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慧一听说有一部分留她和卓航以后结婚生孩子用，心里早就乐开了花，说她听卓航的。
卓航嘿嘿一笑道：“那就这么定了。走，咱们沿途打些野鸡啥的，边打边到仙人洞取钱去。”
大飞紧走几步，突然又停下来道：“一下多出这么多钱，我爹发现了咋办？”
卓航一怔道：“你存在存折上藏起来，他们上哪发现啊！如果真被发现了，你往我身上推，就说是我在外边赚的，寄给你们留照顾我奶奶。”
三人商定之后，沿途用弓箭胡乱射几只野鸡，放黑虎逮两三只野兔，匆匆往仙人洞赶去。钻进仙人洞，卓航让两人在一旁等着，拧亮手电筒迫不及待把钱挖出来，见胶带完好无损，钱没有腐烂还能用，把钱甩给大飞和小慧，让两人数数看，趁机把手伸到身后，暗暗挖出一个小包塞进了背包。
分钱的时候，小慧让卓航拿走两万，说他出门在外需要钱，她和大飞一人拿三万就行，多出来的两万留家里用，说卓文秀和魏志豹年岁都大了，以后免不了有个头疼脑热的，家里也确实需要钱。
大飞一辈子没见过这么多钱，见平白无故多了三万块可以抓在手里的现金，还有一万捏在自己手上，里算外算等于是四万，感觉心都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大飞知道卓航这一上大学，以后必定不是一般人，现在他虽然少拿了几千块钱，但以后遇到啥事免不了要麻烦他，要是卓航不说，他一毛都没有，也不予计较，还一下子变得格外勤快。
卓航和小慧站在洞口附近，见大飞喊了黑虎到溪边剥洗兔子，找柴火烧烤，让两人在洞里休息休息，等烤好了再喊他们，借着昏暗的光线，想起昨天下午被魏志豹撞破的事，心里都有些尴尬，一下子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
卓航从背包里取出一张狗皮道：“大飞哥在外边忙活，咱们就先歇歇，坐下说会儿话吧。”
小慧挨着卓航坐下，把头靠在卓航怀里悠悠道：“卓航哥，昨天都是我不好。”
卓航抚摸着小慧两条滑溜溜的麻花辫道：“不，是我不好，昨天我不应该那样对你。”
小慧抹把脸，一咬牙一偏身骑坐在卓航腿上，把卓航的脑袋紧紧抱在胸前哽咽道：“卓航哥，我是不是很贱？自你抱了我亲了我咬了我以后，我就一直想着，怎么也忘不掉。既然你喜欢，你就亲，你就咬吧。”
卓航把手从小慧的腰上和后背上拿开，挣脱开小慧的搂抱，双手托地头向后一仰，突然喟叹一声道：“慧，我昨天被爷爷一吓，只怕以后不行了。如果你不想找个没用的男人，你就忘了我吧。”
小慧大吃一惊，圆睁双眼道：“阳痿？怎么会这样？”
卓航滴吧着眼泪道：“我也不知道，以前每天早上起来上厕所，总是硬硬的，书上说是晨勃，是正常现象。今天早上起来，我还没在意，刚才被你一抱，往常早该有感觉了，现在却一点点感觉都没有，我怀疑只怕是不行了。”
小慧起身气得直跺脚，眼泪“唰唰唰唰”就流了下来：“我这不害了你嘛！”
卓航抹一把脸伤心不已道：“这不是你的错，爷爷也是好意。要怪，就怪命吧。”
小慧用袖子擦把脸一咬牙道：“不行，我死也是你的人，不会离开你的。卓航哥，你是不是想抛弃我这才这么说的？你给我钱，是不是电视上说的什么分手费？”
卓航气苦不已道：“咱们商量怎么分钱的时候，我还说留以后结婚生孩子用的，下面没有感觉，我也是刚刚才知道。”
小慧淌着眼泪抽泣道：“你躺下来先给我看看，不行咱就上医院看病去，反正以后咱俩要结婚，死也不分开。”
卓航听话地躺下来脱掉裤子，突然感觉无限悲哀，跟小慧还没有进洞房呢，只在“金手指”尝过味道，这就跟那种激情彻底拜拜，成了一太监：上次也是这样，好不容易拿到钱跑路了，钱刚在仙人洞藏好，一分来没来得及花，偏偏一掉头就碰到了狼，差点就没命花。还有上次，高考分数知道了，志愿一报上去，通知书还不知道在哪，就差点被杨文龙整趴下。这次就更别说了，刚要跟小慧激情燃烧一下，紧要关头，魏志豹突然闯过去拍门，结果把我吓成了不用用刀处理的太监。我是不是命中注定就这么坎坷，就不能碰到点什么好事……
小慧见卓航掩面哭泣，是真急上了，而两人以后生孩子离不开的关键工具，怎么拨弄都跟一条晒蔫了没了水分的萝卜干似的，她还得安慰生孩子关键工具的主人不要着急，心下不由气苦不已。
这个突然对考上大学的卓航患得患失发现自己恋爱了、凭了一腔热情和满脑子鬼主意就敢到她叔叔魏家村计划生育村长魏明亮家偷《健康生育行动指南》、刚懵懵懂懂以为自己琢磨明白了男人和女人是怎么回事、从电视上被黑掉或者看不全的场景里琢磨出了一点门道、没有任何实战经验就敢胆大包天地偷安全帽、把一切都准备好了行动对象却突然阳痿了的倒霉蛋，把自己完完全全袒露给大自然，让卓航别管她的感受，怎么舒服就怎么来，费劲九牛二虎之力终于让卓航唤回了东风，自己也疼痛不已、疲惫不堪地告别了美好的少女时代，发现爱和她想的一点都不一样，全是痛苦和不安，没有一点点神圣和美感。
卓航见自己一激动，一通穷折腾爽了、放心了，却把好心的老师教的东西全忘了用上了，心疼不已地抱着小慧相拥而卧，用行动和言语感谢和安抚，直到小慧说闻到肉香了，看来大飞马上要喊人了，这才赶紧起身穿衣服。
卓航飞快穿好衣服，把狗皮折叠好收起来，一脚把弃之不用的安全帽踢开，拉着走路不便的小慧走出洞外，只见大飞把兔皮翻过来放在石头上晾晒着，兔子肉已经烤熟了。
卓航从背包里翻出胡椒粉、辣椒粉和食盐混合物递给大飞，大飞斜一眼卓航把调料撒上去，转手撕下一条兔子后大腿递给小慧道：“给，好好补补。”
小慧一怔，脸一红圆睁双眼道：“哥你听到啥了？”
大飞黑着脸道：“洞不深，还有回音，我又不是聋子！这事咋办，你回去自己跟爷爷说去。”
小慧狠狠剜一眼大飞，白着脸撕下一块兔肉道：“我说就我说，还不都是因为他！”
大飞白一眼小慧往一边挪挪，给卓航也撕下一条后腿道：“你自己厚脸皮，还怪爷爷。卓航，你俩都这样了，我也不说啥了。以后你要敢欺负我妹，我就把你剥皮烤了，撕下大腿喂狼。”
卓航尴尬一笑，接过兔腿厚着脸皮道：“成。不过狼喜欢吃生肉。”
卓航话一说出口，就被大飞狠狠剜了一眼。
小慧见生米已经煮成熟饭，没什么可担心的了，大飞黑着脸闷头吃肉，大大咧咧往卓航身上一靠，把脑袋依偎在卓航怀里吃喷香的兔肉，把骨头扔给在一边摇尾巴的黑虎，感觉这样的生活实在比神仙还自在。
吃到半饱时分，小慧坐直喝点水，突然冲大飞瞪眼道：“哥，今天你是不是看在钱的份上，专门让我跟卓航哥在一起，好让我俩这样的？”
大飞双眼一立道：“你个白眼狼！我还不心疼你俩快要分开了，让你俩在一起说几句话吗？你个没良心的，我哪知道你俩最后会那个。”
小慧眼睛瞪得比大飞更大道：“那你偷听我俩说话，偷听我俩……”
大飞不等小慧说完，眼一瞪掉转头道：“我在外边忙着烤兔子，你俩在里边胡来，谁稀罕偷听！要不是怕卓航再出啥问题，我他妈早就进去老大耳刮子摔你了。”
小慧被大飞一抢白，脸色一瓷，半天说不出话来，这啥哥啊，摆明了是不安好心！
卓航见两人呛呛上了，越听心里越不是滋味，紫红色一直从脸上延伸到了脖子，眼皮发烫发沉，脖子都变粗了：先分钱，再祸害人家妹，好像我他妈分钱就是为了这个！天，啥也别说了，说出来谁信啊……
三人吃饱喝足，大飞见天色有变，立马取水浇灭火，把背包和猎物背起来催二人往回赶。
卓航见小慧苦着一张脸连路都走不利索，干脆让小慧一手提一个背包，背了小慧跟着大飞跑。还好，卓航钻林子钻习惯了，道路情况很熟，刚从市公安局封闭训练回来体力也不错，两人半道上没有失足掉沟里，赶在大雨落下之前跑进了村子。
跑到村口，大飞突然回头憨憨一笑道：“慧，你应该歇过来了吧？看把卓航跑的，满头大汗。卓航，没想到你体力这么好，这么爱惜我妹，这下我放心了。”
小慧趴在卓航的背上吐给大飞一个舌头，难得地露出三分顽皮：还是有哥好，关键时候有人疼，有人保护。
卓航就着从屋檐上落下的雨水把野鸡清理干净，把鸡屁股上长的野鸡毛插进桌上花瓶，抓些调料和野党参等调料进去把鸡炖在火上，就着雨水胡乱擦把身子，换过衣服正在屋里跟卓文秀有一搭没一搭闲聊，小慧穿着水鞋，打着一把露着一条缝的破雨伞，满脸带笑地走了进来。
卓航见这家伙脸上晴着天，不由一愣，发生惊天动地这么大的事，这么快就没事了？
小慧把雨伞一收放门口，红着脸叫声奶奶，把卓航拉进厨房附耳道：“航哥，我把今天发生的事先说给爷爷听了，爷爷黑着脸啥也没说，他就没搭理我。我把前后经过跟我爹和我娘一说，你猜他们说啥了？”
卓航跟说相声一般异常配合道：“说啥了？”
小慧捂着嘴咯咯一笑，放开来学着大能的声音道：“我爹吧嗒吧嗒抽着旱烟，黑着一张脸说，娃是能人，是咱村大恩人，你俩一起长大，互相看中了，毛衣织上了，事也做下了，就随你吧。这事眼下千万别声张，对你和娃以后不好，等娃大学毕业，爹再张罗你们的婚事吧。美不？”
卓航轻轻刮一下小慧的鼻子笑笑道：“当然美了。哎，爹还说啥了？”
小慧嘻嘻一笑，往卓航身上一靠道：“爹说，你好孬也是个老师，得给村里的娃树榜样，大白天的少往人家里跑，背着点人。我厚着脸皮假哭说，你过几天就要走了，这几天，我想过来陪你。要是有人看到，我就说学校马上要开学了，有些事我要跟奶奶请教，谁敢乱嚼舌根胡说八道，我就收拾他家娃。我爹狠狠瞪我一眼，在门口抬头看看天，批雨衣转身出了屋。我娘把我搂怀里说，傻闺女，你这就把自己交待了，怀孕了咋办？我见娘爱惜我，掏出安全帽跟她说，娘，我早就准备好了，这是从我魏叔家偷出来的，书我都看过了，安全第一。我娘狠狠瞪我一眼说，不知道丑，闺女大了不由人，你自己看着办吧，别让人知道丢咱家人就行。所以，我就过来了。奶奶今晚不会赶我走吧？”
卓航见这丫头越来越野，中午被折腾那么狠，虽然咬牙忍着不出声，眼泪和血还是流了那么多，一掉头晚上就想跟他睡一起，这样下去还不知道她会干出啥事来，脸一虎道：“指不定，你自己找奶奶说去。”
卓航见小慧狠狠翻他一眼，在胳膊上又狠狠掐他一下，丢下一句“白眼狼”扭头走了出去，捂着胳膊忍不住“噗呲”一乐：奶奶的，你刚才的样子才像白眼狼，那小眼翻的，比狼眼还白！你啥时候学会了跟我皮麻，不过，这样也挺好……
小慧不知道跟卓文秀说了什么，反正当天晚上她没回家，跟卓航钻一被窝可劲儿享受，哪儿不舒服了就直说，提醒卓航注意，哪儿需要了也说，提醒卓航伺候。
黑白路
抢棍
2024-10-30 14:5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