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京客栈是洛阳城中数一数二的大客栈,二十多座两层楼高的客栈可容纳五百多名客人,每天出入这里的宾客络绎不绝,其中不乏有蓝眼睛白皮肤的异域之人,墩子和垛子每每看到他们是便会大惊小怪的跑去天慕那里讲述。
“小少爷,刚才我看见一个女人,头发是金色的,眼睛跟猫似的眼睛,她还冲我哈拉哈啦的打招呼,吓死我了。”小墩子喘着粗气说道。
“小少爷,我楼梯口也看到一个留着大胡子的男的,头上顶了个大包,鼻子还曲里拐弯的。”
天慕把正在看着的书放下来看看他俩:“两位,你们找我就说这事?”
“嗯。”墩子使劲点点头诚实的说。
天慕又回头看着垛子,垛子蛮骄傲的说:“我找小少爷有其他的事,我整理行李的时候发现一封信,”说着把手中的信件递到天慕的手中。
天慕看到信,猛地拍了下脑瓜心想:看我这记性,外公临行前交代过在洛阳有他一个世交老友的小儿子在此地居住,若我前往洛阳,让我持此拜帖登门拜访,我怎么给忘了。
看今天天色尚早,天慕收拾更衣,只身出了客栈,找到此人的府邸。递上拜帖,便有下人领着天慕来在了明亮厅堂。
就坐后不一会从后堂走出了一位三十岁左右的男子,男子留着短须,仪表堂堂。寒暄过后,彼此坐定。此人名为杨玄珪,出生宦门世家,祖父杨汪是隋朝吏部尚书,后被李世民所杀,他本人现任河南府土曹,另外他的两个兄弟也同在朝廷任职。
杨玄珪见姚相的外孙气度非凡,举止洒脱,话语间也少有浮夸子弟的张扬和高傲,他非常喜欢这个率真朴实又不失聪颖的后生。
当杨玄珪听闻天慕一行住在客栈,便盛情邀请他们来家中居住。他见天慕客气着推让,便假装生气的说:“你我是世交,从祖父辈上就修好,你来到洛阳城我的地界,没有理由我这个当哥哥的还让兄弟你住客栈,你若不依,我可真要生气了。”
见主人执意的邀请,天慕不得已说了声“叨扰了”算是答应下来。
杨玄珪见状非常高兴,忙命下人到客栈接天慕的两个小厮和行李一并来府中。
杨府比起姚相的相府当然小了不少,但亭台楼阁,雕梁画栋一样不少,反而小巧的精致幽静,别有一番模样。
第二天一早,天慕吃完早饭,信步游玩于府中的小花园中。走过一处跨溪而建的小桥来到一片花圃地,只见一个三四岁的小女孩拿着一个拨浪鼓围住花圃边转边笑,她的模样像极了孩童时的月儿。
天慕笑着偷偷走上前去,停在花圃的一侧,挡住了女孩的去路。女孩没有注意外人的介入,还是笑着冲了过来,一下子闯到天慕的身上。天慕笑着蹲下把她拥在怀中:“这是谁家的丫头,长的那么俊俏可人。”天慕道。
“我不是丫头,他们都叫我小娘子。”女孩奶声奶气的说。
“小娘子啊,那小娘子你叫什么名字呢?”
“我姓杨叫玥儿,我三叔叔他们都爱叫我玉环。”女孩看着眼前的男子继续回到。
“你也叫玥儿啊,”天慕惊诧与这不期的相似同时又想起了另一个思慕中的姑娘。
“杨玥儿,杨玄珪是你什么人啊?”天慕继续逗着她。
“杨玄珪就是我的三叔叔呀,我父亲杨玄琰,我们来三叔叔家看牡丹。”女孩索性多回答了对方几个答案,免得他再来妨碍自己玩拨浪鼓。
然而不知趣得天慕仍然对这个可爱的小女孩不依不饶:“你在这干什么呢?”
“跳舞啊.”
“跳舞啊,我认识一个和你同名的大姐姐,她也会跳舞。”天慕道。
“那你让她来教我跳呀。”
“她现在还来不了,我来教你怎么样。”天慕道。
“你是男的,还会跳舞。”
“当然,我们这个舞啊,还有一个好听的名字叫霓裳羽衣。”说完天慕拉着玉环的手边唱边跳起了姨母所创,月儿改编的这首霓裳羽衣曲。
天慕那曾想道这一曲传世绝唱,伴随着眼前这个聪慧伶俐的女孩又演绎出了怎样一段悲欢离合。正所谓:无尽霓裳引绝代,何来羽衣恨无常。
一曲完毕,突闻树丛中一声:“好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