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欢感到很高兴,她终于完成了爷爷的一个心愿,那葫芦在水上飘来飘去,象一个不倒翁,使终是大的那头接触到水面,让小的口子向上,更多的时候一上一下的抖动。欢欢看了一会儿,那葫芦象个乖得好笑的小娃娃,向她偶尔点点头。好象在为她生命的历程作一丝陪伴,作一程守护,更多的是指点未来的迷津,那上半截摇动的葫芦更象旦旦娃的笑脸。哎!要是旦旦娃在这就好了,他会说“欢欢,把手递过来,哥哥拉你回家家!”
欢欢至今还记犹新。也许他更喜欢说这一句呢:“欢欢,哥哥带你去摘花花!”
欢欢太喜欢旦旦娃了,那种喜欢是因为来自他妈妈的母爱。自从妈妈走后,她常到旦旦娃家去作客,旦旦娃妈妈把她当亲生女儿一样对待。有一回啊,她放学回了家,爸爸、爷爷都没在家,天黑了都还没回,她不由得啊哭了,这哭声啊很大很大,旦旦娃妈妈听见了啊!很快地把她带回了家,然后给她煮了好多好多好吃的,晚上还抱着她睡呢!
“哥哥,哥哥!”欢欢用力去抓那葫芦,那葫芦在水中摇摆,不见他的手,欢欢感到失望,她再一次柔柔眼,那葫芦真象他哥哥一样向她靠拢,她双手一下按住那葫芦。
只见那葫芦被往下一压,周围的水一下涌动,随后那葫芦象被注了灵气是的,往上一抖,沿着那亮光来的口子一下把欢欢往上托,她的头一下冒出了那洞,水继续在往上涨,欢欢从嘴里吐了一口水,发出了一声声童音。
“爷爷,爷爷……”
曾兔敬在离该地不远的后山角迷茫,那声音象地域里出现的幽灵般呼唤,这声音在他头脑里早己打下了深深的烙印,无论他走到天涯海角,无论他生活得多么苦痛,这声音象一支兴奋剂,一下刺击了他那久违了的麻木的神经。
“欢欢,欢欢,爸爸在这儿!”这在以往,欢欢会象只小燕子,张开双臂飞快地扑到他怀里,而如今他看到了另一翻景象:那整个茅草组成的屋顶象一个大的蒙古堡,堡顶露着欢欢的小脑袋,整个组合更象一只开屏的孔雀,那肢膀还在不停的舞动。
曾兔敬快速地向那方向跑去,他早己忘记了横在他面前的是一片汪洋。“扑通,扑通。”几声水响,他那笨重的身躯象一块巨石投到流动的水面上,溅起一团水花,很快那洪水就把他吞没。
由于曾兔敬救人心切,加之奔跑的速度过快,他与洪水顺流而行,两个力道合在一起,那冲击就象出堂的枪弹,一发不可收拾,他在水中翻滚了几遍,那水象无数个蛀虫,往他身体各个部分浸透。
突然,一个软绵绵的东西给他一挡,他的整个身体一滞,只见他那头用力的往上一顶,一口洪水从嘴中喷搏而出,他遇到了茅草屋,那是他的茅草屋啊!
刚才茅草屋上的欢欢听见有人喊她,那声音隔着雨传来,是妈妈吗?,不对啊,妈妈的声音没那么粗犷,是爸爸吗?声音又觉那么刺耳,她把头朝声音的方向扭了扭。
是爸爸啊!
“爸爸,爸爸。”欢欢急切地呼喊!
他看见爸爸向她跑来,而后又在水中几个沉浮,很快就到了屋顶,和她只有一根跳绳长那样的距离。
“爸爸,我的好爸爸!”
“欢欢,爸爸来救你了!”
曾兔敬一面说话,一面想把身体放正,哪知脚下软绵绵的,他身体这一动作让整个茅草屋开始愰动。
“曾土狗快停住,不要动!”张百正这时突然喊道,那声音象夏天里的一声惊雷。
刘绍坤也发现了,那茅草屋在慢慢地开始往水流方向移动,曾兔敬每动一下,那一团茅草屋顶就开始往下游移动一点,而且是转着运动,象一只飞碟那样的旋转着。说也奇怪,曾兔敬停到不动,那团茅草也静了下来。
曾兔敬和他女儿近在咫尺,却被那条无法遇越的障碍所阻挡,他不敢轻易的运动,他为了她女儿的安全考虑。
他斜躺在草屋上,上身和下身被洪水分成了两个部分,一部分浮在水面上,那是腰以上的部位,他下部分浸在水中,两只脚不象在陆地上那样踏实,那洪水在两腿之间任意穿梭,他有一种特别异样的感觉,尤其刺激到那敏感的部位,让他兴奋,一种无形的力量在控制着他双腿,水势虽然很凶,但有大部分冲击着茅草的水流,很快地被减弱了,那反弹力在空中溅起一朵朵浪花,想把曾兔敬推离茅草屋,他不得不把双手用力抓紧,仅管抓在手里的是一把茅草,也让他有一种安全之感。
这个时候,他更多是考虑女儿的安全,为了不让女儿有过多的恐惧,他带头唱起了那首著名的儿歌。
“两只老虎,两只老虎。”声音满是沧桑。
一个童音传来,“跑得快,跑得快!”
“一只没有耳朵,一只没有尾巴,真奇怪!”
山脚边传来一群妇女的声音。
“真奇怪,真奇怪!”妇女们含着热泪紧跟其后啍完了这首歌。
“曾二审,你们……”刘绍坤望着不知什么时候下到山角下的妇人们,好象要想责怪但又找不到合适的词语,他看着她们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唱得好。”他随口说了一句话,在这个时候,更多的是需要鼓劲,鼓励让那些惧怕生死的人们,然而她们早把生死置之度外。
几个妇人手里一起托起一根玉米粗的藤条,那藤条足有六米长,尾部由曾大爷紧紧的握着,也许这是他这一辈子最伟大的杰作。
原来,自从刘绍坤和张百正走了过后,他和妇人们的眼线一致没离开他们二人左右,下到沟底,又从底部进入她们的观察视野,仅管这山垂直距离有二十多米高,但她们依然把前后经过看得明明白白。
曾二婶开始提议,张百正他们可能遇到麻烦事情了,我们得下山去帮帮他们,怎样帮?用什么帮?妇女们没有了办法,象一群无头的蚂蚁,最后还是曾大爷出了个好主意……曾二婶带头往山下走,后面的妇女们和曾大爷也很快跟着,没有一个留下和落后,因为她们知道,山下的人们需要她们……于是就出现了刚才一幕。
张百正愣在那儿,他不知道她们准备做什么?
刘绍坤很快地明白了,他快速地准备从曾二婶手里拿过藤条,可这时曾二婶说道:“刘区长,你不能去冒险,让我们去完成!”说着就想把刘绍坤推开。
刘绍坤那里能让曾二婶下水去施救,她这样无疑是飞蛾扑火,他提高了嗓门。
“曾二婶,你这是无谓的牺牲,你下河去,谁也保证不了你的安全,你必须给我留在岸上!”
“把藤条给我让我来!”这时张百正象是明白了什么,他抢先一步挡在了刘绍坤前面。
“你们把藤条都放下。”他说道。
“曾大爷走下来点,找颗大树把你那端固定好。”他又对河里的曾兔敬喊道:“曾土狗,听好了,等下我把藤条抛给你,你要很快接住藤条,然后在拉着藤条去救欢欢。”他停了一下说。
“听到没有?”
“什么?”曾兔敬这时才返过神来,他开口问道。
“你说什么?”曾兔敬这时返过神来,又重复了一次,那声音比平时小多了。因为他的注意集中在他女儿身上,再加上水流的声音,更本没听见是谁说的,也不知道说的什么?
张百正不得不提高了嗓门,大声喊道“曾一兔一敬,注一意一了。”
“什么?跟到走?不来了!”这声音几乎是大大提高了一倍,他边说边回过头,向山脚这边张望,岸上的人们心情也烦躁起来。
有的人给他做了做手势,指了指曾兔敬,又指了指张百正手里的藤条,然后在空中画了两个圈,突然向他甩去。
“不是跟到走,更不是不来了。”张百正放慢了语速,并且把左手卷成一个小话筒,对着曾兔敬说。
这一下效果好多了,曾兔敬大脑点了几下,表示己经能够听清楚了。
刘绍坤把那藤条上的叶子先摘干净,又用两手使劲地拉了拉,看藤条是否结实,当然,这都是多余的动作,他看了看手里的腾条,又望了望张百正,语重心长地说:“百正,我想信你也想到了具体的办法,把藤条给你。”边说边就把藤条递给了他。
张百正右手接过藤条,左手继续卷成话筒模样,喊话声声如宏钟,在山脚回荡。
“你注意,等下我们把藤条甩给你,相当于给你一个安全带,懂吗?”张百正不快不慢地说。
“好的!知道了!”他这一句比上一句音亮大多了。
张百正迷起一只眼晴,大致估算了一下他与曾兔敬的距离,如果到小女孩那个位置大概需4米远,假如若在曾兔敬的腰上围一圈,就需要4米5左右的距离。
只见张百正把两手打开,成一字型,他1米7的个子,人的身高和两手打开的距离长短是一样的,他用双手丈量了2次在加一半的藤条就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