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

莫伟从档案室走出来，就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在前台跟工作人员说着什么。
“求你了，我就看一眼，看一眼我就走，成吗？”
“对不起小姐，那是我们的内部消息。”
莫伟走过去，叫了小海一声，然后让工作人员去接一杯水过来。
小海看见是莫伟仿佛见到了救星，抓着他就问：“沈天的死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是烈士，怎么死的？”
莫伟一个激灵，忙不迭问：“你恢复记忆了？”
她摇摇头，木然地坐在椅子上：“我只是觉得脑海中有很多很多画面，好像是梦境一般。在那里面我经常去一个地方，去看一个人。今天我顺着找过去，才发现是烈士陵园。到底怎么回事啊？”
莫伟犹豫了，不知道该不该把过去的事情一并告诉小海。要是不告诉她，按照眼前这个情况，她迟早肯定会有知道的一天。要是告诉她，她一个承受不住，又出什么意外怎么办？
他找了一个借口，跑去办公室给连城打电话，问他能不能尽快过来一趟。
连城一听小海跑到公安局去了，就火急火燎地赶了过来，就看见小海趴在桌子上睡着了，手里还握着一张照片。
那是沈天的照片。
看见连城来，莫伟松口气，耸耸肩说：“一直缠着我，问我沈天的事情。我怕出什么意外，只好让你来。还是想想眼前的事情该怎么办吧，按照这个架势，不出几天，小海就能想起所有的事情。到时候，你更难决断。”
连城点点头，从接到电话开始，他一直绷着，就怕小海有个什么意外。此刻把她抱在怀里，自己的心才算安稳落地。
接下来到底要怎么办？
那边秦若天和不悔找不到小海着急死了，因为该死的她居然没带电话。两个人看着时间一分一秒逼近，急得直跺脚。
最后是不悔试探着问：“爸爸，小海会不会跑去找连城了？”
秦若天其实也音隐约想到了这一层，只是一直在心里告诉自己不可能，此刻听不悔这么一说，倒也只能硬着头皮试试。
连城把小海轻轻放在床上，坐在床边就这么看着她。这段时间她瘦了不少，下巴尖得好像刀子削出来的一样，锁骨越发明显。
“小海，小海……”
他看了一眼电话上显示的名字，丢在一边没有管。可是电话一直在响，最后他忍无可忍接起来，怒骂道：“你他妈的有病啊，她在睡觉，你想吵醒她吗？”
秦若天感觉五雷轰顶一般站立不住，踉跄着往后退去，过了几秒钟才稳住心神问：“你们在哪里？”
“酒店。”
接下来说话的是不悔：“连城，你把妈妈弄哪里去了，我们等着她一起去夏威夷呢。”
连城莫名生气：“兔崽子，怎么叫你老子的？”
不悔也挺犟：“我给你半个小时的时间，半个小时后我要是没见到小海，这辈子你也别想见到我。”
“你活腻了，敢威胁我？”
秦若天站在一边，看着不悔熟门熟路地告诉那端的人：“已经过了一分钟，你准备好上明天的头条了吗？堂堂连氏企业，小少爷居然自杀。”
他挂了电话递给秦若天，笑着道：“爸爸，我们走吧，要赶在妈妈之前到机场。”
秦若天木然地跟着出门，两个人坐上车，朝着机场驶去。一路上他都在问要是连城不送小海来怎么办。
不悔坚定地笑笑：“你放心，他一定会来的。”
到了机场，距离飞机起飞还要四十分钟，大家已经排队过安检，秦若天焦急地看着入口，哪里有连城和小海的踪影。
不悔气定神闲地坐在贵宾区，玩着他的游戏机。
小海又做梦了，梦境里一个自称是她妈妈的女人告诉她：“婳婳，你不是想知道沈天是怎么死的吗？我告诉你，他是为了挽救人质的性命而牺牲的，你们是青梅竹马的恋人，要不是出了那么多事情，你们肯定是要结婚的。”
小海像是漂浮在大海上，快要沉溺下去的时候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本以为可以救自己一命，哪知道居然被一只手摁住头沉到大海深处。
“妈妈……”
她尖叫着醒过来，看清坐在自己身边的人时吓了一跳，后退着问：“怎么是你？”
她眼里的防备让本想靠近的连城很受伤，他何时成了她严重需要入戏防备的陌生人？
“天天呢，不悔呢，你把他们弄哪里去了？”
连城没来由地生气，她见到他居然一点也不激动，也不问问他身体有没有好一点，居然开口就问另一个男人。
她难道不知道，他是如何承受着身体上的不舒服去公安局接她，又是如何说服自己送她去往机场。
小海直勾勾地盯着连城，还是那句话：“你把他们弄哪里去了？”
“死了，全部死了。一个是给我戴绿帽子的男人，一个是野种，我留着他们做什么？”
她愣了愣才哭起来，伸手就去开门。饶是周斌再减速，饶是连城再眼疾手快，还是晚了一步。
后面被一辆车子顶了一下，然后后面是无数张车子追尾。
连城根本顾及不了场面是如何混乱，他关心的只有小海。
小海膝盖摔破了，脸也摔破了，不过她还是爬起来不顾疼痛往前跑，一边跑一边大喊：“天天，不悔，你们在哪里啊？”
连城跑上去抓住她，很快把她塞进了车里。
看她还在挣扎，他只好把她摁倒在椅子上，不管不顾地吻住她。
周斌脸色平静，管好车门下车，看见交警走来就上前。
因为大家都知道车牌，知道是连城的车子，所以倒也没有说什么，只是静静在一边等候交警的处理意见。
小海挣扎着，慢慢失去了力气，只有眼泪无声地掉下来。
连城感觉到她的眼泪，震了一下放开她，抚弄着她的脸蛋，问：“你就那么讨厌我，宁愿死也不愿意……”
还没等他说完，她就喊道：“是啊，我恨你。我后悔，后悔认识你，后悔跟你回来，所有跟你的一切，我都后悔。我宁愿跟天天呆在夏威夷，也不愿意跟你在一起。”
他松开她，直勾勾地盯着她的眼睛。她也看着他，丝毫不畏惧。
两个人就这么对峙着，一直到周斌敲门说已经处理好了。
连城不再看小海，只是淡淡地吩咐：“上车，去机场。”
正当不悔准备真的自杀的时候，小海从入口那边跑了过来。她挥舞着手臂大叫着秦若天和和不悔的名字，根本没看到身后的连城一脸的落寞。
广播里一直在通知请未安检的乘客登机，秦若天抓起小海，二话不说就往安检那边走。
就在这个时候，几个警察走了过来，出示了证件之后说：“小海小姐是吗，你好，你涉嫌跟一起故意伤人案有关，现在请你跟我们回警局协助调查。”
另一个说：“你有权保持沉默，但是你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将成为呈堂证供。”
秦若天焦急地把小海护在身后：“不可能，肯定是你们搞错了。小海，你故意伤害谁了，到底出什么事了？”
看她一脸茫然，他更是焦急：“到底怎么回事啊？”
不远处的连城看到这一幕，走过来把颤抖的小海搂在怀里，问那两个警察：“小海是我太太，出什么事了吗？”
听完警察的讲述，他坚定地说：“我们可以跟你们去警局，不过任何事情等我的律师来了之后，再跟你们谈。”
他摸了摸小海的头，安慰道：“没事，我不会丢下你的。”
小海甩开他，抓住秦若天的袖子，低声道：“肯定是误会，你先带不悔过去，我处理完这边的事情就过来。”
不悔抓住妈妈，摇摇头哭起来：“妈妈我不走，我要留下来陪妈妈。”
看秦若天也没有要走的意思，小海凑在他耳边，低声道：“你们要是在了，有些事情我不好下手。我向你保证，只要事情已解决，我就过来。帮我好好照顾不悔，还有你自己。”
说完，她推着他们往安检处走，一边走一边焦急地说：“你们走了我才能安心留下来调查以前的事情。我保证，不会让自己有事。”
秦若天只得带着不悔走到安检处，慌乱之中只来得及把小海的提包塞给她。
“小海，我们在夏威夷等你……”
“妈妈，你记得来找我。”
看着一大一小两个身影消失在视线，小海擦了擦眼睛，转身走到警察面前，伸出手说：“走吧。”
警察看了看连城，沉思了一下说：“既然是连太太，那倒是没有铐起来的必要。有连先生在，我们完全可以放心。”
小海不根本不看站在自己身边的连城，只是淡淡地道：“对不起，我想你们完全误会了。我不是连太太，刚才那个走掉的，才是我男朋友。”
连城正欲发作，触及到周斌的眼神，只得隐忍着。
“老婆，咱们别闹了行不行？”
“谁是你老婆，你叫谁呢？”
连城嬉皮来连缠过来，大庭广众之下在她唇上咬一口，然后对警察说：“走吧，我跟你们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