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十年之情

不惑之年？
此言一出，王言和薄沫儿皆皆震惊了，双双看着老抠皆是难以置信，这副模样竟是不惑？不可能，这不可能...两人都不由自主地咽下一口唾沫，眼前这位白发苍苍的老抠竟然只有不惑？说出去，恐怕是谁都不会相信...
“不，夫人，你不要这样子，我从来都没嫌过你老，这一切都是我啊！这一切都是我的错！若不是当年我带你去南疆采药，你怎么会受如此之苦？！我真恨啊！我恨我自己，你知道吗？明明身为医者，却只能眼睁睁看着你受苦...”老者哈哈仰天狂笑，摇着脑袋，一脸悲痛，眼角下一抹淡淡微光脱颖而出，老抠却是惊恐一叫，双手捂住脑袋，摇头晃脑慌乱道：“不，不，你不要说了，我不听，我不听...”
不过老者却疯狂抓住老抠的手腕，大声喊道：“十年前，我就不该带你去南疆之地...若不带你去，你怎会遭受这一掌，十年了...十年弹指间过去了...这十年间不管我用尽多少奇药多少异宝，多丝毫不能减退你体内毒素半分，挺多只能延缓毒素蔓延...可笑的是，我行医多年，救过无数人的生命，如今，却连自己最心爱的人都挽救不了？！愧我还是名神医，呵呵...狗屁！”
“不！！你不要再说了！滚...滚啊！”老抠痛声大叫着，身子巨震，朝着老者怒吼着，老者却是丝毫不理老抠，依然继续说道：“自从你中毒之后，渐渐消瘦下去，我见你每日每夜都在咳嗽，我却没有办法，你知道我心里有多痛吗？！我不敢在你面前哭出声，我怕你会为我伤心难过...我虽找寻许多药物将你体内毒素延缓，不过你身子太虚弱了，竟然日渐衰老...一天天黑发化为银丝，一天天脸上皱纹付出，一天天说不出一两句话来，当时我怕...我怕你照镜子之后会承受不了老化的模样，于是我便砸了你眼前所有的镜子...决心研究找出解决方法，十年来无时不刻都在药房内捣药，偶尔一两天出去找寻世间奇药...却也想到我也忽略了你，这些年我苦苦沉浸在药物当中，很少与你温存，才会让你如此误会...对我满心的怨念。”
“你以为你这样说，我便会相信于你吗？你所说之言都是借口...若是你不嫌弃我的容貌，为何这两年总是不断带入一名又一名的貌美女子...你还要欺骗我到什么时候？！”老抠抹开泪花，死死盯着他，怎么也不相信他所说之言，她心中满满怨念不是这三言两语便能化解开，失去那娇美容貌就已让她伤心欲绝，更是日渐衰老更令她心中绝望，她当时什么都不求，但求自己的丈夫都够多多陪在自己身边，她也明白丈夫为自己体内毒素焦急不已，但愿他几天来瞧自己一看便可，却没想到，每年两人交谈之日不过屈指可数，她不敢置信地摇头，她不愿意这个结果，终究感觉到丈夫似乎对她已经无以前的感觉，心如死灰，那股怨念深深隐藏在心中没有说出，只不过每次丈夫难得看自己之时，却是一言不发，逐渐的，过了八年时间，她更是衰老不堪，感觉着生命力的流逝令她心生不甘，却是偶尔见到丈夫每次回来都会带几名女子进来山林，令她心生怀疑，偷偷观察几次，却是震得心神交颤，她此时已经可以判断丈夫已经变心了...
薄沫儿和王言默然站在那儿，一言不发，甚至于王言刚刚心中那股怒火也逐渐消退，老抠那十年的煎熬令他心生叹息，两人之间似乎有什么误会无法解开，深深的怨念笼罩着老抠，无法消散。
“我没有！我没有找借口！我带那些女子进来山林，并不是要与他们鱼水之欢，我还不至于做这等苟且之事，只不过...”说到此，老者突然便卡住了，脸色有些挣扎，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般，却令老抠心下以为他是编不出什么话来了，嘲讽一笑，嘿嘿道：“只不过...只不过什么？”
老者深深地吸入一口气，缓缓吐出，脸上那抹犹豫已消散开，语道：“好，既然如此...我便实话告诉你。”微微一顿，眸子浮现一丝追忆之色，缓缓道：“这几年我不断找寻着解药，却是苦苦几年一无所获，夫人你中的乃是南疆第一奇毒—炙焰无极，一种至阳至烈之毒，毒性十分猛烈，中招者浑身如同被太阳灼热，难受无比，两刻之间便会灰飞烟灭，堪称无解，不过这种毒素也有弱点，那就是怕至阴之物，正所谓万物相生相克，说的正是如此，但是我曾用冰蟾下药，却也被此毒深深镇压着，丝毫半点效果，令我很是失望，不过两年前我翻阅过一本奇书，上面有一条配方，其中材料令我十分震惊也十分钦佩...”
“什么材料？”
“配方名曰：破阳丹，需要七七四十九味药材，其中包含天山雪莲，冰蛇之胆，寒晶草，冰岩钟乳石等等天下至阴之物，且找寻十分艰难无比，不过这也不足以令我震惊，令我十分震惊的则是最后一味，竟然需要九九八十一名在阴年阴月阴日阴时所生的处女精血，这...实在是太难了，我在两年内也才找到七七四十九位女子，取其精血，离八十一位还差一半...我实在无法想象这到底哪位前辈高人所留下的配方，这简直如同登天之难...”老者嘘声说着，脸上皆是敬佩，他心中丝毫不怀疑这配方的真假度，如此苛刻的条件，恐怕都要花上数十年功夫，甚至数百年才能收集完，将这些溶为一炉，怕是真的会出一颗不世神丹！光是三言两语的干练描叙便令他心动不已，练就此丹，破除天下任何至刚至阳之毒，这...这不正是自己苦苦追寻的解药吗？那一夜，老者笑了，老者哈哈大笑，十年来从未有一刻如同那天晚上如此欣喜。
什么？九九八十一名阴年阴月阴日阴时出生的处女？！这条件也太苛刻了吧...要知道这等同于大海捞针。两人皆身体一震，被老者此言所震撼到，脸色一怔，呆呆地看着眼前，而老抠也是阴晴不定，默然地站在那儿。
薄沫儿也总算明白为何老者要她的处女精血，因为她正是阴年阴月阴时出生的。
“我知晓这个秘方便没日没夜苦寻着，但是始终没有告诉你，我想你也很清楚为何如此...你乃是名门正派，行事一向光明磊落，生性善良，我也从来没有承认自己是好人，若是能够解开你体内的毒素，就算让我杀一千人一万人，我也不会皱一丝眉头，这就是我深知你心中怨念但也没有告诉你真相的原因，我怕你会阻止我...你的品性我太清楚了，纵使杀了人也不会错杀一名好人，而这秘方你怕是会认为太血腥也太恶毒，肯定不会服下，所以我没有告诉你，所以我没有故意隐瞒着，原本想等你毒解开在好好跟你说，不过既然今日你忍受不了，我便解释给你听...一直以来，我没有嫌弃过你，就如同当日我被千夫所指之时，你也没有嫌弃过我一样，我依旧深深地爱着你，月儿，你明白吗？”话说到这里，老者也微微叹息，柔情似水地望着他，希望她能够明白，不再对自己误解如此深，这也是他两年来的心病。
“呵呵...说得如此好听，不过单凭你一言，我如何相信？”
“我能够替他证明他所需无假！”此时薄沫儿却是抢先说道，老抠微微瞄上她一眼，发现她衣衫整齐，无半点被侵犯的迹象，不由有些语塞，老脸上一片犹豫，令老者不禁有些欣喜，连忙发誓道：“月儿，我再次发誓，若是我刚刚之言有半句虚言，五雷轰顶，不得善终！”
这...听到老者的誓言，任谁也会相信几分，老抠也不例外，这些年她忍受着容颜的丑陋，身体的衰老，内心早已扭曲，他见老者带着多名女子进去山林，心中恨意滔天，无法化解，此时却是听他之言，不免有些真相大白，她心中已经有些接受老者之言，却是碍于心中多年怨气无法说不口，令她心中不由思量一番，轻叹一声，缓缓说道：“也罢，如今天色已晚，我便早早歇息去了...”话落，拄着拐杖一步一步缓缓离开，老者看见此情景，连忙扶住她，令老抠身子微微一颤，却也没多大反应，令老者心中不禁大喜，喜极而泣，多少年了...多少年了！月儿总算对我有些谅解，我的苦没有白受！我的苦没有白受！缓缓搀扶着老抠，脸上泪水盈盈，却不去抹灭，任它随着风漂浮着...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