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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赐婚(下)

归人间 贞缘 2024-10-30 10:21
过了片刻,皇上声音再度传来,除了威严却比之前多了几分无奈,“杜小暖,朕问你,可是愿意?”
杜小暖一愣,没想到这件事就像板上定钉一样了,这么多反对的理由,还是打消不了,只是,仅仅问问自己可是愿意?
皇上似是看出了什么,又或是没有,只是声音多了份历久的沧桑,“景止的话没错,但是你们是初始,这些问题算不得什么,以后有的是岁月绵长去了解彼此,至于夫妻,景止的话本是无解,这个问题一千个人至少有五百种回答。算不得什么,你们还年轻,有的是时间。”
不知为何,唐景止这次倒也没反驳。
只是不经意间目光看向杜小暖。
杜小暖心里闪过无数回答。
却在最后,无奈的恳切期盼,也许给她一朵花也好,她可以扯一片又一片的用最古老的方式,解决这个问题。
万般思量转瞬过,当一切必须给出回答。
杜小暖就放任身心,那一刻,她突然觉得不难回答,但是却不知为何心里带了些许期许,淡淡的声音足够所有人听清,“我愿意。”
那么清晰,清晰到唐景止眼睛里的黑暗被震慑的出了一圈一圈的涟漪。
杜敬之没有作声,就那么在原地僵着身子。
他意识到,所有的决定权不在自己这,他祈祷的是这个错不要太过,他有回转的余地,或是这个婚事有着利大于弊的方面。
一切未知不是么?那么所有人都是还可以有期许的。
皇上哈哈一笑,颇为畅快得到,“怎么样?我就看小暖是个通透的孩子,这桩婚事,朕是赐定了。来人准备笔墨。”
不提皇后,朝臣所有人的反应,唏嘘或是祝贺。
人群中,杜小暖淡淡的吁了口气。
感觉到有目光扫来,看回去,就在灯火最亮丽的地方,那人坐在一片光明里,犹如神祗。
唐景止也不知道怎么说自己的心。
他本是偶然的机会,偶然的心情去试探了个秘密的人。
但是却改变了他的想法,他知道父皇在这次大宴上定是为自己赐婚的,自己以病体再也推脱不了。
这么多年因着这病,他远离了不少争斗。但是终究不能完全脱离。
而且他是不服的,明明他是最有能力的,但是却是有万般无能为力去谋取,这次年宴是他生命的转折点。
是因为他终于站立起来了,那日其实是他第一次站立在阳光下,没想到的是,就那么突然见到了那个女子。
当他想要改变一切,那么就意味着掀起风雨,所以在这个过程中他本是不想出任何岔子的,遇见那个人是意料之中的意外。是他生命里的幸运还是劫数终未可知。
他本来是想要促成这桩婚事的,一来是因着那个传言,二来是丞相这只老狐狸背后的秘密。三来,他是对那个人有好感的。
这么多年,他不仅仅是因为身体才没有一个女子,也是因为,他打心底希望他可以有一个交心的人来陪他一生。他瞧不上那些倾倒与他的容貌的,更看不上那些痴迷于他的地位的。于是索性不去看,不去想。
直到这个人的闯入。可是在大殿上,他看到那个独立于世俗之外的身影的时候,突然不舍,他记起她对于外界的向往,记起她的坚持。他突然不舍得把那个美好的女子,干净的心带入这片浑水,所以,他问的三个问题,背后其实是说,“我若一生无法在人前站立,就无法陪你纵情山水,你可在意?我若生命活不过三十,你可愿让我住进你的心里?我可否与你成为我心里的夫妻?”
他蜗居在府里数十载,辗转求医去过万山千水。他不信命,不信佛,信自己,信奉坚韧。因着坚韧,他终是可以再次站立,但是遇见她,他却再次信了一种东西,叫做缘分。
遇见她在最美好的时刻,是缘,那么今日她的愿意,可是我的份?
唐景止就在那里,忽略身边万千繁华,直直的看向那个人,那个一身清华,刚刚说了愿意的人。他坐着,她静静地跪在那。等着那纸缘分。
唐景止勾起一抹微笑,渐渐变大,浓浓的喜悦终是不可抑制的传来,鼓动着鲜活的血液流向四肢。
这个人,自己想了几个月的人,终是自己要去娶得人了?不管如何,他愿意去争取,去拼搏一次。
杜小暖却远没有唐景止的喜悦。
她只是看到了那人那一抹笑。就沉溺了。
这是喜欢了么?杜小暖默默的问着自己。
自己竟是如此简单,背负如此多疑问的时候,喜欢上了一个人?可是为何自己竟没有一丝气恼,多的却是一份甜蜜,是因为自己的第一次喜欢,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嫁与那人么?
转念杜小暖就又陷入了沉思,即使可以忽略,她也记得,可能这辈子都忘不了,那三个问题?她迷茫了。难道她的人生就再次锁在一个院子里了。
转念又想到,或许他可以陪自己走南闯北,但是却被真实打垮,若他只如相识时给自己的感觉,怎么会莫名其妙相识,他不是个游山玩水的游子,他是个有野心的王爷。
她面对现实,逼着自己正视问题,逼着自己,看清自己刚刚做的选择,是如何的动摇?可是终是消散不了心底一丝丝的甜蜜,一丝丝渴求的转机。
还是那句话,一切尚未可知谁都可以抱有幻想。
很快,圣旨拟好。
三呼万岁,百般谢恩。
杜小暖有种不切实际的感觉飘回位置,再也没了刚才前一刻那种看戏的心。
她意识到,从这一刻起,她入了这个戏,戏就是她的人生。
她是一个要嫁人的人了。
一个待嫁女子该是什么样子,她不知道,但是她知道,她是有期盼,有希冀,有迷茫又彷徨。
宴会进入末尾,灯火渐渐燃尽。
酒杯空了。上位者最先离席。
杜小暖随后,紧紧随着被安排的次序依次离开。
坐上来时的马车,与来时一样,只是手里多了一份圣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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