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武恩怨记
颗颗
2024-10-12 19:40
孤向天见舒静久久并未出声，唯恐出事，心里忐忑地说道：“先前是我不对，你能原谅我就好，若不是你暗中相助，我这等残躯早已化为一堆枯骨，倘若能出此谷，大恩大德永生难忘”。
舒静从沉思中恍然醒来，嘴上支支吾吾地说道：“你不要这样说，我只是不愿看到你就此沉沦下去，若不是你救我一命，我此时早已摔得粉身碎骨，你救我在先，我应当感谢你才是。
“这里不知道有没有出口，若能出去最好，不然就在此孤老终身了”。孤向天脸上终于挤出一丝笑意，心情似乎也好了许多。
“有你在这里，孤老终身又何妨”，舒静的声音小得出奇，似乎只有自己才能听得清楚。
“人生在世，种种皆因缘而生，因缘而灭，不论如何，活着才是最重要的”。孤向天又恢复往日的冷峻表情。
舒静见他心绪已见好转，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了地，她实在不愿失去这个顶天立地的男子，在她心里，她已经深深地爱上他了。
孤向天心里也在徘徊不定，若是舒静真正爱上他，自己这等残缺之躯，对她来说公平吗？
翌日，舒静起了个老早，虽然暂时出不了山谷，何不在这里建上一间小屋，风吹雨打的日子确实不怎么好受。当她把这一想法告诉孤向天的时候，孤向天一拍即合，很赞成她的想法。但是想法终归是想法，实施起来却并非那么简单。
盖房子的材料可以就地取材，没有工具，收集材料却异常困难。孤向天双目失明，又失去一臂，干重活已非可能，舒静自小没有吃过大苦，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干不了体力活。
后来还是孤向天想出了法子，舒静从山谷中找来几块长条青石，孤向天手抚青石，暗暗用劲，石块顿时四分五裂，化为大小不一的锋利石片。舒静将这些石片在青石上磨砺，很快做成了几把锋利无比的石刀。
“孤大哥，想不到我们又回到了原始社会，原始人就是用这种最原始的方法，使用工具垦荒种地，繁衍生息”。舒静突然意识到说这话有些不合适，顿时满脸绯红，幸好孤向天看不到她的窘态。
“古人的智慧是我们无法想象的，他们战胜自然的勇气更是无法猜想，几千年来的演变，人们早已把这种刀耕火种的生活方式忘得一干二净，如今让我们重新拾来，却是那样陌生”。孤向天心里五味杂陈，没想到才几日时间，自己变得如此成熟老练。
“那我们试试石刀怎么样？”舒静拉着孤向天的右手，朝着树林奔去。山谷里的树木虽然矮小，但是长得都很粗壮，最粗的竟然如水桶一般。舒静在一棵碗口粗的树前停住脚步，随即放开孤向天的手，挥起石刀照着树篼砍将过去，谁知树木如生铁般坚硬，一刀下去，只砍出一条白印，震得双手发麻。
孤向天听得一声闷响，知道舒静肯定砍不倒那棵大树。“你放下刀，让我来试试”。孤向天摸索着接过石刀，暗暗运上内劲，照着舒静指引的方向砍去，只听得一声清脆的声响，已砍掉巴掌大一块木屑。
“哇，孤大哥，你力气真大，我使出了吃奶的力气都没砍动，你轻而易举地就砍掉了半边树子，真是厉害的紧”。舒静倒不是恭维，孤向天出手的确不凡。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虽然我的石刀不够厉害，但我稍稍灌点内劲，效果就不同凡响了”。孤向天并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接连砍了几刀，碗口粗的树竟被他几下砍倒。
孤向天又砍到几棵大树，削掉了树枝，扛着几棵原木找到了一片平整的空地，堆将起来。
孤向天又砍了几棵树，谷中突然下起大雨，想必是山顶又飘起了大雪，到了谷中却变成了瓢泼大雨。这段日子他们还没料想到会有大雨而至，连个藏身避雨的地方都没有，这时无处躲藏，钻进了密林中。
舒静急忙折下几根树枝，搭在树林上方，尽管如此，还是遮挡不了大雨的侵袭。不出一会功夫，两人像落汤鸡似的淋得浇湿。
舒静慢慢地靠近孤向天的身体，冻得瑟瑟发抖。孤向天感觉一个娇小的身躯慢慢贴近自己的胸膛，不由自主地伸出右臂，将她轻轻地搂在怀里，渐渐地两人的心融在了一块。
雨过天晴，两人从树林里钻了出来，雨水顺着两人的衣衫淌了下来。舒静偷偷脱下外衣，旁若无人地在拧干衣服里的水，将衣服晾在一棵小树上，只穿着一件薄薄的亵衣。
“你把你的衣服脱下来吧，我帮你拧干水，再晒一晒，不然穿着湿衣会着凉的”。舒静十分体贴地说道。
她见孤向天没有应声，没有等他同意，便从他身上扯下厚厚的外衣，将衣服拧得半干，顺手搭在小树上晾晒。
“我去找点吃的，你在这里稍等片刻，我马上回来”。舒静见已过晌午，肚子隐隐有些饿了。
不一会，舒静带回一大串黑鱼，还有一蔸野生苹果，递到孤向天跟前，“难道又是黑鱼，这鱼味道怪怪的，我从来没有吃过这么难吃的鱼”。孤向天感觉天天吃鱼已经有些反胃，十分讨厌那种腥臭的味道。
“有的吃已经不错了，你还挑三拣四，你不吃我吃”。舒静嗔怪道。
“你吃吧，我还不饿”。孤向天捡了一个苹果塞进嘴里，顺势坐在地上，打起坐来。
“孤大哥，你练得什么功夫，我怎么觉得你内力和年龄极不相符，你年纪轻轻就有如此内力，放眼天下，还有谁有你这等造化，若不是遇上高人，我是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你有如此造化”。舒静出自名门正派，谙熟武功修炼法门，所谓“欲速则不达”，招式可以速成，倘若功力要速成的话，倘若不借助外力，无论如何也到达不了这种境界。
孤向天本不愿将他以前的遭遇告诉其他人，此刻，保不齐一辈子待在这里，告诉她又何妨。于是将他在泰华山的遭遇一五一十的告诉她。
“没想到孤大哥绝世功力全凭他人所赐，你这等运气武林之中恐怕再无二人，难怪在山顶你可以力压群雄，倒是你一身内劲在作怪，我是觉得凭你的武功招式，看似平淡无奇，怎么可以如此骁勇”。
“我一身内力全凭他老人家相授，武功招式也只是一个老人传授于我，你家师哥传了一套步法，除此之外，对于武功招式，我是一知半解”。孤向天心知瞒不了她，干脆全盘托出。
“如果说我教一套掌法给你，你答应不答应？”舒静嬉皮笑脸地说道。
“呵呵呵，还是算了吧，你的掌法还是你留着自己用吧”。孤向天虽然知道她出自名门正派，但是她的武功路数太过柔软，根本不适合自己修炼。
舒静有些生气，嘟着小嘴说道：“你没练过怎么知道我的掌法不好，告诉你，这种掌法叫做‘混天霹雳无敌掌’，当今世上，还没有一种掌法可以胜得此掌法，你想好没有，到底是练还是不练”。
孤向天一听她的口气，看来所言非虚，当即问道：“如此说来，你会这套掌法？要不你和我拆上两招，我试试威力如何”。
“这套掌法我本身是不会的，但是修炼口诀和法门我倒是十分熟悉，你若是想练，我以后慢慢教于你”。舒静见孤向天头顶冒出些许热气，不敢在旁分心，悄悄躲到一旁，看能不能找到生火的工具，毕竟不能总是过着茹毛饮血的日子。
舒静突然想起古人的钻木取火，何不用来一试。她找来一根尺余长、拇指粗的圆木，又找来一块枯死的木桩和一堆枯树枝叶，放在太阳下晒了半晌。过了两个时辰，见干得差不多了，双手搓动圆木，在枯树桩上不停转动，过了不久，真见一缕青烟袅袅升起。舒静信心倍增，双掌不由地加快速度，只见飞溅的火星引燃了旁边的枯树枝，浓烟渐渐升起，最后嘭地升起一团火焰，将整堆树枝点燃。
舒静一时兴奋，“啊”地一声叫了出来。孤向天虽然已近入定状态，还是被她一声尖叫给惊动了。他腾地站起身来，双耳警觉地感知周围的一举一动。“静儿，不要惊慌，我速速就来”。他说完，便运起诡异步法，在谷中乱窜。
“孤大哥，不碍事，你安心练功便是”。舒静想给他一个惊喜，不想让他靠过来。
“那好，你小心便是，有危险你立马叫我”。孤向天找了一块干净地方坐了下来，心神却怎么也定不下来。
舒静见火势越来越旺，急忙从树林里拾来几枝枯木，架在火堆上，暗红的火苗舔着树枝，传来噼里啪啦的声响，她高兴地手舞足蹈。
孤向天突然闻到一股肉香扑鼻而来，开始以为出现幻觉，可是肉香味道越来越浓，他忍不住深深吸了一口气，没错，正是久违的肉香，他心里顿生疑虑，这荒野山谷怎么可能有如此美味，难道是舒静？
只闻香味越来越近，舒静蹑手蹑脚地跑到孤向天跟前，手里拿着一串烤得焦黄的鱼肉，用手轻轻地扇动鱼肉的香味，鱼肉的香味充斥着他的整个鼻腔。
“不要闹了，我知道是你，快给我说说，你弄来什么吃的，味道这么香”。孤向天实在忍受不了她这般挑逗，说他垂涎三尺一点不过分。
“诺，这是你的”。舒静将那串烤鱼递到孤向天手里，她如果再不出声的话，孤向天憋急了准要动手来抢。
孤向天拿起手中的烤鱼就朝嘴里塞去，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或许是很久没有食人间烟火，这来之不易的熟食竟让他胃口大开。“舒静，这鱼从何而来，莫不是你偷着攀上山崖，去偷得而来？”
“本小姐聪明伶俐，取得火种，你要是想吃，我天天烤给你吃，你说这山谷四处都是悬崖峭壁，我一个女儿家家，如何攀得如此高崖”。舒静调皮地坐到孤向天身边，拉着他的手臂，靠在他的臂弯上。
等孤向天吐完最后一根鱼刺，忍不住打了一个饱嗝，似乎还在回味口里的余香。“你是不是还没吃”。孤向天吃完后，才猛然想起，刚才只顾大快朵颐，丝毫没有顾忌到舒静的感受。
“你都已经吃完了，莫不是你要我吃你吐下的鱼刺？”舒静故意生气地说道。
“没事，我再帮你烤上一串，你等着”。孤向天刚准备起身，舒静一把拉住他的胳膊。“不用去了，我已经吃过了，你若是还想吃的话，现在还烤着一串呢”。
“不了，还是抓紧时间伐木吧，要不了几天，材料就准备齐全了”。孤向天说完便立即起身，在舒静的指引下，朝着树林慢慢走去。
这几天，天气甚好，孤向天整日不停的伐木，取石，短短几天功夫，需要的材料已经准备齐全，只等着开工建屋了。