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万源寺休整居住了几日,天慕他们便意继续行程。出于礼貌天慕,王维,诺儿三人求见了本处方长,以当面感谢几日的容留招待。
在素雅整洁的方长禅院内,枯木方丈接待了几人,枯木方丈见几人俊雅脱俗,气度不凡,便邀请他们吃茶论经,再加上王维是尊佛之人,三人便也不推辞,一并就坐闲谈。闲谈中,王维看到方丈的禅房里供养的玉佛甚是玲珑精美,便问及它的出处。枯木方丈便如数家珍的把玉佛的来历说出。
原来此佛来自武皇时期,它所用的玉料是当年西域国进贡的天堂玉料,此玉料产自西域仙山,玉质通透,晶莹如水,因产量极少,所以颇为珍贵。它被深谙佛教的武则天看重,随命工匠把它雕刻成如来佛佛尊,以为供养。也因为玉料的稀少,工匠们又把所剩无几的余下废玉精心设计雕刻成了一件玉佩,还根据玉石的纹理巧妙的刻画上了一头叼花的老虎。次件玉佩颇得武皇喜爱,常常佩于身上。后来,玉佛被武皇赐给了白马寺供养,白马寺方丈与万源寺方丈私交甚好,便在一次佛事间把玉佛赠与了万源寺。
枯木方丈一口气道出了玉佛得出处,一旁的天慕听得是清清楚楚,话中所带出的那个玉佩不正是自己身上这枚么?他终于忍到枯木的话毕,急忙掏出随身的玉佩递于方丈,随即问道:“大师,您可认得此物。”
“施主,那里得来的这件玉佩。”方丈惊道。
“说来话长,我只想知道这玉佩是否是大师所说的那块玉料所刻。”
“没错,这个玉料和玉佛同属一块,而且上面不就刻着虎叼花么。”枯木拿着玉佩看后说道。
“大师可知此物后来的下落。”
“我只听闻,这件玉佩后来被武皇送于了一个控鹤府中的人物,好像此人姓风,和当时的张易之张昌宗同为武皇宠臣。”
“那,您可知此人的去处?”天慕急问。
“他行踪诡秘,只是听得他仿佛身居关外,久未回中原。”
“姓风,久居关外,风长丰,关外住着他的爷爷,不会有那么巧的事吧。”天慕嘴里念叨着。
见天慕低头无语,诺儿关切的问道:“慕哥哥,你没事吧。”
见天慕依然无语,王维一语道破:“看来,这个风长丰就是原来控鹤府中这位宠臣的孙子了。”
“何以见得,姓风的又不止他们一家。”慕然辩道。
“虽然不止他一家,但同时住在关外的风家可不多,再说,你还记得那日我们一起打完马球回杨府的路上,我隐约听见风长丰提起过这块玉佩,仿佛非常关心他的来历,这前后连贯起来,难道还会有错。不过这块玉佩怎又到贤弟的手中的?又怎么会这么在意它的来历?”
天慕见问便把在外公府上月儿被虏走之事告于了大家。
王维恍然道:“怪不得,你那未婚妻是被这带玉佩的人给掳走的,那要真是风长丰,那可就是太可恶了。”
“这风家现在可是在江湖中名声鹊起啊,他们的复仙会管事的花满楼可是江湖上有名的厉害角色,据传他曾一人独挡泰山,嵩山,衡山,华山,恒山五岳门派十几位高手,厮打将近3天,把个五岳派杀了个元气大伤。还有你们所说的这个风长丰,是会中的副帮主,也是帮主的孙子,据老曾所闻他的武功造诣也非比寻常,若你们和他们交恶,切莫小心为上。”
“您说的复仙会的风家可是从武皇那得到玉佩的那个姓风的?”王维问。
“正是”枯木道。
“通了,劫走月儿的正是风长丰。”天慕道。
“是了,当年武皇把玉佩给了姓风的,姓风的和又把玉佩给了他的孙子,也就是复仙会的副帮主风长丰。”王维精准的分析使得众人纷纷点头称是。
不想,一次巧遇,便让久寻月儿未果的天慕获得了重要的线索,这样一来他只要找到风长丰就能得知月儿的下落,这让天慕决议改变原来去法门寺的行程,改道关外。
天慕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王维他们,王维是非常不舍,但见天慕一意已决,也不好再挽留。天慕把那封外公亲笔写于法门寺方丈的书信交与王维,嘱托他一定带到,王维自然答应下来。而此时的诺儿心中苦闷无比,明知自己倾慕的男子要去找他的未婚妻子,而自己又舍不得和心爱的人分别,正在纠结之中,天慕对她言道:“诺儿妹妹,我去的地方荒寂,凶险不定,我看你还是跟着王兄一起去扶风吧。”
“不,我要和你一起。”诺儿突然下定决心,什么未婚妻子,什么荒寂凶险,只要让她和她的天慕哥哥呆在一起,有一天算一天,总比日日思念要强上百倍。打定主意的诺儿死拽着天慕不放,天慕无招只有同意和她同行。这样两路人便互道珍重,依依惜别。
经过一月的路程,天慕等人来在一处名为燕崖岭的山镇,镇子不大但依山旁水景色秀丽。他们找到客栈准备在此休整几日再行。
照惯例,客栈次日把昨日登记入住的客人的名单送到当地衙门。这个不成文的规矩还是在武皇严政时期遗留下来的,为的就是便于当年大周朝对于李姓皇族和其余党的追查打击,后来,武后倒台后,此规矩在一些地方还在继续执行。
当名单里清清楚楚写有李天慕大名的花名册递到官府衙门,危险也就一步步逼近了不明就里的天慕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