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曲梦终迷雾清㈡

“皇上是担心姑娘嫌皇上太老了，不愿意了！”双十三的年岁老吗？好吧，和姑娘比起来，是大了那么几岁。
“现在，还有什么要问的吗？”是不是老了话也多了。
“奴才不敢了！”高进也是闷了好几天难得有机会问，所以就话多了。
“那还不快去办！”做事也拖拉了。
“啊……”办什么？皇上刚刚有下旨吗？
“传太医司的太医啊！”说了这么多，原来什么都没有听进去，颜欢的眼睛不好，什么都是空谈，眼前最重要的，就是颜欢的眼睛，只要颜欢的眼睛好了，就什么都好了。
“奴才这就去——！”高进被华御瑄的咆哮吓呆了一会儿，回过神立马就撒腿跑了。
解了皇上的心事不是应该要恢复原样吗？怎么越来越阴晴不定了呀！
高进这是自讨苦吃。
两刻钟后，温诠直领着太医司其余八名太医进入泰和殿。
“朕要你们给颜欢会诊，医治她的眼睛。”这么久了，都没有起色，是不是没有用心。
“皇上，姑娘的眼睛只要按时服药，时间长了，淤血自然就消失了，姑娘的眼睛，也就能看见了。”治病只能慢慢来，是万万急不得的，更何况是在姑娘的脑袋里用药，更是不能急。
“温大人所言极是！”其他的八名太医附和道。
“给朕一个期限。”朕不能就这样干等着，朕要知道一个期限。
“按照各人体质不同，如果是姑娘的体质，最快要三个月。”颜欢的体质偏弱，这是保守估计。
三个月！三个月之后都已经半年了，华御暄等不了。
“不行！朕等不了，一个月，最多一个月，一个月颜欢的眼睛看不见，朕为你们是问！”你们这帮太医，别以为朕不知道你们把时间说长了。
“皇上，如果您执意如此，那微臣只能加重药量，对姑娘的身体，是会有伤害的。”温诠直说出此话，是有些生气了，可是又不能表露，华御暄不尊重他的医术，他又不能抗旨，只能生了气往自己肚子里咽。
“朕相信温爱卿的医术，一定有办法。”华御暄执意如此。
“……微臣遵旨。”他没有选择，只能如此。
“那就退下吧，去泠静轩为她把脉，对症下药。”华御暄的意思是不能对颜欢的身体造成伤害。
“是。”温诠直与众人告退，出了泰和殿，其他人便围着温诠直，一脸担忧，想询问要怎么办。
这是华御暄给他们出了难题。
“去泠静轩，还没有到最后，先不要想最坏的事。”那是杞人忧天，已经用药半个多月，一个月复明也不是没可能的事。
只要稍微加重药量，那姑娘的身子，还是能受得了的。
连着两日泠静轩都没有人来，颜欢也安静了两日，两日前在泰和殿颜欢伤了元气，身子还没有恢复，这两天也是躺着的时候更多，所以温诠直领着太医司众人来到泠静轩的时候，颜欢也是在榻上，面色憔悴。
这半个多月，颜欢的身体反反复复，早就已经虚弱不堪了，所以温诠直到泠静轩的时候，已经大感不妙了。
“姑娘这样已经两日了，一直说身子无事，不让奴婢去请太医，现在温太医您能来，那就好了。”姑娘就是太倔，不服软，就算是身子再不适也不肯说。
温诠直看着榻上的颜欢，很是头疼：从来没有碰到过这样的病人，这样不听医嘱，又不肯配合。
“本官奉旨带着太医司的太医来给姑娘会诊，先让其他人给姑娘把脉吧！”一个月要眼睛复明，是没可能了。
八名太医轮流把脉，都是面色沉重，卧春在一旁越看越担忧。
直到温诠直把脉，面色如常，卧春才松了口气。
“温太医，姑娘怎么样了？”可是不好？
“本官开个方子，让姑娘服用，姑娘伤心过度，半个多月的调理算是白费了。”一个月是不可能了，要怎么交差呢？
温诠直这样说，卧春放心了，只要没有大毛病就好。
“你们的看法呢？”温诠直来了方子，给其他太医传阅。
“温太医，这？”太医们不解了，这方子要是下去，对姑娘身体肯定是有影响的，可华御暄的旨意是不能对颜欢的身体造成伤害。
温诠直又写了个药膳给卧春，嘱咐道：”这道药膳四君子，在姑娘服药后，如果有头晕的症状出现，就吃这药膳，可以帮助姑娘缓解。”要遵旨，就只能这样了。
“这样就万无一失了。”众太医松了口气，如果能按时完成旨意，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你要时刻关注，任何情况都要到太医司禀告，要让姑娘遵医嘱。”不遵医嘱，吃再多的药都白费。
“是，奴婢一定牢记。”卧春的语气也是十分的肯定，不会再放任颜欢不顾自个的身子糟践了。
温诠直又在泠静轩里里里外外看了看，哪里需要改动，平时要注意什么，颜欢要小心什么都一一嘱咐了，这样又折腾了两刻钟，太医司的太医才离开，卧春也才放下心。
自从太医司的人来过之后，泠静轩里的人都很小心，生怕哪里出了错，颜欢的病又加重，所以颜欢的屋子里，走动的人也越来越少了，除了卧春和素约，屋里就无人了。
这日，华御暄在泰和殿里批阅奏章，高进慌慌张张的跑入殿内，引得华御暄不悦。
“何事惊慌？”能让你紧张，是大事了！
“媜懿宫的人来报，玉嬷嬷今天早上……死了。”怎么说也是服侍过先太后，她也算是早登极乐，服侍先太后去了。
“……怎么回事？”受刑到今日一个来月了，怎么说没就没了。
“是……是皇上责罚了玉嬷嬷之后，玉嬷嬷倒是凭着一口气挨过来了，但是救治太晚，下体瘫痪了，太医用尽了药物，玉嬷嬷没有任何好转，从此成了废人，在卧榻上躺了一个来月，玉嬷嬷终是难以接受从此成了废人的事实，在今天早上……咬舌自尽了，宫人发现的时候，已经断气了。”在宫里受人尊重最终落得个这样的下场，也是个可怜人，死后都不知道有没有愿意给她烧纸钱。
“……在先太后的皇陵附近僻一小块地，厚葬吧！”就算是看在母妃的面子上，让她去伺候母妃，也算是让她死得其所了。
“是！”在皇陵！这可是皇恩浩荡啊，到底是从小看着长大的，也不能就真的做绝了。
高进离开没多久，殷离进了泰和殿。
“皇上，属下在万花苑的假山后发现了一具尸体，死于利器，大约已死了一个月。”一个月代表什么，那是宫里闹刺客的日子，又或者是巧合。
“继续严加排查！”他果然还在宫里！
只要找到，颜欢就能清白。
“是！”找了这么久没有任何消息，终于露出马脚了。
殷离领旨去办事，带领护卫军在假山后处理尸体，有大胆的上前围观，人群中有不少太监，瑜秀路过万花苑的假山，凑上前看了一眼，差点吓个半死，又听着身边的人说了几句，更是难受，一路小跑回了纳粹宫。
“娘娘！不好了——！”那假山后面，几天前……
“瑜秀，你越发的没规矩了！”书磬音重重的砸下了茶杯。
“可是……可是万花苑的假山后面有……有死人。”瑜秀说完，晕了过去。
几天前，书磬音就站在那里，却不知道那里有尸体。
殿内的众人愣时吓得脸色煞白，胆小的也和瑜秀一样晕了过去，只有书磬音冷静的坐在栖凤座上，面色如常，就算真的害怕她也不会流露出来了。
按照温诠直重新开的方子颜欢吃了几次，略有好转，三日后便能下榻，在屋里走动，卧春怕颜欢闷，也时常给她读书，只是有一些颜欢不知道的事，华御暄每天都来泠静轩，能代替卧春做的都是亲力亲为，可是颜欢却没有发现，这样平静的在一起生活，和谐的画面让卧春都为之动容，时常在颜欢身边讲讲华御暄的好，只是后者貌似不太领情。
“卧春，我想出去走走！”每日都在屋子里，到处都是药味，真的不太好闻。
“姑娘还是不要出去的好，这几日宫里查的可严了。”出了人命，又是利器所伤，定是出大事了。
“出什么事了？”好好地怎么查严了？出什么事了？
“也没什么，就是……宫里闹贼了。”总不能说是有刺客，还杀了人，白白又担心一阵。
“呵呵……闹贼，那这贼可真是大胆！”宫里戒备深严，他还敢到宫里偷东西，必定是吃了雄心豹子胆的。
颜欢难得笑了，虽然没有到眼睛，可是总归是笑了。
就站在她面前的华御暄差点就忍不住想要暴露自己的存在，或者让那‘小贼’再蹦跶几天，可是他不能，不能把这几日的付出都毁了。
殷离在宫里排查了几日，锁定了可疑人物，秘密安排人混入了他的身边。
布下天罗地网，华御暄准备引蛇出洞，在宫里放出消息已经找到那个生有六指的刺客，这消息一出，宫里炸开了锅，皇宫里居然会有刺客。
一时间众人都不敢离开自己的住处，天一黑都不敢出门，生怕什么时候突然跑出一个刺客的同伙，大开杀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