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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二十二)重返沟底

星河领主 冥冥天定 2024-11-09 08:30
“曾大爷,我们是人民的公仆,这是我们应尽的职责。”他一面说一面很快地弯下腰,抚起曾大爷。
“老人家,你在这给我们鼓鼓劲,也是你的一份心意,相信你孙女会平安归来。”
刘绍坤不觉眼睛一润,他转过身去,尽量避免泪水流出。
常言说得好“男儿有泪不轻弹。”
可男人也是血肉之躯,只是没到伤心之处,可眼前刘绍坤再也忍不住,不知是泪水还是雨水?它顺着刘绍坤的脸宠悄悄地流下…
是啊!谁家没有亲人呢?
大约过了一分钟,刘绍坤用手抚了抚头上的斗笠,他的衣服从上到下湿了过透,头上这雨具对他来说也失去了任何意义,他干脆把它折了下来,放在靠墙的一角,仅管外面大雨依旧。
他从腰间折下大哥大,小心地用手拉开外套。
还好,腰间的大哥大由于是用皮套子包装了的,所以没有一滴水浸入。
他拨通了电话。
“喂!张县长,我是刘绍坤,我要报告一个重要情况,井古区黑白林沟发生洪灾!有可能这洪灾遍及整个继光县,请指示!”刘绍坤一口气把情况汇了报。
电话那头沉闷了一会儿,只听一个威严的声音响起:“好,你这情况反馈及时,我马上通知县级各部门,启动防洪预案,你们要进一步落实抢险工作。”说完那头“嘟嘟嘟”一阵忙音。
得马上联系邓副区长,他又泼通了区办公室值班电话。
“喂,小张吗?”因为他知道仅管是星期天,但值班的是张芳艳。
“刘区长,是我”电话那边张芳艳打着哈欠回答道。想不到今天她值班还得到刘区长的问候,张芳艳马上振作了精神。
“你马上到区广播站发个通知!”这个时候发什么通知,她心里很纳闷。
“内容是什么?刘区长,我记一记!”她为了进一步落实。
“请区及以下各单位立即返回工作单位,由邓区长组织落实各项工作,所有区干部到各联系点,启动抗洪预案,奔赴联系单位,乡、村、社开展抗洪抢险工作。”
“工作要快,马上播,连续播放,直到每个区所在角落。”
“好的!”刘绍坤安排完工作,他感到轻松了一点。他把大哥大又放进装中,“这洪水真会选日子,放假给了它多一点肆意横行的机会。”刘绍坤对他布置的工作很满意,接下来就是落实和行动的问题。
人们这才看清楚刘绍绅那与众不同的长相,大大的鼻子,两个鼻洞圆圆的,上面嵌着一双慈祥而又有神的大眼睛。
妇人们从他的眼神里看到希望和一种担当,一种安全感,一种大丈夫特有的气场。
“我刚才说的,你们听明白了吗?”
“听明白了,刘区长。”一个妇人说道,“但你要给我们一个承诺,一个男人的承诺!”
刘绍坤从这妇人的话里感到了它的含金量。不觉仔细打量眼前这个妇人,圆圆的脸蛋上配一张微薄的嘴唇,开口说话的舜间,那洁白整齐而又细小的门牙显示女人特有的媚力。
“承诺?”他参加工作以来还是第一次听人说,而这句话出自一个农村妇人之口。
“杨二婶,你要刘区长承诺啥?”张百正也感到吃惊,追问了一句。
“刘区长敢答应这个承诺不?”被叫杨二婶的妇人又补充了句,和她站在一起的妇人有开始脸红的了。
不会是要刘绍坤娶她吧!张百正在心里这样想!
“杨二婶,你就不要为难刘区长了!”张百正笑迷迷地说。
哪知杨二婶把声音又提高了八度:“我要你给我们承诺:下山施救后,毫发无损的回到庙上来。”
“好”
“这承诺值!”
几个妇人几乎异口同声的说。
刘绍坤望了望众人,多好的人民群众!
“我保证刘区长的安全,和他一道平安地回来!”张百正这时抢口答复道。
刘绍绅握了握拳,望着他们欲言又止,此时最好的办法就是行动。
刘绍坤有一种感觉,他的生命不存在于个人,而是一个大集体,他要组织更多的人投入到这场抗洪抢险的行动中来。
“放心,”果断而有力。
“出发!”这声音在庙宇间回荡。
仅管是两人的队伍,那也代表一次征程。
风在为他们壮行,雨在为他们呐喊,涛涛的洪水声在向他们示威。
这时候暴风雨依然飘飘洒洒,落在山间洒在树木上,击打着树叶哗哗的响,刘绍坤放下大哥大,拜请曾大爷保管,并交待了接电话的基本方法。
高高的月亮山笼罩在暴雨之中,山角下的黑白林沟银色飞舞,偶有突出于洪水的路面在点头眺望。
张百正折下头上的斗笠,暴风雨中那雨具起不了作用,他把斗笠抛在一边。
“这鬼天气,象它妈死了一样,哭过没完!”张百正在滴咕。
上山这个唯一的独路,下山也只好沿路而返,山水哗哗地往下冲,凹凸不平的地面让他们很方便行走,只是那绵延不断的流水不时撞击他们的双腿,让他们不得不快速的行走。
“呜、呜、呜。”一个男人的哭声从雨中幽幽的传来!
天地下还有这种没骨气的男人?
那哭声时大时小,时断时续,特别丧人斗志,坏人心情。
转过弯道,前面的张百正一眼就看见一个短头发的人,只见那人蹬在地面上,双手捂住头,仍凭雨水顺臂流。
“前面是哪个没出息丧门星?”张百正声音很大,对着那人吼道。
听见有人说话声,那男人很快止住了哭声,然后站了起来,回过身向这边望了望。
“曾兔敬,是你在这个地方哈!”张百正一眼就认为了他,因为换别人他是没有多大印象,况且他们之间横跨几个队。曾兔敬是黑白林沟是有名的无赖,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印象更深的是,五年前借他的五百元钱至今没还,五百元对张百正家来说,相当于一两年的积蓄,光说买肉就足可以买五百多斤。
“张百正,你跑到这下面来凑什么热闹?”曾兔敬一下来了精神,他要把他的悲伤发泄和转移,他指了指浸在水中一半多的茅草屋。
“我家的屋子跨了,这下你该高兴了吧!”
“岂止踏了,里面还有人!”刘绍坤补充了一句。
“还有人!我女儿,我老爹?”
他感到喉头有什么东西阻塞着,一个浪呛几乎欲倒……
八岁的欢欢快速的跨过门槛,向里屋奔去,她知道爷爷的葫芦是掉在睡屋了,她也知道那是爷爷的存钱罐,爷爷曾多次给她说,欢欢啊在学校里要好好听老师的话,认真读书,将来啊好考大学,爷爷啊省吃俭用这钱积多了,是留给你读大学用的,你不要跟你那不争气的父亲学。
有几缕尘土落在了她头上。让她有头晕目弦之感,紧接着就是"咔喳、咔喳"几声巨响,不好,屋子倒塌了,往外跑己经是不可能了,她只好靠在睡屋的墙角。因为在学校老师说过,地震来时啊房屋倒踏,最好的办法就是就地避难,一般屋子墙角是最安全的地方,可今天不是地震,但她觉得还是那墙角最安全,有依靠。
更糟糕的事情发生了,屋里很黑,空间越来越小,她跳一跳就可以摸到房顶,地面上水越来越多,不一会儿就淹到膝盖了,她害怕极了,哇哇地大哭起来……
一丝亮光从屋顶射了进来,欢欢柔了柔双眼,雨水也从那缝中落下。欢欢用手摸了摸身后的墙壁,硬硬的,还有头上那茅草无一不让她感到不安和恐惧。仅管她哭干了眼泪,那水依然往上涨,而且头上的草偶尔还在愰动。她渐渐地适应了这一环境,她想现在只有靠自己了,她摸了摸自己的头,湿湿的。
洞口的风和雨象妈妈的手在向欢欢召唤!
五岁那年,妈妈挑着一大桶衣服去河边洗。欢欢一蹦一蹦地跟在后面,本想给妈妈当小助手,谁知贪玩的欢欢掉进河里,不会游泳的妈妈费了很大的力气才将欢欢从死神手中抢回来,可是妈妈却被水吞噬了,妈妈生育了她,又从死神手中救了她,甚至在被水冲走的一刹那向她还挥手,而欢欢只能哭喊着眼睁睁地看看浪花把妈妈卷走。
欢欢为马上能见到妈妈而欣慰,欢欢嘴角露出了少有的微笑。
水慢慢地淹到了跨部,她感觉到脚下轻飘飘的,有一股无形的力量把她往上托,她的上身渐渐失去了平衡,她双手用力地抓住墙的一角,可怎么也抓不住。她有种失重的感觉,这感觉就象她和旦旦娃玩耍作迷藏一样,躺在软谷草里面,舒服极了。偶尔把眼睛向外面望望,希望被发现,但又要经过一段时间的寻找。
一个水浪又把她拉回到现实生活中,有个物体在她背后撞来撞去,她想转过身去寻找,可身体怎么也不听使唤,她使劲的用小手把她周围的水一推,那水浪立马象煮沸了的开水,上下起伏跳过不停。后面碰撞的那物体随着小姑娘拉动的水涡飘到她面前。
“是一很大的葫芦,爷爷的钱葫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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