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2章　使命召唤001

莫大雷一帮“老鸟”时不时的用手碰碰菜鸟们双腿夹着的纸，看夹紧没，嘴上损几句也就算了，还赌倒下的是单数还是双数，等着用担架抬人，简直能气死大活人。
卓航的气血循环，前顺后逆走脑部自成体系，每一处穴位都蓄积着能量，没有脑部缺氧不足之虞。大周天这么一带动，双腿的血液循环不那么死板僵硬，别的“仓库”还能及时调剂能量过去，虽然双腿也酸软发麻，但并不怎么难受，比冲关时的苦头小多了。
卓航一体会到其中的妙处，不用担心纸片掉地，这一站，反倒更显得矫健挺拔，不过，脸上却得装作很痛苦。卓航留意了一下，只一个上午，就有十几只“菜鸟”无奈地把头盔放在地上，敲响金黄色的警钟，向“八一”军旗敬礼之后，哭着退了出去。
好不容易熬过“休息时间”，卓航跟一帮兄弟“挪”到食堂飞速吃过中饭，队伍一集结，又急行军半个小时被拉到了高达60多米的岩壁前，开始徒手攀岩，抓着绳索速降。要求，每人三个来回，每次爬到一半掉下去的，起来做五十个俯卧撑，之后重新开始，摔得不能继续训练的，直接滚蛋，只有简单的保护措施，但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爬在半空，没有人敢拿生命开玩笑，不敢挤，也不敢撞，曾受过攀岩训练的卓航，虽然也感觉累，但体能上毕竟跟别的菜鸟们不是一个档次。
时间一天天过去，熬不住的“菜鸟”们一只只飞走，不变的是训练项目，负重越野、扛圆木、举圆木、攀岩、武装泅渡，偶尔的调剂也就是半夜不让你睡觉，把烟雾弹和催泪弹扔进房间里催你起来训练。
不声不响不用特异功能作弊的卓航，不显山不露水地“熬”了过来，熬的是时间。第一天，周琳没有出现，第二天，周琳没有出现，都不知道多少天了，传说中的周琳还是没有出现：这家伙不来了？老子一坐牢她失望了，这就放弃了？真没意思，我还等着跟冷锋打赌呢！
周琳能不失望吗？
“爸，我总觉得情况有些不对头。你看到卓航的宣传文章和《今日说法》没？这家伙那么不是人，为国家暗暗做了那么多贡献，怎么可能打了几个地痞流氓就判无期？锋叔在他身上下足了血本，都知道他在培养俱乐部接班人，他可能就这么放弃吗？你是不是找锋叔看看去，看看他到底在玩什么名堂？”
“琳琳，说实在话，我是真不清楚你锋叔他们在玩什么。这几天，我一直在关注他的动向，你锋叔除了去过两次看守所，去过一次军事监狱，之后就再没去看过卓航，一直猫在俱乐部。你杨爷和宫爷从魏家村回来后，更是看都不去看他，你冷爷更不用说，一直窝在家里，这些天谁都不见。卓航脸上的伤好后，一直在军事监狱郁郁寡欢，皇甫院长给看监控，但不让人过去探监。”
“爸，这马上特警选拔就开始了，再不报名就来不及了，难道锋叔他们就这么把卓航放弃了？”
“琳琳，该说的我都说了，该做的我也都做了，实在不行的话，咱就放弃吧。精英选拔去的不是一个人，咱只要不把眼睛顶在头顶上，肯定能找到好的。”
“谁把眼睛顶头顶上了？是人感觉咱条件太高好不好！爸，豪门圣女的滋味你是不知道……”
“得，打住，打住，你要不死心，我就替你再跑一趟，如果俱乐部真的抛弃了卓航，咱回头再说。”
周宇轩跑到铁血精英俱乐部，跟冷锋两人在二楼一小包间把白酒一端，愁眉苦脸道：“锋子，兄弟拜托你的事怎样了，你不会一点儿都不放在心上吧？”
冷锋哭丧着脸道：“周大师长，你别提这茬好不好？我他妈死的心都有了。说句不中听的，卓航为国家做了多少贡献咱俩谁不清楚？要是他没这个本事，老爷子怎么可能把冷艳交出来让他去祸害！来，废话不多说了，喝酒，我正烦着呢。”
周宇轩一口闷下去道：“锋子，就卓航那样，就算把那三个家伙全灭了，也不至于关个无期吧？大老板真就舍得？你们是不是在玩别的名堂？”
冷锋苦笑一声道：“我的周大师长，我他妈这几天有家不能回，你看我像是在玩吗？一回到家，冷艳跟我闹，老爷子跟我凶，我找谁说理去！你也知道，卓航的事不可能这么简单，谁都在怀疑。既然你非要跑过来问个明白，那我就让你看着黄河死回心，看着棺材掉回泪。”
周宇轩杯子一端道：“走一个，你要是敢忽悠我，咱俩从此绝交！”
冷锋一口闷下去道：“周大师长，你知道大老板最忌讳什么吗？最忌讳人不听他的话，越有本事的人不听他话，他火气越大。说句传出去得吃花生米的话，陶婉你见过吧？没见过？那我就给你描述一下。陶婉脸上装了两颗假痣，小丫头美得不得了，说话做事谁看着都喜欢，卓航更是把她当成了宝。可他爸，昨儿刚悄悄被整死，知道的人极少，对外的说法是出了车祸。周大师长，我是看在咱俩交情多年的份上才偷偷告诉你的，你要是还有别的多年交情，你不跟我绝交，我都跟你翻脸。”
周宇轩肃容道：“我靠，你不相信我能跟我唠？别卖关子了，快说吧，大老板那儿我也不可能说的。”
冷锋闷下一口酒道：“成，是因为这事太过于机密，我才不敢说的。陶婉在卓航最伤心的时候把身子给了卓航，她母亲张敏华更是把卓航当成了儿子，可陶政不是省油的灯，他拿着卓航的视频鼓动看好陶婉的杨文龙要挟卓航进迷魂谷，想把卓航给灭了。”
周宇轩大吃一惊道：“有这回事？他想干啥啊，他不知道卓航是你老冷家看好的人吗？”
冷锋肃容道：“就是因为他知道，才故意这么干的。这混蛋一开始把张敏华的两个兄弟偷偷干掉继承张家庞大的资产，把他老岳父逼到郊区烧伤拜佛，还不满足，后来又让他替他私自监押一个跟迷魂谷有关的重要人物。卓航这混蛋一心疼陶婉多少年没见过他外公，就偷偷摸摸过去了一趟，让陶政知道了，这才有了卓航在魏家村差点被整死一事。”
“陶政做事很机密，把卓航糊弄了过去，只是让卓航起了一丝怀疑。这月初卓航被日本人劫持差点回不来，却也不是一无所获，证实了陶政确实关押着重要人物。卓航担心把这事一捅出去，陶政得倒霉，陶婉和她母亲得难过死，加上他身体方面的原因，这就有了心病，跑到了那边。卓航把陶婉摆平后，回来私下让我们把陶政的事了了，这么大的事，我们敢给他私了吗？大老板一知道情况很生气，不给卓航这个面子，并决定立即对陶政下手。卓航知道情况后憋得很难受，这就动手打了人。他以为这样一来，能逼老板就范，老板很生气，关，卓航这就进去了。”
“卓航进去后，气不打一处而来，跟我抱怨说陶政很可能还杀了张敏华两个弟弟，有本事你让大老板把陶政灭了，给我来个眼不见为净，也让我对张敏华和陶婉有个交待。我一听吓坏了，赶紧让人查，一查还真是这样。我这刚弄点眉目出来，这家伙看到两个敲诈他的家伙也在看守所，就又动手打了人，差点没把人打死，现在还在医院躺着呢。”
“卓航这一接二连三胡来，大老板火气呼一下上来了，说冷锋，你给我照最重的刑期来，我看他能能到什么程度，连我都不放在眼里了。你告诉他，在公安大学接受审判，他不给我脸，我要把他的脸丢尽！我过去好说歹说，把卓航的同学都搬过去做思想工作，这才做了个了手。”
周宇轩目瞪口呆道：“靠，原来是这么回事。锋子，要我说大老板也不在理，对凤毛麟角的人才，就得特殊培养、特殊对待，像卓航这样的人才，肯定有他的脾气，都培养成顺才和奴才了，咱上哪儿找人才去？”
冷锋苦着脸道：“这种话，你找大老板说去。周哥，你也知道，京都大学发起了一项拯救卓航运动，照我的意思看，卓航只要能醒悟过来，以后未必不能用。但大老板把动静搞这么大，连国外都知道了，国内还有几人眼红他的位子，他敢把卓航放出来吗？不敢！大老板是无所谓，反正有的是人跟着他干，他动动嘴皮子就可以了。可我等不起，守着这个破摊子，没有个合适的接班人，我都快累死了。”
周宇轩喟叹一声拍拍冷锋的肩膀道：“锋子，看来你也不容易，早知道你这么难，我早就过来找你喝酒了。来，别灰心，卓航就让他先在牢里呆着再说。特警选拔马上要开始了，哥到时候替你张罗几个，等卓航出来能派上用场了，直接带着他们干。”
冷锋端起一杯酒眼圈一红道：“周哥，有你这句话，兄弟心里舒服多了，来，兄弟满满敬你一个。周哥，琳琳你就别让她发傻了，让她趁这个机会再找一个吧，我家艳儿要等，那就先让她等着再说，我他妈不想再烦这个神了。”
周宇轩回头瞒下陶政的事把卓航的事向周琳一说，周琳何止是失望，简直是绝望。靠，再等几年，谁知道又是什么一情况，别跟马腾飞似的，一等等别人怀里去了，抱着他的还是曾经的死党！
“琳琳，你能想明白这点就行，听你妈一句劝，这次特警选拔看到对眼的，凑合凑合算了，我和你爸还等着抱外孙呢。”
周琳长叹一口气道：“听天由命吧，也只能这样了。爸，妈，我上去准备资料了，你们先聊着。”
听天？天才不管你呢！
这天，卓航以不慢不快的速度爬到岩壁制高点，还没有抓住旁边的绳索，突然感觉脚下震颤，双腿在轻轻发抖：怎么会这样，我的体能不可能这么差吧？
卓航一惊一把抓住绳子，刚发现天空的云彩黑乎乎的像鱼鳞一样排列着，诡异无比，后背有些“嗖嗖”发凉，就听莫大雷在下面放声大喊：“地震了，都停下来，先抓紧岩壁别动。上边的，快把绳子扔下来，所有人抓着绳子速降。”
卓航抓着绳索飞速滑下，只听基地里警报声响成一片。莫大雷一皱眉，拿起喇叭高喊道：“上边的，快点抓住绳子下来。全体都有，急行军到训练场集合。喂，日月，那边什么个情况？好的，我知道了。”
卓航跟一帮兄弟气喘吁吁地跑到操场集合起来之后，莫大雷拿着喇叭高喊道：“菜鸟们，你们很幸运，躲过了一劫，命好啊。接上边通知，刚才汶川发生了8级大地震，是我国自唐山大地震以来最大的一次地震。上边命令，今天下午的体能训练改学抗震救灾相关知识，随时等候上边召唤。”
卓航和剩余的九十余名队员在军用马扎上坐下来，把写字板垫在腿上，一边看视频教学，一边在纸上认真记。只要是训练中学习的内容，都有可能用到后边的考试和考核环节，考不好的，再怎么能熬也得滚蛋，卓航还真不敢大意。
卓航看着视频认真学习地震形成的原因，如何应对震后的余震、泥石流、山体滑坡、堰塞湖等次生地质灾害，如何应对人心恐慌造成的人为灾难，如何在确保自己安全的情况下从废墟下安全救人、如何对受伤人员进行紧急救治、如何对饮用水消毒、如何防止瘟疫扩散等等，视频还没有学完，莫大雷又让一帮菜鸟抓紧吃饭，十分钟后到训练场集合。
菜鸟们集合完毕，领取新的装备之后，莫大雷拿着喇叭沉声道：“同志们，汶川地震发生后，目前，大大小小的余震不断，天气条件和地质条件非常恶略，不知道里边具体什么情况，祖国和人民需要你们，需要你们去接受真正的生死考验。抗震救灾指挥部命令我们，到抗震救灾一线去，到最危险的一线去，到祖国和人民需要我们的地方去，因为，我们是军人，这是我们的职责和使命。现在，飞机在南苑机场等着我们，不想去的，现在就给老子滚蛋。有熊包蛋吗？出列！”
“菜鸟”们高喊“没有”之后，莫大雷大拇指一竖道：“好样的，不愧是全国各地推荐过来的精英，部队没有看错你们。下面，我宣布，这次是实战训练，是真正的考验，有临阵退缩、偷懒耍滑、违反纪律的，发现一个踢一个，绝不手软。现在，听我口令，向右转，跑步前进。上车，出发！”
自参训以来，莫大雷这是第一次对“菜鸟”们如此客气。
卓航上车跑到南苑机场，发现在机场等着他们的，除了两架伊尔76军用运输机，另外一支约有七八十人的女兵队伍，还有京都军区司令员和一众军官，周宇轩也来了。
周宇轩一有意无意地上下左右打量卓航，卓航不由在心里犯起了嘀咕：你看我干吗？我很好看吗？你能认出我吗？噢，我知道了。
卓航知道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