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瑜秀,你和那个小侍卫最近如何啊?”书磬音话一出,惊得瑜秀木若呆鸡。
此事宫中知道的没有几人,瑜秀平日里又极为小心,如何会传到书磬音的耳朵里?
书磬婕若有所思的看着书磬音,随即明白了她想要做什么。
“娘娘,奴婢知错了,奴婢不是故意要瞒着娘娘的,实在是,实在是……”宫里不许宫女和侍卫私通,若是被抓,送往掌刑司就没有活路了。
奈何宫女年华虚度,掌刑司永远都有办不完的私通案,越是禁止越是暗度陈仓。
瑜秀无状,只是连连求饶,却不懂书磬音深意。
“替本宫办件事,若是成了,本宫便将你二人送出宫,从此相守度日。”书磬音所说的条件对于宫女来说确实是很有诱人,瑜秀一听便怦然心动了,但是不知是何事,不敢轻易答应。
“奴婢,奴婢……”不知用意,抽搐不定。
“事成之后本宫会坐实你们已死的假象,永远不会被人发现。”书磬音追加了条件,对于一个被困深宫不谙世事的小宫女来说,这实在是天大的诱惑了。
“奴婢和他一定为娘娘赴汤蹈火,在所不辞。”瑜秀心一横便答应了。
“用最快的速度找到那女子务必在皇上之前。”皇上你想找到,本宫偏偏不让。
“然后打晕送到纳粹宫来吗?”瑜秀印象中的书磬音一直都是乖巧听话,善解人意的,就算是宫斗应该也不会太狠毒。
“将此银针插入百汇穴,投入湖底。”制造失足落水的假象。
“什么!”不仅瑜秀,书磬婕也是一惊,没有想到书磬音会将平日里所学的一点医术用在杀人上。
“事成之后没有人会追查到你们,只会以为她是失足落水的。”书磬音自是安排好了后路,不会让人追查到纳粹宫,就算是查到,也不会让人抓住把柄。
“娘娘,奴婢,奴婢……不敢。”她只是一个小宫女,只想要平安,这件事如果被人发现了,那她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不敢……好啊,你不必去了,等着掌刑司的人来将你行刑吧。”书磬音像是在说无关痛痒的话,完全没有主仆情分在。
“不要不要,奴婢做,做就是了!”做了还有一条活路,不做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书磬音从袖中拿出了针灸的袋子,将银针交给了瑜秀。
瑜秀接过的手一直在发抖,面色惨白。
每日跟在书磬音身边,她自是知道百汇穴在哪,只是这事关人命的事,瑜秀害怕也是正常的。
但是箭已经上弦,不得不发了。
瑜秀的双脚犹如踩了棉花,一浅一深,这不长的一段路,像是走了十几年。
“姐姐,父亲早些年在宫里安插的眼线,是否应该要派上用场了。”待瑜秀走远了,书磬音才开口问了书磬婕,分明是知道此事已久。
“是有眼线,你想做什么?”书磬婕对于书磬音的改变她无能为力,但是如果这样做能让书磬音解开心结,她就会去做。
“不管事情成与不成,这二人都不能留,现在就盯着,事情一办完就不留活口。”这样才能万无一失,死无对证。
书磬音走进了同样无人的内殿,留书磬婕在外殿发怔,一时不敢确定刚才说话的是不是书磬音了。
如此狠毒的话居然会出自书磬音之口,平时连蚂蚁都不敢踩死,现在的书磬音早已不是原来的书磬音了。
华御暄依旧带着人在皇宫里搜索,但是一无所获,越是找不到,华御暄越是心急如焚,万一如果有人想要颜欢的命,她手无缚鸡之力,如何能逃脱。
至于说想不开,按照颜欢的性子,应该是不会的。
已经是第二日的凌晨,再有两个时辰就要天亮了,若是还找不到,颜欢就要在外面过夜了。
再看这边,话说颜欢跑出去之后,跑到一半她就后悔了,又冷又饿,明明是她受了委屈,为什么她要在这里受罪,于是乎,颜欢根本就没有打算躲了,但是想回去的时候,她找不到路了,平时不出门,完全没有方向感,这四周也无人,于是乎,她就像一个孤魂野鬼在四处游荡,最后找到了一个凉亭,华御暄发现她不见了,总会出来找人的,就在这里等着吧。
颜欢饥寒交迫,最后在凉亭的一边围栏上倒在那里睡着了,这亭子四周的花草长得颇为茂盛,偏偏还就无人发现。
其实颜欢只要再走几步,就到泠静轩了,也不用这样受冻挨饿了。
曹熠在与瑜秀碰面之后,知道了全部事情,瑜秀哭的整一个泪人,曹熠在跟她分析了厉害关系之后,哭的更是凶狠了,做与不做都是死路一条,若是禀告给华御暄,华御暄能放过她二人,书家也不会放过的,或许还没有见到华御暄,就已经被灭口,为今之计,只能是做了,做了之后便设法逃出宫,希望书家能放他二人一条活路。
曹熠在护卫军多少有些权利,到时事态暴露必定慌乱,趁乱出逃也不是不可能的,只求着书家能给条活路了。
二人约定不管事情成与不成,都在皇宫门口碰面,一起逃出宫。
曹熠混在护卫军中,带领一小队人马,向深宫搜索。
“曹队长,你怎么不走了?”曹熠忽然停下了脚步,目光闪烁不定。
“这样找不是办法,我们分散开,四处搜索,这样更快。”曹熠说的话在理,护卫军听从了。
“是!”十几人迅速分散开来,提着灯笼往不同的方向去了。
待所有人分开后,曹熠退后了几步,用手上的灯笼,找到了刚才在地上的铃铛。
“昨夜宫里传言那女子一舞倾国,银铃珠翠绕于梁,她应该是戴着铃铛的,那么,应该就在这附近。”曹熠收起铃铛,顺着路找去,直达一处凉亭。
“果然在这里!”没想到真的是自己先找到了人,难道老天也在帮他。
颜欢在熟睡中,毫无所觉。
果真如传言一样生的美,难怪会让皇上如此着急了。
蛊惑君王,今日我杀了你,你也不要怪我,一切都是你罪有应得,我不杀你,日后也有人会要了你的命,就当是你大发慈悲,成全我和瑜秀吧。
曹熠从怀里取出银针,想要刺进颜欢的百汇穴,地上阴影一暗。
华御暄捏住了曹熠的手腕,运气、使力,咔嚓一声,曹熠的手腕瞬间粉碎,看清了人,华御暄更是暴怒,转而攻向曹熠的脖子。
“皇上,留活口!”殷离想制止时,已经太晚了。
曹熠的嘴脸流出血,双目狰狞,已然断气。
殷离的一声大叫,也惊醒了颜欢。
“死,死人!”长这么大,颜欢是第一次看见死人。
华御暄将颜欢的头按在怀里,不让颜欢看,同时给殷离下了旨,还是在盛怒之中:“殷离,清理尸体,给朕查个水落石出,务必要知道这次又是谁!”
“是!”殷离用最快的速度清理了现场,然后所有人退场。
若不是华御暄想着颜欢可能会回泠静轩,就过来看看,否则这一切就都发生了,他连想都不敢想这会怎么样。
“丫头乖,没事了,没事了。”华御暄在刚才看到的时候,第一次害怕了,若是再晚一步……他不敢去想象。
“死,死人……”颜欢直接在华御暄的怀里晕了过去。
也是,又冷又饿醒来就受了惊吓,不晕才怪。
华御暄将颜欢抱起在皇宫中几起几落,便回了泰安殿。
殷离先回的泰安殿,温太医也已经候着了。
“如何啊?”华御暄一直守在一边,没有离开过。
“小主子一夜未进食,受了冻,还受了惊吓,这才晕过去了,微臣开些安神的药,没有什么大问题。”没有大碍,只是受惊吓,吃几帖药就好了。
华御暄这才算是松了口气,命人照顾好颜欢后,和高进一同去上朝了。
虽说是没有大碍,但这次颜欢确实是被吓得不轻,卧春在殿内的时候,一直听着颜欢迷迷糊糊的叫着死人,冷汗出了一身又一身。
华御暄下朝之后,得知了另一个消息,纳粹宫的瑜秀死在万花苑的湖里,是失足落水。
“失足落水!”这曹熠刚死,怎么就有人失足落水了?还是纳粹宫的人。
“是,全身上下除了擦伤,就没有伤口了,应是落水之后窒息而亡的。”虽然死得时间有蹊跷,直指纳粹宫,但是确实是失足落水的没有错,那就不是阴谋了。
“你可知道后宫何人会医术?”华御暄想起昨晚曹熠手中的那银针,那不是太医用的银针,是另有其人。
“除了太医司,没有听说谁会医术啊。”皇上想到了什么?
“这个拿去看看。”华御暄将昨晚从曹熠手中拿到的银针给了殷离。
“去查查曹熠和瑜秀的关系,就真相大白了。”可对于华御暄来说,已经真相大白了。
这根银针,华御暄昨晚就觉得眼熟,今天提起瑜秀,他这才想起来曾经在纳粹宫中见到过一次。
“是,属下这就去!”殷离拿着银针告退了。
书家人,是不是嫌命太长了。
华御暄站在泰安殿门口,风吹起他的衣袍咧咧作响,华御暄的目光,直指纳粹宫。
“皇上,小主子一直在做噩梦,嘴里不停的喊着死人,奴婢试着叫了几次,可是小主子就是不会醒,要不要请太医再过来诊治啊。”卧春很是担忧颜欢现在的情况,向华御暄进言了。
“高进,摆驾纳粹宫!”总要有个了解的。
“是!”这纳粹宫是贵妃娘娘居住,看皇上现在的样子,怕不是好事。
高进命人去准备步撵。
丫头,等着,我去给你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