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西武鸾凤太老了

风清柔拒绝了，她满心以为只要自己嫁给乔正楚，先皇就会放过她。
说到这里，秦未止摇起头来。
“先皇为什么非要她们当暗卫。”乔心月不解。
“美貌是杀伤力最大的武器。”
严格说起来，两人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暗卫，风清柔负责情报，颜若水负责宫闱。
乔心月不懂了，若是拿两人当棋子，直接把她们送到敌人就好，干嘛还留在身边，再说把她们弄给宫，还怎么施展拳脚帮他做事。
“先皇是借着两人向风城和颜城联姻，这两座城的势力他不会让给别人。”
颜城本就有心与先皇交好，颜若水对先皇也有意，他们乐于其成。
风城对权势不上心，自是不肯将自家姑娘送进宫，风清柔也算是奇女子，前脚进宫参礼，后脚就传出与乔正楚定亲之言。
话一传出，先皇自不能跟臣子抢妻，却又不想就此放过风清柔。
乔心月搞糊涂了，先皇为什么非要她们做暗卫，帝皇的心思真难猜。
“除了风城和颜城，其他两城呢？”
“只要有风清柔和颜若水两人在，秦城和楚城就不会对天京不利。”想起往事，秦未止闭上了眼睛。
“为什么？”乔心月问。
秦未止握紧双手，好不容易控制自己的情绪，当年的事他也有责任，可谁又能明白他的苦处。
对月公子莫名的信任，让他找到了宣泄口。
颜若水和楚城的关系没有什么好说的，两城一直是结盟。
秦城与风清柔之间的关系却要复杂的多，秦城着重医术，风城着重经商，不谙政事，两城常年交好，也算得是同盟。
秦未止和风清柔从小就认识，两家也在口头上定了亲，后来因着他的病，亲事一直没有定下来。
秦未止将风清柔当作妹妹，对于她没有太多想法，也不想拖累她。
而秦未知却不同，他对风清柔有很深的执念，大有一种得不到也要毁掉的想法。
在风清柔嫁给乔正楚后，秦未知跟先皇合作，说到这里，秦未止抚上额头，止不住的叹息。
“乔心莲和颜若水的毒是秦神医下得？”乔心月听到这里，想到了这种可能。
“是的。”
秦未止没有否认，不光是乔心莲，乔府的每个人他都下过毒，虽然是先皇下得指示，但其中也包含了秦未知对乔正楚的怨念。
秦未知是个矛盾的人，他一方面给乔府下毒，下了以后又开始后悔，瞒着先皇偷偷去解毒。
后来，先皇觉察到楚城和颜城的野心，开始防范颜若水，而恰巧此时颜若水有了身孕。
为了防止外戚侵权，先皇决定去母留子，让秦未知给整个颜家下了毒。
颜若水沉睡后，秦未知给先皇出了个主意，借找解药为名让风清柔出使南海。
出使南海只是个幌子，真正目的是让风清柔喝下孟婆汤，使她没有记忆，为先皇所用。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乔心月平静地问。
“他是有私心的，他并不是真得想风清柔被先皇控制，他原本计划是等她喝下孟婆汤就将她带回神医阁。”
“还不是一样被软禁，再说那时候你不是已经成亲了，难不成就这样没名没份的将一个有夫之妇绑在身边。”乔心月语气中带着讽刺。
都是囚笼，在哪都没有区别。
“他为了给她一个名份，害死了夫人。”想到脸上总是带着一副微笑，性子软软地夫人，秦未止心里一阵抽痛。
乔心月愕然，脱口而出，“为什么？”
“他的心里只有风清柔，当初和夫人定亲他就极力反对，后来有了墨儿和梦儿，他才收敛了些，我还以为他看开了，却没有想到……”
秦未止说不下去了，双手握成拳，话里满是哽咽。
乔心月能理解他的心情，虽然秦未知是一个独立的人格，但两人住在一个身体里，不管怎么样，害死夫人的都是同一双手，而他连仇都报不了。
良久，秦未止平复下心情，继续说道：“他要给风清柔喝孟婆汤，我是知道的，我因着心里有恨，并没有阻止，放任他为之。”
“这么说风清柔现在在神医阁？”乔心月问。
“不在。”秦未止摇头，“当时发生了一些事，风清柔并没有当着他的面喝下孟婆汤。”
甚至连她有没有喝，他们都不确定。
“这么说，你们也不知道风清柔究竟在何处？”线索到这里又断了。
“只知道她最后出现的地方是海上。”至于是生是死，也不知道，两人心知肚明，却巧妙地没有点破，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能问秦城主一个问题吗？”临时走，乔心月停住脚步。
“月公子，有话请讲。”秦未止声音沙哑地说。
“秦城主告诉我这么多事，难道不担心吗？”这件事涉及到皇家和四城的辛秘，说出来定会引起轩然大波。
秦未止自嘲地笑了笑，“不知道，大概是憋在心里太久了。”
乔心月点点头，扬长而去，“在下只管找人，至于其他，今天只听到一个故事罢了。”
今天收获不小，她回到房间慢慢消化，看样子想要找到风清柔，必须去南海一趟。
想到南海，她又想到了南宫羽，自从他粘上乔心莲后，很少看到他，连替他看疯病也拖了又拖，等秦城事情结束，得将给他看病的事提上日程。
算算日子，来秦城已经一个多月了，再过几天，等梅香彻底稳定下来，她们就返回风城。
这天，她约青龙在茶楼见面。
出了秦城府，她发现街上比往常人要多的多，大家拿着布袋朝一个方向跑。
她随手拦住一位大婶，“大婶，出什么事了？”
“粮食要涨价，说要涨一倍多，得去买点存家里，晚了就没了。”大婶边说边跑，一烟溜没了身影。
粮食涨价？乔心月心念一动，跟了过去。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米铺门口挤满了人，米铺门板上贴着大红的告示，离得太远，看不清楚，听旁边的人说，上面写得是后天粮食翻倍。
米铺的伙计喊着让大家排队，人太多，声音很快淹没在人群中，后面的人不停往前挤，前面的人又退不出来，一时间乱成一团。
米铺没有办法，索性将门关上，门外的人一看，统统急了，拼命的砸门，眼看局面就要难以控制，秦未止领着护城军赶了过来。
乔心月退到边上，护城军将人群控制住，强制他们排成五队，又差人叫开米铺的门，让他们卖粮。
在护城军的强压下，买米卖米有条不紊的进行着，买到米的人手里提得份量都一样，她问了才知道，人太多，米铺限量供应，一人最多买十斤。
等她到了茶楼，青龙已经在了，他带来最新的消息，最近几天好多地方的米铺都出现哄抢的现象，风城的情况最好，风清扬早就跟各家米铺打过招呼，在没有经过他的允许下，粮食不得涨价。
“怎么会突然出现这种情况？”边城一点要打仗的风声都没有传出，米铺是从哪里得到消息粮食要涨价的。
“军粮被盗不知被谁传了出去，据知最先提出涨价的是几家大粮商，他们在同一时间收到同一封信，信上写了军粮被盗，国库吃紧，邻国欲袭等内容。”
对于信上所说的事，几大粮商是乐于其成的，无论真假，顺水推舟的将事情散播了出去。
“朝廷怎么处理？”出现这种情况，朝廷压力很大。
“皇上派人辟了谣，地方官员找各地的粮商谈了话，但目前来看，效果不是很好。”
粮商个个阳奉阴违，一边假意应承为朝廷效力，一边偷偷抬价。
朝廷拿他们也没有办法，特殊时期，还不能降罪于他们，以防事情闹得更大。
乔心月斜坐在窗口，吩咐青龙，“让拍卖行暂时不要动。”
这件事爆发才没有几天，朝廷肯定会开仓放粮平息，凌落要得就是这个效果，国粮本就不充裕，再一放粮，铁定亏空。
说到底，他就是要慢慢耗，耗到冬天，耗到天冷粮尽。
青龙领命去传话，走了一半，欲言又止，脸上很是纠结。
“有什么事直说，干嘛吞吞吐吐的。”乔心月皱起秀眉。
“西武十一公主指明要嫁七王爷。”青龙酝酿了半晌，将话说出来。
乔心月表情未变，漫不经心地说道：“七王爷好像未到纳妃的年纪。”西武鸾凤比东方珏还要大上几岁。
看样子东方珏已经得到风声，皇上想将西武鸾凤塞给他，故在她面前说出那番话，她感到有些好笑，心里又暖暖得，原来他是怕自己误会这个。
“小姐，七王爷以十一公主年纪太大拒绝了。”青龙暗暗擦了一把汗，王爷对小姐的心意是个人都看得出来，他真怕小姐会因为这件事迁怒王爷。
乔心月不厚道的笑了，东方珏的嘴还真毒，这话不是摆明了嫌西武鸾凤老。
见她笑出声，青龙放下心来，退了出去。
回到秦主府，秦未止还没有回来，想必还在处理粮食的事，秦安平的腿一天比一天好，她将按摩手法教给启山，又写一套针对腿部物理治疗的方案给他。
秦安平清醒时还是装疯卖傻，却不排斥启山的接近，乔心月正好落个清净，除了每天的例行检查，别的事全都交给了启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