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打根基，拉同盟

“小姐，泡泡脚吧，奴婢看你脸色有些疲惫，可是累着了？”蔓嫣端着一盆热水，蹲在恋儿面前，试了试水温，刚刚好，才把恋儿的脚放进盆里，认真按摩。
“也没什么，只不过整天见个人就要行礼问安，这起起跪跪的，麻烦得很，也真是折腾人。”恋儿一开始是很不习惯蔓嫣这样的服侍，她是现代人，可不习惯丫鬟帮助洗脚泡澡，不过，蔓嫣坚持，她也就没再强求。
蔓嫣一边洗着脚，一边往里面放着花瓣，听着恋儿的话，很心疼：“奴婢早就说过，小姐千金贵体，怎么可以做丫鬟呢？你偏偏不听，往日你高高在上，是很少行礼，如今是丫鬟，见了主子可不是个个都要行礼问安，岂会不累呢？”
“就是说啊，唉，痛苦死了。嘿嘿，不过，蔓嫣，要是跟自由相比，我还是更喜欢自由，唉，受点苦就受点苦吧，咱们争取早点离宫就是了。”累点也比嫁给古人强，说到这，她突然想起吩咐蔓嫣的事，便急切地问，“我让你留意宫里的下人，可有什么发现？”
“小姐猜得不错，兰妃确实收买了咱们宫里的下人，奴婢想，娘娘的琴技水平应该也是宫里的人透露给兰妃的。”
果然如此，恋儿冷笑几声，这兰妃的野心还真是不小，幸好她和蔓嫣，蝶儿一向谨慎，要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卖主求荣的下人是谁？查到了吗？”
蔓嫣点点头，说：“是娘娘屋里的大丫鬟春儿，好几次春儿都跟兰妃的下人鬼鬼祟祟的，很是亲密，她本就是娘娘屋里服侍的人，对娘你按哪个倒是很上心，经常跟着娘娘，不过目光闪烁，不知道在图谋什么。”
蔓嫣这么一说，恋儿想了想，那个春儿确实有段时间鬼鬼祟祟，神秘兮兮的，有段时间还老瞅着自己，有事没事喜欢往她和蝶儿旁边凑呢！
“嗯，那有没有可用的人？咱们总得培养点自己的人才是，宫里有没有忠厚又机灵的人？”
“奴婢一路观察下来，觉得菊儿还有小夏子倒是很机灵，人也很踏实，很忠心，倒是可以调教。”
恋儿点点头，说：“那就把春儿调到洗衣房，把菊儿调进来，好好栽培，如果忠心耿耿，咱也可以调教调教，为娘娘培养个得力的人。”
“嗯，小姐说的是。”蔓嫣点点头，又往木盆里加了些热水，“对了，小姐要我格外留意张公公，可是发现什么了？他是咱宫里的掌事太监，奴婢观察了几日，但也没有什么不妥，奴婢没发现他跟兰妃的人有所拉扯。”
恋儿顺手从托盘里拿了一块糕点，边吃边说：“倒也没有什么，只不过我看着他这个人挺阴沉，印象不太好，我害怕他人前一套，人后一套，得防着点，以防万一。”
不知道怎么了，恋儿头一眼看到张公公就觉得不舒服，他倒是很勤快，也很有分寸，说话做事也很谨慎到位，很懂得看主人的眼色，可是，她就是看着他不舒服，说不出哪里怪，哪里不对劲儿，不过，直觉告诉她，这个人绝对不简单。
“是，奴婢知道了，奴婢会格外留心的。”
“嗯，对了，蔓嫣，你不是说那个什么，小夏子，你不是说他很机灵，很忠心吗？那也好好栽培，不过，我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啊？”
“他进宫时间短，人也耿直，是太监里面最不受宠的一个，不太招张公公待见，所以，他一直在帮着劈柴干杂活，一般在后院，很少来前院，所以小姐没有印象。”
原来是这样啊，哼，张公公不喜欢，那么，她喜欢就好了，进宫不久，那就是跟谁关系也不算亲厚了，嗯，不错，不错。
“明个告诉娘娘，把小夏子调到前院来，嗯，就跟着我吧，就说我要帮太后准备点心，需要人手。”
“是，奴婢知道了。”蔓嫣笑着点点头，突然想起一事，“对了，小姐，你前几日让奴婢打听婉贵妃的事情，如今也有些眉目了，是宫外的锦绣坊的老板传来的消息，应该确实可信！”
恋儿拿着点心，咬了一口，停住了：“锦绣坊的老板？他家不是专为皇室提供服装和首饰的吗？可是汉唐的红人呢，蔓嫣，如此香饽饽的人，你如何结识的？我怎么不知道。”
“小姐还记得吗？你以前曾经伸手相救过一位商人，当时他遇到强盗，被抢一空，身无分文，儿子也差点病死，小姐正好出宫祈福，路上碰到了，就让太医替他儿子医治，还赠送他一百两白银，还送了马车和骏马给他们。”
恋儿眯着眼，津津有味地吃着点心，这么美好的故事，她怎么会记得，她又不是真正的水镜公主，难不成那个商人就是今日的锦绣坊的老板？如此一来倒是甚好，前人种树后人乘凉，她倒是可以沾沾光。
蔓嫣拿布轻轻地擦干恋儿的脚，笑着说：“小姐，要是记不起来就别想了，那年你也只有十多岁，前段时间又曾失忆过，记不得也很正常。”
蔓嫣把木盆端出去，洗了洗手，用热水帮恋儿泡了杯普洱，端给她：“小姐，喝杯普洱儿，消滞的，点心吃多了，容易腻着！“恋儿盘腿坐在床上，靠在锦被上，捧着茶杯，笑着问：“蔓嫣，可是前段时间他和师傅来宫里帮妃嫔量尺寸，裁制冬衣，你认出了他，两个人联络上的？”
蔓嫣轻笑，一脸惊讶：“小姐，你真是聪慧，一猜就准，不过，奴婢那日见过虽然眼熟，可是也没敢相认，毕竟相隔久远，如今他身份贵重，倒是金老板一眼就认出了奴婢，趁无人的时候跟奴婢叙旧，言语之间都是对当日小姐救命之恩的感激，他也听闻公主进宫为妃的事情，一直设法想要联系咱们，以报当年公主救命之恩，所以跟奴婢说，有任何需要都可以找他帮忙，他万死不辞！”
懂得感恩的人心地必然不坏，那个金老板她也见过，挺顺眼的，笑着说：“听说金老板以前是做丝绸玉器生意的，曾经走遍各个国家，后来积累了资本才在京师落根，开了锦绣坊。”
蔓嫣在床边，轻柔地帮恋儿按摩小腿，笑着说：“是啊，金老板曾经在金昭国呆过一段时间，也未=曾经为王室的嫔妃公主们做过首饰，所以对于金昭国的一些事情是有所有了解的。”
“这样啊，蔓嫣，金老板对婉妃的评价如何？你觉得婉妃可不可用？”
蔓嫣接过恋儿的茶杯，放到一边，她想了一会，点点头：“婉妃是金昭国的二公主，长公主已经出阁，小公主貌美如花，又是嫡公主，很受宠爱。婉妃的母妃地位不高，也不大得宠，所以连带着婉妃在宫里地位也不高，不过她天性温和，也很乖巧柔顺，王后待她和她的母妃倒也不错，她精通音律，温柔娴静，汉唐联姻懿旨一下，小公主不愿意远离故土，她就代替小公主成亲，倒是个知恩图报的人。”
恋儿趴在床上，盯着枕头上的鸳鸯戏水，愣了一会，起身，看着蔓嫣：“蔓嫣，团圆宴一事倒是提醒了我，兰妃既然跟云妃联手，那么咱们也要拉拢一个，婉妃的性子如果真如金老板所言，倒是个好的伙伴！”
以婉贵妃的美貌和才艺，要是小姐愿意出手协助，盛宠自是不在话下，蔓嫣有些担忧：“小姐，若是如此，岂不是分掉了娘娘的恩宠？万一皇上变了心，岂不是对娘娘不好？”
恋儿摇摇头，并不赞同：“蔓嫣，在后宫，一枝独秀就是后宫所有女人的公敌，所有人都虎视眈眈地盯着，活在刀尖上，就算是倍受宠爱又如何？”
跟帝王谈恋爱，要是求专情那不是自找死路吗？皇帝是这世界上最没法专情的一个人，他可是后宫所有女人的期盼，独占，要是真有魅力和本事永葆不减也就罢了，否则，下场可能比失宠更悲催！
恋儿看着蔓嫣，笑了笑：“扶持婉妃，虽然分掉了娘娘的一些恩宠，同样，也分担了风险，圣心不可揣测，谁也不能保证皇帝的专情，不如做些有把握的事情，最起码有人陪伴，风雨共担，日子会过得安心一些。”别说蝶儿不是绝代佳人，神仙美女，就算是天仙，此刻的恩宠，下一刻也有可能是毒药，皇帝的专情那可是天空璀璨的明星，可望不可得！
“小姐说的也是，娘娘在宫里也该有个知心人，可以相互相助，咱们离宫，走得也安心！”
“所以，咱们要清理干净宫里朝秦暮楚之人，留下忠心可用的人，蝶云阁上下必须是一根绳山的蚂蚱，生死与共，大本营一定要上下一致，牢不可破！”
蔓嫣点点头，轻声说：“是啊，小姐说的正是，只有后院安稳，才能安心应对前院的风雨，要是再有婉妃的相扶相助，后宫的日子会好过很多。”
恋儿深叹一声，闭着眼睛，放松地享受着蔓嫣的全身按摩，整日行礼，她的骨骼都痛了：“对啊，蔓嫣，活着不就是图个安心日子嘛，我能为娘娘做得也只有这个。唉，好累哦！我真的好想马上离宫哦，不用整天跪安，也不用看人脸色，在宫里生活真是辛苦！”
蔓嫣听着这话，很心疼，眼睛湿润，手里的按摩一直没停：“小姐，你再忍些时日，奴婢想，咱们很快就能出宫了。你明日就呆在房里休息，奴婢会跟娘娘说的。”
“恩，蔓嫣，还是你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