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颜欢醒来时,只觉得身子已经大好,外伤虽痛,但是身子有力,不似几日来的无力。
身子好了,颜欢就做什么都有劲,早膳也比往日用的多,这可让卧春乐坏了,一个早上都是笑着的,颜欢都怀疑到底是卧春病好了还是她好了。
用午膳时,出乎预料,阮子铭又到了泠静轩,进屋的第一件事,就是将颜欢上下来回打量,一屋子的奴才都被弄摸不着头脑。
“相爷,您怎么了?”姑娘还是姑娘,哪里不一样了吗?
阮子铭很是郁闷,今天的早朝很是不快,就因为这女子,害得他要提前到离开京城,死牢里的犯人都还没有咽气,他还没有尽兴,这一切,都要归功于眼前的这个女子。
除了样貌出众,阮子铭没有看出任何不同,在皇宫里,这样的女子多的是,可是却让华御暄不惜兵行险招,临时变动棋局,感情用事是兵家大忌,华御暄几时这般没有理智过。
所以在议事之后,阮子铭不听华御暄的命令,直接跑到泠静轩一探究竟,昨晚的深谈没有任何改变,华御暄是已经铁了心了,如果因为这女子导致了全局失控,这个责任,该由谁来负。
谈及这一点,华御暄说的极为肯定:成事在天,谋事在人,棋局落败,无关他人。
阮子铭差点没被气死。
一直以来,阮子铭都认为华御暄不是个贪恋美色的皇帝,金宛国能如此强盛也是他治理有方,可是如今发生的种种阮子铭都要以为是自己当初看错人了。
这姑娘入宫时,阮子铭都还觉得华御暄不懂得怜香惜玉,可是才第三次见面,华御暄就改变了主意,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阮子铭一直摸不清头脑。
“你到底是哪不一样了?”天下女子不都一个样,面前的也不过如此。
“相爷到此,是要问这个?”颜欢也摸不清头脑,这没来由的一句是为何啊?
“……当然不是!”阮子铭是被气疯了,这么没头脑的一句话谁听得懂啊。
“既然不是,想来右相也还没有用午膳,粗茶淡饭,右相若是不介意,可与颜欢一同,也好让颜欢为几日前的屋里略表歉意。”颜欢想起几日前,主动开口留人吃饭,哪知阮子铭不给面子。
“不必,本相还有要事,就不打扰了!”阮子铭带着心中不快,准备离开,转身恰巧视线落在梳妆台,便移不开眼了。
颜欢的屋子布局简单,进屋左手是卧榻,榻前有屏风阻隔,梳妆台就在窗子左侧,透过屏风与帐钩的帷幔之间的缝隙,梳妆台一览无余。
梳妆台上,一只做工精细的首饰盒中,躺着一块紫玉,在阳光下晶莹剔透,格外不同。
阮子铭带着心中的疑惑,鬼使神差的走进了屏风中,这是女子的闺阁,是十分无礼的,可是颜欢平时都不在意,所以卧春也就没有拦他,只是见他拿着紫玉出来,这才想起昨晚忘记给姑娘戴上了,今天早上见到,光顾着颜欢也忘了。
“这是你的?”阮子铭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从来没有这般害怕听到一个答案过。
“这是姑娘的紫玉,相爷给奴婢吧。”卧春想要拿回紫玉给颜欢戴上,可是阮子铭却收回了手。
“从何得来?”但愿不是这样!
“从小戴着,从未离身,相爷见过?。”颜欢有些奇怪,听他的口气,好像是见过。
“这么罕见的玉石,本相怎么会见过。”或许是认错了,时隔十四年,认错了也说不定。
十四年!时间相符!
这还要查吗?
此女的出现,对金宛国,不会是好事,如果华御暄执意如此,那么金宛国的天下堪忧!
果然红颜祸水,若是再蛊惑了君王,那么金宛国的历史,就真的要改写了。
阮子铭没有想到会无意间撞破一件惊天的秘密,但是他知道颜欢本人是不知道事情真相的,毕竟十四年前,她只是个婴儿。
“……相爷,相爷!”卧春叫了几次,阮子铭没有回神,只能是加重了口气,总算是将阮子铭叫回了神。
“给你!”阮子铭一把将紫玉甩给卧春,离开时,脸上是担忧和恼怒并存,更是让卧春摸不着头脑了。
“相爷今日到底是要来做什么的?”先是莫名其妙的盯着姑娘看,现在又是生气的离开,是姑娘做错什么了吗?
“卧春,把玉给我。”颜欢把紫玉戴回身上,只是还有些话没有问阮子铭,只能等下次有机会再问了。
只是颜欢没有想到,今日之事会让她今后灾祸连连,几次险些丧命。
这一日,华御暄没有到泠静轩,泠静轩里除去阮子铭今日莫名的来访,其他的都一如往常,颜欢也没有在意今天的事,只是平平淡淡的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