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换颜术与植皮

乔心月本来拟定是从梅香臀部取皮肤组织，但两大助手全是男性，为了梅香的声誉，只好作罢。
最后决定用她大腿的皮肤作为供皮，她特意做了一套手术服给梅香，手术服腿部取皮的位置留了一个洞，这样一来，手术时就无需脱掉衣物。
但饶时如此，同位大夫的两人还是从梅香纤细莹白的腿部肌肤看出她是个女人，好在两人都不是嘴碎之人，也没有多问，手术时除了必要，也不多看一眼。
这次的手术比接筋更为复杂，除了消毒要到位，还要防止血管堵塞，皮肤排斥，光是缝合就花了整整三个时辰。
“换肤最好采用臂部和大腿上面的皮肤作供皮，特殊情况也可以选用头皮。”乔心月给秦未知讲了一些关于植皮方面的知识。
“手术后的三天，病人可能会发热，这个时候要特别注意排斥现象，还有术后一定要小心细菌感染，尽量做到环境无菌。”
当然依古代的卫生条件想做到无菌基本不可能，况且古人并不理解什么是细菌，细菌感染可能是手术失败最大的问题。
“什么是细菌？”秦未知打量一尘不染的手术室，觉得这样应该算是无菌了。
觉察到他的目光，乔心月解释道：“细菌是一种看不见的生物，能破坏人体组织。”
秦未知和启山听得一头雾水，人体组织又是什么？她哪里来的奇谈怪论？
“我有一本孤本医书，有机会给你们看看。”乔心月撒谎唬人面不改色。
而这样的说辞，两人却是深信不疑，做拍卖行的有好东西也不是稀奇事。
为了让梅香的脸尽量平整，乔心月力求针针对齐，缝口不翘，等最后一针缝完，她的手抖了半天才平复下来，也不知道怎么能坚持到现在的。
“下面你来。”
后续伤口的处理她全部交给了秦未知，趁这个空档休息了会，早在前些日子，她就做了几个消炎的药水，正好用来给梅香打点滴。
“如果发热，应该如何处理？”秦未知问她，他以前用来换肤的全是动物，失败后全埋了，并没有在意到是否发热。
“发热首要做的是降温，温度若是降下来就没有事，若是降不下来，就要动第二次手术。”温度持续升高，其实就能宣判手术失败了。
“病人换肤面积过大，是否能从别人身上割皮？”秦未知又问。
“可以，不过必须是至亲之人。”古代的血型不能相配，不能冒然找个人就割皮，“并且只能是活人。”
死人身上的血液凝固，真皮层萎缩，不能采皮。
说起来梅香伤到的是半边脸，若是面积大了采不了皮，她又没有亲人，还真没有办法，不要去想滴血认亲这一说，那不靠谱。
“将腿上的皮割下，腿怎么办？”启山帮秦未知将梅香血肉模糊的腿包扎上。
乔心月知道他问得意思，他当然不会问如此简单的问题，“腿部也要小心处理，不能碰到水，过些日子就能长出新皮，新生的皮肤肯定会跟原来的有区别，不过相比较脸，腿上的伤疤不算什么。”
“真是让本人大开眼界，没想到我研究了数十年的换颜术，月公子却手到擒来。”秦未知感叹。
“秦神医谬赞，光靠我一个人不可能完成。”
“如此一来就算完成了。”秦未知对手术后的效果相当满意，除了肤色不同，原先坑坑洼洼的肌肤已经修复好。
“这才是第一步。”乔心月笑笑说道，“后面还要进行十多次的小修复。”
“还要十几次？”秦未知吃了一惊，在他看来，能达到如此程度算是非常不易了，没想到还要再做十几次。
乔心月点点头，“之后只是一些小调整，尽量做到面部两侧一样。”
如果脸上两侧肤色不一样，手术还是失败的，那时候，只要梅香真面一露，不用想都能猜到她会多个‘阴阳脸’的外号。
老规矩，手术最后还是启山扫尾，她让两人回去休息，自己呆在手术室观察梅香术后的情况。
手术很成功，梅香没有出现排斥和发热的现象，可惜这个好消息没有能告诉秦未知，他在前一天又变回了秦未止。
“月公子，你的人已经换了颜，是不是本城主的病你该上上心了？”秦未止不紧不慢地说。
“在下想问秦城主一个问题？”对于双重人格，能不能治愈还是要看主人格是否强大，如果够强大，就能压制副人格的出现。
乔心月看得出秦未止不是怯懦无能之人，但他却放任秦未知的出现，肯定有纠葛。
她并不相信秦未止所说得并不知道秦未知存在，主人格对副人格应该知晓，在这一点上，他说了谎。
“什么问题？你尽管问。”秦未止靠在书案上，随手翻了翻面前的书。
“你的病要是治好，你和秦神医之间必须要消失一个人，你是想让秦神医消失吗？”
话一出口，乔心月注意秦未止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速度很快，要不是她正好盯着他看，还真看不出来。
秦未止面色无常，冷漠地说：“他本来就不应该出现在这个世上。”
“如此甚好，在下没有别得话要问了。”
乔心月有些可惜秦未知的医术，如果两人融合成一个人，不知道秦未止能不能继承到他的高超医术。
有些事，下次她还得问问秦未知，是关于她母亲风清柔的，种种迹象表明，他可能知道风清柔的下落。
根据两人出现的规律，秦未止每出来十天，秦未知出来五天，如此循环，数年不变。
这期间，青龙向她汇报了两次，一次告诉她，红姨将风城的人已安排好，关于暗夜阁的幕后主人也有了眉目，据可靠消息，幕后之人很可能是位皇子，具体是哪国的哪位皇子暂时还没探出来。
第二次说得是，皇上将洛玉莹赐给四王爷东方逸做了侧妃。
这个消息让她倒是微微惊讶了下，以洛玉莹左相嫡女的身份，做个正妃绝对没话说，去给东方逸当个高级妾还真是委屈她了。
等听到这个侧妃的位子还是洛相自己去求皇上的，乔心月很不厚道地辛灾乐祸起来，洛玉莹真是个悲剧，成天算计来算计去，到头来给自己亲生爹给算计了。
洛漓尘再有本事，他手也伸不到王府后宅去，病殃子碰到母老虎，东方逸的日子要热闹了。
这几天，乔心月天天服侍梅香，俨然成了丫鬟，实在是没有办法，城主府里面的人都是自己动手，没有侍女。
启山知道梅香是女人，也不能让他帮忙，只好事事由她亲力亲为。
乔心月没有太在意，大夫照顾病人很正常的事，倒是梅香成天胆战心惊，惶恐不安，用乔心月的话为说，这孩子奴性太重。
这天晚上，等梅香睡着后，她拖着疲倦的身子回到房间，赫然发现房间多了一个人，当下屏住气息，打起精神。
床上懒散地半躺着一个人，她眯了眯眼睛，举起手掌，敢睡姑奶奶的床，打不死你。
“月儿，是我。”
床上的人一把截住她的手，轻声说道。
声音很熟悉，乔心月一下子就听出来，她摸出夜明珠挂上，“你怎么会在这里？”
“过来看看你。”红衣墨发，东方珏如花瓣地红唇徐徐吐出几个字。
他如斧刀削的面容在夜明珠莹润光泽的照耀下，更显妖孽，看得乔心月有了片刻的晃神，貌似前几天在茶楼门口看到他时，他穿得是一身黑色锦袍，黑衣还是不及红衣养眼。
想到茶楼，她的理智一瞬间回笼，“看完了，七王爷可以回去了。”
不咸不淡地语气让东方珏有些不悦，“今天本王睡在这。”
“那就委屈王爷了。”乔心月抱起一床被子扔到地上，“王爷请。”
东方珏的眉头蹙得更深了，长臂一探，将她揽到怀中，半边身子压着她，什么话都不说，只静静盯着她看，看得她毛骨悚然。
“你怎么啦？”乔心月撇开脸，也不说话，最后还是东方珏先开了口。
“没什么。”其实乔心月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气什么，是气东方珏没有在到秦城时，第一时间找她，还是气东方珏和楚怜星一起来秦城。
东方珏放开她，从怀里掏出一根簪子，“小摊上的银簪差了些，我替你寻了个。”
白玉的荷花簪，颜色跟乔心莲的莲花套差不多，白色里面透着粉，摸在手上，可以感觉的出，这根簪子的材质比莲花套还要好。
“你看到我了？”乔心月猛地抬头。
“看到了。”东方珏将玉簪插到她的男式发髻上，“我来秦城是为了军粮，不管你信不信，那天在茶楼，我跟楚怜星只是巧遇。”
“会有这么巧？”乔心月斜睨了他一眼。
东方珏调整了下身子，靠着床头坐直，手一捞，又将她抱在怀中，“她是不是这么巧，我不知道，那天我和世子去茶楼确实有事。”
见怀中的人还是不相信，他轻笑了下，“月儿，你不要把楚怜星想得太简单，她是楚城的大小姐，身上背负的东西不比楚怜歌少。”
“你是说，军粮案跟楚城有关？”乔心月愕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