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那你会不会想我。”
“你说呢？”
“我让你说。”
“当然会想你了，小傻瓜。”
“当真。”
“当真。”
“不想我，你是小狗。”
“嗯。”
“那你给我讲故事吧。”
“讲故事？”我不解的问。
“对啊，人家睡不着，你给我将个故事呗，讲个故事我就睡着了。”她模仿小孩的语气嗲嗲的说。
“好，我给我们家大宝宝讲个什么故事呢？”我思索着。
“讲讲你和医院那个女生的故事呗。”小琪趴在我胸口喃喃说道。
我愣了一下说：“好吧。”
我清了清嗓子，小琪也趁机调整了一下趴着的姿势，好让自己能看到我的脸，听我娓娓道来。
“她叫安然，是我以前的女友，我们在一起度过了三年的时光，曾经我们一起哭过也笑过，一起海誓山盟相约到地老天荒。只是后来…。”
我想起最后她的那句话‘请你别来打搅我的生活，我很好。’我就说不下去了，听着我说了一点就止口不说的我小琪好奇的问道：“怎么了？后来怎么了？”
“后来，就分手了啊。”我抬起手捏了捏小琪的小脸说道。
“为什么呢？”
“在一起不合适呗，所以就分了。”我轻抚着小琪的秀发，尽量不去回忆那些已经深埋心底的曾经。
“就这么简单？“她眼神中满是怀疑的望着我。
“就这么简单。““没有以死相逼，没有肝肠寸断的桥段吗？”她眨着大眼睛问道。
“你以为是电影啊，还肝肠寸断。”我捏了捏她的小鼻子，开玩笑的说道：“要是我俩还在一起，哪儿还有你的份。”
“哼，说不定，我会找到一个有钱人，从此过上无忧无虑少奶奶的生活。”小琪撅着嘴一脸不屑的说道。
“你真的愿意嫁给一个七老八十的老头子，也不愿意嫁给我这个年轻有为的大好青年吗？”
“谁说有钱人，都是老头子啊，也可能是英俊潇洒，事业有成的大好青年啊。”小琪不服气的辩解道。
我把双手伸出小琪的腋下咯吱她，威胁道：“你刚才说什么？”
“啊，我错了，哈哈哈哈，我错了，老公，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哈哈哈，你停，停。。”
“你让我停，我就停，我岂不是很没面子。”我虽然我不再咯吱她，但是手还是放在她的腋下。
“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望着她那双泪汪汪的大眼睛，我没好气的将手抽出来，重新把她搂在怀里。
不知道怎的，只要一看到小琪那纯白干净的眸子，心里就会莫名的平静。
小琪顺从的趴在我的怀里，侧耳倾听着，我心脏那规律的跳动。她伸出手指，在我胸前乱划着，嘴里也跟着嘟囔道：“她就是你梦到的那个人吧。”
我愣了一下：“你怎么知道。”
“你这几天一直说梦话。”她抬起头望着我，“而且一直呼喊着她的名字。”最后一句话带着明显的醋意。
“呵呵，你吃醋了啊。”我望着她笑道。
“我才没有咧。”她白了我一眼，没好气的说道。
我坏心大发，双手用力，身体一滚，就把她压在身下。然后带着一副好奇的表情望着被我压在身下的小琪，“咦，我怎么闻到好像酸酸的味道。”
“我没有。”她虽然倔强的和我对视着，但是神色中明显有些慌乱。
“那我找找。”我一边说着掀开了小琪的衣服，“你干嘛啊。”小琪一边呼喊着，伸手想去挡，怎奈胳膊想拧过大腿，事实证明是不可能的。
“你说呢。”我得意的喊道。
“你个流氓。”
第二天一早，我早早的就被小琪从被窝之中，拽了出来。当我还在神志不清的时候，才发现她早已经梳洗打扮好了，我揉着糟乱的头发，“你干嘛，大周末的，不用这么早吧。”
“我要赶飞机啊。”小琪指着早已收拾好的行李箱说道。
“今天就走？”我这才明白她昨天那些话的意思。
“对啊，你以为咧。”她说着走到我身前，紧紧的抱着我。
“拜托，不用这么着急吧，昨天说，今天就要走。”我带着一副不情愿的表情说道。
机场临检口，望着不停叹气的我，小琪挽着我的胳膊笑着说道：“一个月，一个月很快就过去了，耐心等待哦。”
我看着她，想埋怨几句，但是觉得这个时机说这些话，显得自己没有度量似得，只好面容一转，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将她拥入怀中轻抚着她的秀发，在她耳边轻语：“到了那边还好照顾自己，好好学习，我会想你的。”
“嗯，你也是。”她的声音渐渐哽咽了起来。
“好啦，哭鼻子干嘛，快去快回，麻利的。”我强颜欢笑擦拭着小琪梨花带雨的脸庞，“我走了。”小琪踮起脚尖深情地吻了一下我的唇，转身走进了临检口。我愣愣的站在那里，嘴唇上还有残存她的温度，身旁还有她的气息。我高举双手，冲着已经进入登机口的小琪不停的招手。
5她的身影最终消失不见，我这才慢慢的转身。“回家吧。”我轻叹一声，开始考虑这一个月自己的生活问题了，当然小琪离开时候，我眼前又浮现了那个无助哭泣的身影。
一直随心的我，不知不觉又把车子开到了医院门口的停车场，当我走下车子。我又犹豫了，思考再三，到医院对过的礼品店买了果篮和鲜花。手捧着鲜花手提着果篮的我在医院的住院部一个病房一个病房的搜寻着，希望能看到那个熟悉的面孔。
“你在这干嘛？”那个熟悉的声音又在身后响起，我愣了一下转过身，才发现那个熟悉的身影就站在身后，手提着暖壶，她的神情依然憔悴，憔悴的让人忍不住想去怜惜。
“我，我来看，看望一下，阿姨。”我竟然紧张的说话结巴起来。
“谢谢你的好意，我想还是不用了。”安然低着头声音低低的说道。
“你不是说还是朋友吗？”我情绪有些失控的，音调也不由得高了几分。
就在这时，病房门开了，出来一个面容跟安然有几分相似的女孩，望着站在门口的我俩，她走到安然身边喊了一声：“姐。”
“哦，是小雨吧，我听你姐以前提起过你。”安然的妹妹小雨，我还是有些熟悉的，以前我给安然打电话，她接过，我们也算认识，只是没有见过面。
“是我，你是？”小雨面色有些迟疑的看了看我，又望向身在身旁的姐姐，显然她不太清楚这个能一口喊出她名字的男人是何方神圣。
“他是我一个朋友。”她语气平淡的介绍着。
“听说阿姨住院了，我过来看望一下。”
“哦，那请进来吧，我妈刚醒。”小雨没有看到身旁姐姐一脸为难的神色，伸手，把我让了进去。
“妈，这是我姐的朋友，知道你住院了，特意来看你了。”小雨快步走到她母亲的床前，将她母亲搀扶着靠在床上，又重新帮她盖好了被子，然后介绍着。
“阿姨，您好，听说您病了就过来看看您。”小雨接过我手里的果篮和花束，“坐啊，别站着，坐，坐下。”安然母亲事宜床前的凳子，示意我坐下。
“诶，好。”我顺从老人家的意愿坐在她身旁。
安然在我坐下之后，也提着暖壶走了进来，给她母亲倒了杯水。又给我倒了一杯水放在我身旁的桌子上“你今天不上班么？”她冷不丁的问道。
“哦，谢谢。嗯今天不上班。”
“哥，我们是不是在哪儿见过。”小雨一脸好奇的望着我。
我记得以前她翻过他她姐的手机，里面有我的照片，不过时间久了，她估计也记不清了。
“我们没有见过面。”我笑了笑，不经意间眼光撇到站在她身旁的安然，此时她也正看着我，但是当我的目光接触到她的目光时，她却立刻扭头望向他处。我也收回目光，望着躺在床上，不停的用好奇的目光上下打量着我，安然的母亲。
“小伙子，今年多大了？”她声音虽然有些无力，但是气色看起来还不错。
“阿姨，我今年29岁。”我微笑的回答。 “好，好，成家了吗？”她问道。 “结婚了，不过还没要小孩。”
“老大不小了，也该要孩子了。”她像我母亲似得口吻，一直念叨着。
“是啊，我妈也一直催我，要孩子，呵呵。”
“你们这些孩子啊，就知道自己舒服，一点都知道为自己爹妈着想，这么大了么，还让父母操心，哎。”
“阿姨您说的是。”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你媳妇没跟你一块来啊，怎么不带来让阿姨看看。”她望着我问道。
“哦，她本来是要来的，不过今早就去国外了。等她回来，一定带来让您瞧瞧。”望着这位头发花白的老人，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好捡着让她高兴的话说着。
“好，好。”她一直重复着，同样的话。说着她的表情似乎变得有些伤感接着说道：“我就生养了俩姑娘，这辈子是抱不上孙子喽，还是你母亲有福气啊。”
“阿姨您千万别这么说，女儿在旁也是福气啊，我妈经常说还是我姐好，知道常回家看她，说我跟我哥都是白眼狼。”
“多回家看看，别娶了媳妇忘了娘。”
“嗯，我知道。”
“你跟倩倩是同学么？”她问道。
我愣了一下，扭过头望了一眼安然，忽然想起，她小名叫倩倩。
“嗯。”我尴尬的笑了笑，其实我跟安然根本不是同学，但是我总不能跟她妈说我是她前男友吧。
“妈您喝点水吧。”安然看到母亲说了半天，端起水杯伺候着她母亲喝水，我只是静静的注视着她。
就在这时，一个护士端着托盘走了进来，走到安然母亲病床前说道：“18床输液。”我立刻站起身来，走到一旁。安然和小雨服侍着阿姨躺下。护士下完针，调节好流速，就出去了。
看到阿姨开始输液，我随即走到阿姨身边俯下身子说道：“阿姨，您休息吧，我就不打扰了，改天再来看您。”
“噢，好，好，一定要来。”
“嗯，一定。”
“倩倩送送人家。”
“哦，不用麻烦了。”
“走吧，我送你。”望着她一脸执拗的表情，我没有再多说什么。
“阿姨，再见。”我冲着阿姨招招手，对着站在安然母亲身旁的小雨点点头，转身跟随着安然走出的房门。
“有什么困难，需要我帮忙的，你尽管开口。”一出病房门，我就对站在门口的安然说道。
“不用。”她抬起头没有一丝犹豫直接拒绝。
“嗯，如果你还拿我当朋友的话，你就不要这么生分。”
“谢谢你来看我母亲，小雨一个人我不放心，你走吧。”说完她就转过身推开门走进了进去，并轻轻的关上了门。
她说话的口气，就像那天一样，坚决。
我叹了口气，透过病房门的小窗口望了她背影一眼。依然那么倔强，我无奈的摇摇头，向着电梯口走去。
安然回到病房，就看到小雨在抱着我带来的那束花把玩着。当她看到姐姐回来时，就问她：“哎，姐刚才来的是谁啊，我怎么感觉有种认识的感觉。”
那位阿姨也向安然投来询问的目光，安然看了一眼母亲目光转过，盯着窗外“他叫任小非。”
“啊，那不是你。”小雨惊讶的捂住了嘴，没有继续说下去。
当我开着车子在市区的路上漫无目的的开着，不想回家。思前想后在路口等红灯的时候，我掏出手机播出了哥们的电话“喂，狐狸，干嘛呢？”
狐狸是我一起10几年的同学和朋友，虽说不是从小玩到大的，但是也算是在我身边最好的朋友之一。“没干嘛，怎么了，有事？”
“你在哪儿我找你去，想喝酒了。”
“在家，你来吧。”
“等我，马上过去。”我挂断电话，向着狐狸家的方向开去。
当我一手提着啤酒一手掂着一堆路边买的熟食敲开狐狸家的房门时，狐狸带着一副刚睡醒的模样出现在我眼前。
我没理会他，径直走进房内。餐桌上还残留着昨晚的剩菜和空酒瓶，看来昨晚他们又喝了。
“你干嘛，昨晚刚喝的。”狐狸关上房门一边揉着眼，一边说道。
“少废话，拿几个盘子来。”我将啤酒放在茶几旁的地上，将手里的熟食放在还算整洁的茶几上。
将塑料兜里的菜放在盘子里，狐狸递给我一双筷子，不由我开口就开始吃起来，我没理会他，撕开箱子，拿出几听啤酒放在桌上，拉开拉坏，一仰头就吹了一听。
“你干嘛啊。”狐狸看到我的举动，一边帮我开了一听，又给自己开了一听。
“今天碰见安然了。”我将空罐子放在茶几上，拿起狐狸刚开的啤酒喝了一大口。
狐狸看着我，没有说话，我和安然的事情，他是知道的。而且是彻头彻尾的知道，从我俩开始，到终结都一清二楚。
“你都结婚了，不至于了吧。”狐狸递给我一只香烟说道。
我接过香烟叼在嘴里，狐狸又给我点上，猛吸一口，让尼古丁刺激着混乱的大脑。
举杯消愁愁更愁，不知喝了多少，只觉得脑袋天旋地转，本来最近就很少沾酒的我，躺在沙发上，半倚着沙发，狐狸看的出我少有的感情流露，我不止一个爱流露情感的人，如果不开心我以前都是一个人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但是现在我只想有人陪着，哪怕是无言的面对面的坐着。
“你们的事情不是都过去了么，你也结婚了，还有什么放不开的。”狐狸举起啤酒喝了一口问道。
我摇摇头，说道：“不是你想的那样，只是有点心烦而已。”我看了他一眼，把安然母亲生病的情况跟他简单的说了一下。
狐狸也默不作声的看着我，想了一会儿问道：“你打算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我将一罐啤酒喝尽，点燃一支香烟，吐了个烟圈继续说道：“想办法帮呗。”
看我真的喝高了，狐狸拿起我放在桌上的手机，问道：“给你媳妇打电话，让她来接你？”
“你打啊，她去美国了，打什么打。”我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自从结婚之后和他们生疏了许多，因为小琪不喜欢我喝酒，所以结婚之后很长时间都没有和他们见面，想起前几年一直厮混在一起的几个哥们，想想忍不住感概。
“有个这么好的媳妇你还不知足啊，你不知道我们有多羡慕你。”狐狸看着我说道。
“羡慕。”我苦笑着，起身就要去箱子了继续拿啤酒。这时门开了，另外两个哥们夏白和秦超也下班回来了，当他俩看到我在沙发上躺着时，不约而同的喊道：“吆，今天刮着什么风，你怎么来了。”我冲着他俩摆摆手，示意他俩过来一起喝。
“咋啦，跟媳妇闹矛盾啦。”夏白看着我闷闷不乐的表情调侃道。
我没说话，只是双手揉捏着太阳穴，好让有些头疼的脑袋好受一些。
秦超看看我，看看桌上的空酒罐，“才喝这点就这样了，酒量明显下降不少啊。”“嗯，是啊，好久没喝了。”我举起啤酒，4个罐子砰在一起，然后一饮而尽。
“咋啦，有什么事，说说呗。”夏白继续问道。
“问狐狸。”我点了一根烟，躺在沙发上，闭着眼睛，痛苦的陈思着。
“安然。”狐狸小声的说道。
“安然不是早就结婚了吗？又不碍你事，咋啦旧情复燃？”夏白听到狐狸说安然，忍不住问道，我跟安然的事情他也是很清楚的。
狐狸听到他刺耳的话，忍不住白了他一眼。我愣愣的望着桌上的啤酒，一言不发。时间转瞬流逝，天色渐渐黑了下来，当夏白提议晚上K歌时，异口同声说好。
6昏暗的包房里，我躺在沙发上，看着他们撕心裂肺的唱着死了都要爱，震耳欲聋的声音，就在我快睡着时，狐狸把我推醒，将一个麦克风塞到我手里说：“下一首大海，给你点的。”我晃晃悠悠的站起来，走到点歌台，切换歌曲。熟悉的旋律，确实体现我现在的心情。
人来人往，‘闭上双眼我最挂念谁，眼睛睁开身边竟是谁，感激车站里，尚有月台曾让我们满足到落泪。拥不拥有也会记得谁，快不快乐有天总过去，爱若为了永不失去，谁勉强娱乐过谁，爱若难以放进手里，何不将这双手放进心里。’眼泪忍不住夺眶而出，‘时间会走，刚失恋的我开始与旁人携着手，但什么可以拥有，缠在那颈背后，最美丽长发没留在我手，我也开心饮过酒。’狐狸拿着一瓶啤酒递给我，说道：“来喝酒。”我接过他手里的啤酒端起来就和了一口润了润有些发痒的嗓子。一曲唱完，酒意也消减了几分，头也不沉了。恍惚间我以为又回到从前，几个哥们住在一起，喝完酒就来KTV光着膀子在里面飙歌的时候，现在想想时间过得真快。
“好像以前一样。”我感慨的对坐在身旁的狐狸说道。狐狸似乎也有感触喝了一口啤酒点点头，我本来就属于很少主动联系别人的人，所以我们几个虽然住得不远，但是平时很少走动。
这次机会难得，我端起酒瓶大声喊道：“来，喝酒。”
“下一首唱什么？”夏白问道。
“爱不爱我。”狐狸举着酒瓶大声喊道。
‘你到底爱不爱我，我不知该说些什么，你爱不爱我…’四个人勾肩搭背做成一排，拿着两个麦克风在嘶吼，宣泄着心里的苦闷。
走出K房，我问狐狸去哪儿，“回家啊，还能去哪儿。行啦，今晚睡我那吧，已经半夜了，还想去哪儿鬼混。”
我被他们推上了出租车，再次回到这个熟悉的地方，以前没结婚的时候，也是跟他们在一起合租的，一切都没变，只有人在变。
洗完澡，趴在床上，因为酒精的缘故，不一会儿就沉沉睡去。当第二天醒来时，天光早已大亮，他们几个早就去上班了，我从床上爬起来，头疼的厉害，嗓子渴得要命。当我连着喝了三杯水之后，才感觉脑子清醒一点。去洗手间洗把脸，拿起车钥匙走下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