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一朝变换去或留

楔子：如果今生不曾与你相遇，我不知道我会这样的牵挂一个人，等待一个人，思念一个人，如果今生不曾与你相遇，我不知道只是一个凝眸便是永远，只是一念便是永恒，
任岁月流逝，任流年缄默，我的心一如既往，为你牵挂，为你写下属于你的文字，为你苦苦等待，在浩渺的星空，我看见一双温暖的眼睛，注视着我的一生，我对你的爱将会随着岁月的轮回，更加执着，更加依恋，
今生为你，我愿用牵念将流年望穿，今生为你，我愿用思念诠释爱情不老的传奇，就让你我相随，握着一生的暖意，浅浅相遇，深深相惜，心心相携，长相厮守，就算有一天青春故去岁月老去，年华逝去，我们依然永如初见，深深相爱，温暖相望，回眸处，浅笑如初。
正文：“夭夭，此时此刻他们应该已经找到你了吧？见到他们你开心吗？你会跟他们一起走吗？你会因为我而选择留下吗？”一抹苦笑挂在嘴边，虽然知道很有可能会有那么一天，但是没想到会那么快，自己根本就没有做好准备。夭夭向来被自己保护的很好，王府之外的人应该都没有接触过，所以寞阡还一直奢望着，或许他们之间还可以如此继续下去，但是看到此时的情景，看到明显是早就有计划的布局，寞阡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他小觑了好像辰家还有周家，他们跟自己一样，对那个孩子有势在必得的决心。
现在要离开皇宫赶紧赶回去吗？可是还来得及吗？今晚是自己大意了，连辰千珺和周远绰他们什么时候离开的，自己都没有注意到。这么长的时间，夭夭应该已经被带走了吧，虽然颜姨还待在夭夭的身边，但是应该也无法阻止这场等待了十年的亲人相聚吧。
本来一整夜并没有怎么喝酒的寞阡，此时却满满的给自己斟了一杯，然后一仰而尽，心情很乱，想要拼命的做些什么，却明知是徒劳的，因为选择权根本就不在这里。异常的举动，换来的是陌远和晏王爷诧异的目光。寞阡知道，他们已经已经起了怀疑，但是他不想去解释。既然事情已经发展成这样，如果今天把他们叫来的目的，就是叫周家人把夭夭带走，那么自己就尊重夭夭的决定吧。只是自己出发进宫之前答应夭夭陪她一起出去玩的约定，可能真的要食言了。
寞阡看着自己的手指，好像上面还有着夭夭跟自己打勾时留下的温度。那个孩子曾经无数次的跟自己埋怨，她的哥哥答应她的事情没有做到，她最不喜欢失信的人了。当时的自己还曾经自信满满的认为，自己可以做到说出的所有承诺，结果没想到，自己也会成为失信的人。
除了一杯一杯的继续喝下去，寞阡找不到任何可以阻止自己不去找夭夭的冲动。去了又怎么样？对夭夭的决定会有所改变吗？第一次觉得是那么的无力，第一次觉得很多事情根本就无法左右。这种被动的等待，被动的被选择，叫寞阡第一次感觉到其实自己除了身上这个看似尊贵的身份，其实什么都没有。
或疑问或审视的目光看着自己，寞阡知道，陌远和他那个当王爷的爹一定很想知道自己现在这样是怎么了。但是这是自己和夭夭两个人的事情，寞阡不想叫其他无关的人牵扯其中。即使现在他们还一头雾水，但寞阡相信所有的事情应该很快就会明了。
轻轻的摇头，寞阡玩味的看着宫殿之中的欢腾，什么王爷，什么世子，什么达官显贵，根本全部都是任人左右的可怜虫，是别人计划里的棋子。“寞阡啊寞阡，枉你自己自诩清高，自诩看淡一切，原来一切都是伪装，一旦牵扯到自己心中真正挂怀的。你也和其他人一样，执着的近乎发疯。”嘴唇不自觉的弯起，眉角上挑，寞阡不禁轻笑出声，一杯又一杯的美酒继续被机械的灌入喉咙，虽然很苦，但寞阡的心却逐渐开始沸腾。
挑衅的抬眼，默默的看向上方的王座，看向那个现在一副醉态毫无形象而言的皇上，寞阡不禁握紧了拳头。今天的事情，皇上应该也参与了吧，但在背后出谋划策的估计都是那个辰千珺。“哼！如果想要人，大可以正大光明的到我府上，我一定会尊重夭夭的决定，难道他们还怕我强行留人不成？究竟把我当成什么人？今晚如此这般的谋划，究竟是把我置于何地？我可以接受夭夭不选择我，但我绝对不会接受就这么被人摆布，被人愚弄。”想到这里，寞阡的心里突然闪过一丝亮光，他们如此做，或许正是因为他们也没有信心，夭夭就一定会跟他们走，所以才出此下策。可怜的人啊，跟自己一样，因为那个孩子，也变的如此不自信。
寞阡忽而皱眉忽而自顾自轻笑，忽而猛灌酒，忽而毫不掩饰自己目光就那么看向上座，这一切的动作和表情，都已经让陌远再也坐不住了。几步来到寞阡面前，阻止了寞阡准备再次拿起酒杯的动作，本想好好问一个究竟，却发现那个一直被自己以为是冰块的“弟弟”，此时却在动作被阻时只是微微闭上了眼睛。他的眉头紧缩，嘴角的笑容更多的像是嘲弄，只是眼角已经湿润。
陌远心中顿时有了不好的感觉，双手已经有些慌乱的抓着寞阡的肩，把他的身体强行的转到自己的面前，原本沉稳的声音里也已经是掩饰不住的焦急，“你是不是已经知道了？到底是为了什么？今晚把我们都叫过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寞阡缓缓的摇头，轻轻挥开了陌远的手，拿起那只酒杯，继续一杯一杯的默默喝下。自己倾尽全部身心疼爱了那个孩子这么久，本不想强迫那个孩子做些什么。毕竟这么多年，自己有夭夭的陪伴，也收获了很多的快乐。所以那个孩子不管是走是留，自己都会尊重，不过真要自己亲身经历这场抉择，看着孩子犹豫的眼神，恐怕自己会动摇，一定会想尽各种办法把那个孩子留下。不管如何，自己是不是应该做些什么，可是究竟要怎么做才不会让那个孩子为难？今晚的事情已经无法阻止，自己也在等一个答案，后面的路要怎么走，自己还没有想清楚，寞阡实在无法想象一旦自己的生活又重复到过去，自己是否还会适应。突然很害怕孤单，很害怕再次一个人。
注意到兄弟俩异常的举动，晏王爷也皱起了眉头。那两个孩子从没有如此失态过，一个比一个会隐藏情绪，收敛感情，能让他们两个同时如此情绪失控的，难道......晏王爷的目光立刻也转向了某一个角落，果不其然，那里本该在的人已经不在，晏王爷轻哼了一口气，原来今晚所谓的聚会，目的根本还是在晏家。
就在晏家所有人都若有所思的时候，谁也不知道，有一道身影正在奉命拼命往皇宫赶，因为此时的晏王府已经乱成了一片。
王府的管家带着颜姨的腰牌匆匆忙忙的进宫，颜姨离开了寞阡的宅院来到王府已经调集了所有的人手。殿外守卫的侍卫都识得这块腰牌，晏王府总共也就只有四块，其中三块的主人就在殿中，所以侍卫也没有多加阻拦，管家就这样直接悄悄的入殿，并趁着殿中一片喧嚣之际直接来到了寞阡的面前。
但此时的寞阡心神已经有些涣散，他从没有如此的犹豫过，一会儿迫切的想走，一会儿又胆怯的想留，所有的人和物在他眼中都是飘忽的，他很想立刻知道答案又怕一时接受不来。
陌远向管家点头示意，管家再次看了眼神已经找不到焦点的寞阡，决定还是把事情告诉陌远，反正颜姨的交代，也没有说陌远不能知道。于是一阵耳语过后，陌远已经变了脸色，看着晕乎乎被各种情绪困扰已经有些失控的寞阡，看着仍在闹闹腾腾不知何时才能结束的晚宴，陌远略一思虑也顾不得想什么完美的借口，随便编了个理由跟晏王爷交代了一下，根本也顾不上这个理由晏王爷压根不信，然后就和管家一起，一边一个的架着寞阡就走出了宫殿。
晏王爷看着他们的背影，眼神中有一丝伤痛，这个阵仗，他心里也已经猜测的七七八八。虽然早知道自己的儿子肯定会受到伤害，但是那次自己深夜到儿子的宅院偷偷探望时，看到的是儿子难得的笑容和轻松，所以后来自己虽然明明已经调查出了那个小女孩的身世，自己还是不忍心说穿，不想打破，还是那么选择继续装傻，甚至还一度更改了自己的计划，为的就是能让寞阡多留下一段时间的快乐回忆。
本以为就是一个小小的女孩，一切都可以处在自己的控制中，结果，由于自己的纵容，自己的假装不知，却让寞阡伤得更重。或许那个小女孩在寞阡心中的地位，远远比自己想象的要重。
“唉，怎么偏偏是那个老家伙的孩子。”晏王爷轻轻叹息，收敛精神，对向几道投过来的诧异眼光，随和的笑容又立刻挂了满脸。他还得帮那两个臭小子应付，毕竟晚宴还没有结束，他得代替他们继续撑下去，一会儿如果皇上有所问话，自己也能帮他们遮掩一下。
很快，寞阡陌远他们的身影就消失在了宫殿之外，王爷偷眼看向龙座，幸好皇上好像并没有觉察，毕竟今天殿中那么多人，拥挤的身影，嘈杂的乐曲，几个人的突然离去并不是很惹人注意。而且陌远寞阡他们还算是小心，是从后面悄悄的走，所以动静并不是很大。
王爷暗暗嘘了一口气，未经允许就私自离开，皇上不追究则罢，真要追究，也是可以扣个大帽子。说不担心是假的，不过，孩子的事情还是要他们自己处理，今天难得的看到那两个孩子一起行动，晏王爷其实也挺期待。自己这一生，感情的问题已经被自己处理的一塌糊涂，只希望孩子不会步自己的后尘。
龙座之上的辰千珉在与舞女的调笑中，不动声色的悄悄瞄了晏家一眼，终于有动静了啊，终于发现了啊，还不算太迟钝啊，不过现在应该已经晚了吧，哈哈。唉，今晚弄得这叫什么事啊，就那么一个小女孩，还害得自己整那么大动静，不过这也是自己家欠人家的。今晚真真的可累死自己了，成不不成，他只能做这么多了。弟弟啊，哥哥已经尽力了，希望你小子也争点气啊，别让哥哥白白喝了那么多酒，一晚上笑的跟傻子似的。既然该溜走的已经溜走了，不该发现的也已经发现了，这场聚会也已经没有了意思，于是，辰千珉就这么直接趴在美女的怀里睡了起来。自己可是好不容易才跟生儿约好的早上要一起去种菜的，再不睡，肯定爬不起来了，呼，呼.......刚开始只是一两个大臣发现，但随着跟传染病似的一个两个人的突然变安静，所有人都发现了一个事实，他们的皇上睡着了，那现在他们应该怎么办啊？皇上没有说宴会结束，也没说他们可以走，那他们可以做些什么？歌舞？如果吵醒了皇上，不想活啦？继续喝？皇上都喝倒了，你要证明自己比皇上强吗？
晏王爷看着其他大臣一个两个面露难色的表情，突然觉的很好笑，这个辰千珉，有些时候还真的很像他那个曾经亲如兄弟般的好友，也就是辰千珉的父亲——先皇。
应酬了一天，很是有些疲惫，晏王爷也管不了那么多，更是懒得折腾，那俩臭小子估计今晚还有的扑腾，自己也帮不上什么忙，眼不见心不烦，反正都已经这个时辰了，回去也天亮了，不如......不一会儿的时间，晏王爷直接就在自己的座位上，寻摸了一个比较舒服的姿势，也就这么呼，呼.......的睡了。
所有的大臣看着晏王爷，真真的是佩服之极，所以说，人家就是王爷来着，多么的能理会皇上的用意。或许今晚皇上把大家召来的用意就是想要彰显皇上跟臣子亲如一家的场面，既然同吃同喝，那么现在一起在酒醉之后“呼呼”，不是更能彰显与皇上一心吗？于是，很快大殿之内就“呼呼”声一片.....郊外。今天太多事情都出乎自己意料，以至于自己的心神都已经脱节。上一刻仿佛还在周府之外倾听亲人的思念，下一刻，等晕晕乎乎的夭夭自己回过神来，竟然发现自己已经置身在新的周府，身边已经围满了人，除了自己的家人和辰千珺以外，还有很多陌生的人，此时全都喜气盈盈的喊着自己“小姐”。
“小姐”？好像好久都没有听到这样的称呼了，自从跟琴姨流落在外以后，为了怕引起其他人的怀疑，“小姐”这个称呼就已经不曾听到。甚至连自己的本名，已经变的都很陌生。
所有的人都在笑，夭夭的脸上也在笑，但就是心里总是有一丝酸楚，总觉得再多的亲人，再多的温暖，收获了再多的感情，心里总是缺了一角。此时这边一片热闹，可是另外一边呢，颜姨找不到自己应该着急了吧，寞阡他们也应该回来了吧，自己就这么出来了，都还没有来得及跟他们说一声，真的以后就都要在这里吗，可是那个已经生活了许久的宅院自己还能回去吗？真的真的很想现在就冲口而出的说出自己想要回去看看的想法，但是自己刚刚见到爹娘，如果现在就想着回去，是不是会很伤爹娘的心呢？
周洛莘的眼睛从头到尾都在夭夭的身上，趁着所有人都忙着给夭夭布置房间，添置物品的时候，他不动声色的来到了妹妹的身边。周洛莘知道此时的夭夭心里一定很焦灼，刚才夭夭追着背自己跑出的辰千珺从寞阡的宅院跑出来，完全是自己耍赖来着，而且经过这么多天的调查，自己也已经得知，夭夭在那边其实并没有受到什么虐待，有一些人甚至是待她很好的，也有一些人是她很牵挂很不舍的。冒冒失失的就这么把她带回来，虽说是回家，但毕竟是十年的照顾，没有一句交代，确实不妥。
从头到尾，所有人都理所应当的认为，现在夭夭被找回来了，以前的误会解开了，那么夭夭重新回到家里是那么的理所应当。但是谁都没有亲口问一下夭夭，究竟夭夭的心里是如何想的。不怨不恨没有隔阂，但并不表示夭夭要重新回来，虽然自己是断然不能接受夭夭不回来的这种选择的，但是此时的夭夭毕竟已经不是十年前的的那个小孩，她已经在家庭之外有了自己的朋友，也有了自己的小生活圈子，再也不是那个世界里只有爹娘和哥哥的幼儿。
周洛莘悄悄在夭夭的耳边低语，“不要担心，寞阡那边我会去说并再安排你们见面的。”夭夭猛然抬头，看到的是哥哥理解的眼光，夭夭一直悬着的心终于有了着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