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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再见倾心

走出孤山 橙子皮 2024-11-09 22:17
嵩县白云山,位于伏牛山腹地,万里森林无边,植被茂密。在一个叫鸡角曼的山脚下有一片洞穴,洞穴内常年恒温,蚊虫不扰,虎蛇不侵,洞内有一池清泉,常年不干不溢,水质清冽甘甜,泉边奇花异草丛生,美不胜收。
鸡角曼建有一处颇有规模的山寨,那里常年居住着一群官府嘴里称作土匪的寨民,而这一帮土匪的来历却也是不凡。
唐朝初年,这里就被一个叫宇文士的人带领着一群人马占领并居住下来。这个人是当年隋末叛军首领宇文化及的弟弟。当年,宇文化及缢杀隋炀帝杨广,致使萧后和太子携传国玉玺逃至突厥,后来,夏国窦建德以讨伐为名擒获宇文化及并杀之,宇文化及的家族也因此遭到诛杀。家族中只有宇文化及的弟弟宇文士以及他的夫人南阳公主(隋炀帝的长公主)侥幸逃了出来,南阳公主因两个幼子被杀而悲伤不尽随后入了空门,而她的丈夫被逼之下在白云山鸡角曼落草为寇。经过一百余年后,宇文士的后人在山上逐渐壮大,成为这一方的土地上最为强悍的武装。唐朝政府也经过多番围剿,但却都因地势险峻,易守难攻,而无功而返。
就在前些时,寨子中的老寨主宇文旗年迈多病,把寨主之位让与了其独女宇文诺儿。此女从小泼辣任性,顽皮乖张,但又不乏足智多谋,精明干练,整个山寨被她管理的有条有理,井然有序。
但作为女儿家的宇文诺儿,久在山中,早以向往外面的花花世界,山水风情。她已吵闹过多次要去外面游历,只是爱女心切的父母一直没有同意女儿的要求。
鸡角曼后山上老寨主的宅院内,老寨主宇文旗正和夫人何氏下着围棋。
眼见夫人完胜一局,宇文旗急道:“刚才不算,我下错了一步,重来。”
“老爷,你又要悔棋,这又是第几次了。”夫人笑道。
“管他几次,错了,就要重下”宇文旗耍赖道。
正在二人争论下,门外闯进来一个手下结巴的嚷道:“寨,寨寨,主,出事了。”
“给你们说过多少遍了,我已经不是寨主了,还记不住。”宇文旗怪道。
“慌慌张张的,什么事啊。”何氏问。
“老老老爷,夫人,咱们家那个寨寨寨寨主大小姐要要要跑。”
“跑,玩那跑?”宇文旗问。
“我我我们抓抓的那些书生,她她她她要跟他们跑。”此人越急越结巴。
“她现在人呢?”何氏问。这个年龄也就30岁出头,风韵不减当年的女人虽不是原配,但她对宇文旗的这个宝贝独女也是疼爱有加。见下人突然说丫头要跑,便着急起来。
“她在库库库库房,拿拿拿拿他他们们的行行行李”
宇文旗和夫人不等结巴说完,就急匆匆冲着寨子的库房赶去。
两人刚赶到库房的门口,就见自己家的姑娘大包小包的抱出一堆行李。
“你这要干什么呀。”宇文旗急道。
这个抱着包裹的姑娘正是对天慕谎称自己是被抓上山的那个孤儿,其实她正是鸡角曼的新寨主宇文诺儿。
宇文诺儿见父母前来,想来是要阻止自己下山,便任性道:“爹,我都多大了,还从未出过这个白云山,天天身边就那么些事,见的都是那些人,烦都烦死了,这次,你们在阻止我,我就从这山头上跳下去算了。”
自己还未张嘴劝说,就见女儿争辩着执意下山。刚想在做最后的努力阻止女儿的任性,但见一行泪水从宇文诺儿的眼角委屈的滑下,老父亲的心一下软了起来。
又听女儿哭泣道:“我生下来就没了母亲,父亲天天又要忙于打理寨中之事,打小我就像个小子一样,没人管没人疼,身边有没什么知心的人,心里有话也不知要跟谁说,有苦也不知道向谁诉,我知道你心疼我怕我在外面吃苦,可我心里的苦你可知道?”
宇文旗心疼的拍了拍自己女儿的肩背,心里也觉得对女儿的歉疚。生宇文诺儿那年,她娘因难产而亡,临终时他向她母亲承诺自己一定会照顾好女儿,但之后连年朝廷的讨伐使得他分手乏术,致使很长一段时间都无暇照顾女儿。
何氏见父女两人在那悲悲戚戚,便上前劝道:“女儿大了,你也该相信她能够照顾好自己,难道你还真想一辈子霸占着她么?”
“唉,孩子啊,是爹自私了,当年给你起名叫诺儿,就是为了记住我对你母的诺言,但我望了你也有你自己的活法,好了,爹不留你了,你去吧。”宇文旗道。
“爹。”诺儿轻呼了声。
“记住,在外面累了烦了,还是受委屈了,记得回来。”说着老人的眼中也含满了泪水。”
“爹。”又一行泪水从宇文诺儿的眼角流下,这次是对父亲的不舍和依恋。
宇文旗嘱咐下人给女儿准备行装,他把女儿亲自送到了寨门外,伸手从怀中掏出一件家传暗器再次附耳叮嘱道:“此器,乃我祖上之宝物,我也曾教你练习使用过,之前一直不曾给你使用,只因它杀气太重,如今你要远行,便拿上它以防不测。”
宇文旗继续压低声音低声郑重的叮嘱:“还有,你要谨记祖上历代传下的密训,绝不可示人,有机会,寻得密训中物件妥善使用,我已年迈,整个寨子早晚还要靠你了。”
宇文诺儿频频点头记下。和父亲依依惜别后,她拎着大包小包的兴冲冲便下得山来。
待回到山下与众人会合已是傍晚时分。王维询问道:“姑娘你可有去处?”
“我无亲无友没有去处。”诺儿装的可怜楚楚。
“我们一行去扶风县,姑娘要暂无去处,可否愿意与我们同行。到时,再想个办法安置姑娘。”
宇文诺儿欣然同意。
一旁的天慕凑到王维耳边低语道:“你准备怎样安置她?”
“有你这相爷家的孙子在这,还怕安置不了一个姑娘,何况还如此貌美如花。”王维低语回道。
之后,两边互报姓氏,天慕和王维同称姑娘为诺儿妹妹,而诺儿称王维为王公子,称天慕则执意叫他慕哥哥。
一路风餐露宿,渐渐如了深秋。这一日,众人来到了一处叫桃花峪的的地方,夕阳未西沉时,便有一处寺院显现在面前,大家齐喜。
寺院坐落在一座小山的山崖处,整座寺院凿山而建蔚为险峻精妙。寺院名为万源寺,已历经千年有余。
众人被寺中僧人安排居住下来。
入夜,桃花峪风清云淡,碧月当空。在寺院外临近悬崖边的白玉栅栏前,天慕临风而立,宽大的斗篷被风吹得飘扬纷纷,柔软的月光无处不在的洒满崖面,顶峰半红半黄的枫叶从天上落下,清清扬扬,飘飘荡荡。入秋的山风甚是刺骨,意欲御寒的天慕索性抽出随身的宝剑耍将起来,一套迷乱玄繁的霓裳大法的剑式被天慕舞动的气宇非凡,处处生风。不一会,漫天的落叶被他扰动的乱了章法轨迹,月光下色彩斑驳的枯叶随着天慕的招式上下纷飞,煞是好看。
一套剑法舞毕,天慕只觉神清气爽,通体暖热,一束微光从他的衣领处闪出,温柔异常。捂着微热的贴肤之物,天慕想起了独影山的仙鹤,不知他每次飞回山上不见自己,会不会伤心孤寂。
天慕在崖边正思念着在独影山上的日子,突然一件雀锦披风被人披在肩上,他扭头一看,身披裘毛宽裳,满眼柔情的宇文诺儿出现在身后,看见诺儿,天慕再次心跳加速,一股暖流流入心中,甚是舒服。不知为何,天慕一见这个诺儿就会有这种感觉,欲罢不能。所以一路以来他总是有意回避着她,而诺儿却老喜欢黏在自己身边问这问那,弄的天慕六神无主,心乱如麻。
“慕哥哥,山上风寒,你又刚出了汗,小心着凉。”诺儿柔情道。
“你一直都在啊。”
“嗯,我怕打扰你练剑,一直在那边看着呢。对了,慕哥哥的这套剑法叫什么呀?”
“心碎无痕,霓裳大法第三式的剑法。”
“霓裳大法”我怎么没有听说过,是那一派的呢?
“无门无派,5年前我自创的,到现在只是剑法招式,还未有心法内修,不能称之为武功,只是花架势而已。”
“我看着倒挺好的,研制武功修为就一定要凶狠厉害到以伤人为目的么?”
“道理是这样,但没有内功,有时还是会吃亏的。”天慕想起鸡角曼山洞中被俘的一幕。
“霓裳大法你修到第几式了?”
“说来,惭愧,我人比较懒散,断断续续也就到第三式。”
“是够懒了,5年时间你是读书了还是赶考了。才练了三式。”
“是啊,一事无成,看来要半生潦倒了。”
“那倒不会,只要让我盯着你,我保你早日大功告成。”
慕然笑道:“我若一辈子都练它不完,难不成诺儿妹妹一辈子不嫁人么?”
“那,慕哥哥娶了我便好了。”诺儿盯着天慕道。
天慕心中一颤赶紧说:“我是有未婚的妻室,妹妹说笑了。”
诺儿笑脸一沉,不再说话。
天慕看她失落的样子,心有不忍,忙把话题岔开。
“曾听妹妹说起过你是无父无母的,其实我也是,我们也算是同病相连了。”接着天慕把自己藏在心里的身世全盘托出。
不知不觉,两人在崖边一直聊到天边泛红,随后,一轮朝日在远方的云雾中升腾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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