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5章　火水未济004

杨春华咬牙切齿道：“碰上这样的混蛋，咱还能怎么办，继续替他擦屁股呗，谁让我倒霉把自己给了他，您倒霉也把丫头给了他的！正好，这混蛋一直觉得姑奶奶太多活得很累，这次我就如他的意，先赶走几个再说。”
宫月月呵呵一笑道：“要是他回来找你算账呢？”
杨春华恨声道：“再算他也欠我的，这么重要的事他都瞒紧紧的不跟我说，却事先跟杨刚叨咕，简直气死我了。既然这混蛋对我都不信任，那不如直接散伙！”
宫月月笑笑道：“你舍得？”
杨春华一怔道：“月月姐，亏你还笑得出来，素素怎么办你想过没有？”
宫月月哭丧着脸道：“想过，既得瞒着她，又不能让她真的三心二意放弃。卓航这个混蛋，简直把我折腾死了，让我亲自给他擦屁股不说，还害得我一会儿当宫妈一会儿当月月姐，也不知道乱到什么时候是个头。”
杨春华呵呵一笑道：“月月姐，你想过没有？等上面把无极门的事摆平后，老财很可能换个身份和面貌跟我们一一结婚，他和老九的结婚证就是这么来的，冷老爷子和大老板说不定这也是在替这个小混蛋的以后考虑。如果我和素素丫头都嫁给不同的人，这辈分是不是就不乱了，我叫你宫妈就吃亏吃大发了？”
宫月月切一声道：“得了吧你，明里不是一个人，暗里还能不是人一个啊，最吃亏的是我好不！得，不和你贫了，出去继续给老财擦屁股吧，碰上这样的混蛋，我们简直倒霉到家了！”
擦，让她们死命擦，我们得回头看看卓航怎么了。
这个混蛋在派出所声泪俱下地做完笔录，在笔录纸上按过手印，谢过没有被打惨的段一、段二和一配、二配，把孙蓉蓉、饭店服务员和哭得稀里哗啦的陈艳丽打发走，转入就近的看守所剃过头洗过澡换上囚服，拿着脸盆、牙膏、牙刷、毛巾、香皂等东西往单身牢房一关，迫不及待地拿出了由两个半卷合在一起的《六脉神剑》。
这个没心没肺的家伙把薄薄的《六脉神剑》剑谱匆匆一翻，立马哭笑不得：靠，要练此功，必先明心见性。段远志这个大忽悠，真把老子当流氓了！
原来，水火既济卦和火水未济卦记载的都是商高宗武丁伐鬼方的故事，说的是强大的鬼方所处的地方多有大河，地理环境复杂，但鬼方和殷商势成水火，必须讨伐。要讨伐，徒步渡河那是自不量力，用战车也是不行的，得换交通工具，坐船渡过大河才是正道。跟鬼方大干几年后，武丁手下的大将把鬼方打趴下了，并得到了封赏，脸上很有君子之光。以功成的面貌和扎实的酒风喝酒庆祝是可以的，但这家伙喝得酩汀大醉、忘乎所以、不成体统，喝坏了酒风和风度，最后得不偿失。也就是说，你伐鬼方的志向也坚定了，跟人干仗的工具也选对了，辛辛苦苦干仗也干赢了，眼看就要完美谢幕了，在庆功宴上一忘乎所以、得意忘形，功亏一篑，最后什么都没得到不说，还成了扶不上台面的“小人”（既济卦里直接明说，小人勿用，初吉终乱，用小人，一开始可能吉利，但最后收场肯定乱七八糟）。
既济卦和未济卦阴阳全部反了过来，未济卦每一爻都是偏的，既济卦每一爻都是正的，既济卦水在上、火在下，火既可以烧水，水也可以灭火，卦象看起来很好，但是卦辞跟未济卦一样，都在阐述同一个道理，说就算你讨伐鬼方成功了，一得意喝得迷迷糊糊、有失体统，最终还是得不偿失。
段家后人一看难以练成的六脉神剑居然是这么一个卦象，最后竟然是这么一种结局，那当然得小心谨慎了，并且越到最后关头越是小心谨慎。那好，既然小狐过河自不量力，练的方法不对，那就接着寻找正确的练功之道。找来找去，方法找到了，原来阴阳不单指经脉，还指男女，得和女的一起练、并且把女的放在重要位置才行，女的还必须是武功高强的贞女。可老祖宗定下了规矩，《六脉神剑》传男不传女，皇室子弟都避位为僧了，怎么还能玩这个？不着急，段家人有的是智慧，变易！周易除了讲简易、讲不易，讲得更多的就是变易。
这一变易，俗家子弟可以练，但不知道怎么练，不告诉你；皇室子弟可以练，但必须先明心见性贞守正道，不能堕入玩弄良家少女的魔道。明心见性了，你首先面对的是色戒这一难关，你一硬闯，多年的参禅多半就白瞎了，你可以练也可以不练，看你怎么取舍。你好不容易堪破色即是空、空即是色的难关后，还有一个大周天等着你，这是跟生命息息相关的一关。对于段家来说，练大周天倒不难，跟卓航似的，有个高手在关键时刻帮你醍醐灌顶、当头棒喝，不让你走火入魔就行。练成了？恭喜你，但别高兴得太早，没什么值得高兴的，外人一知道，你丢的不仅是你自己的脸，而是整个段家皇室的脸面，不但不能用，还不能说。
大大们清楚了吧？段远志手里拿的所谓的出自段家皇室的正宗剑谱，第一部分阐述六脉神剑的由来和练功方法，被段远志研究一番后拿出来卖弄，吊人胃口；第三部分是段水流教给卓航的大路货，就是谁都可以看的内容；第二部分主要就是女上位姿势的双修术，并且图文并茂，记载非常详细，练到最后，女的多半奉献了，男的基本练成了。大理段家把六脉神剑控制那么严，其实就是这个道理。而在段远志眼里，卓航最感兴趣的恰恰应该是第二部分。
卓航哭笑不得道：“蒋兄，我是阴差阳错夺取了川岛姐妹的丹元，之后习练《易筋经》强身健体，再之后又夺取异瞳天王的丹元闯关运行大周天，这才练成了六脉神剑。要是外界知道我练成六脉神剑了，那我流氓的烙印就拿不掉了，是这个道理吧？”
蒋发呵呵一笑道：“是。呵，老朽是真困了，既然卓兄已经锒铛入狱了，又何必在意这小小名声？改头换面重新来过，不让人知道另外一个卓兄练成了六脉神剑，也就是了。”
卓航辞别蒋发，珍惜难得的时间一遍又一遍枯燥无味地运行大周天的同时，在医院会过杨刚、结过账又存下一笔钱的杨春华一回到金都大酒店，就召集全体姑奶奶连夜召开紧急会议：段远志干的是替人回收高利贷的行当，来京都的目的非常明确，就是想办法从卓航身上弄点钱花花，还不把卓航惹急。没想到，这个不缺这点钱的混蛋一冲动，花了接近两百万不说，这事还没结束，牢是肯定坐定了。
杨春华吸吸鼻子道：“这混蛋一坐牢，把我得脸都丢尽了。他一进去，我忙着给他擦屁股不说，等着接受学校处理不说，他公司那边，我还得给他盯着，我对得起他了。我把丑话说在前头，我年纪大了，不能跟他再耗了，等他出来他还得给我一说法，我不但不去探监，法庭审判的时候我也不去看，我丢不起那脸，你们也别去给我丢人现眼。各位经纪，你们一个个风华正茂，有钱的有钱，有貌的有貌，有才的有才，就别傻乎乎地在他这棵歪脖子树上吊着了，都吊着不但自己累，树也早晚得被你们累死、吊倒。听我一句劝，打今儿开始，姑奶奶经纪人团队解散吧，改天去我家把东西收拾一下，你们该干吗干吗去，以后风云山庄恕不接待。有什么话还想说的，你们一个个表个态。”
老大魏小慧：“杨老师，我给家里打过电话了，我爷爷正在连夜召集人准备明天过来声援，说别人不要老财，我们老魏家不能不要，并且魏家村人随时欢迎他回去。”
杨春华：“不行，你赶紧给豹爷打电话，如果他敢带人过来闹，那是裹胁民意威胁法律的公正和严明，非但解决不了问题，还会加重对卓航的判罚，让他在里面多蹲几年。”
老二冷艳冷冷道：“我哪儿也不去，我等他出来给我个说法，否则，我饶不了他。”
老三陶婉幽幽道：“卓航坐牢的事，跟我爸有脱不开的干系，我对不起大家。我妈接到我的电话后，跟我爸吵翻从家里出来了，明早就到京都。我妈说，卓航没人管她管，卓航没人要她要，别人等不等无所谓，我必须等下去，直到把卓航等出来说他不要我为止。”
杨春华：“陶婉，卓航打的是段远志，并且一开始和他们谈得很愉快。我跟你们再重申一次，卓航的事跟陶政没什么关系，要是谁再胡说八道，别怪我对她不客气。陶婉，你给我记住了，你别把这顶帽子往头上揽，你揽不起。”
老四唐娇娇哭得梨花带雨：“师太，我那个死徒弟刚那样，咱这边就这样，是不是对他有些过分了？”
杨春华桌子一拍道：“你给自己找个坐过牢、祸害了好几位良家少女、还动不动就出手打人的徒弟当男人，对他就不过分了！你对得起他，他有没有对得起你？他是个囚犯，你以后怎么跟他结婚，生个娃他爹是罪犯你咋办？唐娇娇，你也学过法律，知道这事的后果，你脑袋瓜进水了？”
唐娇娇身子一缩可怜巴巴道：“那我先等等看，实在不行再说。”
老五杜晓茹摇摇头道：“杨老师，我实在没办法忘掉他，我等他。杨老师，我帮你一起打理老财的公司，直到实在等不下去为止。”
老六张晓菲吸吸鼻子道：“我照开我的球馆，今后谁去都是我的客人，我这辈子就是单身的命，从没指望嫁人。出来后他理不理我，随他。”
老七宫素素冷冷道：“老二，我和你一起等，如果他不给我们一个合理的说法，我他妈灭了他！”
老八朱静姝长出一口气道：“好吧，你们等你们的、灭你们的，我等不起，我选择退出。不过，在他出来之前我不会找男朋友，我结婚的时候，现场必须有他。”
老九孙蓉蓉冷冷道：“我不等，我不喜欢婆婆妈妈的，我立马退出。”
冷艳呼一下站起来指着孙蓉蓉道：“你……”
孙蓉蓉呼一下站起来冷冷道：“我怎么了？我生来就应该替你和他卖命吗？他不在我身边的时候，我过得提心吊胆，他在我身边的时候，我为他九死一生，他打人的时候，我拦都拦不住。他眼里根本没有我，他看好我是因为我能帮他，可他根本不喜欢我，因为我长得丑，因为我长得黑。他答应今年暑假跟我回家结婚的，他一坐牢，我跟谁结婚去，你让我跟家里人怎么交待？这么不守信用的家伙，我不要也罢，不等也罢！”
冷艳点点头淌着眼泪道：“好，你一肚子火气我不怪你，是我们冷家连累你了，是我们冷家让卓航连累你了，对不起。欠你的，我以后会加倍还给你！”
孙蓉蓉冷冷道：“没必要，谢了。以往是我心甘情愿的，以后我不会那么傻了！”
老十刘芳媛眯着眼摇摇头道：“她是我哥，有老婆嫌弃男人的，但没有妹妹嫌弃哥哥的，我等他，他没来得及做的事我来替他做，师太，我跟你一起经营他的公司。”
杨春华桌子一拍道：“只有老九选择退出，只有老四、老五、老八打了退堂鼓，太让我失望了。你们选择留下等的，简直不可理喻，简直不可救药，散会，除了不该说的别叨叨，你们爱怎么着怎么着。我再提醒你们一句，那混蛋坐牢的事和陶婉无关，那混蛋喝完酒性起，打的是敲诈勒索的段远志！”
冷艳冷冷道：“那他死定了！”
杨春华眉头一皱道：“老二，我警告你，你别乱来啊，老财还没定罪呢。大老板现在正在气头上，你要是敢乱来，那你进去和他一起耗着得了，或者让法院再多判他几年，让他死牢里也行。”
冷艳冷冷道：“想整一个人，有很多种方法，我说的不是现在，是以后，这辈子长着呢。”
杨春华呼一下起身道：“随你吧，我先回学校了，谁跟我一起回去？我还不知道学校在等着怎么收拾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