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思通穿过竹林,上了坡,他站在坡上向远处眺望,在进入沟口的公路上,有一个个象蚂蚁一样的人在游动。
天空中乌云密布,白色的云层飞快地飘向天边,那天边特别明亮。使得整个浮云象一个巨大的锅盖悬在空中,随时都有可能盖向那一座座高高的山峰。
开始起风了,风速起初很慢,掀动附近的树木轻轻地摇愰,竹林被太阳晒得低下了头,随着风儿吹来,想大大地吸一口,然后在去追寻它那昔日的丰彩。
“有雨天边亮,无雨顶顶光。”
小时候父亲看天常这样说,要下雨了,张思通马上反应过来。
他想到刘叔叔他们的车是开不到家,最多停在大队服务点,那么就要步行一段距离才能到,他又转身返回家。
母亲依然站在老地方,当他看见张思通回来的时候,脸上挂满了喜悦。可等了一会儿,她见后面除了他儿子外没有了人影。
“思通,你接的人呢?”
“刘叔叔他们可能还在沟口。天要下雨了!”
“你准备给他们送雨具?”
“是的,妈你真聪明!”
很快,母子俩从家里就找来五件雨具,说起这雨具再也简单不过了,全部都是五件斗笠而以。
天气渐渐凉爽了下来,他这时才感觉到腿部的肌肉象刀割,血早己干巴了,几个深浅不一的齿窝似被人用针在挤压。一种痛苦的表情流露在脸上。
“你感觉到疲乏,还是走累了?”
李元芳观察得特别仔细。
“要不等你父亲回来,让他去?”
张思通望着他母亲,几次欲言又止。
“妈,没事,我的气力是用不完的,只消缓冲一会儿就恢复了!”
“哦,那就好,在妈这里来拿点钱去,买一瓶酒,买一斤花生米。”
“买那东西干啥?”
在这个家里很少买这类似的东西,他父亲更是很少饮酒。
“傻儿子,你刘叔叔他们来了好喝和吃啊!”
“哦,我知道了,妈还是你考虑得周到。”
他歇了一会儿,从他母亲手中接过钱。
“妈,我走了。”他挥了挥手。
乌云越积越厚,风比先前大多了,走在竹林里,听得到一阵沙沙地响声,偶尔还有嘎吱、嘎吱的巨响,黄色的竹叶象雪片般哗哗飘落,风景这边独好。
千枝竹林立,风光独好,欲与天公誓比高。
骄阳迎风笑,枝头随风摇,栉栉爬高争妖饶。
细雨飘飘,多情心奔放,谁人把你放心上?
莫让西风哭断肠!
风越来越大,卷起大地细小的万物,尘土飞扬。张思通用手拉紧头上的斗笠,尽量避免被风卷走。人往前行,那风冲击着身上的衣服呼啦啦地向后飘。
这时候,陈国刚看见曾兔敬输掉了这一场比赛,他也没有立即喊停,两人依然躺在地下,但双方的手也开始松驰。
当他们站了起来,陈国刚淡淡地说:“第二场,曾兔敬输。”
比赛到目前为止,双方打成平局,围观的人们也没发表意见,看见他们两人一身的尘土指指点点。
刘翠芳看见了比赛结果,她感到无比的兴奋,她高兴地跳了起来。
“小吴哥,你真棒!”不觉手舞足蹈,欢快地象一只小燕子。
“爸,爸,爸,吴哥哥赢了第二场。”
边说边向她父亲跑了过去。
小花猫象是很通人性,跟在他身后一步一个跳跃,发出了“喵喵喵”的欢快的叫声,它好象也在为这场胜利欢呼。
刘绍绅站在公路边,手里依然抱着那小孩,只不过那小孩的头上多了几层白沙布,一直缠绕到额角。
“小朋友,你叫啥名字?”他看见小孩眼睛一直盯着他那大鼻子看。
“叔叔,我叫旦旦娃。”
“哦,多好听的名字,旦旦娃!”
“你家里有多少人啊,旦旦娃?”
“我家里人好多、好多呢,有爷爷,有奶奶。”旦旦娃停了一会儿,接着说:“我还有爸爸,妈妈,还有一个小妹妹呢!”
“叔叔,放我下来,我要尿尿了!”
旦旦娃等不及刘绍坤松开手,立马双脚着地。
只见旦旦娃很快把手伸进开档裤里,然后身子挺了一挺,不一会儿一丝白亮的液体喷洒而出,在空中形成一段弧线溅到路边的小草上,在接触小草的一瞬间,一丝白烟“扑、扑”的一声响冒了出来。
刘翠芳仅隔一米远的距离,她很快用手捂住脸,但眼睛在两只手之间露了一丝缝,依然把这一切看得一清二楚,她的心逐渐扑腾扑腾地跳过不停。
“喵、喵、喵”小花猫象发现什么似的,它向那冒烟的小草扑了过去。
旦旦娃不由得一惊,他赶紧把身体一缩,一切又物归原位。
小花猫在那草抓了几下,又退后几步,再向前去抓了几下,并发出一声长鸣“喵……”随后又退了几步,静静地卧下,几根猫胡子向上立着,忽然一只田鼠从草中出来,它把头东瞧瞧西望望,只见小花猫唿地一声,一跃而起,只一张嘴,就把那田鼠咬住,“叽叽叽”那田鼠发出痛苦的叫声。
“噫,这猫真灵气。”人群有人发出了感慨。
不知猫通人性,还是巧合,那猫把那老鼠背到那块他们刚才比赛的石头上,然后把它放下,刚一放下老鼠就到处乱窜,只见那老鼠唿地一下窜到陈国刚的脚背面前,很快顺着那长毛的腿往上窜,在人们看来,只见那裤腿象中了风,鼓起一条茎,这茎从脚底一直延伸到那生命源泉的根部。
惊慌失措的陈国刚象袋鼠一样,忽地上跳,忽地落下,而且节凑越来越快,两手更是忙过不停。
曾兔敬这时可来劲,先前还不知道怎么会事情,当他看见那猫扑向陈国刚,一下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他把手打得开开的,对着陈国刚那裤子上鼓苞的地方就是一巴掌,啊知那苞象有灵气似的,就在巴掌快到的瞬间移了地方,只听见“啪”的一声,这一掌曾兔敬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只听陈国刚哎呀一声向另一方倒去,屁股坐在另一个人头上,那人也是帮它捉耗子的!
“曾土狗,你这狗日的,你要害死我唉。”陈国刚边倒边吼。
“快把两边裤脚封住”不知哪个聪明人出了这个主意。
陈国刚偶尔感觉到两腿之间剧烈的疼痛。
被撇急了的老鼠在裤档里乱窜,从陈国刚那阴晴的脸可以得到很好的证明,偶尔的惊叫声人们也可以揣测那鼠在里面的动作。
难道这老鼠成了精不成?
腿两边的人们慢慢地往上收缩,女人们渐渐地看到脸红,随着收缩范围的缩小。
陈国刚脸上豆大的汗水直往下流。
随着收缩范围的缩小,男人们根本无计可施,陈国刚痛得实在难以忍受,他感觉到几只爪子在体内任意折腾象蚂蚁一样盯得人心慌意乱,他手情不自禁把手伸到那个地方,一颗纽扣被挣掉,老鼠终于找到突破口,弹射而出,就最后这一弹,产生了惊人的反弹力。
也就在同一个时候,陈国刚“哇”的一声,昏了过气。
“快,快,快。”抓住它,人群中有人大声呼喊,有人动作很快。几个男人象蛙一扑了上去。
“啊,啊。”
“碰、碰。”
很快他们都压在了一起,这样一个叠一个人在一起,方向和目的都非常正确,然后当他伸开手却空空的,那老鼠早己逃之夭夭。
“轰咙咙,轰咙咙。”
一声更比一声响,打雷了。
刚才大家还沉浸在抓老鼠的活动中,这时听见雷声响起,各自散了回家抢收己晒的粮食。
几个抬着陈国刚的男人,随便地把他放在公路上,他脸上那痛苦的表情无法用言语述说。
只有那小花猫依然围着那块石头在转,在寻找……
只听见曾兔敬放开声音对着那小花猫大声喊“抓,抓住它……”
小花猫感觉到惹了祸,它望着吃惊的曾兔敬“喵、喵”地叫了两声,一熘烟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天空的光线渐渐地暗了下来,顶在头上那黑色的锅盖越压越低,亮光从遥远的天边射来,闪电穿过天空,惊雷一声紧接一声,一声更比一声响。
陈国刚这时己缓过神来,他看了看四周,人也散得差不多了。
“爸爸,我想回家!”旦旦娃朝着他那方向喊到。
听到儿子的喊声,看见那一头白色的沙布,心中这时有说不出的心酸,他有一腔厌气无处发泄。
“好的,儿子,快过来。”陈国刚喊道,他感到自己不好意思过去。
“旦旦娃!”陈国刚的母亲也喊了声,很快祖孙三代合到一起,曾兔敬这时站在那犹豫了一会儿,看见他们三人聚到一起后,知道这比赛也告结束,他悄悄地跟在他们后面,不时还回过头后望望吴子明。
“赶快回到车子上去!”刘绍坤这时大声喊着,刘翠芳这时对这风感受最深,一身白色的裙子被刮得沙沙作响,那头上不长的发丝也被风打乱,一股冷气慢慢地从外面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