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十三）智斗曾兔敬

“夏日的太阳落斜坡，晒黑了沟里的农二歌……”歌声粗矿豪边，似一股热浪飘了过来。
唱歌的汉子生得浓眉大眼，高高的额头顶满了太阳的光辉，额角暴露出两条青筋，如光秃的小山窜出的腾蔓。一条布带顺肩斜挂，圆圆的圈里连接一个红色的十字架，装饰着小木箱外面那橙黄色的底色暗花。步行如云中赶月，声音似夜里捉贼。
“好你个杨二哥，这里急得上吊，你在那里任逍遥！”
“李大姐，你不要闹，听到你儿子报告，我这不就来了？”被叫着杨二哥的土郎中对着那老太婆说道。
“李大姐，我听你儿来说，你孙儿被啥破车给撞了？”
“被车撞了？”有人听到了重复了这句话。
“那开车的也太缺德了！”有人开始气愤。
被叫李大姐的老太婆嘴吧直哆嗦，外人看来她心里着实难过，她一气愤难过，就说不出话来。
“你、你、你们搞错了！”李大姐终于把话抖了出来。
刘绍坤抱着那小孩，这时没有分辩，他觉得也没有那必要。周围的人被激怒哪里听得见被称为李大姐说的话，况小孩被撞出自老太婆儿子的口，又经过杨医生转述，更是难于澄清。
司机小吴在心里默默祈祷，感谢上帝保佑，有了姓李这个老太婆作证。他希望她是一个诚实的人，能实事求是，不坑人害人就对了。那知她会那样容易生气，一生气把事实的真象也说不清，道不明白。
“李阿姨亲眼所见，我开车没有撞倒那小孩！”他一面分辩一面指指前面那不远处那大坑。
“那小孩刚才不小心掉在那坑了。”
奋怒的人群象一股恶流恣意的流淌，全被冲昏了头脑。
“你开车，开你妈的大头鬼，”一个中年男人说道，他们忘记了刚才的一切，全部重新翻版。
“看来这小子出了车祸，还会编故事。”一个流里流气的青年人冲着小吴说道，手里夹着根烟，头发理得很顺，在太阳下还闪着光呢！
“曾土狗！那小子再在那老蛙啄蚌壳，就给老子凑他！”这时陈国刚不知何时来到。
被叫曾兔敬那流气的青年人这时来了劲：“好的，你队长发了话，我手痒痒正愁找不到石头磨。”话音未落，只见他把两个手的衣袖卷了两圈。
“你敢，这天地间没有王法了？”小吴血气方刚，毫不示弱。
“老子这个才是王法。”他挥了挥手里的拳头，平时陈国刚待他不薄，没有用武之地。今天他得好好表现。
小吴依然立在那，他感到一鼓风向他飘来！
“我是区公所的，刘区长……”小吴想挑明他们自己的身份，好镇住台。
“你喊毛爷爷也没有用，我们这是陈队长说了算！”被称为曾兔敬的小青年抬嘴努了努陈国刚，紧接着又是一拳挥了过去。
“给我狠狠地打，看他细皮嫩肉的，让他编不出故事！”人群中有人起哄，说话象刚摘下的梅子。
小吴左愰右愰快速地躲闪，一手护着头，一手盖住来拳，他站在原地没动，脸上显得很沉稳。
周围人的面面相嘘，不由自主的流露，“这年青人还有点功夫，曾土狗遇上对头了。”
小吴让过三下，依然没还手，突然他笑嘻嘻地说道：“等等，这样打不是办法，我们来约个方法？”
曾兔敬出手了三拳，没伤对方一根汗毛，心里也不免拿闷，这小子真有点名堂，要是换作他人，早也被这三拳打得鼻青脸肿，这时听见他叫停，正好落个脸面。
“约个啥狗屁方法？说来老子听听！”一副地皮无赖的腔调。
“看你牙龄白白的，门牙有个缺！是还没长成形吧！”小吴依然微笑，作为区长的司机，他要证明给人看他不是语言的弱智。
“哈哈哈哈”人群中有人在笑。
曾兔敬仗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连忙闭上嘴唇，门牙缺，这是他心病，也是身体缺限，不想被这小青年说中。
小吴也并没有观察那样仔细，他本意是转弯磨角地骂他，凉他也懂不起那意思。
“这小青年，骂人不出脏话，欺夫我们庄稼汉！”身挎药箱的土郎中杨二哥说道，“曾土狗，他在骂你，牙子有缺，意思是说你奶牙没长大，说你是小屁虫，还没换牙龄。”
“我本来牙龄就有个缺，咱个！”
“哈哈哈”
“哈哈哈”
周围听明白的人开始笑起来，笑曾兔敬五大三粗的个子，孩童的智商，这也不怪他本人，只读了个小学一年级。
有的人笑得弯了腰。被这小青年的幽默所感染，也被曾兔敬的无知憨样所吸引。
“曾土狗，找块五寸厚的石头来。”
小吴见他被说动了又继续说。
“你找不找？怕找得到不？”小吴用计激将他“找，说找就找，我怕过谁？”曾兔敬歪曲了意思。
不一会儿他就抱来一块石板足有两百斤重。
“我们到那边那个坑那地方去。”
“好，去就去！”
曾兔敬人很直爽，话不多，抱起那石头跟在小吴后面，后面的人们有的出于好奇，有的出于看热闹，不管怎样，他们都跟在后面，一下人群就散开了。
他们来到有个大坑的那个地方。
人们不知这年青人葫芦里买的什么药。
“比试的方法是我们抱着这块石头从这边到坑那边，你敢不敢？”
曾兔敬看了看那坑足有二米宽，三米深，心里没有底，但他转念想了想，说不定他在有意试探我，那小青年也许也办不到。
人群这时候也安静下来。
“这样，我补充个条件，谁用时短谁胜！”陈国刚这时来了兴趣，“我来当裁判。”陈国刚心里想时间掌握在我手里，还不是我说了算。
“若我胜了，就听我把刚才的事情解释清楚，若我失败了，再让你们处罚！”
“好，就这么定！曾土狗你先来。”
陈国刚想先给对方一个下马威。
公路不远处，刘绍坤抱着孩子站在那儿，远远地望着去比赛的那堆人群，他明白了这是小吴有意地把人群调开，从而间接地保护他，多好的年青人，他心理涌现出了无数感激词，又无以言表，不知小吴能否挺住，能否战胜那个曾兔敬。
这时候杨医生走了过来，他没有忘记他的职责。
“这位大哥，你怀里的小孩额头血干了，让我为他打理打理，自然就没事了。”看来这个被叫杨二哥的土医生对行业道德特精通，懂得安慰和疏通人的心灵。
“杨二哥，你真会开导，天大的事情经你嘴里调教，舜间演化变得如此的微不足道！”刘绍坤顺着他人的称谓随口说道。
“哪里哪里，哥老倌，你别见笑，鄙人也仅这点医道，其它事情做不了。”
杨医生动作很熟练，他把药箱放在地上，然后打开它，从里面先拿出碘酒、夹子、药棉花等。
刘翠芳慢慢地向这方走来，他刚才晕车，头脑很晕，也不知道刚才发生的事情，后面的小花猫跟着她，象是她永久的守护神，不离她的左右。
“幺女，快过来帮忙。”刘绍坤看见他女儿走过来，忙招呼道。
这个时候杨医生己用碘酒把小孩的额头彻底的清理了几遍，然后他又拿出金枪药为他洒上，最后用沙布把头围了严实。
这一切处理得非常顺利，小孩没有哭，也没有说话，只是睁着大大的眼睛望着他们。
在公路不远处，被称为李大姐的老太婆坐在地上，没有人知道她在做什么？
只听远处那群人传来一阵阵呐喊声“加油，加油。”
刘翠芳被那群声音所吸引，她快速地向那方跑过去，她感觉她的头脑很清醒，她从人缝中穿过去，看见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正站在一个坑里，他的双手举着一块石头，试图把它放在坑外的地面上，他那汗水浸湿的衣服紧贴在那块块肌肉上。他试了好多次，有一次差点就要举上来了，但最终失败，把一气之下把石头用力砸下，只听“咚”的一声响，他也顺势坐在坑里。
“曾土狗，你这狗熊，再努点力就成功了，你昔日的烧劲在哪去了？”
上面的陈国刚大声的骂道。陈国刚为他刚才的过于自信感到后悔，周围的人群由起先的加油改为责骂，那小分头的中年人这时突然来劲了。
“曾土狗，你这瓜娃子，你不会往上甩，你的牛劲被狗吃了？”
这一句话点醒了坑里的曾兔敬，他立马站起来，再弯腰去抱那石块。突然他象发现了什么，大声喊道“陈队长，这下面有一滩血，还是新鲜的！”
“曾土狗，你管那血起屁用，快把石头往上甩！”
“什么，你看清楚没有，再说一遍？”陈国刚这时好象有所醒悟。
“我说有血，顺着坑这边也有？”
“你再看看，看仔细点！”陈国刚大声喊道，“你说谎我要拔了你的皮！”他再也按赖不住，一下跳到了坑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