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天荣双手抱胸苦笑一声道:“咱先不说参加工作以后别人休息罪犯上班,案发后要第一时间赶到现场,调查取证,冒着风险抓到犯人要连夜审问,走在街上要担心被人报复在背后拍黑砖等等等等,一想想全校的女生掰着手指头数两只手用不完,偶尔有一两个长相不错的还不能碰、不能动,就够倒霉悲催的。”
卓航呵呵一笑道:“师兄长那么帅,就没有……”
宋天荣手一挥打断卓航的话道:“兄弟,你知道公安大学的校规第一条是啥嘛?就是不允许在本校跟女生谈恋爱。学校平时管学生比他妈管犯人还严,每天查宿舍,还不让在本校谈恋爱。可是到外校谈,七天休息两天,谁等着跟你过星期天啊,外校的美女早就被别人抢光了!来,不说了,越说越郁闷,喝酒。”
卓航放下啤酒杯不解道:“学校为啥不给学生谈恋爱?”
宋天荣嘿嘿一笑道:“粥少和尚多,哪里够分的!你想,如果学校允许谈恋爱,那男生得竞争吧?这竞争一激烈,明里竞争不过,背后得用点手段吧?军体拳、散打、擒拿格斗是必修课,此外还要学习驾驶、枪械,一年一年折腾下来,谁手下没几招狠的?就算不明目张胆来明的,分组对抗练习的时候,如果有人公报私仇来阴的说失手了,轻了头破血流,重了断胳膊断腿,学校哪能受得了!”
卓航目瞪口呆道道:“没那么严重吧?”
宋天荣往椅子上一靠道:“我听以前的师兄们说过,学校以前发生过这样的事情,这才把不许在本校谈恋爱放在了第一位,把不许打架斗殴放在了第二位,把不许考试和论文作弊放在了第三位。一触犯这两三天条,只有卷铺盖回家,天王老子来了校长都不给面子。”
卓航憨憨一笑道:“那就别谈恋爱,别跟人打架呗。”
宋天荣苦笑一声道:“都说进了大学,就他妈等于进了天堂,进了公安大学才发现,这里就是一炼狱,一摧残青春的炼狱,毕业了才能算是浴火重生。算了,咱今天第一次碰面,先不说这个了。哥说这个,也是想给你提个醒儿,让你有点儿思想准备。我在报纸和电视上看了,你家境比较那个,要给家里省点钱,也不是没有门道。”
卓航憨憨一笑道:“有啥门道?”
宋天荣道:“咱先说校内的,学校有训练场、射击馆等场地,晚上学生用完后得有人打扫吧?等军训结束后你打个申请,哥帮你在射击训练馆张罗一赚钱多的,废弃的子弹壳还可以倒腾出来做成工艺品出卖,这个活儿可不是一般人能张罗到的,得有天大的面子。”
卓航憨憨一笑道:“谢谢哥,你对我太好了。听宋哥的意思,校外也有挣钱的活儿?”
宋天荣道:“有是有,但不经常,比如哪个地方有什么公开活动需要安保了,可以临时去凑个数拿点补贴。如果要长期的,就看你暑假和寒假愿不愿意留在京都了。”
卓航喝口啤酒道:“放假就算了,我还得回家帮我奶奶干家务活,陪我奶奶呢。”
其实这家伙是想说,他还得回去陪小慧,不过话一出口,自然而然就成了这样。自大学志愿的事一发生,卓航跟形形色色的人打一通交道,再跟媒体一接触,卓航已经把说谎当成了家常便饭,考虑都不用考虑。
宋天荣点点头道:“也是。来,喝酒。”
两人边吃边喝边聊,等把热乎乎的烩面吃下肚,卓航从宋天荣嘴里,已经对学校周边的情况已经了解了个差不多,也就几家饭店、水果店、花店、礼品店、服装店、书店、台球馆、影像厅、量贩式歌厅等等,因为挨着公安大学,一两家旅馆和桑拿洗浴中心经营也非常正规,里边没有乱七八糟的东西,旅馆多是留学生的亲朋好友过来玩临时住的。
二人走出“HN人家”,宋天荣看时间还早,问卓航喜不喜欢打台球,见卓航挠挠头说看过但没打过,双肩一耸道:“这东西很简单,一学就会,但打好了要个过程。现在回去睡觉太早了,哥也没别的爱好,要不陪我打两杆儿我教教你?”
卓航受了人家的接待,吃了人家的接风饭,虽然感觉有些困顿,一大杯扎啤下去有些迷迷瞪瞪,对台球更没什么感觉,也不好薄人家面子,只得硬着头皮答应下来。
卓航跟着宋天荣转到台球馆,进去二楼放眼一看,里边地方挺大,摆了能有十多张台球桌,围着球桌转悠的也多是穿了校服的公安大学的学生。
宋天荣开好一张桌子,见卓航真没有打过台球,连球杆都不会拿,不由微微有些失望,只得拿起球杆先介绍怎么给枪头打粉、怎么拿球杆、怎么站立、怎么打球、打球什么规则、一些关键球怎么处理,见卓航大体领会了,说开始打吧,我打一杆,你打三杆,咱再说下去,浪费的可都是钱。
卓航为了不让宋天荣打得太扫兴,边打边揣摩,外加宋天荣不时指点力度、旋转、球的走位,打好了就夸卓航几句,十几局一下来,卓航由输到赢,由打三杆减成打两杆,再减成一人一杆轮着来,到后来居然“噼里啪啦”跟自感球技不错的宋天荣打成了平手,让宋天荣倍感惊讶,连夸卓航是个打台球的天才。
卓航其实不知道,不管是练形意拳、擒拿格斗也好,还是练射击、平时到山里射杀猎物也好,讲究的就是准确度、角度还有力度,这么多年折腾下来,他早就有这个基础,只是他不知道而已。等宋天荣详细解释一番,他一熟悉球台球杆,一用心打上,很快潜能就激发了出来。
再打几局,宋天荣见卓航有意相让,感觉打了不短时间瘾过了,再打下去没什么意思,把球杆往桌上一放说不早了,回宿舍睡觉吧。卓航放下球杆,跑到吧台前抢着付钱,说宋天荣是他的入门老师,这学费应该他来掏才是。
女服务员微微一笑,双手捧上一张卡道:“刚才的情况,我们张总在楼上看到了。我们张总说你俩今晚的钱不收,再奉送面值一千元的金卡一张,这位同学方便时,可以到球馆免费练球,如果愿意以后到球馆当陪练,还可以赚些钱。欢迎两位以后常来。”
卓航挠挠头笑着接过金卡说声“谢谢,一定一定”,背过身舌头一吐出了球馆。
走到学校门口,卓航掏出金卡让宋天荣拿着,宋天荣一推道:“这是给你的,还是你留着吧,想打台球了,我从你卡上划就成。看来,到球馆当陪练应该比在学校要多得多,用的还是业余时间,这倒是一条不错的路子,既过了球瘾,又能赚钱,一举两得。”
卓航憨憨一笑道:“这还得感谢师兄,要不师兄指点,我也没这么好的运气。”
宋天荣笑笑道:“还是你有这个天赋,不说了,先回去休息吧。”
卓航回到空荡荡的宿舍,洗漱一番躺在床上翻看金卡想想晚上的遭遇,感觉实在好笑:这不就跟高中时听同学瞎侃的一样吗,一女的陪朋友去面试演员,朋友没上,导演却相中了他!
卓航放下金卡,双手抱头不免又想起了小慧,感觉虽然只分开了一天多,却好像跟小慧已经分开了好长好长时间。卓航这一想起跟小慧这几天在一起的胡天胡地,不免憋胀难受,见这样想也不是办法,宿舍就他一人,干脆爬起来打开柜子,从角落里翻出那面太极圆盘,想要转移一下注意力。
卓航躺在床上,盯着太极圆盘中间一黑一白两个点仔细看,发现里边又出现了有规则排列的黑点和白点。不过这次,黑点和白点形成的灰色粒子流旋转着冲进卓航眼里,却变成了两只温暖异常的手,旋转着缠绕着瞎捣蛋,让卓航感觉比跟小慧在一起折腾还舒服,片刻时分就缴械投降。
卓航清醒过来大吃一惊,赶紧把诡异的太极圆盘包起来锁回柜子里,冲进空空荡荡的水房清洗裤头和家伙:我靠,太诡异了,怎么会这样?
清洗完毕把裤头晾起来,卓航钻进被窝把灯熄掉又不免疑惑:第一次这面圆盘催吐肚里的东西,让自己肚子不疼,跑起来还格外带劲,好像全身上下的伤也好了,这一次却让自己爽了。难道那两颗神异无比的石头能知道人的身体需要什么,然后帮助解决?
卓航爬起来开灯想要再看看怎么回事,却发现灯怎么也打不开,猛然醒悟已经到了学校规定的熄灯时间。卓航穿个短裤站在窗前,发现窗外除了路灯还亮着,能看到的宿舍区已经是黑灯瞎火一片。
第二天早上,卓航偷偷看一眼太极圆盘,见没发生什么别的异常,锁好柜子和宿舍门,在食堂吃过早饭后,在校园内外溜达一圈熟悉一下环境,中午一觉醒来,见闲着没事干,电脑里的电影一个人也不想看,干脆跑去帮宋天荣等几位师兄迎接新生报到,帮助新生提提行李带带路。
一下午忙下来直忙到天黑,宋天荣不好意思,提出要请卓航出去吃顿饭,卓航说算了,还是到食堂吃吧。
宋天荣双肩一耸双手一摊道:“开学以后,每个星期至少四天得憋在食堂,颠过来倒过去总共就那么几样菜,什么菜是什么口味我都能背上来,想出去换换口味都不行,你如果过意不去,就吃过饭请我打台球。”
卓航呵呵一笑说行,卡他就随身带在身上。
两人进入台球馆,女服务员见是昨晚来的二人,开好一张台子,倒了两杯茶水过来,请两人慢慢玩。
宋天荣好胜心强,让卓航不得有意相让,可以明着让一球或者两球,他打五到六颗,卓航打七颗,这样一来,两人才“噼里啪啦”打了个旗鼓相当,只是忙坏了在一边帮助摆球的服务生,一般情况下,抓住机会,二人两三杆就可以清台。
在三楼监控室看着画面的老板见卓航乐起来憨憨的满可爱,忍不住起身正想下去看看,却见卓航掏出手机看了看,之后即走到门口划卡走了出去。
宋天荣过足了球瘾,感觉跟卓航在一起打,被逼着球技有所上升,另外几个球友应该不是自己对手,走到楼下问卓航是不是有啥事,卓航说明天上午两个老乡要过来报到,他得到车站去接,晚上得早些睡觉。
回到宿舍,卓航见宿舍里又到了两个,正在吃着从家里带过来的大枣、核桃等闲聊,相互简单介绍认识后,自顾自洗漱一番,坐在床上有一搭没一搭听二人神侃。
从山西省壶关县考过来的郭兆义三句不离风水八卦、麻衣神相,说老家那边古墓如何如何,盗墓的如何如何,特能侃,把从河北大名考过来的李冉飞听得一愣一愣的,说你不会是《盗墓笔记》和《鬼吹灯》看多了吧。
郭兆义嘴一撇道:“《盗墓笔记》写得跟印第安纳琼斯系列似的,《鬼吹灯》也吹的神乎其神,还没有结尾。小说写的是不错,但阴阳风水、周易八卦、麻衣神相可是科学,小说哪能跟科学比?”
(注:两部小说时间在后,这里是为了写作需要,特此说明)
李冉飞辩解道:“怎么可能,你说的这些东西,要算科学也算是伪科学吧?”
郭兆义抓给卓航一把大枣,一脸不屑道:“算了,不跟你白呼了,爱信不信。卓航,你说这能叫伪科学吗?”
卓航接过枣,看在大枣的面子上憨憨一笑道:“这些东西我也不懂,没看过,更没研究过,不过,能流传这么多年,里边肯定也有他的道理。”
郭兆义一翘大拇指道:“看看,卓航说的这才在理,不懂就是不懂,但咱不能随便否定里边的科学成分。卓航,我给你相个面吧。”
卓航呵呵一笑道:“行,反正闲着也没事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