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相见无情

生活是乘法，1+0。01=1。01，1。01的365次方等于37。8。1-0。01=0。99，0。99的365次方是0。03。1。02的365次方是1377。4，0。98的365次方是0。0006。看看你们只要多努力点你们会差别多大。”高数老师在黑板上列出式子教育我们多学习，多努力。
张邈在下边小声说：“生活是减法。钱越花越少，日子过一天少一天，作业做一道少一道，女生月经来一次就少一次。”
他身边的人都笑了，我也跟着笑起来，不过起伏不敢太大。
张邈见我们都笑了，他又开始说：“这个我还听过，和女友交往需要时间和金钱，女人等于金钱和时间，我们知道“时间就是金钱”，所以女人等于金钱的平方，而我们还知道钱是“万恶之根”，就是说金钱等于恶魔开根号，综上:女人等于金钱开根号的平方这样得出的结论便是女人=恶魔。”
“小心你高数再得十五分。”我在旁边看他肆无忌惮，笑着打趣他说。
“没啥，我已经死猪不怕开水烫了。”说完他把嘴瞥向我们班的大胖子孙汉钟，我冲他无奈的摇摇头表明他就是个喷子。
“魏肖下了课喝酒去啊。”李家豪扭头对我说。
“好，叫上咱宿舍的一起。”
下课我们五个人走进了南门的饭店，杨进没联系到，不过我们已经见怪不怪了。桌布上油渍斑斑，地还算干净，墙角搭着拖布，服务员对我们笑脸招待，我们用消费回迎。
“先来二十瓶青岛啤酒吧。”点完菜后李家豪对服务员说。
“咱们好些日子没一起喝了，今天一定得喝好。”
我们的菜轮流的上着，啤酒瓶一瓶瓶的堆积，酒多了，话也就多了。
“跟你们讲，哥哥这几年算看透了，女的，大学里的女的只要跟你谈恋爱，就会跟你上床。”张邈点着烟，顺手递给我们几只。
“你们知道今年那个新生冷温柔吗？大一刚开学要和他们教官谈恋爱，天天发说说，还附带几张照片的。昨天看她发说说，说什么和公安局长喝酒了，还说什么出了事可以去找她。”李家豪点着烟说。
“真是够冷温柔的。”刘宇晃着杯子里的啤酒。
“若要在咱们宿舍供奉几张照片，第一张是关羽，可以震震邪气，咱们宿舍几个思想上龌龊行为上不检点的人共居一室，很容易招揽女鬼上门。第二张是张邈的，咱们要是结婚得先问问对象认不认得张邈，认得张邈长得像天仙也不要。第三是冷温柔，希望她不要招惹咱们宿舍的人，否则咱们可惹不起局长。”说完我做出个拜佛的姿势。
“去你大爷的。来，魏肖喝一个。”张邈拿起酒杯要跟我喝酒。
在酒精的刺激下我们肆意的说着我们的大话，我们的青春，我们的大学。五颗不安的心在酒精的刺激下血脉膨胀。
“数数咱们宿舍多少单身狗？”
“一二三四五，没来的那个更是个单身狗。”张邈拿筷子挨个数了一遍。
“魏肖啊，你还等什么啊，我们这都没目标，你这浑浑噩噩的多少天了，谁心疼你。给你说等女生就像等股票，随时都有崩盘的可能。”张邈冲我说完，一阵酒气冲面而来。
“行了，行。你先把自己照顾好。”我也带着满嘴酒气对他说。
“对酒当歌帅气在，摆脱单身把狗打。”方平华支支吾吾的说出这句话“来来，再喝一个。”
我们的忧我们的喜都跟着酒喝进了肚子里，时间仿佛也随着酒一起喝进了我们的肚子里。我没去想什么姑娘，没去想什么笑脸，我只感受着我们跳动的心脏。
一片杯盘狼藉之后，我们相互搀扶走出了饭店。我们都喝多了，我在回宿舍的路上吐了，无论忧的喜的都混着酒还有饭吐了出来。
“你看你就不行，这才一人七八瓶。”刘宇脸上泛着红晕的光扶着柏树看我。
“这是几？”我手势摆出八的形状。
“你丫少来这套，你自己拿你自己肮脏的右手枪毙自己。”
躺在床上，我点着烟，吐了一口，烟气缭绕。我问张邈：“你在这烟里看见了什么。”
“我看见了姑娘。”
“哪个姑娘？”
“她。”张邈说完之后安静的睡了。
我在烟里也看见了姑娘，我看见了王佳琪。那晚睡得很香，我们几个睡得都很安详，似乎我们都是嘴角上扬睡着的。
早上醒来我看着我描的那张肖像图，她朦胧的笑似乎在向我传达什么，我看过许多回，但每次看感觉都不一样。漫长的等待像无数蚂蚁在赤身裸体的身上爬，让我骚动不安，而骚动的根源在于青春时期内心的不安。我不想再等了，我要把我所想的全说出来，我鼓起勇气给王佳琪打了电话。
“佳琪，有空吗，我想和你聊聊。”
“恩，那下午五点在学校广场见。”
张邈曾对我说过追女生不要直接就去表白，女生是要哄是要骗的。他眯着眼带着坏笑对我说，当年他和陈芳林在学校路上瞎溜达，他拿出硬币放在手心，对陈芳林说看这是什么，陈芳林伸手去拿的时候，他死死抓住了陈芳林的手，就这样她俩牵手了。他说这是一个需要玩套路的时代，我笑对他说我玩不了套路我一直被套路玩着。
我等待着她，像等待着一团幻想。我在脑海中过着中华五千年的历史，夏，商，周，春秋战国，秦，汉……每个人都有排解自己紧张的方法，有的是听音乐，有的是哼唱歌，而我每次上台演讲或遇到别的让我紧张的事我都用这种方法：在脑中过一遍中华的历史。当我看遍了这么多朝代的兴衰灭亡，也就没什么紧张的了。当我的脑海中过度到两晋的时候，王佳琪走了过来，她穿着淡菊色的外套，依旧是披肩卷发，空气刘海，白皙的皮肤，只是从她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感情。
“咱俩找地坐坐吧。”
“恩。”我俩并排坐在了广场旁小路边的长椅上。
“我……”我犹豫了一下。
“什么？”她说的很轻，但我听的很真。
“我有件事要和你说。”
“说吧。”王佳琪用手缕了一下长发。
“佳琪，我不知道这件事该不该说，不过我想了很久，我觉得我该说。无论你怎么看我，我今天都必须说完。”我深吸了一口气“上次见面我就觉得我对你产生了种感觉，我开始也说不准那种感觉，就觉得你身上有种东西吸引着我，你的样子在我脑海中会不自觉出现。”
王佳琪皱了皱眉，似乎对我要说的感到深深的诧异。
“后来我发觉那种感觉就是喜欢，我不想把这份喜欢珍藏心底。我知道有些事不能强求，但我更不想轻易放弃，喜欢就是喜欢，我不隐藏更不闪躲。喜欢这东西，重要的不是你喜不喜欢我，而是我喜欢你。喜欢憋在心里久了会让人很难受。”说完我长出一口气，似乎如释重负。
“你！你了解我吗？我并没有你想的那么好，魏肖。”
“你说了解哪方面，我知道从我家到你家隔着三条大街，骑车用二十分钟，我得蹬脚蹬三百多圈。你高中学的文，在365班，你还有个弟弟，你弟弟比你小六岁。”我用一种背课文的方式说出了这段话。
她勉强挤出了些笑“你知道的挺多。”
我看着她的脸，细细的打量着她，从她的脸上我感觉她有无数的秘密。她笑起来像个孩子能融化人心，她皱眉时无限的愁苦能席卷整个秋的落叶。
“你还很仗义，上回老乡聚会你替李洁喝酒就看出来了。你的生活是很有规律的，至少不会熬夜。”
“你还是个爱干净的姑娘。”我看着她洁净的衣服还有整齐的头发说“目前就这些吧。”
“魏肖，你说的话我知道了。你知道我很多，可是你并不了解我，而且你……。”她似乎在想着什么。
“那你……”我也不知道要在说些什么。
我们并肩坐着，许久的缄默无语。
我对着这团幻想发呆，我想象着她的世界，活生生的人就在我面前，我却还在幻想，可能就是改不掉爱幻想的本性吧。
“谢谢你跟我说这些话，我该走了。”她打破了许久的沉默。
“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李洁在食堂等我呢。”
“那”我顿了一下说“再见”
“再见。”她站起来走了，空气中只留下了她洗发香波的气息。
我胡乱的看着四周，看着脚下的落叶，我想它们或许是我曾经上自习时看见的那些。那时它们是绿的是艳的，现在跟我一样所有的骄傲被秋的萧瑟无情冲垮了。我捡起一片树叶，或许只有它还能陪我作伴吧，不一样的悲但能相互倾诉。
我把它夹在了日记本里。然后在日记里写到：对于你，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我不相信一见钟情，但是看见你确实让我怦然心动。那次的相遇像是个巧合，但巧合的那么美。我不想去管什么星星，什么月亮，天空中哪有最闪亮的星，你在我眼里就是最耀眼的星，我无法控制自己的感情，就像无法预测山洪地震一样，来之前一切静的那么平常，来之后天翻地覆。无病长叹也好，自作多情也罢，我都管不了那么多了。你的世界或许太过神秘，也许我本能有种好奇心，总之你对我的吸引越来越大，我对你的想念也越来越大。我不想再去管太多的事情了，你理解也好不理解也罢喜欢你就是这么简单的事，无论你多么冷，我依旧如此的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