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因为房间里的温度或者是药物的效果,杜小暖觉得明显下那两人的脸色较之刚才的惨白红润了许多,连带着杜小暖觉得那个灰衣人的容颜更加的明艳,虽然这个词用在男子身上有些怪,但是杜小暖就是觉得很适合。
杜小暖在心里有点期待这个男人挣开那双长长睫毛下的双眼。也许是一个美的不一般的男子。
杜小暖刚在心里思量,就见盯着的双眼有了几丝颤动,似乎是想醒来。
杜小暖一愣,转头对着一侧的唐景止说道,“你看他是不是快醒了?”
唐景止闻言,看了她一眼,然后侧目看向那个灰衣人,果然,看过去的时候,他的眼睛已经挣开一条缝。只是一条缝,那闪光的眼神就泄露的原主的风华。
原主似乎还在迟疑他到底在哪?
片刻后,貌似是清醒过来,费力的转头,看向身侧,等看到另一个和他一起昏倒的人在一旁时,艰难的抬起手,去碰了一下那人的手腕。
杜小暖看着他的动作心道,不会又是一个懂医的?
那人似是确定了什么,转过头看向他们。当看到唐景止眼睛里闪过了然,然后转向杜小暖时闪过疑惑,却又很快调开眼睛。
他张了张嘴似是想说话,声音有些撕裂感,发不出清晰的声音。
唐景止在一旁插话道,“不要急着说话,你大概是很久缺水,先喝些水,润一下嗓子。”
一招手,然后让开自己的位置,房间里只有唐伯,黑雾还有杜小暖,至于喜鹊在门外。
黑雾领意走到桌前端了杯清水,再来到床前扶起他,喂了几口。
杜小暖听到大口吞咽声,这声音令她有些不舒服,微微调开眼,似乎她感觉得到自己的嗓子也不舒服。
没人发现她的异常。
唐景止又说道,“我看过了,公子的身体没有大碍,只是缺水严重,而且有些冻伤和擦伤,至于你的手边那位,稍微严重些,似乎是受了内伤,不过,没有大碍,好好休养就好。”
那个人没有疑惑,想来他一醒来就去确认,是知道了。
杜小暖见状撇了撇嘴,看吧,随意救个人都会医,这个世界还真是能人辈出。
那人似是感觉稍微好了些,自己伸手努力撑起上半身,身旁的黑雾立刻上前抽了一个枕头,扶起他倚在床头。
他的目光再次在所有人脸上扫过,似是随意,没在任何人脸上停留。
然后转向唐景止,眼里多了丝不知名的情绪,显得他的容颜越发妖冶美丽,声音喑哑的道,“多谢贤王搭救,这次是云游欠贤王一个人情。”
听到称呼,杜小暖在一旁奇道,“你认识他?”
这般突兀的声音,把他的视线扯过去一丝,眼里闪过微微诧异,而后转过头,看向唐景止,声音有气无力,却掩饰不住原主的肆意洒脱说道,“贤王的容颜,天下独一无二,早年我远远见过一次,自是不忘。想来这天下也找不这等容颜”
杜小暖心里好笑,是个男子就不会被人这般称赞容貌而高兴,这个人明显欠别人人情,而且知道对方身份,却丝毫不显卑微,定是个人物。
这话在另一面也是回答了杜小暖的问题,只是不对着杜小暖,还是让她觉得有点不舒服,这里的人对于男女避讳太严重了点···唐景止似是不因为对方认出自己而奇怪,音色不见什么起伏的说道,“云公子多虑了,救你只是举手之劳,本王并无所求。相遇自是缘分,云公子不嫌弃,在山庄好好养伤直到恢复都是可以的。”
云游勉强扯嘴一笑,“如此,在下就叨扰了。”
唐景止接话道,“本王多问一句,云公子何意晕在大雪几乎封山的地方,想来若不是今日本王恰好在,可是会有性命之忧。”
云游皱了下眉,“这个,恕在下不便相告。今日之事,总之是多谢贤王,这个人情在下记住了。”
话说到这,唐景止也没再问,只是说道,“不必如此介怀,举手之劳,云公子好好放心养伤即可。”
云游也没多说,闭上眼睛,似是休整了下气息。
睁开眼,停顿了下说道,“不知可否命人给我还张床铺,在下实是不喜与人同榻。”
杜小暖一愣,见刚才他还如此关心身边的人,此刻却这么说,不无好奇,眼神不加掩饰的看向他。
他似是有所觉,看向杜小暖说道,“这位姑娘,老是打量在下是何意?”
杜小暖的外貌说不上倾国倾城,只能说是美丽清秀。但是气质却绝对不是江湖儿女的豪爽,多得是书香门第,闺阁之秀。
因此此刻她在的位置,还有举止都足以令人奇怪。
原在之前她的打量,云游都没在意,以他的容貌,这种事情不少,只是此刻这丝毫不掩饰的眼神实在是令他想不明白,他看过了,这个女子并没有其他女子对于他样貌的痴迷,只是好奇。现在他提出要求,又被不顾及的看着,他在不拘小节,也是疑惑的。
杜小暖也不加掩饰,她向来觉得可以就会问出,“你有洁癖?”
那人愣了一下,然后明白她问的是什么,摇摇头,“没有,在下自觉没有姑娘说的病症,只是在下独自一人惯了,身侧有人睡不踏实。”
唐景止立刻招手,黑雾领意,上前背起另个人,唐景止道,“一面墙之隔,他就在另一侧,想来如此可好?”
云游点点头,“令贤王麻烦了。”
杜小暖见黑雾步伐稳当的推门出去,还示意门外小厮关上门,跟上他。
回过头就见云游也在打量自己。
正好撞上目光,却不回避。
唐景止突然出声道,“她是杜丞相之女。小暖这位是江湖上有名的神医云游。”
突兀的话语丝毫没引起杜小暖的怀疑,她直接转移了重点,不在盯着那人看,而是转而看向唐景止说道,“你早就认识他?”
云游勾唇一笑,原来这就是有名的贤王妃,那个神救的少女,看起来确实有些不一般。
唐景止见她不在打量别人,心里舒服许多,至于杜小暖直来直去的问话,他早已习惯,转而说道,“早年其父为我诊治过身体。”
这话没说见,也没说不见,只是道明二人却有牵连。
杜小暖不是喜欢追根刨地的人,于是也不多问。
云游这会,想在说些什么,似乎是体力不支,或者是药物关系,他面色有些疲惫的说道,“在下似乎是累极了,想来今日不能陪贤王久聊了。”
唐景止会意,说道,“如此,云公子安心养伤便是。有事说一声即可,门外自是有人伺候。”转头看想杜小暖“小暖走吧。”
杜小暖回头看了他一眼,见云游果然躺回去,闭上眼睛。
于是不多说,随着唐景止离去。
他们一离开房间,云游就又睁开眼,呢喃道,“有趣,有趣~~~”双目闪着神采,片刻皱了皱眉,似是感觉到身体的抗议,有些沮丧的睡了过去。
杜小暖等人出了门,一路回到原厅。
刚坐下一会,唐景止就说道,“天色也不早了,今日就如此吧,小暖可是满意?”
杜小暖自是高兴,只不过没有什么大的反应,说道,“恩,谢谢你,今日邀我看雪。也许???”
唐景止皱了下眉,似乎她的情绪对于他的心境影响过大了,今日尤甚,这不是什么好现象,因为他向来管得住自己。
只不过,他仍是不忍心看到那双干净的眼睛染上愁绪,语气越加缓和的说道,“过几日,云游恢复,想来他的医术比什么御医还要好许多,我再去丞相府接你,过来让他诊一下脉吧?”
杜小暖立刻来了精神,什么看不看身体,她不介意,只要出的来就好、于是说道,“好啊。反正他在那里,用用也好。”
如此随意的说法,另唐景止哭笑不得,勾唇道,“你啊你,也许我该是提醒你,以后莫要盯着他看,不只是他,其他男子最好人前也不要如此,你的身份毕竟还在。”
这话一出口,杜小暖就会意了,怪不得刚才打断,心道,如此自己的身份对于他来说意味着的是责任,妻子,专属,却又这般放纵自己,他是真的对自己不错,既没有约束自己,也没有迫使自己受那些礼法,更何况自己一个女子随着他去看另一个男子。
她看得出来,这般不是因为他对自己无心,而是太过于用心。
想到着,杜小暖叹了口气,这个人真的是很好。
自己的心难道真的会在这里找到归属,她下意识的不想去考虑。
唐景止见她眉头轻皱,,没有打扰。他知道的她和别人不一样,自第一次见面就知道,不可以一世俗礼法去评断,也不可以去约束她,那会让她最最吸引人的亮光被掩盖。他不舍得,他的心似乎越陷越深了,似乎不只是想要对方做这个王妃。
一时间,二人都在思索心事,一室静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