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又是一个十年

“目前很多证据都指向楚城，失踪的粮食都曾在楚城出现过，我和世子怀疑楚城是粮食中转站，楚怜星是联络人。”东方珏讲给她听，一点也不避嫌。
“你们来秦城是为了跟踪楚怜星？”她没想到楚怜星倒有胆做如此大的事，盗军粮可是诛九族的罪，就算她不是天京的人，以天京目前的军力，灭她一个楚城也不是难事。
“不是跟踪她，我们是追着西武九皇子来的。”所有的迹象都表明军粮运往了西武，却没有实质的证据。
西武九皇子表明看来是送公主前来各亲，暗地里却跑遍了四城，他们一路追过来，恰巧遇到楚怜星也在秦城。
楚怜星说她是陪洛玉莹来寻医治病，然而据他们所知，洛玉莹是在从风城回天京的路上突发旧疾，转道来的秦城，跟她根本就不是一路。
“西武凌落也在秦城？”乔心月大惊。
“月儿认识西武九皇子？”东方珏以前问过她，现在见她如此激动，又问了一遍。
“我……”乔心月语塞，蓦地想起去军营的事，“我听哥哥说过，这个人不好对付，你要小心。”
硝石的事乔心睿查出，提议大量收购的人正是西武凌落，想到他会将火药用到战场上，头皮就发麻。
“遇到西武凌落，离他远点，如果他对着扔暗器，不管是什么，都不能用手接，要离暗器至少五米远。”想到古代的计量单位，她实在换算你不出五米应该是几丈，用手比划了下。
“你说的暗器是不是上次用得那种黑方块？”东方珏的脑子特别好使，一下子想到了救梅香那天晚上用的火药。
“对，就是那个，真正的火药威力很大，一枚就能炸开一扇城门。”
她思忖着这件事哥哥应该报给了皇上，看东方珏的表情又不象已经知道，定是皇上封锁了消息。
她将在战场上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他，东方珏脸色严峻起来，“世上竟然有如此厉害的武器。”
“月儿，不管谁问，你都不要承认会做这种武器。”他严肃地跟她说。
乔心月哑然，没有感动肯定是假话。
他明知道自己也会做这种武器，开口却是担心她的安危，甚至连她为何做火药都没问，毕竟若是让用心人知道，杀伤力不低于凤星。
“你不想要这种武器？”她试探地问。
“想，不过它比不上你的安危，火药除了你，世上还有西武凌落会做，而月儿，世上只有一个。”东方珏的语气不够深情，却铿锵有力。
乔心月有一阵子的恍惚，反手抱住他，哑着嗓子叮嘱他，“以后看到火药躲着些，如果有捻线，把线掐了。”
她有些不确定，以凌落的水平，他能做出遥控炸药。
“楚城和西武的野心都很大，他们勾结在一起，也不怕窝内反。”乔心月真心觉得西武凌落的才智要甩楚怜星兄妹几条街，跟他合作，与虎谋皮没有区别，最后不会有好下场。
东方珏轻轻敲她头，“我还以为你早就知道，西武和楚城的野心不是一般大。”
“你的野心也不见的有多小。”都是一般黑的乌鸦，乔心月低声嘀咕。
东方珏听了也不气，搂着她的手慢慢收紧，“我是野心大，月儿不喜欢？。”
暗哑的声音有些许的落寞，一闪而过，乔心月听得分明。
“你对那个位置有兴趣？”问完她就后悔了，这不是和尚头上的虱子明摆着，若是不感兴趣，也不会和颜容两人苦心到现在了。
出乎意料，东方珏摇头，“我只想一统天下，对那个位置不感兴趣，只要天下安生，谁在那个位置又有什么关系。”
“你若不在那个位置，又如何一统天下？”天下哪有什么明主，功臣都是死得最惨的。
“是啊，不在那个位置，又如何一统天下。”东方珏喃喃自语，忽而又勾唇一笑，“月儿，若是我要那个位置，你支持不支持我？”
乔心月挣开他的禁锢，半开玩笑般说道：“靠女人打下的江山坐得可不稳，外戚侵权可是夺位重头戏。”
“你要那个位置，我当然会给你百分之一百的支持，经济上，精神上都可以。”半晌，她叹了一口气，还是表明了自己的站队立场。
“若我登上那个位置，我定……”
“别！”乔心月慌忙打断他，“你可千万别许我什么后宫之位。”
东方珏到嘴的话一噎，“不是……”
“没有不是，咱们打个商量，我父亲哥哥舅舅他们对那个位置一点兴趣都没有，他们身居其位，尽善其职，我不想他们最后弄个兔死狗烹的下场。”
乔心月笑得勉强，真不知道是不是应该高兴，于他，自己还算有利用价值。
“月儿，听我说完好不好？”不知什么时候，东方珏已经站在她身后，纤长又骨节分明的手指落在她脸上，“无论我做到哪个位置，你的家人我都不会动。”
“我让你支持我，是在精神上和行动上支持我，你要相信我，我怕你对我有误会。”
以后像茶楼那天的误会可能还会有，巧合或人为。
他怕对她的保护会让她误解，所以在她面前坦露自己的心迹。
“行动上支持？”这是什么意思。
“行动上支持就是……”东方珏压低声音神秘地对着她耳朵说了一番话。
乔心月脸“唰”一下爆红起来，这是什么人啊，自己才多大呢。
“又不是让你现在生。”他掰过她的脸，一本正经地说，“月儿，给我十年时间，在这十年内，不管发生什么，都请你相信我，相信我这辈子只有你一个女人。”
“发生什么事了吗？”乔心月听着话音不对，抬头问。
“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会处理好。”他顿了顿，向她保证。
“我相信你。”乔心月心里苦笑，应承下来，又是十年，但愿这个十年不负往日。
“谢谢你。”东方珏展开笑颜，“那你要努力。”
“努力？努力什么？”乔心月没反应过来。
“刚才说得你不会都忘了吧？”东方珏调笑她。
她恍然大悟，一记粉拳砸向他。
东方珏走后，乔心月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脑子里杂七杂八地乱成一团，脑子里像放电影一般，一幕幕往事快速回转。
她不停念叨着十年，十年，最后终于抵挡不了浓厚的睡意，昏昏而睡。
第二天等她醒来，秦未止已经等了好一会。
她匆匆吃过启山端来的早饭，跟他进了书房。
“秦城主，你决定了？”这么急找他，肯定是考虑清楚了。
“我跟他谈过了，他同意，不过不是现在，他还有些放不下的事。”秦未止呼出一口气，慢慢说道。
“好。”乔心月沉默了片刻，又说道，“我能和他谈谈吗？我有些事情想问问他。”
秦未止随口问：“讨教医术？”两人合作完成换颜术的事他是知道的。
“不是，我想问得是风清柔。”两人出现的相替出现的间隔并不长，秦未止多多少少会知道点。
“你到底是谁？你怎么会知道风清柔？”秦未止听到风清柔三个字，猛然提高嗓音。
“受人所托。”乔心月估计的没错，秦未止果然知道风清柔。
“受何人之托？”他眉头紧皱，瞪大眼睛问。
“乔正楚。”乔心月淡淡吐出三个字，乔正楚作为风清柔的相公，托人找她合情合理。
秦未止听到人名，眉头缓缓展开，唉声感叹，“苍天妒红颜，想当年风颜绝华的两个人，如今一个生死不明，一个长睡不醒。”
乔心月侧目寻思，风颜绝华说得就是风清柔和颜若水两个大美人，颜若水苏醒的消息早就传得人人皆知，秦未止不可能没听过。
“颜妃不是被秦神医治好了吗？”她装作无意地一问。
“前些日子是有传过，但传言并不可信。”他有没有治过，自己心里有数。
乔心月也不与他争辩，不相信更好，以他的地位也不会巴巴的去求证澄清。
“可惜了，自古与皇权沾上边，总不会有平静日子过。”秦未止又叹了一口气。
“秦城主说得是。”乔心月直觉他说得应该不是指嫁到皇家，毕竟风清柔嫁给是乔正楚，不是皇家。
“她们都是皇上的人。”
此话一出，乔心月差点跳起来，什么意思，这话是说自家娘亲不守妇道，红杏出皇上吗？
秦未止斜睨她，冷冷说：“她们是先皇的暗卫。”
原来如此，乔心月讪讪坐好，觉得脑袋转不过来，两人不仅貌美如花，家势出众，怎么跑去给先皇当起了暗卫。
“先皇原本想将两人同时纳入后宫，风清柔不同意，没等先皇下旨，她抢先和乔正楚定了亲，先皇无奈，只得将颜若水接进宫。”秦未止讲出当年的秘事。
风清柔和颜若水在天京做过一段时间的质子，当时先皇还不是皇帝，三人相处的非常好。
四城稳定与天京交好后，两人各自回到了自己的家，几年后，先皇登基，邀请她们来天京参礼。
两人去后，先皇让她们加入暗卫，作为交换条件，会将她们纳入后宫，给她们一个妃位名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