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渊!你们怎么在这里!”马天虎转过拐角,见我们都在,吃惊不小!
“来寻碧血丹心!”
“这里可没有什么碧血丹心!”马天虎皱眉道,正要再说些什么,林竞元伸手轻轻搭在他肩头,和马天虎一并坐下,静静看着我们,看得我有些不自在!
篯飞扬根本懒得理会马天虎和林竞元,他们进来,篯飞扬眼皮都没有抬一下,问我道:“小哥还有什么事情?”
“您刚才说自己勉强算是好人,为什么现在外面满城的百姓都在堤上寻找您的下落?”我不管马天虎和林竞元,直接问道,不知道篯飞扬的魂魄还能呆多长时间,我心中有些疑问得问清楚。
“满城百姓!嘿嘿!看来我做的还不错!”篯飞扬掩饰不住的得意,自个儿嘿嘿笑了半天,对我道:“得偿所愿!死得其所啊!你要问为什么?”篯飞扬拍了拍自己胸膛道:“心!靠的就是一颗真心!老百姓不是傻子!谁对自己好!人家心里头清楚着列!做做表面功夫能够哄了一时,哄不了一世!你得把真心拿出来了!真心真意,我嘛!就这点不好,总想着让大家伙过好一点,别人过好了我就高兴!从小啊,就有人说我这是病!不错!这是心病!”
篯飞扬说得来劲,继续道:“我年轻时不知世道艰辛,我……嗨!说那些个不相干的干什么!走了!走了!回家去了!”
“你往哪里走!”马天虎站起来,指着篯飞扬道,他脑子里有点迷糊,我们说话的声音在他听来忽近忽远,一直发呆默坐,现在见篯飞扬要走,陡然清醒,起来喝道。
“回家了!马书记!那地方你可去不了!”篯飞扬摆摆手,做个鬼脸,耸肩哈哈大笑往洞外走去。马天虎见篯飞扬不像样子,怒上前抓向他衣领,不料一把抓空,篯飞扬晃下脑袋,自得继续往外走去,马天虎看着篯飞扬背影呆立。
“嘿!你就再不来了?”癫道人突然问道。
篯飞扬听见癫道人的话,头也不回答道:“还来个什么!家中舒适!我愿永不再来!”
“当真不来?”
篯飞扬站住,半响才道:“老神仙!今儿是高兴的日子!您总提这些闹心的事儿!要真不来,我心里难受!我就这好吃苦的命!”
“总算赶上了!”转角洞外传来话声,话语声中浓浓焦灼之意。
“石先生!您怎么……”那人转过转角,赫然是石拾,不过此时他颜发苍老,不是旁边跟着吕破虎,我一时不敢相认!
“老阿爹!”马天虎惊喜道,他几十年没有见过石拾,在他看来,石拾这般面貌正常。
“方先生也在!那就好!那就好!”石拾顾不上和大家见礼,径直往篯飞扬走去。
“跟我走!我要摆下欺天大阵!就算与天争命!我也要逆天而行!”石拾勉强挺立身形,语气决绝!
“您是?”篯飞扬问道。
“你生之前!有一瞎子为你推命!就是我!”
“哦!哦!哦!这么看来您也是神仙?断的不准啊!”篯飞扬笑道,他临出生之前,有一算命的瞎子上门为他推命,称其魁星下生,必列三公之位!
“嘿嘿!跟我走!”石拾冷然笑道,天命变化,出乎他意料,如今紧急,石拾来不及解释,曲掌成爪扣向篯飞扬手腕,不料手中落空!
“你!你!你!你……已经!”石拾瞪大眼睛,看着面前篯飞扬,身上精气神陡然被抽空,身体如一团死物瘫下,后面吕破虎赶忙伸手将石拾扶住。
“老阿爹!”马天虎冲上去,和吕破虎一并扶住石拾。
“篯飞扬!你到底是什么东西!为官贪腐!为鬼害人!”马天虎指着篯飞扬厉声道。
“混账!”石拾训斥马天虎一句,抬手想打,身上软绵绵用不上力气,石拾现在心里死灰一片,抬手无力也就懒得再动,懒得再说,软软瘫靠在吕破虎身上。
篯飞扬伸个懒腰,快活的吹了声口哨,走路脚打着颠儿,身上发出柔和白光,越往前走身形越模糊,直到化为一片白光消散不见。
篯飞扬方走,洞中空间再起波澜,王史官手持竹简青笔现身洞中,在竹简上疾书几字,提笔叹息。
“又见方先生!”王史官一揖道,瞟眼看见旁边站着的癫道人,想起前些日拜访陈水官,陈水官和他描述的天师内府太上长老的形状,眉毛一抖,大礼参拜癫道人,起身道:“二十六代史官王,拜见天师大人!”
王史官态度恭敬,手中却将竹简史册抓的紧了,癫道人大乐,伸手道:“你手上竹册与我看看!”
王史官变色后退一步,将竹简史册塞进胸前衣襟道:“恕史官抗命!”
“嗨!开个玩笑!这玩意儿给我我还不要咧,记在书上的都靠不住!你那简上才记过几万年?只怕是唐虞时候都记得不全,第二十五代史官,嘿嘿!”癫道人不过寻王史官开心,他自己就是一部活历史书。王史官暗道这位祖宗果然和陈水官所说一样,将竹简史册拿在手中,史册放出淡淡紫光将他包裹住,王史官这才松口气,和大家一一见礼。
先是马天虎和林竞元,然后又是石拾和吕破虎,现在是王史官,一拨拨的人都为了篯飞扬而来!一个篯飞扬为何引起如此动静?我不知从何问起,吕破虎搀扶着石拾,石拾人如死灰,马天虎在一旁急的六神无主,林竞元自从进来洞中,安静的异常,现在更是闭目盘坐,好似事不关己,吕破虎比马天虎稍镇定,也是手忙脚乱,都不是说话的时候。
我正准备先去寻找篯飞扬的尸体,洞内灵气陡然提升到不可思议的程度,一曲琴音直接传入神魂,寻常世人看来就是仙气渺渺,仙音飘飘。
一股绝大威压过来,我承负不住,半跪于地,浮生戒指的防护阵法瞬间即灭,马天虎、吕破虎、郁自在三人被威压碾过,昏倒在地,石拾心若死灰,威压荡过他身体,无着落处,其他几人稍好,要么修为不弱,要么妖身强悍、要么有异宝在身。
不好!大宗师!
“何方高人!”我心神联系上青狻破空符,唤出浴火在手,天目全开,环顾四方,心神稍定,这股威压是从右边洞壁传来,那边不是只坐着林竞元么?
我忙运足天目看过去,只见林竞元盘坐在地,周身灵气波动不已,身上面上如水波起伏,那股威压和琴声正是从他身中发出!
癫道人和多宝、朱喜也发现林竞元不对,围了上去,此时林竞元睁开眼,面上如水纹波动的越来越厉害。
“咦!天机乱了!难怪!难道……”林竞元只说了半句,洞中空间裂开一道细缝,一道人闪身进来,手持古琴快速拨动,弦不成音,凝成几道符文飞向林竞元,林竞元身上、面上水样波动消失,灵气威压一并敛去,双眼紧闭盘坐在地。
“丘道人!”我惊呼道。
那道人冷眼看过我们,一抹脸上,变幻成另一幅模样来。
“师伯!真的是利元子师伯!”多宝惊呼!
“哼!”利元子凭空端坐,将古琴放于膝上,闭目默然,不知使了什么法门,禁锢住我们神魂,大家都木立当场,动弹不得,我心神联系不了青狻破空符,再看多宝和我们一样,多宝这位师伯真是古怪!就算您喜欢清静,好歹说个话呗!
我眼珠子转向大白,我心中对大白身份已经有些眉目,希望大白能破开我们身中上禁锢,大白站在癫道人肩上见我看向他,咧嘴对我打了个招呼,继续呆若木鸡,一对绿豆小眼骨碌碌直转。
就在篯飞扬魂魄归去时,不仅洞中大乱,留形世间的大宗师都是一片纷乱,有的默默然,有的狂喜,有的大悲,有的令弟子闭门,有的命徒孙出山。
……
天师内府中,岐战野拱手道:“天师内府规矩,不参与世间大事,天问道兄莫要再劝了!”
“如此!下次天机乱时候,吾不再来!”天问先生起身还礼。
……
正一洞天中,道寓真人端杯道:“天意不可逆!天问道兄莫要再说,不论多少次,都是这句话!”
“如此!下次天机乱时候,吾不再来!”天问先生起身道。
……
昆仑洞天中,抱缺子面露难色道:“天问仙友不是不知我昆仑职守,恕难从命啊!”
“如此!下次天机乱时候,吾不再来!”天问先生起身道。
……
磨山浮生茶馆中,月童子打了个哈欠道:“此世间事情,我可没兴趣,只要不关小姐事,懒得理会!懒得理会!”
“如此!下次天机乱时候,吾不再来!”天问先生起身道。
……
阿拉斯加赌城一座豪华大楼的贵宾厅中,桌上五六人定住不动,白公子起身抱拳道:“前辈但有所驱使!白某死所不惜!”
“如此大好!天问谢过!”天问先生起身一拜,迈步不见。
……
如此等等,各处都有一个天问先生!化身不知多少,最后合而为一,出现在洞中,天问先生现身,我们身上一轻,束缚尽去。马天虎和吕破虎醒来,石拾也清醒许多,强撑起来给天问先生跪拜行礼。
天问先生对多宝师伯和林竞元拱手为礼道:“不知这次二位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