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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0章 碧血化丹心 第三十二节

莫道平生 烽火 2024-11-02 20:33
我派西迁蛮夷之地,更名西洲门,就是不欲参合到祖地天机变动中!天问老儿你是痴心妄想!再者坏我事情!我岂会相助!”利元子见天问先生现身洞中问他,恶言相回道。
天问先生一指地上林竞元道:“那你呢?”
“我那师弟数度转世参修,今世已被我掌控于手心,天问老儿你还欲如何!”
“师父?!师伯!”多宝闻言大惊,就要上前,癫道人拉住多宝袖子,扯得他滴溜溜转了个圈道:“小宝,你家大人分家产,闹矛盾,你个小字辈的上去干嘛!”
“师兄!何苦?!师父传我一气佩入世修行,其中苦!传师兄大圣遗音,其中乐!师兄在门中清修有何不好!”利元子身后传来说话声,林竞元自地上起身,身上幻光变动,变成一名长髯清瘦的道士。
“师父!”多宝跪拜于地,叩头不已。
“我此世名林竞元,道号自为竞元子,与师兄道号利元子相合,师弟此世虽不圆满,自有天意!怕是不需经世修行,不遂师兄心意了!”竞元子一拍脑后,从口中喷出一块巴掌大墨绿色玉佩,挂在腰间道。
“你!天问老儿!你……好!好!好!”利元子见竞元子恢复本来面目,暴跳如雷!他数百年谋划毁于一旦,认定是天问先生在其中做了手脚,盛怒之下只连道了三个好字,手中古琴大圣遗音横抱于怀,要和天问先生一较高下!
“此琴你弹得动么?”天问先生淡淡说了句。
利元子弹指拨动琴弦,指上传来刺疼!只见琴弦如刃,割伤他手指!
“你!使得什么妖法!”利元子大骇,运功收敛指上伤口,这张大圣遗音古琴乃是上古大圣所留,自他师父传给他后,遂心应手,今日情形不说没有遇到过,更是闻所未闻!
“妖法!此琴本是老夫所制,赠与你师父,老夫今日在此,琴复见主人,旁地人弹得动么?”
“不可能!此琴乃是古之圣人所有!”利元子口中如是说,下意识将大圣遗音掩入怀中。
天问先生摇头一笑招手,大圣遗音从利元子怀中飞出,落到天问先生手中,天问先生抚弦一曲,音如世间自然之色,风啸雪纷,雷霆雨落,利元子面色苍白,知道天问先生所说不假!他成道比天问先生晚,本仗着古琴大圣遗音在手欲和天问先生争个高下,把竞元子的事情握在自己手中,一曲未毕,知道自己和天问先生境界相差太远!难望项背!
天问先生一曲毕,将大圣遗音抛还利元子道:“你们师父传一气佩于竞元子,命他入世修心,仅是修他一人之心么?修的是你们师兄弟二人之心!如今修出个甚么来,你们二人自己看去!”
天问先生说罢,一道神念传给利元子和竞元子二人,利元子以袖遮面,羞愧不敢面对天问先生,身上灵气腾腾,居然境界不稳!堂堂大宗师境界的修士,硬生生掉落一个境界!天问先生一挥拂尘拂在利元子身上,将他送回西洲门中,传声道:“吾代你师,罚尔闭关思过百年!”
“竞元子道友!此次,你意下如何?”天问先生转身对竞元子道。
竞元子俯身下拜道:“折杀晚辈了!前辈为何以前不明说!凡有所请,西洲门上下敢有不从!”
“以前时候未到!如今时候到了!”天问先生扶起竞元子,竞元子执弟子礼退步站立天问先生身后。
“小友莫急!”天问先生处理完西洲门事情,对我笑道,一道神念传来,说清事情来龙去脉。
原来西洲门中开派祖师是上古某脉传承,飞升时留下传承宝物一气佩给小徒弟,命小徒弟以一气佩神通入世修行,传大圣遗音给大徒弟利元子,命其代掌西洲门。利元子当下心中不服,论境界修为,他比师弟要高明,不忿师父把传承法宝给了师弟!只让他代掌西洲门!
一气佩神妙,能化人为婴孩至老年,历经一世生老病死后,才还复原来面目二十年,竞元子每转世修行一次,便以当世名字为道号,以示不忘。竞元子每次回来门中,境界修为都有不小提升,利元子本就不服气,又见竞元子转十世,修为便渐要赶上自己,如火中烧!日夜不得安眠!左思右想,横下心来要坏竞元子道行!
利元子自三世前便寻到了竞元子转世历练的消息,各种方法使过,七灾八难都被一气佩挡下。这一世,利元子得了“高人”指点,将竞元子引入官场,先压他十几二十年,在其且且将忍不过时候,再迷了马天虎心神,提拔竞元子一路高升,欲让其迷失本性,端的是恶毒!如果竞元子如此在官场中熏黑了元灵本性,坏了道根,犯下大过,一气佩假做的轮回便会乱真!竞元子便堕入轮回去了,再难踏上修行之途!利元子为保计谋得逞,化为老道隐身在竞元子身边,以防有人坏事!
谁知我为了碧血丹心一路寻来,带着多宝道人恰巧遇到林竞元,我对其中事情一无所知,利元子心中有鬼,途中欲使神通无果,不知是否被无名印挡下,后来见到石拾过来,心中断定无名府抽手,便隐身跟在我们身后,不敢暴起发难,怕触醒竞元子,前功尽弃。
竞元子其实在遇到多宝后,神魂便有醒来迹象,他自己茫然不知,引导马天虎找寻到洞中,就是自身神通发现,刚才洞中篯飞扬魂魄归去时,引动天机变!竞元子神魂震动,欲要醒来,利元子见事情要糟,现身强行阻止,同时认定了是天问先生管的闲事,便在洞中等天问先生前来,要争个说法。
我是为碧血丹心,天问先生是为天机始变,石拾是为篯飞扬死劫,巧巧破了利元子的算计!
天问先生抬手将篯飞扬尸身从暗河洞角处召来,抚手放在篯飞扬尸身额头上,取出一粒鲜红色的圆珠叹道:“许久不曾见过碧血丹心了!不料这次是你引动天机变!”
说罢双掌合十,将这粒圆珠合在掌心中,片刻摊开手掌,鲜红圆珠已化为温润碧玉!王史官见到篯飞扬所化碧血丹心,不由赞道:“篯飞扬为官,论心论行,无缺!”
说罢对天问先生一揖为礼道:“久闻天问老祖威名!若不是方外之士不入史册,定要记下浓墨重笔!”
“方外之人?”天问先生笑看王史官道,和癫道人说了句同样的话:“恐怕史官所记上不过唐虞之时吧!”
“外间事急,竞元子道友,参修圆满时,一气佩借用十年!”天问先生说完,身形淡去,不知为天机变动事情又去了何处。
临走传给我一道神念:“小友事了后,无名府一聚!”
天问先生一走,我忙去看石拾情况,多宝道人向竞元子问安,癫道人和大白不知在嘀咕什么,郁自在感叹今天大开眼界不枉此生,朱喜小心抱着篯飞扬尸体。
马天虎见石拾和我说话,精神头好了很多,他自小由石拾养大,管教极严,见过许多怪异乱神的事情,知道今天事情不是他能插手的,退到一旁,见王史官在竹简史册上刷刷落笔,上前问道:“这位先生!你刚才盛赞篯飞扬,他为什么会出碧血丹心!我想不通?”
王史官停下笔,看了眼马天虎自语道:“马天虎,北方省省纪委书记,虽上不得吾史册,为官不贪,所行勉强。篯飞扬,北县县委书记,治下北县,政通人和。其一,民病苦得医;其二,广厦千万庇寒民;其三,官吏陈力就列,不能者止;其四,幼皆得教,老有所养;其五,兴仁政,亡乱政;其六,少赋税,丰民富;其七……”
“这个……这个,可篯飞扬他的官是买来的!”马天虎听到这里,小声道,不知是说给自己听还是对王史官叙述的无力反驳。
“哦!其心正,所行皆正,其心不正,正途亦邪!汝竖子,鼠寸光,不足与谈!”王史官说罢拂袖而去,剩下马天虎若有所思,回到石拾身边,正好听见石拾和我托付后事!马天虎如被雷亟,跪地不敢上前,低声悲哭落泪。
“方先生!我心脉已断,境界跌落,生气不继……我道已死……”
“石先生!您的道怎么会死!”石拾的道我清楚,怎可能绝,怎可能死!
“为人民服务!嘿嘿!为人民服务!篯飞扬被逼到这种地步还知道为人民服务,他是被逼死的,我道被逼,道灭心死!”
“吕破虎!你来说!”我大声叫吕破虎道,我心中也是一直不痛快!前有关鹏举,后有篯飞扬。吕破虎不是和先烈阴魂说过,如他者千万,我不知道怎么劝石拾,也劝说不了,让他来!
“石老!我……”吕破虎在一旁说不出话来。
“你说啊!”
“方先生!我……我也无话可说!”马天虎抓着自己寸板短发,喉咙里发出低沉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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