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连城迈开长腿就追，终于在出口那里抓到了人。苏婳像只受伤的小鸟一样，睁着惊恐万分的大眼睛求饶：“我求你，放过我好不好？”她哭起来，眼泪簌簌而下，像是断线的珠子。“我跟你无冤无仇，即使你帮了沈天，但是我早就还够了。你为什么就是不放过我呢？”
    “还够了？你拿什么还？”
    她被丢进车里，被强行系上安全带。她颤抖着，絮絮叨叨地说：“我不是早就用我的身体还过了。”
    “别跟我扯淡。”连城发动车子，骨节捏在一起，眼睛里面喷出火来：“是不是接下来要跟我提那个孩子？你不提还好些，提起来我今晚可是要跟你算算这笔账。”
    苏婳停止了哭泣：“那你说吧，你想怎么样？是不是要我死你才肯放过我？”
    “死？”他眯起眼睛：“那不是太便宜你，你杀死了我的孩子，一命就想抵一命？那也未免太便宜你了。”他想起什么，接着说：“你最好打消自杀的念头，你要是死了，会有更多的人受牵连。这些难道还要我再重复，所谓恶性循环你应该知道。”
    她果然不敢说话，只是把脸别朝一边，鼓囊着腮帮子。过了好大一会儿，她终于问：“那你说，你到底想怎样？”
    “你说呢？”
    车子一直在市中心绕，苏婳肚子实在是饿了，只好说：“我饿了，我要吃东西。你停车，我去吃碗面条。”可是连城没有反应，又绕了几圈，然后把车子停在郊区一栋独立的小洋房面前。他拽着苏婳下车，指着三层的房子说：“以后你就住在这里，要去哪里周斌会负责接送你。”
    她气结：“我又不是被你包养的小三，我干嘛要住在你的房子里？”
    他松开她往里走：“你想好了，等下后悔可是晚了。”门打开的时候一个毛茸茸的东西扑出来，扑倒苏婳怀里，伸出热乎乎的舌头舔她的脸。她吃惊地抱着那东西：“海棠，你怎么会在这里？”
    海棠跳下来，跟着连城就进去了。苏婳没有办法，只好也跟着进去，就看到李妈站在客厅门口，点头说：“苏小姐你来了，饭做好了，洗洗手吃吧。”
    苏婳点点头，换了拖鞋跟着连城上楼，一直到进了书房，她才有机会发问。“喂，到底怎么回事啊？你什么时候把海棠弄来的，为什么我都不知道？我妈也没跟我说啊。”
    海棠乖巧地趴在连城脚边，看着苏婳伸舌头。她恼怒起来，冲过去揪着它的耳朵就骂：“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人家给你什么好处了？你要是不在，我妈该有多寂寞啊？我送你回去好不好？”
    海棠呜呜呜叫起来，眼神是人类看不懂的内容。连城啪啪打过来，把海棠护在自己怀里，恶狠狠地对苏婳说：“你也真是狠心，罚你今晚饿肚子。”他抱着海棠出门，故意把声音弄得很大：“李妈，开饭了。今晚是不是不是做了水煮肉片和咕噜肉么，还有银耳莲子汤，光听着我就流口水了。”
    苏婳早就流口水了，候着脸皮跑下楼，也坐在餐桌边。李妈看了连城一眼，给苏婳盛了一碗饭过来，还对她眨了眨眼睛。她知道是什么意思，就是让她不要在自取其辱，乖一点还有饭吃。
    其实连城根本不饿，所以随便吃了点就抱着海棠上楼去了。苏婳慢悠悠品尝李妈的手艺，一边吃一边竖起大拇指。李妈呵呵笑起来：“苏小姐，你要是喜欢吃以后我每天都做给你吃。你告诉我你喜欢吃哪几个菜？”
    苏婳含糊不清地说：“我不挑食，什么都能吃一点。”然后她放下碗筷，语气里有些落寞：“李妈，以后有机会你再做给我吃吧。我是不可能长期在这里的，我宁愿死。”
    李妈嘘了一声，指了指楼上小声说：“苏小姐，我劝你还是不要在连少面前提起这件事。要不然他又要生气，他生起气来是很吓人的。”
    苏婳点点头，语气更加哀伤：“李妈，其实我一分一秒都不想和他扯上关系。像我这样平凡的人，只想和自己心爱的男子相守一生，哪怕天天清白苦菜。可是你知道我没得选择，我要是不屈服会有很多人受伤。”
    有人按门铃，李妈答应着出去，然后说：“周老师你来了，苏小姐在吃饭，麻烦你等下。”
    苏婳局促着站起来，因为上次她在周老师和方叔面前承认莫伟是她男朋友。现在自己又跟连城在一起，她怕周老师胡思乱想，把她想为那种不干不净的女生。她擦着嘴，脸红着说：“周老师你来了，请坐，我很快就好了。”
    周老师笑着点头：“苏小姐，我跟连先生商量过，因为你落下的课程太多，所以从今晚开始，我们要加大训练量。”她看着一脸无关痛痒的她，叹口气说：“李妈，你去帮我叫连先生，我有事找他。”
    李妈走后，周老师凑过来，简洁明了地说：“苏婳，我知道你无心参加比赛。但是，既然报名了，就要有始有终。我看好你，也可以帮你联系外国的名校和老师。”苏婳果然瞪大了眼睛看着她，好像在确定她不是开玩笑。
    “我有个朋友在德国的大学教书，专门负责搞乐团演出，我可以帮你们牵线搭桥。”
    苏婳按耐住内心的激动，只是眼睛酸酸的，斩钉截铁地说：“谢谢你，周老师，我一定会尽力的。”
    连城的声音从楼梯上传来：“周老师，李妈说你找我有事？”
    苏婳赶忙擦了擦眼睛，抢先说：“周老师跟我商量，还是住回学校比较方便。这样我也可以跟其他同学切磋切磋，免得闭门造车。我们学校参加这次比赛的有好几个呢，每一个都挺厉害的。”
    周老师收到苏婳的信号，笑着说：“是啊，连先生，还是住回学校的比较好。”
    连城上下左右打量了苏婳一番，笑着说：“这件事等今晚辅导结束再商量。”他坐在沙发上，让李妈带着两个人上楼练琴，他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把她的琴拿来的。
    苏婳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情好的缘故，今晚周老师一句都没批评她，甚至最后还对她竖起了大拇指。《梁祝》练了好多遍之后，苏婳又练习了《天鹅》。周老师很满意，休息的时候问：“参赛的时候有选拔赛，第一轮第二轮和总决赛。也就意味着你至少要准备五首曲子，你这才两首，而且《梁祝》是决赛用的，其他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