶：“少装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公道在人心，大家都看着呢。陛下自然会公断！”“好了！”他吼道，“采菱，在场的只有你一个人吗？”采菱伏在地上：“是。”“好，你没有护好主子，你可知罪！”采菱泣下不止，复又拜道：“奴婢自知是死罪，但这一切都与少使无关，请陛下和夫人不要迁怒于少使。”“好，押入死牢，择日问斩！”我吓的浑身瘫软，跪求于前：“陛下开恩啊，采菱不顾性命下水营救，即便有罪，罪不至死啊。”他也不看我，冷眼对采菱道：“你可有什么话说吗？”王夫人亦厉声道：“谁指使的你？死到临头还不招供吗？”采菱正色道：“没有任何人指使我。奴婢尽忠尽义，无愧天地，虽死犹荣。”她转身，双手扣住我的臂膀：“我跟随少使一场，少使的恩德采菱来生再报了。”我用力地抱住她，泪如泉涌：“不！采菱！不要……”“少使不必伤心，从我跳下水的那一刻采菱就没想着活了。”我们相拥而泣，哭声悱恻悸动。“好了，此事已明。出现这种情况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这是个意外，她们都是无辜的。夫人看呢？”他侧头问王夫人，心有不甘的王夫人不悦道：“陛下已有论断，何必问我。”“求陛下开恩，饶采菱不死。我亦有罪，甘愿受罚。”我伏在地上央求着。所有的人都看着他，静静的看着他。他没有说话。这时皇子开了口：“父皇，娘亲，饶了南少使和采菱吧，她们不是有意的。我在岸上的时候南少使就提醒我小心了。是我自己不小心摔倒，滑落到水里的。她们一直在岸上呼救。”我感激的望着皇子，他依然笑着回望我。“我的傻孩子。”王夫人紧紧将皇子搂在怀中，流泪不语。“好了，好在皇子平安。难得闳儿有这份公正和善心，都赦免了。起来吧。”“谢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