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李燕青满头大汗过来，抬起酒杯就喝：“是不是发现珈蓝这次回来变了？如果以前她只是一个不知世事的小姑娘，现在她是风情万种的女人，浑身散发出一种女人香。”
    “你不是喜欢这种类型么？身材好，脸蛋好，又有心计。”
    他撇撇嘴：“就是因为太有心计，所以我驾驭不了。还是留给你吧，我当她哥哥就成。”“有区别么？”
    “当然有。我要是跟珈蓝结婚，哪还有机会出来玩啊？不被她管得死死的才怪！你就不一样了，你本来就不好女色，那些记者口中花花公子的形象都是被你误导了。”
    连城呵呵笑起来，然后就看见小倩慌里慌张从包间里跑出来，脸上全是血。他使个眼色，酒保冲过去拽着人过来，忙问怎么了。就在这个时候，一个黄头发的男人冲过来，抓着小倩的头发就打。
    连城一拳挥过去，那男人就倒下去了。小倩忙护住他，对着连城求饶：“误会误会，是我男朋友刘飞，我们因为鸡毛蒜皮的小事吵了几句。没事的，没事的。”
    刘飞站起来，一把甩开小倩，用瘦得不成样子的手指着她破口大骂：“说，是不是包养你的男人？”她脸上挨了两巴掌，还有比巴掌更难听的话：“你这个贱人，什么时候学会勾引男人了？”
    连城拉住要动手的李燕青，因为他看到珈蓝走了过来，包间里也出来了几个同样黄头发戴耳钉的男人，一样的骨瘦如柴。
    小倩看了连城一眼：“刘飞，别闹了。我还要上班呢，你们回去吧。”
    “回去？”刘飞指着连城和李燕青，语气里面全是轻蔑：“你们两个是不是要英雄救美？没事啊，小倩是我的女人，你们睡了她多少次，每次五千块。以后要继续睡也行，我……”他没有机会把话说下去，因为李燕青已经一拳挥过去。他不解气，拎着他的领子就是一顿拳打脚踢，那些人要帮忙，已经被保安钳制住。
    小倩跪下来，一把抱住李燕青的腿：“别打，求你别打。”
    刘飞一看占不了上风，就指着小倩说：“是我把你带出来，教你喝酒教你唱歌。你却学起了勾引男人，请你想清楚，是谁屁颠屁颠求着我让她出来卖的，是谁怀了孩子去堕胎的。”
    珈蓝一直站在那里看着，此刻她扬起手一巴掌甩在刘飞脸上。要不是连城拽着她，她估计会像很多很多年前那样挥着刀子砍过去。
    “你还是不是男人，要不是看你骨瘦如柴，我灭了你。”
    刘飞气哼哼走了，小倩要跟过去，被李燕青拉住。可是她眼睛里面全是泪水，甩开他就跑出去了。酒保会意，看了连城一眼就跟了出去。珈蓝气呼呼地抬起酒一饮而尽，然后问：“这样的渣男，怎么能来这样的地方，真是扫兴。”
    李燕青随声附和：“就是，小倩看来日子不好过。”
    她蓦地回过头，看着连城：“这不会就是你在外面找的野女人吧？什么品位啊，要找也要找个干净的。”
    连城呵呵笑起来，指着李燕青：“是他的，不是我的。”
    李燕青百口莫辩，却也明白连城的用意，只好承认：“是啊是啊，是我的。没办法，我什么样的女人都喜欢，尤其喜欢带刺的玫瑰。”
    酒保进来，说：“两个人在外面抱头痛哭呢，好得跟连体婴似的。”连城点点头，说：“叫保安眼睛放亮点，以后不要放那些人进来。”
    珈蓝拿起外套，挥挥手说：“不玩了不玩了，我们换个地方吧？”她忽闪着大眼睛：“还记不记得以前我们经常去那家游戏厅，每次你们俩都赢我。今晚再去比试比试，让你们知道什么叫做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连城摇摇头：“我得回去了，明天我要跟上海来的客户开会。我还什么都没准备的，再玩下去该闹笑话了。”他对着李燕青使个眼色，那厮倒也反应迅速，拉着珈蓝说：“走走走，连城没趣，哥哥我陪你玩。你要是赢得了我，我送你个LV的包包。”
    “我干嘛要你送，我又不是买不起。”
    两个人往外走：“是啦是啦，你家那么有钱，连我都买得起。”
    小倩走进来，坐在连城旁边：“连少，我昨晚想了一下，我怕是不适合去帮你。刘飞的情况你也看到了，他不能没有我。”
    “你为什么不送他去戒毒所？”
    “送了，出来又吸上了。我也想好了，这辈子就这样了，他好我好，他死我死。”
    连城又想起了苏婳，她的眼睛也是如此刻小倩的一般，忽闪忽闪着水汽，像是一个无底洞。他敲击着桌面，斩钉截铁地说：“这样吧，以后一三五你去帮我照顾一个人，其他时间都是你自己的。工资和以前一样，但是我有个条件，你要保护好那个人，不让她受一点伤害。还有，不能让你我之外的第三个人知道她的存在还有那个地方。”
    小倩想了想：“好吧，我先试试吧。”
    连城坐上车的时候电话刚好响起来，他接起来，就听见刘医生的声音。“苏婳闹别扭了，躲在卫生间不出来，要不你来看看。”
    “周斌呢，不是让他看好人的吗？”
    “他正在跟苏婳沟通呢，我赶忙打电话通知你。”
    “行了，我马上过来。”
    周斌轻轻地敲门：“苏小姐，你快出来吧？你有什么要求告诉我，我尽量满足你。你晚饭也没吃，这样下去怎么行？”
    苏婳闷闷地说：“我要去找莫伟。”
    “不行，连少不会同意的。”
    “那我要回学校。”
    “不行，连少不会同意的。”
    “我要回去看我妈。”
    “不行，连少不会同意的。”
    苏婳没辙了，只能破口大骂：“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我死总行了吧？”
    “不行，连少不会同意的。”
    连城走进来，沉声说：“出去，我来。”
    周斌和刘医生同时震了一下，预感到了连城满腔的怒火。他们想要说什么，张了张嘴却是沉默着出去了。
    连城耐着性子敲了敲门：“苏婳，你给我出来。我警告你，别跟我耍小聪明。”
    “我不出，你这是限制我人身自由，是犯法的。”
    “我再问你一遍，出还是不出？”
    “不出。”苏婳蹲在角落里，只有这样她才是安全的，从表皮到灵魂都是安全的。可是下一秒钟她就知道自己不安全了，因为门已经被踹开，而连城怒气冲冲地站在门口。她颤栗着站起来，在他抓住她之前像泥鳅一样往外跑。她不敢停留，穿过病房跑到了走廊上，来不及坐电梯，而是走楼梯。
“沈天，你保佑我，保佑我得到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