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从兜里掏出手机，才看到有十几个未接电话，毫无疑问，都是同一个人的，我立刻回拨了过去，不一会儿那边接通了，“老婆，怎么了？”
“你昨晚去哪儿鬼混了。”她的声音明显带着怒意。
“昨晚跟狐狸他们吃了个饭。”我如实回答，坐进驾驶座，发动车子。
“是不是喝酒了？”
“额，就喝了一丢丢。”
“一丢丢？你们我还不知道，那酒有什么好的，明知道喝了难受，还喝，我说你们男的是不是傻啊。”
小琪开始在电话那头滔滔不竭的讲着她的大道理。
“你们女人不会明白的，好啦，我开车呢？以后不喝了，我去吃饭，饿了。”
“你开车注意点，我可不想当寡妇。”小琪在电话那头叮嘱道。
“嗯，我会小心的。”虽然听着她的抱怨，但是我心里很是温暖。
当车子，停在自家车位，抽出钱包拿出一张卡，在手里把玩着。想了一下，重新发动车子，开出了小区，直奔医院。
当我敲开魏医生的办公室门时，我先确认附近没有安然的身影，我快速的走进去。“咦，你最近来医院的频率有些高啊，怎么了有什么事情吗？”魏医生合上手里的病例，看着已经做到他身前的我说道。
我看到只有魏医生和一个小护士在办公室，没有其他的病人，我就直接坐在和魏医生对面的椅子上。
“嘿嘿，找你问点事？”我轻声说道。
“什么事？说来听听？”
“但是你得为我保密。”
“只要不是伤天害理的事情，我可以帮你，也可以帮你保密。”魏医生看着我带着一副正直的表情说道。
“当然正直了，非常正，非常直。”我这一句话把那位正在填写记录的小护士都逗笑了。
“别嘴贫，有话直说。”魏医生没好气的白了我一眼说道。
“那个，您还记得上次我和我小琪过来给您看单子的时候，那个坐在这里那个叫安然的，她母亲的病情你能告诉我吗？”
“这个医院有规定，不允许。”魏医生听完直接拒绝道。
“别介，魏姨，我跟那个叫安然的认识，你就透漏给我一点。”
“认识，她不是这里人，你搞错了吧，从实招来，你是不是？”魏医生用疑惑的眼光上下打量着我。
“您别误会，您千万别误会。不是你想的那样？真不是你想的那样？”我看着魏医生疑惑的表情，就知道她想歪了。
“不是我想的不对，而是一个男的突然关心一个陌生的女孩，你自己问，你会怎么想，是不是对人家有非分之想。”
“不是。”我辩解道，“我们以前是同学，所以。”
“同学？不只是单纯的同学关系吧。”
生活经历丰富的魏医生一阵见血的说道。
“额，好吧，我们以前有过那么一段过去，所以，上次我在这里偶遇，我，我只想看看有什么可以帮她的。”我如实的答道。
“呵呵，算你小子说实话，上次你们我办公室门口，帮那个女孩擦眼泪，我就知道你俩的关系不一般。”魏医生从桌上的书架上抽出一份档案，打开翻阅着。
“您老火眼金睛，我这点小伎俩怎么敢在您面前卖弄。”我望着魏医生自嘲道。
“小琪知道么？”魏医生抬起来皮瞟了我一眼说道。
“她知道啊，我又不是一脚踏两船的那种人。”
“你们男人啊，一个个花心大萝卜，外表哪儿看的出来。”魏医生看着我把手里的病例重新放回书架，说道。
“魏姨，你就告诉我她有什么困难就行。你告诉我，我去做就行。”我苦苦哀求道。
“哎，你啊。”魏医生叹了一口气，接着说：“她母亲现在的情况急需手术。”
“嗯，这个我上次来已经听您说过了。”我点点头说道。
“但是手术费！你明白吗？”她压低声音对我说道。
推开魏医生的办公室的门，我思索着准备离开，只见门口站着一个身影，我下意思的说道：“不好意思。”漫不经心的准备离开。
“你又来医院做什么？”一个熟悉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我猛的抬头，依然憔悴的脸，疲倦的眼神，我不敢和她对视，急忙躲避她的目光。
“哦，我来找魏医生有些事情。”我信口胡编着理由。
“哦，是么！”
“对了，阿姨最近好些了吗？”我岔开话题问道。
“谢谢，好多了。”她说着指了指着还被我挡着的门，我这才回过神，急忙侧过身子，“谢谢。”她冲我点点头，没有多说什么，径直向魏医生的办公室走去。魏医生和那个小护士此刻正抬着头注视着门外的情况。
当安然走进办公室，就抬手，将门轻轻的关上了。当我透过办公室玻璃窗望着那个倔强的背影，收回目光，准备离开。当电梯门打开的时候，“哥，你也在啊。”顺着熟悉的声音，我看到阿姨端坐在轮椅上，而小雨就站在她的身后。我冲着小雨点点头，走进电梯，俯下身子：“阿姨，您好些了吗？”
“好多了，呵呵。”安然母亲看起来今天心情不错，虽然脸色显得有些苍白，但是一脸慈祥的笑容。
“你们这是去？”我抬头问站在阿姨身后的小雨。“哦，刚做完检查我妈说屋里太闷了，想出去走走，今天天气不错，带我妈去晒晒太阳。”
“哦。”我点点头。
当电梯在一楼停住，我结果阿姨轮椅的扶手，对小雨说：“我来吧。”“哦。”小雨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冲着点点头，走到她母亲身前，又将盖在她腿上的薄毯子重新掖了掖。我慢慢的推着阿姨走到了医院的小公园里。
“哥交给我吧。”小雨说着，伸出手准备接过轮椅，我也是准备这么做的，但是阿姨却说话了：“小雨，我突然有些口渴，你去帮我拿杯水来。”
“哦，好。”小雨说完冲了笑着说道：“哥，你先陪我妈下，我很快就下来。”我知道阿姨是有什么事情要跟我讲，因为水杯就在她的手里。我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冲着小雨点点头，小雨就跑向了住院大楼。
“我们去那边吧。”安然母亲伸出手指着前面的一处石凳对我说道。
“好。”我尽量的控制着轮椅的速度，好让阿姨感觉不到震动，这里是一处比较僻静的地方，一看就是很少有人光顾这里，是个谈话的好场所。
“坐啊，陪我这个老太婆聊会儿怎么样？”她指着石凳自嘲的说道。
“阿姨您不老，您看起来还很年轻呢！”我边说着，紧挨着阿姨坐在石凳边上。
“嗯，小非，我不知道这样称呼你合适么。”她抬起头看着我，眼神种带有一丝愧疚的神色。
“当然可以，我妈平时也是这么称呼我的。”我大概猜到她想跟我聊什么，那是我用了很长时间才愈合的伤口，我平时碰都敢去碰的一块伤心地。
7当她听到我说，我妈也是平常这么称呼我时，她的脸色明显差了一点：“你和然然的事。”终于开口，她刚开口，就望了我一眼，见我没什么太大的反应，继续说道。
“当初她毕业的时候，关于你俩事情，我是反对的，你知道吗？”
我点点头表示知道。她又继续开口：“那时候，当妈的只为自己女儿着想，当然也是为我和雪他爸考虑，你知道我没儿子，然然是家里的老大，等我们老了我和你叔叔身旁也不能没有人照顾啊，你说是不。”
我点着头，没有说话，只是点着头，表示理解明白。她接着说道：“自从上次见到你，我就感到很对不住你，我看的出来你对我们家然然的感情是真的。”
“阿姨，您千万别说这话，您没有对不住我，我知道，您也是为她考虑，这我知道，我能理解。”我释然的说道。
她望着我，眼眶有些湿润。“也许就像那时候安然跟我说的，我们有缘无份吧。”我努力的挤出一丝微笑。
“哎，然然是个孝顺的孩子。”她又开始讲了，讲了我最想知道但是又不想知道的事情，那时候我拼命的打电话追问为什么？但是她始终没有告诉我原因。
“我身体一直不好，婆婆年级也大了，她爸照顾我和我婆婆，自从然然毕业，我就跟他爸商量给她在离家不远的地方给她找份工作，起初她是不愿意的，我们给她讲了很多次，每次讲完，她都一个人躲在屋里偷偷的哭，哎，说实话，其实这一切都是我当初太自私了。”
“您千万别这么说，您千万别这么说。”
我不断的重复这说着，心里那道我以为已经愈合的伤口又开始隐隐作痛。
“然然这几年过的不好也不坏，只是很少笑了，她在我们面前刻意的表现的很好，其实她。”
我打断她的话，“阿姨，我已经结婚了。”
“哦。”她愣愣的望着我，我继续说道：“我过的很好。”
小雨手里拿着水杯在不远处四处张望，当她看到我们时，就快步朝这里走过来。
这时兜里的电话铃声响起，我掏出手机就看到是小琪打过来的电话，“不好意思，我接个电话。”我站起身来走到一旁，按听了电话：“喂。”
“你不是说给我回电话的吗？你一顿饭吃了2个小时啊。”电话里传出小琪有些不高兴的声音。
“哦，我刚才有点事，怎么样在那边还好吧。”我岔开话题说道。
“还好吧，就是想你。”我猜她现在一定撅着小嘴，以前每次这么萌萌的说话，就是这个样子展现在你面前，让你哭笑不得。
我抬起胳膊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都12点多了，一想华盛顿时间都已经凌晨了问道：“都半夜了，你怎么还没睡啊。”
“想你想的睡不着，你呢？有没有想我。”
“嗯，我也想你想的吃不下筷子咽不下碗。”
“切，巴不得我不在，你现在没人管了，不知道疯成什么样了，还吃不下筷子咽不下碗，蒙谁呢？”
“呵呵，怎么样，美国之旅怎么样？有没有勾搭几个帅哥。”我边走着，掏出一支烟点上，抽一口问道。
“好得很，今天接待我们的，还夸我是来自东方的美女，嘻嘻。”听着她银铃般的笑声。
“美女还是发霉的霉女？”
“当然是美女啦，好啦，我要睡觉了，赶紧的说。”
“哦，老婆晚安，好梦，嗯那。”
“嗯，老公亲亲，晚安，爱你哦，拜拜。”
当我挂断电话，扭过头，才看到阿姨和小雨正一脸笑意的望着我。我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笑着说道：“让你们见笑了。”
“看来你们感情真的很好呢！”小雨忍不住捂着小嘴，笑着说道。
“啊，是，我们感情还好，都快30的人了，还跟小姑娘似的。”我重新坐回阿姨身边。
“真好，真好。”阿姨一直望着我，重复的说道。
“下次一定要带来给我们瞧瞧。”小雨笑着说道。
“嗯，一定，一定带她过来。”我说着想起什么，说道：“小雨你先赔阿姨回病房，我出去一下。”说完我就急匆匆的朝医院停车场跑去。
阿姨和小雨望着我急匆匆离去的身影，一脸不理解的表情望着我消失在她们的视线之中。
20分钟之后，当我拎着大包小包，推开病房门的时候，只见只有阿姨躺在床上，并没见到安然和小雨的身影。
当阿姨看到我，她微笑的招呼我过去。
“你刚才匆匆忙忙的干嘛去了，我还以为出什么事情了，刚才让雪给你打电话，她说没有你电话。”
“哦，您别担心，我很好。”我边说着，把餐桌搭在阿姨的病床上，然后把买来的午餐一一摆在上面。阿姨望着我忙碌的身影，带着埋怨的口吻说道：“你这孩子，买这多菜做什么，安然他们去买饭去了。”
当安然和小雨还有另外一个身影推开病房门时，看到我正在服侍阿姨吃饭。安然脸色明显一沉，她不作声响的走到我身前，望着满满一桌子菜。
“哦，你们回来了，来一起吃饭。”阿姨望着众人，说道。“还是我来吧。”安然结果我手里的小碗说道。
“好。”我点点头，望着还有一个男人站在那里看着我。我想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他似得，但是就是想不起来。
“你好，我们又见面了。”他突然抻右手。
“哦。”我也礼貌的伸出右手，握住他的手，这张脸似曾相识，但是一时竟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怎么？不记得我了吗？朋友！”
他说朋友两个字的时候握住我的手明显有用了不少力道。我手上吃痛，看到他嘴角不自觉的抽动。我脑子突然闪过一个画面，我突然想到了，6年前在安然公司门口，那最后一面我看到那个男人。
“是你，不好意思，刚才没认出来。”我尴尬报以微笑说道。
“呵呵，6年不见了，不奇怪。”
“哥，姐夫，你们认识吗？”小雨站在一旁看着我们俩问道。
“嗯，见过一次。”我抽回自己隐隐有些肿胀的右手，看了一眼他说道。
“是两次。“他望着我说道。
“吃饭吧。“安然看着还站在病床周围的我们，低着头小声说道。
“吃饭，来吃饭。”乔龙热情地招呼着大家。
我点点头找了个凳子坐在病床一角，小雨似乎明白了一些事情，一边吃饭一边时不时的偷偷瞄我一眼。
“来，老婆多吃点。”乔龙夹起一块鸡肉放进安然的饭碗亲昵的说道，说完还故意瞟了我一眼。
我只是停顿一下，看了他们一眼，默不作声，只是一个人安静的吃饭。
“小非，你怎么只顾着吃青菜，多吃点肉，你看你瘦的。”阿姨看着我一脸慈爱的说道。“哦，好。”我冲着阿姨点点头。
“哥，这个螃蟹好好吃，这个叫什么？”小雨一边吃着一边指着桌上的菜问道。
“粽香糯米蟹。”我抬头看一眼说道。
“嗯，这个粥也不错，有股红枣的味道。”小雨一边吃着一边冲着我笑道。
“嗯，喜欢就好。”我同样报以微笑说道。
“嗯，不过我妈做菜特别好吃，等我妈病好了，一定要来我们家尝尝哦。”安然听见小雨刚才说的话，伸出胳膊，碰了一下她，说道：“吃饭，那么多菜都堵不住你的嘴啊。”
小雨有些不满的看了安然一眼，继续吃饭。
“有机会一定尝尝。”我吃完饭，把碗轻轻的放在餐桌上。看到我放下筷子，阿姨问道：“再吃一碗啊。”
“不了，我吃饱了。”我站起身来，继续说道：“那个，你们慢慢吃，我有点事，我先走了。”
“噢，那路上小心点。”阿姨关心的说道。
“知道了，阿姨您多注意休息，我走了。”说完冲着他们点点头，转身走出病房，并轻轻的关上房门。
“他不高兴么？”乔龙满不在乎一边吃饭一边说道。
“他吃的本来就少，而且这些菜他基本都不喜欢吃，他很挑食，你不看他有多瘦。”安然说着，说道一半，看着大家都望着自己，安然发觉自己刚才失言，连忙低头吃饭。
阿姨也没了食欲，她对服侍自己的吃饭的安然说道：“我吃饱了。”
“您再喝点粥吧。”安然放下手里的碗筷，一边用餐巾纸擦拭着阿姨嘴角，一边轻声问道。
阿姨只是轻轻地摇摇头，没有说话。
无聊走在街上，看着熙熙攘攘的人们。期间狐狸打电话过来问我去不去他们家吃饭，事先声明是他亲自下厨。
想想狐狸是一个标准的好丈夫，几乎从不让媳妇下厨，我记得有一次她媳妇亲自下厨，给我们做一顿饭，那顿饭吃的那叫一个五味俱全，不过当我看到狐狸高兴的一直不停的再吃时，我就释然了。
我记得事后，有一次我们在一起喝酒，谈到此事，他竟流着眼泪说，他对不起他老婆，到现在也没给他老婆弄出一个家，就感到很对不住她。
我靠在公园旁边的围栏上，望着一对对情侣惬意的漫步其中，我仿佛看到了当年的自己。
天空渐渐的变得朦胧起来，风也渐渐大了起来，树梢的叶子相互摩擦，发出沙沙的声响。“下雨了”。我仰望天空，这场雨在没有让我等待多久就瓢泼而下，我并不在意雨水打湿衣衫，也不在意走过我身旁撑着伞的路人向我投射过来诧异的目光，我享受般的张开上臂，感受雨水拍打在身上的感觉。
许久没有的放纵，那是青春的记忆，时光匆匆，那个多愁善感的少年早已消失在街头，多了一个伤心人。
8当魏医生拿着病历本，来到安然母亲的病床前，高兴的说出，下周一就进行手术时，安然一脸茫然有些不可信服的表情看着魏医生。因为手术费一直没有凑齐，她这几天天天为这事发愁。
当她追出病房，在医院楼道追上已经走出病房的魏医生，挡在魏医生身前微微喘着粗气问道：“魏医生，请你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会儿事。”
“什么事？”
“手术的事。”
窗外的雨依然稀里哗啦的下个不停，安然站立在走廊窗前，久久的望着窗外朦胧的雨色。
此后的日子，我就如同往常一样，天天宅在家里，足不出户，嫣然一副大家闺秀的做派。也就是冰箱空无一物，饥饿难耐的时候，我才会极不情愿的走出房门。当我抬着有些发沉的头，不停的打着喷嚏开着车从超市回家的路上。心想真是越活越差劲，以前上学的时候，大冬天的在厕所洗凉水澡都一点事没有，现在一场小雨，竟然感冒了。
不过令我尴尬的是，我居然在自己的家居然找不到一个药片，我记得小琪总会在家里备一些常用药在家里的，本来想给她打电话问一下放哪儿了，可是转念一想，又怕她知道我病了会担心，犹豫半天还是算了。
拎着一大堆速食品，回到家，吃完泡面，裹着被子猫在床上，感觉头越来越沉，越来越沉。
就在我刚要睡着的时候，电话响起，我不情愿的拿起床边的手机，一看来电显示接通电话：“喂，你好。”
我有气无力的说着。
“我说，任大少爷，你已经拖两天了，你再搞什么？”电话那头传来极为不满的声音。
“我感冒了，不好意思。”我解释道。
“我不要听这些借口，我不管预付款已经给你了，你不要我为难好不好……”
电话那头的抱怨声终于停止，我叹口气，从床上，坐起身来，揉着太阳穴好让自己清醒一点，掀开被子，拖着疲惫的身子，来到书房。
夜已深，窗外的窗户早已是漆黑一片，我捂着不停打哈欠的嘴，站起身来，冲杯咖啡，苦涩的咖啡在口中流转，好让自己尽量的保持清醒的状态。雨后的深夜，微凉的风，透过窗户吹着我有些发烫的脸颊。
被人要挟的感觉真不爽。
我无奈的收回凌乱的思绪，继续一边咳嗽着一边在键盘上敲打着。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进屋子里，我刚好把邮件发出去，似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瘫坐在椅子上，长出了一口气。
但是我突然想起今天是什么日子，洗澡，换衣服，以最快的速度冲下楼，今天是阿姨手术的日子。
当我赶到医院，阿姨已经被推进了手术室，安然小雨和乔龙和一个我认识的大叔满脸焦急的坐在手术室门口的长椅上等待着。
我捂着因为奔跑，而有些喘不上气的胸口，走到他们身前。“哥，你来了。”嘴甜的小雨见到我就张口喊道。
“嗯，怎么样，阿姨呢？”我冲她点点头问道。
她摇摇头，扭过头望着大门紧闭的手术室，“不知道，自从进去，就一直没有医生出来过，不知道里面什么情况。”
“妈妈不会有事的，妈妈一定会好起来的。”安然抓着妹妹由于紧张而紧握的拳头，眼睛直直的盯着手术室的大门像是在喃喃自语。
我喘着粗气，我感觉脑袋越来越陈，胸口像是被重物压着喘不过气来。听到我不寻常的喘息声，安然抬起头来，看到我面色很差，问道：“你是不是生病了。”
“没事，我很好”。我伸手想扶住走廊的墙壁，可是伸出的手却扑了个空，脚下一软。
当我再次睁开眼睛，望着四周陌生的环境，空气中弥漫着浓浓消毒水的味道，我挣扎的想起身下床，可是浑身却没有一丝力气，试了几次都是徒劳，只好作罢。
这时门开了，一个护士怀抱着一个资料夹走了进来，见我醒了，就走到我身前，俯下身子问道：“好些了吗？”
“好多了，我这是在哪儿？”
“医院啊，还能在哪儿？”她说着从床头的柜子上拿起一个体温计甩了甩里面的水银柱，然后递给我。
我接过体温计，夹在腋下。“五分钟后，我会过来。”说完，她就转身出去了。屋子里又只剩下我。
我记得，我是在手术室门口，然后就眼前一黑就什么也不记得了，对了，我伸出手再头上摸索着，‘呜，好痛。’我摸到脑袋上有一个打包，证明自己确实是摔倒了，望着窗外，已经是漆黑一片，不知道现在是几点了。
门又轻轻的被推开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我面前，“听护士说，你醒了。”她开门见山的问道。
“哦，阿姨手术怎么样？”我直接问道。
她走到我床前，拿起杯子给我倒了一杯水，坐在我旁边的凳子上，说道：“手术很好，你不用担心。”
“就这好，这就好。”我长舒一口气。
“你怎么病成这样也不去看医生。”她语气中虽然单着些许责备但是眼神中却是满满的关切，就像从前。
我愣住了，抬起头看着她，她似乎也发现自己的语气和以前一样，忙低下头。
场面顿时尴尬起来，就在我们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的时候，那个护士姐姐终于回来了。
当她拿起体温计看了看，对我说道：“烧已经退的差不多了。”
“那我就不给你们添麻烦了，我回家呆着去。”我最讨厌医院这种味道，我宁可在家里病着，也不愿意来这种地方。
“出院恐怕不行。”她翻开她手里的病历夹翻到我的那一页说道：“你昏倒的原因不只是感冒发烧，你还有劳累过度并伴有轻微营养不良。”
“营养不良？你们一定搞错了，我怎么会营养不良，肯定是你们搞错了。”
“是不是等所有的检查结果出来之后自然就会知道了。“她说完就转身走出病房。
“你最近到底在忙什么？”
安然将一个削好的苹果递给我，我接过苹果，咬了一小口，甜甜的果肉，滋润着我有些干涸的嘴唇。
“没忙什么？最近生活有些不太规律而已。”
“想吃点什么？”她站起身来本来转身欲走，忽然想起什么扭过头问道。
“什么都可以，我不挑食。”
“好。”她点点头，轻迈脚步走出房门。
“难道我真的老了？”我望着手里的苹果自言自语。
当明媚的眼光把我叫醒时，放眼望去，早已是天光大亮，‘嗯。’我伸开双臂伸了一个懒腰，感觉舒服多了，掀开被子，穿上拖鞋走到窗前。只见窗外忙碌的人们早已经开始了新的一天。
“醒了。”听到声音我扭过头，才发现魏医生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我的病房，“魏姨，您来了。”
“听说你小子昨天晕倒在手术室门口，我昨天过来时，看你睡着，就没打扰你。”她看着我缓缓的说道。
“劳您费心了。”我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你现在身子还很虚弱，别站太久，回床躺着去。”她用命令的口吻说道。
“遵命。”我双脚一并作出敬礼的姿势，然后快步跳到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