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警局小海才知道原来是有一个女人报警,说自己在花店买花,莫名被小海袭击。
监控视频显示,那个点上小海真的是在花店,而且真的跟那个女人发生了一点小小的冲突。
当时她抱着花转身,被这个女人撞了一下,可是女人并没有说对不起,还大骂小海没家教。因为赶着下午的飞机,所以小海也只是一笑而过,根本没跟她起什么冲突。
至于她被谁打成那鼻青脸肿的模样,鬼才知道呢。
看小海一副云淡风轻根本不害怕的样子,那女人说自己有人证。
很快人证就来了,居然是花店的老板夫妻,他们一口指证是小海把那个女人打成那个样子。
小海气急了,当时明明是老板夫妻对她使眼色让她快离开的,怎么到头来自己却成了凶手呢?
她坚持要看完整的视频,可是警察说视频是在十字路口,店里根本没有,唯一能看到的就是小海跟那个女人在花店里……
女人坚持自己被小海打了,又有老板夫妻作证,语气自然硬。
“你得给我道歉,还得赔我的损失。”
小海白她一眼,没好气地说:“我只有一条命,你要就拿去。”
女人指了指连城:“他不是你丈夫么,他有钱,让他帮你给。”
小海越发来气,狠狠地说:“他才不是我丈夫呢,再说我根本没碰过你,凭什么给你钱?大不了,我们法院见。”
女人看小海是不会妥协了,就问连城:“你呢,你也是这么想的吗?”
连城看着小海,又看着女人,最后问警察:“这件事我们可以私了吗?”
警察点点头:“只要受害人愿意,我们没有意见。”
本来小海一直冷眼旁观,可是当看到连城掏出支票刷刷签字的时候,看到支票上那几个零的时候,她再也淡定不了,一把抢了拿支票,咔嚓撕得粉碎,大喊道:“见鬼去吧,有本事让我进监狱得了。”
小侬火急火燎地赶过来,联合着连城抓着声嘶力竭的小海往外走,现场留给律师处理。
小海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她甩开钳制住她的两个人,冲过去揪起那个女人的头发,往墙上撞去。
在场的人简直吓坏了,谁都没想到她会来这么一招,所以等明白过来,那女人已经头破血流倒在了地上。
小海拍拍手,坐在椅子上伸出手到警察面前:“你也是人证了,现在可以抓我了吧?”
连城这一下子全部明白了,小海这是在变态地表示,她不想跟他走。
她宁愿坐牢,也不愿意跟他走。
原来,她已经如此讨厌他到了如此地步。
叫他情何以堪啊?
小侬也明白过来了,其实她特别不希望哥哥和嫂子闹翻,所以出面做和事老。可是小海根本不买账,她看着迟迟不动手的警察,问:“你们是害怕连家的势力,所以不敢抓我是吧?那我直接打电话给局长?”
她指了指墙上的视频:“这一下是真的有视频,我赖不掉的,你们也别想包庇我。”
警察为难地看着连城,最后逃出了手铐。
就在这个时候,沈珈蓝抱着小怡从外面走进来,她一脸的焦急,见了连城就问:“到底怎么回事啊,不是说你故意伤人进了警局么?”
小怡看见小海跳下来,冲到她怀里大喊:“小海妈妈,你去哪里了呀?哥哥呢?”
小海抱起小怡,捏了捏她的小脸问:“小海妈妈不在的时候,小怡有没有听李奶奶和小倩阿姨的话啊?”
“她们全部走了,家里一个人也没有。”
小海看了看沈珈蓝,蓦地明白了什么,她把孩子放在地上,可是手一软,小怡倒在地上。
沈珈蓝尖叫着一巴掌甩过来,饶是连城再眼疾手快,还是没能阻止。
小海捂着脸把小怡拉起来,看她并没有受伤,就仰起头恶狠狠地盯着沈珈蓝,慢慢吐出几个字:“沈小姐,我一再忍让,不代表我懦弱。你做了什么,真的以为我不知道吗?我只想说,人在做,天在看。”
连城一把推开沈珈蓝,拉下小海的手查看她的伤势。
现在可好,旧伤还未痊愈呢,又添新伤。他心疼地问:“疼不疼,疼不疼啊,笨蛋。”
小海本来要发作,可是看见一旁沈珈蓝的脸色,她第一次有了报复的欲望。
连城没想到小海瞬间对自己的态度转变那么大,她亲昵地挽住他的胳膊,巧笑倩兮地问:“你刚才不是说要带我去看医生吗,我浑身疼得厉害,快走吧?”
他瞥见她的眼神,立马明白了她是想借他报复沈珈蓝,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搂住她。
“老婆,我哪里是说带你去看医生啊,我是说,带你回去看看爸爸去。你还不知道吧,爸爸醒了。他一直念叨着要见你呢,我们走吧。”
小海立马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她求救地看着小侬,在场的人她觉得会帮自己的,也只有小侬了。
可是小侬根本没帮她,反而添油加醋:“是啊,嫂子,姨父醒了之后一直念叨你。我们一起回去吧,这里律师会处理的。”
小海拽着门框不想走,连城使个眼色,律师挡住想要上前阻止的沈珈蓝。
连城懒腰抱起小海,快步走出大厅,坐上了周斌早就准备好的车。
“喂,我警告你哦,你别以为可以拿我怎么样。”
连城拍了拍椅背,示意周斌开车,然后他一直盯着她。
小海被他盯得不自在起来,扯了扯衣服领子,然后倒吸一口凉气。一直把精力集中在那个女人身上,根本没注意到受伤的膝盖是如何的疼。
连城拉起她的脚,一边骂她笨蛋一边找医药箱。
“你放开我,我不要你管。”
他加大力道,钳制住她的膝盖,白她一眼:“凭什么不要我管,只要结婚证上还是我俩的名字,我就有权管你。”
小海知道自己的挣扎只会换来更多的痛,索性放弃了,只是哭起来。
“你管我干什么啊,我们是什么关系?我们什么关系也没有了,你爱的女人是沈珈蓝,我爱的男人是秦若天。连不悔都不是你的亲儿子,你有什么资格管我。”
看他小心地帮自己护理伤口,她却越发闷燥,冷冷地说:“你这么讨好我,是不是想掩藏什么真相?”
连城蓦地停下手,死死盯着她的眼睛,厉声问:“小海,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
她丝毫不畏惧:“我当然知道,我爸妈的死,沈天的死,还有……”
“还有什么?”
她看着他眼睛里的炙热,脑海中一幕幕闪过的是两个人以前甜蜜温馨的一幕。不是她叫小海的时候,是她叫苏婳的时候。
就好像她脑海中一直有一堵大坝,把她的过去和现在分割开来,可是突然发起了打水,轰一声大坝轰然倒塌。
过去和现在混合在一起。
她颤抖着站在豪华的大厅里,楼梯上走下来一个器宇轩昂的男人,见了她冷冷地道:“脱……”
他把水果刀塞在她手里,说:“既然你希望我死,那我成全你。”
他跑到德国去,他给她买羽绒服和雪地靴,他为她做了很多很多事情……
沈天躺在太平间,胸口是黑乎乎的两个洞,她一直在哭,旁边有一个人说了什么,好像是不能哭之类的,可是她止不住自己的眼泪。
她躺在手术台上,看见墙上是可爱的孩子的照片,就推开医生跑了出来……然后是无止境的黑蓝色的蛇蜂拥着向她爬过来……
爸爸背着她上山采蘑菇,给她唱《采蘑菇的小姑娘》,明明还在背着她下山呢,转眼爸爸已经跟沈天一样躺在了医院的太平间。
最后一幕,爸爸在十字路口推开一个男人,自己却被大卡车撞得飞出去好远……
小海茫然地捂着头靠在椅背上,还是乱糟糟的,好像有成千上万人拿着凿子在里面开凿什么一样。
不管用,不管用,她只好抬起头狠狠撞在门上。
连城被眼前这一幕吓坏了,忙不迭拉住小海,隐约想到了什么,厉声问:“怎么了,怎么了,是不是想起以前的事情了?”
她气若游丝喊了一声:“连城……”
“小海,小海,你怎么了……”
她笑了笑,滑到在他怀里。
听完刘医生讲的话,连城恼怒地一拳挥在墙上,“到底怎么回事,你好歹给个结论啊?”
刘医生耸耸肩:“具体什么情况我也说不清楚,反正CT结果显示,脑部没有问题。”
“没有问题怎么会这样?”
“小海可能是受了刺激,突然想起了以前的事情,一时没理清头绪,导致气血不顺才会昏过去。”
“现在怎么办?”
“先回家吧,等她醒过来,好好跟她沟通。”
连誉川坐在轮椅里,刘芸在身后陪着,自从接到电话说小海要回来,两个人就一直站到了现在。
门口一直没有动静,刘芸叹口气,道:“老连啊,要是这回小海真的想起了以前的事情,咱们还是……”
连誉川沉默,过了一会儿才说:“是啊,是该告诉孩子了,她有权知道这一切。”
周斌拉开车门,连城抱着小海火急火燎地下车,看见连誉川和刘芸也只是笑了笑,抱着小海上楼。
小倩按照他的吩咐放满了一浴缸的热水,又准备了小海穿的睡袍还有一切用品,才悄悄地退出来。
连城帮小海解开衣服,本来还顾及到她身上的伤,可是还是忍住把她放进去,自己也坐进去。
小海昏昏沉沉,接触到水的一瞬间本能地抱住连城,害怕起来。
“连城,我怕,有鲨鱼咬我……”
只因为这一句,连城知道小海又回来了,不管她有没有想起自己是苏婳,只要她喊的不是秦若天的名字,就证明她又回来了。
“老婆,不怕,我在呢。”
小海果然不再害怕,只是又嘤嘤哭起来,趴在他胸口哭。要不是刘医生交待她流产还不满三个月,他早就把她摁倒在床上吃干抹净了。
她这么狠心,狠心到一直跟别的男人住在一起,还让不悔叫人家爸爸。
她完全不知道,他憋着不去看她不去想她不去碰她,是多么难受的一件事。
她更不知道,每天看见沈珈蓝那张脸,更是多么难过的一件事情。
“老婆……”
“嗯……”
连城亲了亲小海的额头,又辗转着到了她的唇,久久不愿意离开。
“我发誓,从来没碰过沈珈蓝,之所以会有小怡,是因为她在我水里下药……”
小海晕头转向,只觉得膝盖疼得厉害,就哼哼着说:“我疼。”
“哪里疼?”
她直起身子,眼睛半睁半闭着指了指胸口,又指了指连,最后指了指膝盖,撅起嘴说:“疼……”
“那我给你吹吹?”
她倒在他身上,觉得浑身散发出的热气快把她变成氢气球,就想要起身。
连城赶忙跟着起来,把她摁下去:“再泡泡,兴许泡泡就不疼了。”
小海只觉得脑子快要炸了,里面有太多太多的画面,可是每一个画面都太快了,她根本看不清到底是什么。
越是看不清,头越疼,头越疼,越是看不清。
折腾了差不多两个小时,小海终于沉沉睡去。连城满头大汗出来,就看见连誉川和刘芸在门口。
“怎么样,是不是全部想起来了?”
连城摇摇头:“不知道呢,兴许是想起来了。这才是我发愁的,要是全部想起来倒还好,怕就怕是零零散散的想起一些来。”
连誉川警觉地问:“是不是怎么了?”
“昏过去之前,她跟我提起苏妈妈的死,还有沈天的死。那神情,那语气,不是好事。”
刘芸耸耸肩:“我跟你爸商量过了,等她醒过来,全部告诉她。一个字也不欺瞒,她本来就有权知道。”
连城想的却不是这个,他叹口气,想了想才说:“如果她真的又做回苏婳,肯定会想起我跟沈珈蓝之间的事情,小怡就是证据啊,我抵赖不了。这个时候,她肯定觉得我欺骗她,肯定不愿意听我解释。”
电话一直在响,小海迷迷糊糊地从枕头底下把电话摸出来,放在耳边。
“喂……”
“是连城害死沈天,还有你爸爸妈妈,也是连城父子害死的。还有你两个没来得及出生的孩子,也是拜他们所赐。就连今天警局的事情,也是连城一手策划,他不想你跟着秦若天去美国,只好出此下策。”
她彻底惊醒过来,直起身子问:“你是谁,你到底是谁?”
那边还是冷冷的,甚至完全听不出来是男人还是女人。
“我应该叫你苏小姐是不是,还记得吗,你跳崖的那一天,手机收到了什么视频。你为了孩子在外奔走呼号,你的丈夫连城,却跟情人沈珈蓝在酒店缠绵。你不怀疑吗,为什么自己会坠崖,是不是他们想联手逼死你?”
嘀嘀嘀的声音传来,小海哭喊着掉下床来,惊到了端水果进来给她的李妈。
“少奶奶,少奶奶……”
小海挣扎着甩开李妈,抓起果盘里的水果袋赤脚出门。每走一步,她的脑子里就是沈天还有爸爸妈妈死亡的画面,他们全部离开了这个世界,把她一个人孤零零留在这世界上。
最后一个画面,是连城跟沈珈蓝赤身裸体在白色的大床上尽情缠绵……
听到李妈喊叫,正接刘医生进门的连城以最快的速度跑上楼,看见披头散发的小海手里拿着水果刀,正从楼梯上一步一步走下来。
“小海……老婆……”
她用刀子指着他:“别叫我老婆,我只问你,今天的事情是不是你干的。那个人说的事情,是不是全部是你干的?”
连城完全没见过这样的小海,她字里行间全是恨意,冰冷的恨意。
“小海,小海,你听我说,今天的事情……”
她站住,声嘶力竭地喊道:“是不是你,是不是你?你说啊,是不是你?”
为了不让她的情绪继续激动下去,他只好采取缓兵之计,胡乱承认道:“是我,是我,全部都是我。所有的事情,都是我干的。你先把刀子给我好不好,有什么话我们好好说。”
小海吃吃笑起来,不过却是凄厉的笑:“你干的,全部是你干的,你为什么呀?他们招你惹你了?”
连城颤抖着,因为小海的刀子已经划破了她的手。再这么僵持下去,不定下一步会闹出人命来。
“这很简单,因为我们是夫妻,我爱你啊。”
“你爱我,你爱我?”她哈哈笑着冲下来,“爱我你跟沈珈蓝上床。”
刀子滑进胸膛的一瞬间,是很多人的尖叫……
小海又把刀子推进去一点,才完整地说完余下的话:“爱我你害死我爸妈,爱我你害死我亲梅竹马的男朋友,爱我你害死我的孩子?”
看着连城的脸,她笑着拔出刀子,刺在自己胸口……
两个人一前一后滚下来,客厅里很快是源源不断的血液,就像一条大河。
两个月后……
不悔看着报纸头版上连城安静地躺在床上的照片还有那个标题,转过去看着也是在看报纸的连誉川,问:“爷爷,爸爸真的像报纸上说的一样,再也醒不过来了么?”
看着爷爷摇头,不悔又问:“那妈妈呢?”
看着不说话的爷爷,孩子哭起来:“报纸上说妈妈精神错乱进了精神病院,可是我知道妈妈没疯,是不是啊爷爷?”
连誉川红了眼圈,慢慢走过来抱住不悔的头,哽咽着说:“孩子,别相信那些狗仔乱说,爸爸妈妈一定会好起来的,我们一家一定会团圆的。”
沈珈蓝把一个红包塞在医生手里,指了指坐在紫藤花架吓得女人,笑了笑压低声音问:“怎么样?”
医生掂了掂红包,轻蔑地笑起来:“就那样,简直就是个疯子。”
她眼睛眯起来,决定一探究竟,对着医生使个眼色。
坐在轮椅里的女人扣着指甲,然后举起来对着太阳,高兴地自言自语:“你来了?”
沈珈蓝吓了一跳,过了足足有三分钟才明白她说的不是自己,而是手里的幻影。
真是傻女人,疯子!
沈珈蓝蹲下来,拉起女人的手,试探着叫了一声:“苏婳?”
女人没有反应,只顾着抠自己的指甲,连看也不看她一眼。
“小海?”
女人还是没有反应,而且嘴角居然流下了一行口水。
沈珈蓝不敢大意,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她今天必须把事情搞清楚。
女人看见面前的漂亮女人拿出棒棒糖给自己,就一把抢过去,连糖纸都没撕开就塞进嘴里。
然后她留着口水,伸出有些脏的手抓住沈珈蓝,说:“姐姐你真好,谢谢你哦。”
沈珈蓝厌恶地甩开她,捂着嘴巴想要走,走了两步又折回来。她可不能前功尽弃,眼下连家的看护很快就会取药回来,得在那人回来之前搞定一切。
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她沈珈蓝向来心狠手辣。
她掏出化妆盒,把里面用了一半的腮红取下来,弄成碎末伸过去:“喏,这是姐姐新给你买的糖,试试?”
女人眼睛亮起来,抓起沈珈蓝的手,脸凑过去。
看着她满嘴的腮红,沈珈蓝终于觉得解气,可是又觉得好像还差了什么,正准备来点更劲爆的,就听见那边刘芸的声音传过来。
她用最快的速度跑开,既然这一次不解恨,那就下一次再来。
刘芸看见小海变成这副狼狈的样子,不禁厉声问:“谁干的,医生,医生呢?”
医生跑过来,还没开口说话呢就被刘芸甩了一巴掌,她的声音跟她的形象完全不符合。
“你干什么吃的,是不是不想混了?你信不信我让你在医学界再也混不下去?”
医生自然知道这个女人的厉害,心里正恼怒着不该收沈珈蓝的钱,只好低头认错。
小海抓住刘芸的包包,傻笑着说:“没事没事,宝宝别担心啊妈妈,妈妈没事的。”
刘芸落下泪来,却笑着问:“小海,小海,我是干妈啊,你不认识我了?”
小海握着棒棒糖,又开始不说话了。
连誉川正跟股东们开会,秘书内线电话进来,说沈珈蓝在大堂闹开了。
刘芸示意他会议继续,她自己下去搞定那个女人。因为连城和小海出事,股东们自然之道沈珈蓝是来争财产,所以倒也同仇敌忾,纷纷表示会支持不悔。
沈珈蓝没想到连氏开股东会刘芸会插一脚,她本来是算准了今天趁所有股东都在,趁机可以为自己还有小怡争取到一点连氏的股份。
不过她也不是还欺负的,虽然之前叫了刘芸多少年的妈妈,可是此刻倒还真的没有一丝的母女情分在里面,说话自然也是不客气。
“哟,刘女士,怎么,趁你的外国老公不在,想要勾搭连誉川是不是?你们上演的旧情难忘,还真是难忘啊?不会明天,我就得称呼你为连太太吧?”
刘芸优雅地笑起来:“沈珈蓝,别跟我来这招激将法。我之所以不让连誉川下来,就是因为我一个人就可以搞定你。”
“是吗,那请问刘女士,你怎么搞定我啊?”
刘芸看了看周围,从手包里拿出一个塑料袋,扬了扬问:“这东西,你熟悉吗?”
沈珈蓝看了半天,终于看出来那是几根头发,她一时蒙住了,脑海里闪过一些不好的念头。
刘芸看着她的脸色,知道她开始害怕了,就缓缓道:“我打算下午开完股东会就送去给医生,明天整个龙源市的人就会知道,小怡根本不是连城的女人,又怎么有资格跟不悔争财产呢?”
她果然气急败坏,跳起来就要来抢袋子。
刘芸手快,把东西塞进手袋,说了句好自为之就转身朝着电梯走去。
沈珈蓝恼怒地盯着刘芸优雅的背影,恶狠狠道:“我只是想给孩子一个优越的生活环境,是你逼我的,是你们逼我的。”
沈珈蓝好几天没来闹,小海的情绪也慢慢恢复当中,只是连城还是没有起色,连家笼罩在浓浓的哀愁当中。连誉川每天唉声叹气,小侬和不悔大气也不敢出,只好保持沉默。
小海又看到那个漂亮的姐姐,这一次姐姐穿了护士的以上,还给她带了很多很多糖果,姐姐说那边的病房里还有更多好看又好吃的糖果,问她去不去。
走进那个房间,沈珈蓝牵着小海坐在椅子上,笑了笑问:“你知道我为什么把你带来这里吗?”
小海摇摇头,问:“好姐姐,你说的糖果呢?”
“哪里有什么糖果呢,只不过是欺骗你这个疯女人而已。”沈珈蓝拿出早就准备好的胶布,封住她的嘴。
小海也不害怕,在沈珈蓝拿出绳子绑她的手脚的时候,她也没有害怕,只是呜呜呜地发出声音。
“小海,其实我应该叫你苏婳是不是?”
沈珈蓝拉了凳子坐在小海面前,抓起她的一绺头发,阴狠地说:“其实你知道为什么你会变成疯子吗,是因为我告诉你,连城害死了你爸妈还有你青梅竹马的男朋友,还有你的孩子。你当真了,所以采用水果刀刺在连城身上。真好,你们两个,一个成了植物人,一个成了疯子。我就是不准你们两个在一起。”
可是小海像是根本没听见她讲话,呆呆地盯着窗外,那里有一棵枇杷树。
沈珈蓝一巴掌打在小海脸上,怒吼道:“你听到没有,是我害得你们变成这样的。我还告诉你,你爸爸是为了救连誉川才死的,但是那真是意外,不是我说的连誉川精心设计想要害死你爸。你妈也是我害死的,奶奶也是我害死的。”
小海一直不说话,也没动,就一直盯着外面的枇杷树。
连誉川接到小侬的电话,说不悔被接小怡的人一起接走了。
他着急死了,知道是沈珈蓝所为,就赶忙打电话给刘芸,又打给莫伟。
“不悔被沈珈蓝带走了,我要是没猜错,下一个有危险的,会是小海。你们快去医院,一定要把人找到。”
他焦急地看了连城一眼,根本没注意到他的手指动了动。
不悔看见妈妈被绑在椅子上,叫了一声想要冲过去,却被和沈珈蓝一伙的男人拦住。
“坏女人,你别碰我妈妈。”
沈珈蓝来了兴致,走过去一巴掌甩在小海脸上,看见不悔眼里的怒气觉得好玩,又甩了一巴掌。
“我就打你妈妈了,你能把我怎么样?”
不悔咬牙切齿:“沈珈蓝,你有本事打我,别打我妈妈。”
沈珈蓝笑着走过来,揪起他的头发向后仰去,反问:“是吗,我打你了,你能把我怎么样?”
不悔忍住疼痛,想起连城教他拳击的时候讲的话:“男子汉,打落牙齿活血吞。”
沈珈蓝没想到小小年纪的不悔身手会那么好,她只感觉膝盖上挨了重重的一下,险些站不稳倒下去。
那个男人冲过来,不悔灵活地躲闪着,趁着男人去看沈珈蓝,他蹲下身一扫退。
男人哀嚎着倒在地上。
“不悔,你要是再反抗,我就杀了你妈?”
不悔看着沈珈蓝手里那把抵在小海脖子上的匕首,立马放弃抵抗,举起手说:“我投降,你别伤害我妈妈。”
沈珈蓝怎么可能不伤害小海,她等这一天不知道等了多久。仇恨快把她逼疯了,她想报仇快想疯了。
不悔嘴上贴了纱布,手脚被绑起来,和小海一起被丢在角落里。
他看着眼神涣散披头散发红肿着脸颊的妈妈,摇摇头示意她别害怕。可是小海像是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呆滞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居然笑起来。
沈珈蓝坐在椅子上,抽着烟说:“别抱希望了,你妈妈就是个疯子。你们最好烧香祷告,你爷爷不是个小气的人,否则这里就是你们母子的葬身之地。”
说完,她很轻松地掏出电话拨出去,她开了免提,所以不悔清晰地听见了爷爷的声音。
可是他嘴上贴了脚步,根本喊不出一个字。
“连老爷,按理说,我还应该尊称您老人家为一声爸爸。想好了吗,我提的条件还满意吗?”
“沈珈蓝,你先告诉我,不悔和小海在哪里?”
“你放心,他们好好的。只要你把我想要的东西拿来,我自会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