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青春骗局

我像往常一样，和舍友一起上课，和许佳一起吃饭。日子在平淡中安稳度过着，我原以为也会这样一直下去。但生活却不给我这样的机会，我没猜中开头，更没猜中结尾。我很快又一次见到了王佳琪，而那一次的相遇搞得我心绪不宁，不明就里的心绪不宁。现在想想我俩的相遇应该是命中注定的，我命中注定要碰到一个姑娘让我长大，而她命中注定会碰到一个男人来填补她心底的空白，而时间和空间上的差距宿命式的让她遇到的男人是我，我遇到的姑娘是她。以前我认为相遇是美好的，前世五百次的的回眸换来今生的擦肩而过般的美好。现在我认为相遇是宿命般的，茫茫人海一定有种不可思议的力量把两人牵扯在一起。
明媚的午后，心情不好不差，在把许佳送回宿舍后，我双手很自然放在裤兜里慢悠悠的走着，这个动作似乎是我经常的动作，我无法很安然的让手自然摇摆，所以用手抄兜这个动作来安放摆动不优雅的双手。在我刚把眼睛的注意力从路旁的冬青转移到人身上的一刹那，我见到了两个熟悉的身影，李洁和王佳琪。阳光穿过稀疏的树枝，斜洒在她俩身上，留下了斑驳的光和影，两个人行走，可我的视野里百分之八十是王佳琪。我突然有种局促感，让我当着众人在台上唱歌的局促不安感。（我唱歌总是找不到音律，从小就没有一点音乐细胞。所以我最窘迫的事，就是当着众人的面唱歌。）我慌忙的向她俩打招呼，如果给个慢镜头让我剖析一下我的行为，我想是这样的，我先扭头，看到王佳琪后瞳孔放大不敢相信自己的视觉，然后紧张导致肾上腺激素增多，心跳加快，呼吸加重，身体躁动，觉得自己百分之五十的身体机能已经失调。
李洁冲我挥了下手，陈芳林对我笑笑，然后擦肩而过。
晚上，我依旧在学校编辑部值班。整理完稿件，我翻看着夏老师的藏书，看着看着我的脑海突然浮现出一张笑脸，王佳琪带着酒窝的笑脸。我没去管它，我想那只是一刹那的错觉。
回到宿舍后，躺在床上，我的脑海中又浮现了那张笑脸。我察觉到了那不是一刹那的错觉，我的心变得不安了，我起身拿出日记本想写点东西，想让自己的心静下来，努力控制自己不去想那张脸。可我越是挣扎，它越清晰。
之后的几天，我的脑海会经常不自觉的浮现那张笑脸，走路，吃饭，上课……我又试过好多方法去摆脱它，听音乐，调到合适的音量，使优雅的旋律环绕我的双耳；看电影，让炫酷的画面充斥我的双眼；看小说，用曼妙的文字洗刷我的大脑。但并没有起到多大作用，就象我不知道它是怎么在我脑中产生的一样，我也没办法消灭它。
我最后在白纸上描出了那张脸，大大的眼，灿烂的笑。我觉得她的笑很美，一种朦胧的美。许佳的笑能让我心安，她的笑则能让我产生幻觉，想高飞的幻觉。我也搞不清我的思绪，我想我还是喜欢许佳的，但王佳琪更吸引我，无理由、说不清的的吸引。
我看看天空，觉得自己的想法是可耻的，自己的心是黑暗的。我不想把自己想的多么高尚，我也不想把自己想的那么鄙陋，我在纠结，我在迷茫，我渐渐陷入了一种惆怅之中，我不想被这种惆怅包围，我拿出最喜欢的村上春树的小说，想把自己拉进小说故事里，但是我无法安心读下去，我的脑子隔一段时间就会想到她。
我对许佳的关心越来越少，我忙着和李洁聊天，我想知道王佳琪的生活和世界。我只从李洁那里知道她俩是闺蜜，一个宿舍，她学的文科。
“你最近在干啥，听你舍友说，课你都不去了，赶紧下来吃饭。”许佳打电话给我，似乎有点生气。
“我，现在还不想吃，你先吃吧。”我有气无力的说。
“你是不是生病了，要不我给你买了送到你们宿舍楼底下，你待会下来拿。”许佳带着关心说。
“我真的不饿，你吃好了，我就吃饱了。”她越是对我关心体贴，我越是感到不安。
“魏肖，你要是有事，你就说，一定要说，无论什么事。”
“好。”
挂电话后，我看着屋顶发呆，墙面是被刷成的白色，我的脑子也是一片空白。在我没弄白我的心之前，我在刻意躲着许佳，我怕我肮脏的眼神玷污了她灿烂的笑脸。
不过事情发生了，终究是瞒不住的。
一天中午上完课，我和许佳在食堂吃饭。
“你怎么不吃。”我看许佳拿着筷子，看着盘子里的饭菜发呆。
“恩，吃。”许佳微微点点头，夹起菜，似乎另有所思。
许佳从吃饭到离开，一直默默无语，我感觉不对，但说不出哪里不对。
“我帮你拿包。”吃完饭我拎起许佳的背包。
“不用。”许佳没有看我，直接把包抢过去径直走出食堂。
“怎么了？”我追上去，想拉住她的手，她刻意的躲开了。
“没事。”许佳冷冷的回答了我一句。
我知道一定有事，我局促的跟在她身后。
“你是不是喜欢上别人了？”许佳在路上走着的时候突然扭头问我。
“我……”我说不出话，对她这突如其来的问题。
“我最近觉得你很怪，所以在你打饭的时候，我动过你的书包，看了你写的日记。”
“我，没想骗你的，我是要跟你说的，但我没想好。”我顿了顿继续说“我也不知道那种感觉是什么，我觉得我还是喜欢你的，但她更吸引我，不过我说不清那到底是什么。我就见过她两回，人可能就是这么贱吧。”
“魏肖，别自欺欺人了，你是喜欢她的。”许佳咬着牙说。
“她叫什么，她是哪个班的？”我看着许佳变红的眼圈，我想她爱我肯定比我爱他多一点。
路长的人向我俩投来好奇的眼光，我从那眼光里看到了我自己，我自己的悲哀的面孔。
“许佳，你别闹。”我看看她，又看看走路上不时把眼光投向我们的人说。
“你说啊。”许佳哭着说。
“许佳，对不起，我不明白感情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低声的像是在向神父忏悔。
“好，魏肖。有些东西是要追求的，有些人是不能强求的。以后……”许佳擦了擦眼泪，扭头跑回了宿舍。我想抱住她，但我知道我们今后永远不能再相拥了。看着她匆匆远去的身影，我也想哭，但我最终没哭出来。
“给我支烟。”我把张邈叫下来让他陪我喝酒，那天我学会了抽烟。
“哥们，我不知道说你啥好，许佳是个好姑娘，我知道道理你也是都懂得，我也不多说，我陪你喝酒。不过你现在犯的错，以后会还的。”
一瓶一瓶的啤酒下肚，我忘了喝了多少，只记得我醉了。我想把痛苦寄托在酒精中，我想用它来麻醉我丑陋的灵魂。它确实是能让我暂时忘了痛，可是醒来后我感到更加空虚，记忆和痛苦也更加真实。我想如果感情上定桩罪的话，我会主动去认罪。
许佳之后好几天没去上课，我想她承受的应该比我承受的要多。
从那之后我觉得我的世界里没了阳光，我越发喜欢上了看云，喜欢上了灰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