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百变小魔头006

郭兆义一呆，站在一旁见卓航三下五除二把半床东西扎成了一个四方块，里边的东西包在被子里掉不出来，由衷地说了声谢谢。
卓航不咸不淡道：“都是个宿舍的，有什么谢不谢的？以后说话给别人留三分余地就行了。”
李冉飞趁机挤兑道：“就是，看人航哥多仁义，大人不计小人过。航哥在车上能跟六个人打，帮乘客找回被偷去抢去的东西，这点忙，在航哥眼里算什么呀，以后别胡乱摆弄你的伪科学就行了。是不郭哥？”
郭兆义见上午跟卓航开了句玩笑，不知道怎么就得罪了他，被卓航一凶，虚汗直冒了半上午。这家伙见卓航突然上台代表新生发言，又领锦旗又拿钱，还在媒体上公开露面，顿时目瞪口呆：这家伙原来这么不简单，轻易碰不得。面相啥的，人一生下来就带出来了，不可能骗人，这家伙以后一定不是凡人，天机万万不能给他泄露。
郭兆义见自己包袱打不起来，李冉飞在一边看笑话，郭猛是一个不说话不管闲事的铁疙瘩，最后还是卓航站出来帮他，突然心头一热，感觉卓航够“光棍”，是真男人一个。郭兆义见卓航已经伸手帮他打好了包裹，李冉飞还在用言语挤兑不放过他，暗暗下定决心，就是要把伪科学折腾个明明白白，让李冉飞到时候不再狗眼看人低。
卓航迷糊一觉爬起来洗把脸，背着包裹跟宿舍三人一起到系门口集中，把包裹放进大客车的行李箱上车后，惊讶地发现三个依旧铁青着脸的小美女坐在车子靠前一排，占了三个座位，陶婉坐靠窗位置，旁边坐了杜晓茹，隔着过道的位置坐了唐娇娇，前后两排都坐了人，唯独唐娇娇旁边靠窗的位置还空着。
卓航冲三人礼貌地笑笑，见后边还有位置正要走过去，唐娇娇突然抬头瞪了他一眼，往旁边收收腿偏偏头，示意他坐进去。
卓航现在一看到这个小魔头心里就发毛，不知道她啥时候想干啥，躲都怕躲不及，更加不敢惹她，见一张嘴就能开“机关枪”的师父这次下了不开枪的命令，只得侧身坐了进去。
卓航这一坐，不用说，多少早到的兄弟们肠子早就悔青了。
卓航偏看向车外，知道这三个一脸铁青的小美女还在心疼那一大好不容易张罗到却没敢带过来的零食，更加不敢惹身边这位小姑奶奶，连为什么杜晓茹也来了都没敢问。三个小美女一不高兴，男生也没了聊天的兴致，一上车就闭上眼睛犯迷糊。
十多分钟后，杨春华上来见人到齐了，在副驾位置坐下来，让司机开车出发。
车一出城，杨春华站起来走到车中间一脸春风道：“同学们，大家都活在指点江山、激扬文字的年轻时代，都是祖国的大好青年，应该活力十足才是，我怎么感觉气氛不对？哎，是不是大家在四大美女面前，都变得不敢说话，也想向大姑娘靠拢了？那可不行，年轻人就得有个年轻人的样儿。来，我介绍一下，这是法律系的杜晓茹同学，因为全校新生总共就这三个宝贝疙瘩，军训时她就跟咱们系在一起。杜晓茹是外系的客人，还是个小美女，你们可得拿出男子汉的派头来，一路上和军训时多照顾着她点，把咱们犯罪系的面子给撑起来。谁会唱歌或者别的，跳出来先来一个，把咱们系的活力拿出来让我看看，也让法律系的客人看看。”
杨春华见嘴快的郭兆义在后边脱口来了一句“杨老师先来一个”，车厢内顿时响起一片鼓掌叫好声，脸一扬笑笑道：“好啊你们，我让你们来，你们倒将上我的军了！想先给我来个下马威啊？你们也不好好打听打听，我是从哪里来的。咱是草原的儿女，天生一副好嗓子，还能怕了唱歌不成？这是地方小，要不然我唱着还带跳的，你们信不信？”
在轰然一声“信”之后，杨春华摆摆手清清嗓子唱了起来，一首《父亲的草原母亲的河》，低处饱含深情，高处荡气回肠，中间掌声不断，结束后连驾驶员都高声喊“好”，果然是草原来的女儿，生就了一副好嗓子。
不过，杨春华嘚瑟完，让学生们往下接的时候，却一下子冷了场，没人敢接这个茬儿。班主任一上来就整个阳春白雪，谁敢接着往下玩下里巴人啊！
杨春华扫一眼把头垂低低的卓航道：“卓航，火车上赤手空拳勇斗六个拿器械的歹徒，上午发言侃侃而谈，面对记者纹丝不乱，怎么，这个小场面就把你吓傻了？站起来唱一个，同学们掌声欢迎。”
卓航在掌声中和起哄声中红着个大花脸低着头站起来憨憨一笑道：“杨老师，你让我哭一个还行，唱歌我真的唱不来。我怕我一嚎，大家以为白天撞见鬼了，还是个男鬼，我就不唱了吧？”
杨春华见这家伙居然接连三次不给她面子，当然第二次不能算，面子给狠狠地挣回来了，呵呵一笑抓住卓航说话的漏洞用言语挤兑道：“好啊，那你就哭一个给大家看看。”
卓航见车厢里一片起哄声，连鼓掌带呼喝让他哭一个，连郭兆义和李冉飞都不放过他，唐娇娇更是一脸坏笑要看他出糗，不由后悔话有些说多了。
卓航见一车人，数唐娇娇这个小魔头最坏，集中生智，摆摆手哭丧着脸带着哭腔道：“大小姐，师父，姑奶奶，师父级的姑奶奶，你再不出来救场，我就要背叛师门了，到那时候，你可别怪我。好了，我哭完了。”
杨春华见卓航冷不丁地来了这么几句，笑着鼓掌起哄道：“你这也算哭啊？你这是哭的啥啊？你这摆明了是蒙人，哎，你们让不让卓航蒙？”
唐娇娇狠狠地瞪一眼卓航，恨不得把这家伙用眼光给秒杀掉，见卓航把她算计了进去，只怕这一劫早晚躲不过，在一片“不让”声中红着脸慢腾腾站了起来，一边慢腾腾站一边在心里发狠：狗日的，你知道姑奶奶是谁吗？上午的账还没跟你算，居然敢当众让姑奶奶出丑，看姑奶奶回头怎么收拾你！
杨春华见卓航厚着脸皮坐了下去，唐娇娇却站了起来，内心惊讶无比：这俩家伙不会背地里搞怪吧？卓航在村里可是有相好的！
杨春华见卓航带头搞怪，不知道他葫芦里到底卖的是啥药，嘴上也毫不客气：“唐娇娇同学，你不会是出来救场的吧？你不会就是卓航说的什么大小姐、师父、姑奶奶、师父级的姑奶奶吧？”
唐娇娇在笑声中羞红着脸道：“杨老师，那都是卓航胡说八道的。我跟他是老乡，他是我们省的骄傲，我不能看着他下不来台。我、陶婉、卓航三人都来自H省，我就勉为其难，给大家唱段俺家乡的豫剧《花木兰》吧。”
卓航惊讶无比地发现，他这个师父还真不是一般人：说到“下不来台”时脸还红着，说到“我们三个都来自H省”时，口音已经明显往H省口音上拐，话一说完，不但脸色变了回来，还带了一丝兴奋的红，让整张脸更添娇艳，简直赛过传说中的洛阳牡丹。
卓航见唐娇娇脸色如此娇艳，还真就要给他补台，恨不得当时就抱住唐娇娇狠狠亲一下，然后再说声谢谢你，我师父级的姑奶奶。
唐娇娇拿着架势，在有节奏的掌声中有模有样地把一段《花木兰》唱完，卓航站起来带头鼓掌，并伸着脖子学了一声狼嚎，车内顿时又闹成了一团。卓航似乎有些明白这家伙怎么千变万化了，感情听过不少豫剧，学过不少角色扮演，说不定还专门学过川剧的变脸。
杨春华见卓航继续张扬，摆摆手咯咯一笑道：“唐娇娇同学，你这段《花木兰》唱得真有味道，人才，绝对是个人才。卓航，人家站出来救你场，你却在一边学狼嚎，是嫌唐娇娇同学唱得不好，想要唐娇娇同学再来一个吗？”
卓航挠挠头憨憨一笑道：“不是，唐娇娇同学是红花，我是绿叶，我这一嚎一衬托，不更显得我师父级的姑奶奶水平高，我唱歌不要钱直接要命吗！”
杨春华见两人之间没什么，也就寻常的打打闹闹，卓航还真认唐娇娇是师父级的姑奶奶，不由“扑哧”一乐道：“算你狠，这页就算翻过去了。杜晓茹同学，你来一个跟我们系的红花比一比怎么样？”
卓航见杜晓茹红着脸俏生生站了起来，鼓了几声掌刚一屁股坐下来，就觉自己的大腿内侧被人狠狠掐住往旁边一扭，瞬间传来火辣辣钻心的疼，同时一个千娇百媚声音在耳边软软道：“好徒弟，乖徒弟，上午拿了面锦旗，又拿了三万多块钱，有本事了啊你！师父给你救场，你居然敢学狼嚎跟姑奶奶捣乱，你以为你红花绿叶的一通白乎，姑奶奶就能放过你不成？”
卓航淌着眼泪在心里也哭着，见是一脸坏笑的师父级姑奶奶唐娇娇一边“开枪”一边对他下狠手，只得花着眼咬牙忍住不出声，静等这小魔头掐完。没想到这小魔头手看起来不错，胖乎乎的，后边有还一溜小圆坑，摸着也舒服，但专找皮薄痛觉神经丰富的地方下狠手，一掐住就不放，还一脸坏笑着左右拧巴。
卓航被拧得忘记了流眼泪，只觉双眼发黑，黑色里透着无边无际的恐惧，比当年自己大晚上的钻黑林子还恐惧。直到卓航感觉到大腿内侧传来尖锐的疼，浑身冒虚汗冰凉发抖，双眼再次发黑，唐娇娇这才放了手。卓航满肚子气苦地长出一口气，在满眼金星中立即感觉脑海中两股气流盘旋着一路冲到被掐处，气流回到脑海中之后，被掐的地方一点都感觉不到疼，耳边却传来杜晓茹泉水一般清亮的歌声。
两人发生的这一切，自然没有逃过站在不远处杨春华的“毒眼”。杨春华看在眼里，心里隐隐起了一丝担忧：这孩子下手怎么这么狠，那地方是你能掐的地方吗？你怎么一掐住就不放，还左右拧巴，你这不等于直接要人命吗！
杨春华脸上带着不自然的笑，在杜晓茹的歌声中却又不便当面发作，见卓航牙咬得脸上都出现了明显的块，疼得浑身冒汗、身子发抖，两眼一闭，顿时又神色如常，不由大吃一惊，这孩子，忍耐力这么强，忍这么长时间，硬是没出声！
杨春华见杜晓茹唱完，卓航擦一把眼泪竟然带头鼓掌叫好，神色如常，不免更为惊异：难道她没有掐你，而是在摸你让你很紧张？不可能啊……
杨春华见两个男生唱完之后，没人愿意再唱，陶婉死活也不来，有的学生脸现疲态，知道不少学生刚踏入大学校门，晚上兴奋过度，中午也没来得及休息，车再一晃悠有些困了，到那边接着就是强化训练，手一挥道：“好，热闹就到此为止，同学们都休息休息。”
卓航靠在车窗上，看着车外闪过的树木和楼宇，没有一丝一毫的睡意，满脑子都在琢磨那面神异的太极圆盘究竟是怎么回事：看样子，这神异的东西这次还就钻进了我脑袋，关键时刻就出来帮我一下。这到底怎么回事？两颗石头到底什么来头？难道太极圆盘真能神异到能听懂我在说什么，知道我在经历什么又需要什么……
卓航无意中一偏头，见唐娇娇头一点一歪的迷糊着着实难受，立即好了伤疤忘了疼，忘了这个小魔头刚才带给自己的无尽痛楚和无边无惧的恐惧，轻轻靠过去用自己的肩膀抵住唐娇娇的脑袋，靠在椅背上闭上眼，闻着一股淡淡的馨香，片刻之后也进入了无我之境。
坐在副驾位置上的杨春华不敢打瞌睡，怕影响司机驾驶，无意中回头看到唐娇娇睡觉的样子，心中的疑虑不由更重，眼中的忧色更盛：这样掐过你都没事，还把肩膀让给她？校规在那儿摆着，青梅竹马的女朋友在家等着，卓航，你打打闹闹没什么，可千万不能胡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